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種味道

文/趙洋

參加公檢以后，在家吃飯的次數就明顯減少了，大半的時間都在工作地用餐。有時候早晨起床天還沒亮，安安靜靜的家里也不宜再跟父母孩子問個早安，便匆匆忙忙地洗漱整理，趕緊出門一路小跑，趕到車站搭乘趕往另一頭城市的汽車。等到了站點又急急忙忙下車轉一趟公交巴士搖搖晃晃前行，趕往新的工作地。

坐在小吃店里吃上一碗面條，抬頭望著朝陽迎接新一天的到來。也許是因為吃得少了，才會在某個中午會特別想念家里吃過的幾道美味，并不是什么山珍佳肴，只是一碟家常菜，或是一盤土豆絲，也或是一份開胃酸菜。想著父母和孩子，念著懷念問候父母孩子的早晨，爽朗的笑和親切的問候。

有時候出差回家，汽車追著落日的余暉，絢麗的霓虹燈像給城市打上了厚厚的馬賽克，看不清哪里是人哪里是路，汽車就這樣一路搖搖擺擺，在顛簸里抖落下整日的繁忙，把喧囂與嘈雜都拋在身后，好送走疲倦，待起身時輕松下車，走向溫暖的家的港灣。

進到家里，晚飯已經吃過，父母陪著孩子去公園散步嬉戲，一個人獨自走進廚房，總是容不得再等等就放眼瞅瞅剩下的飯菜。期待著這里面有孩子喜歡的味道，有父母健康的保障。得到心滿意足的答案，就想象著今晚孩子的小碗里有多少菜有多少飯，就想象著父母不再艱辛而倒掉放了幾餐的剩菜。便趕緊洗把手，盛上滿滿一碗，站在廚房里，在那昏暗的燈光下，筷子撥動的聲音，輕快而明亮，吃飯的嘴也變得大起來，一口一口滿足的嚼下，那是滿滿的家的味道。

難得回家，看著熟悉的一切，思緒也變得豐富起來，回想起最近的工作，那些收獲，那些不足，那些期盼，那些失落。回味父母的叮囑、孩子的親昵，那些溫馨，那些感動，那些愧疚，那些不舍。那是一個兒子、一個父親的味道。更有甚時，想起那些曾經追逐如今卻依舊堅定的夢想，心里又有了一點點青春的味道。

于是一絲微笑滑過嘴角，一淺低眉落下眉梢 。一頓飯里，滋味也變得豐富，冷飯冷菜，但也暗自歡喜。這頓飯里，看見的是一個普通家庭的晚餐，看得見的是千千萬萬個家庭幸福的生活。還有那些看不見的，是那些依舊堅守崗位、日夜奮戰在公檢一線的纖檢伙伴們，遠在天南海北戈壁沙漠，用自己勤勞的雙手剝開隱藏在雪白偽裝下的黑暗，用豆大的汗珠浸潤在每一道生產線上轉動的齒輪，守護著一片安寧。

纖檢人腳下站的是北國，有千里冰封的雪花，可纖檢人無懼，用一雙雙厚實的手掌，保護著纖維的綿白。纖檢人身后靠的是原野，有呼呼咆哮的寒風，可纖檢人無謂，用一個個堅實的臂膀，保護著纖維的柔軟。

聚少離多的纖檢人渴望溫暖，每每女兒向小朋友介紹自己的爸爸，她都會說，“這些校服、棉被都是我爸爸檢驗的，我挺為他自豪的。”邊說邊摸著校服，“你聞聞，這里面有我爸爸的味道”。

對，那也是一種味道，那是纖檢人的味道，是最溫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