細節自有天地

張笑 張建平

【摘 要】隨著近年來國內掀起的繪本熱，越來越多的家長和老師開始注重兒童的繪本閱讀。然而筆者通過在小學里所聽的兩節公開課認識到，即使老師的教學經驗相似，所呈現的課堂效果仍然是千差萬別。筆者利用崔允漷和沈毅推出的第三版《課堂觀察框架》中的量表和深描解釋法比較兩位老師的課堂發現：對繪本的細節把握決定了教學效果的不同。

【關鍵詞】繪本教學；閱讀教學；課堂觀察

中圖分類號：G424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1007-0125（2018）28-0167-02

一、問題的提出

隨著繪本熱，越來越多的人研究繪本教學，然而筆者通過在小學里所聽的兩節公開課發現，即使老師的教學經驗相似，課堂效果卻是千差萬別。基于此，本文將利用崔允漷和沈毅所編《課堂觀察——走向專業的聽評課》中提供的課堂觀察量表和深描解釋法來比較兩位老師的不同，也為接下來的繪本閱讀教學提供具體的建議。

二、研究工具與方法

筆者所觀察的W老師和C老師均是南通市區的小學教師，年齡相近且都有豐富的教學經驗。基于兩位老師的教學目標達成情況不同，本文利用量表分析兩位老師教學過程中是如何引導學生思考問題。（見表1，表2）

深描解釋法，王鑒提出兩條原則：不僅分析具體教學形態中的教學規律，而且對于教學過程中涉及的人文性內容給予必要合理解釋。[1]因此，運用這一方法彌補量表所不能體現的人文性內容，對兩門課有較為全面的分析。

三、兩位老師的課堂觀察與比較

（一）引導學生觀察封面的側重點不同

“在開始閱讀一本書之前，封面是影響讀者期待的最重要的因素。封面或護封上的圖畫通常涵蓋了故事中最關鍵的要素。”[2]我們來看看這兩位老師是怎么引導觀察封面的。

W師：（展示封面）故事的名字叫什么？封面有什么人物？

生：長大做個好爺爺。有兩只熊，一只大熊，一只小熊。

W師：不錯，這只大熊就是這個故事的爺爺，這個小熊叫做小小熊。除此以外你們還看到了什么？

生：奈杰爾·格雷寫了這個故事，瓦奈薩·卡班畫了這個故事。

W師：很好，你不僅看到了圖，還關注了圖上的字。讓我們一起齊讀課題。

W老師不僅關注了圖片還強調關注封面的文字，在最后還對這一閱讀策略進行總結。再來看看另一位C老師。

C師：今天我們來講一個故事，看封面，這本書叫《逃家小兔》這只小兔子想要逃到哪兒去？

相比之下，C老師引導去想象封面中的人物的發展情況，對于封面的圖片和文字簡單處理。從表1和表2對比發現，這兩位老師的提問目的和方式不同，W老師是用層次性的問題引導學生主動發現封面中的細節；C老師用的發展性的問題，需要學生想象封面中的人物的發展情況，脫離了封面本身的細節。

（二）教學過程中的教學重點不同

“繪本這種形式，主要是看繪畫和文字形成怎樣的關系。”[3]從表1來看，W老師主要是通過提出一些關注圖片細節的問題來讓學生感受爺爺對小小熊的愛和故事情感的變化。

片段一：

W師：除了看到爺爺和小小熊，你還看到了什么

生：花……

片段二：

W師：仔細觀察熊爺爺的屋子，還發現了什么？

W師：注意到了嗎？墻上的照片。為什么把照片放在餐桌對面？

生：這樣要是爺爺想念小小熊就可以看照片了。

片段三：

W師：（展示最后媽媽和小小熊的擁抱并放在中間，其他小小熊和爺爺的圖放在周圍）你們發現這個中間的圖和周圍的圖有什么區別嗎？

生：沒有花了，背景也沒有了。

W老師讓學生通過觀察細節來理解圖畫與文字的關系，學生掌握了閱讀繪本的方法其實也就能理解故事所表達的親情之愛。從表2來看，C老師主要是通過一些關注圖片中人物所做的事情來讓學生感受母愛，同時加入了大量的說話訓練。

