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之所指 俠之精魂

蔣鑫圣

【摘 要】劍是國產動漫中俠文化的表達元素之一。國產動漫《秦時明月之君臨天下》通過在劇情中巧妙安插各把名劍，一方面吸引住了觀眾影迷們的眼球，一方面又寄文化于器物之中。

【關鍵詞】劍；俠文化；表達元素

中圖分類號： J954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1007-0125（2018）23-0106-01

韓非子曾給俠下了這樣的定義：“其帶劍者，聚徒屬，立節操，以顯其名，而犯五官之禁”。并說“群俠以私劍養”。[1]我們暫且不論這樣的定義是否有失偏頗，單是看韓非子以“帶劍者”稱呼俠，用“以私劍養”形容群俠，便可知“劍”這一兵器對于俠士乃至俠文化而言十分重要，并有著極強的象征意味。故古人有云：如遇古劍，誠見君子。

由于系列動畫《秦時明月》以秦滅六國、建立中國首個帝國直至咸陽被楚軍攻陷的30年時間為時代背景，即春秋戰國至秦漢時期，所以動畫創作對“劍”這一兵器的著墨最多，劍在各路俠士手中的運用也最為廣泛，且多為有才有德或義薄云天之俠士擁有。系列動畫《秦時明月》在敘事結構的安排上，也借名相劍師風胡子之手，設置了名劍譜，并以此為故事的線索之一，由俠士所持的名劍來引出對人物的介紹，并以名劍在劍譜上的排行使得持劍俠士產生矛盾，進行較量，推動故事情節的發展。在系列動畫《秦時明月》中，排行前十三的名劍分別為：天問、淵虹、太阿、赤瞳、干將莫邪、雪霽、水寒、湛盧、秋驪、凌虛、巨闕、虎魄、霜魂。第五部《君臨天下》中亦出現了這十三把中的諸多名劍。

在《秦時明月之君臨天下》的第6至13集中，公子扶蘇帶兵造訪小圣賢莊，趙高、李斯等人一同而至，儒家嚴陣以待。扶蘇提出以劍論道，儒家的三當家張良深知這次比試明顯對儒家不利，便效仿“田忌賽馬”中的策略排兵布陣，在第一回合中主動選擇對手，與六劍奴進行對戰。在這一對戰中，我們了解到張良的佩劍乃是劍譜排名第十的凌虛，其劍鞘乃青翠革質，渾然天成，嵌一十八顆北海碧血丹心，劍身修頎秀麗，通體晶瑩奪目，不可逼視。凌虛劍雖為神兵利器，但是卻未曾沾染血腥，以劍載志，以劍明心，才是張良的真正目的。知劍論人，此劍也從側面反映了張良身懷經天緯地之才，胸藏救世濟民之志。

在第二回合的比試中，儒家的二當家顏路迎戰農家黑劍士勝七。顏路使用的佩劍在劍譜中排名第十六，名為含光，是《列子·湯問》中記載的孔周三劍之一，傳說中的無形之劍。鋒芒含而不露，這是含光劍的本色，亦是顏路收斂形體、隱藏智慧、離形去知、遁跡于蕓蕓眾生之間的處世之道，體現了他君子無爭、坐忘無心的精神面貌。勝七所用的佩劍名為巨闕，穿銅釜，絕鐵礪，巨闕剛出道時在劍譜上的排名不過兩百名開外，在短短十年時間一躍為第十一位。巨闕威力霸道之極，一如它的主人勝七不斷地戰斗，追求的是勝利，是徹底壓倒對手。

在第三回合的比試中，小圣賢莊的大當家伏念與道家“天宗”的掌門曉夢大師是用內力一較高下，上演了儒道兩家之間的壓軸大戲。曉夢所持佩劍為劍譜排名第九的名劍秋驪，實含道家至理，涵泳天地生機，傳說莊周作《逍遙游》受此劍啟發頗大，一直以來皆由道家天宗奉守。伏念所持佩劍為劍譜排名第三的太阿，太阿乃歐冶子與干將兩大劍師聯手打造，出爐時天時、地利、人和三元歸一，劍未成而劍氣已存于天地之間。太阿大巧不工，端凝沉雄，非眼力、見識和胸襟得兼者難窺其妙，這也從側面表現了伏念的眼力過人，見識廣博以及胸懷天下的精神品質。兩人運用內力，憑借手中的名劍，在水面上分別用水流聚成了一個“道”字以及一個立著的“禮”字。道家以天道御萬物，無為無不為；伏念卻給水性無常立下規矩，讓它們有序遵守，儒道之別可謂涇渭分明，在這其中，扶蘇則站在一個統治者的立場上不禁自問：劍道亦如治道，天下滔滔，民心如水，秦帝國若想長治久安，究竟是用因勢利導還是用克己復禮，或是二者兼而用之？

在該部動畫的第51、52集中，墨家的高漸離先后與農家的田虎以及田賜之間進行較量。墨家高漸離所持佩劍為劍譜排名第七位的水寒，此劍是鑄劍大師徐夫子專門根據高漸離的絕技“易水寒”的特點所鑄，其名根據荊軻刺秦之詩“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所取。田虎所持的佩劍虎魄，在劍譜上雖只排名第十二，但田虎的氣勢霸道非常，一心想看看劍譜排名第七位的水寒劍是否徒有虛名，這為虎魄劍平添了幾分殺氣。在高漸離好不容易壓制住田虎之際，農家第一高手田賜出現，他左手持名劍莫邪，右手持劍名劍干將，這兩把劍正是劍譜上位列第五位的雌雄雙劍。干將莫邪兩劍氣勢森嚴，卻不咄咄逼人，呈現出一股陰陽調和的渾然之勢，若非田賜是癡呆之人，心智宛如孩童，恐怕也難以掌控這雌雄雙劍。

除此之外，在該部動畫的39集中，道家“人宗”掌門逍遙子與“天宗”掌門曉夢大師相遇，逍遙子亮出了位列劍譜第六位的名劍雪霽。雪霽劍乃道家歷代供奉的名劍，“人宗”與“天宗”的兩門宗師定下每五年一次的天人之約，妙臺觀劍，由勝者執掌雪霽劍。雪霽劍是《秦時明月》中已公布的十大名劍里最“纖細”的一柄，這正符合道家思想中以柔克剛的理念，同時，因其纖細，更不容易給對手造成致命的傷口，這也是道家“人宗”仁愛之心的一種體現。因此，雪霽劍與其說是一柄劍，倒不如說是俠文化中的積極情感之一。

參考文獻：

[1]韓云波.中國俠文化積淀與形成[M].重慶：重慶出版社，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