C師：找一找，小兔子藏在哪里啊？小兔子為什么要變成高山上的大石頭？小兔說：“如果你變成（ ），我就變成（ ）。”你能用這樣的句式說說嗎？

C老師把繪本中的圖片當作一種文字的輔助，圖片的細節沒有過多關注，因此學生不能將文字與圖片結合，對于其中文字背后的母愛更是無法理解。

C師：想一想，小兔還會變成什么？兔媽媽又會變成什么去追它呢？

生1：如果你來追我，我就變成飛機。

C師：誰來做兔媽媽？

生2：如果你變成飛機，我就變成大炮。

“故事的舞臺和背景不是用語言講述，而是用一目了然的畫來讓讀者領會，這才是故事畫的精髓。用畫來講述語言所無法詳盡表現的細部和背景，將文字的講述和畫的講述融為一體，繪本于此才得以成立。”[3]繪本不同于純文字的文本，也不同于含有圖表的非連續性文本，它的圖文結合的價值遠遠高于圖配文。W老師從圖片細節引導學生感悟文字背后的感情的方法，值得借鑒。

（三）教師理答性質不同

從表1和表2的比較來看，W老師大部分用引導性的理答來指導學生閱讀。就像松居直先生所說：“孩子是從畫的細部讀出故事的高手。”因此，沒有必要直接告訴他這里的細節意味著什么，只要適當的引導，孩子可以理解。而C老師則是以說明性的理答為主，只對學生的回答進行簡單的判斷沒有實際的引導。

生：如果你變成飛機，我就變成大炮。

C師：這樣說不好，你是媽媽怎么會去轟跑自己的孩子呢，誰再來說說？

“繪本里的‘布景、‘道具，有類似配樂的功能，可以提示讀者將來的變化，營造故事的氣氛。”[4]繪本圖畫中的細節可以有推波助瀾的效果，因此教學不是直接地講解而是引導性地暗示，這樣學生才會有繪本閱讀的樂趣。

四、對繪本教學的啟示

（一）繪本教學應重視繪本的圖文結合

蘇霍姆林斯基說：“如果你所追求的只是那種表面的刺激，以引起學生對學習和上課的興趣，那你就永遠不能培養起學生對腦力勞動的真正的熱愛。”C老師沒有認識繪本與其他文本的區別，所以只是用圖畫當作文字的配圖，用繪本這一形式吸引學生的興趣。從語言學的角度講，無論是圖像還是文字，他們都是思維的工具。我們看到一幅圖能夠理解其中蘊含的意思，“還是因為把他們自動地、默默地翻譯了更完備的詞句。”[5]因此，教師應該知曉，繪本與一般的閱讀不同——更加重視圖文的結合。

（二）繪本教學應重視圖畫中的細節

C老師其實也會引導學生觀察圖片，但是仍然無法讓學生看到圖畫與文字的聯系。W老師接二連三地讓學生觀察背景細節，最后學生仿佛化身小小熊，和他一樣悲傷。學生不僅情感達到了目標，閱讀繪本的方法也掌握了，還能從中獲得樂趣，一舉三得。

繪本的圖畫講究細節，因此，這也是繪本教學需要注意的內容。教師應該引導學生前后對照，品味細節，一方面有助于加深對故事的理解，另外一方面可以獲得繪本閱讀的樂趣。

（三）教師應重視教學內容的選擇

為什么網上可供參考的課例很多，這位老師的教學效果還是不如人意呢？從最近的一篇關于繪本閱讀熱點分析的文章來看，“目前調查兒童閱讀現狀并給出指導閱讀建議的文章較多[6]”。換言之，對于繪本閱讀教學教什么的問題探討很少。閱讀是“某一特定的文本”的閱讀，也就是說，離開“某一特定的文本”，談怎么閱讀其實沒有多大意義。因此，教師應選擇好合適的教學內容。由此也看出，對于繪本教學的教學內容的研究或許可以成為今后的研究重點。

參考文獻：

[1]王鑒.課堂研究引論[J].教育研究，2003（6）：83.

[2][加]佩里·諾德曼，梅維斯·雷默.兒童文學的樂趣[M].上海：少年兒童出版社，2008：449.

[3][日]河合隼雄，松居直，柳田邦男.繪本之力[M].貴州：貴州人民出版社，2011：63.

[4]郝廣才.好繪本，如何好[M].北京：新星出版社，2016：78.

[5]薩丕爾.語言論[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5：19.

[6]陳曦.基于文獻計量學的我國兒童繪本閱讀領域研究熱點分析[J].青島職業技術學院學報，2018（01）：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