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卜(Taarab)音樂是發源于坦桑尼亞桑給巴爾,流行于整個東非地區的一種器樂合奏形式。傳統塔若卜演出人數不定,少則七八人,多則近百人,通常情況下由一名歌手、兩名小提琴手、兩位鼓手、一位烏德琴演奏者、一位卡龍琴演奏者以及一名手風琴演奏者組成。單純從音樂形態上看,塔若卜是一種融合音樂,主要受非洲大湖地區、中東地區甚至印度次大陸傳統音樂的影響。
當我們每每談到一個地方的音樂,一定會涉及到其音樂背后的傳承,塔若卜音樂在這百余年的發展中幾經沉淪,但不論在何種惡劣的狀況下,都未曾出現傳承上的缺失,反而發展得愈來愈好。的確,這種不停歇的發展自有桑給巴爾島宗教、文化特殊性等原因,但也從另一個側面反證出傳承模式對塔若卜音樂的貢獻,而對于塔若卜音樂來說,最為重要且具有標志性意義的正是桑給巴爾島的帆船國家音樂學院。筆者分別于2015年、2018年兩次赴桑給巴爾島采風,對這個學院的教學模式、培養方案以及相對應的塔若卜樂團組織進行了深入的采訪、調查與接觸,我們看到,塔若卜這種傳統音樂在走向西方化、藝術化的過程中,已經成為了一種民族音樂樣本。
一、帆船國家音樂學院的創建
帆船國家音樂學院于2001年成立于桑給巴爾島,英文名為”Dhow Countries Music Academy”,是德裔美國人希爾德加德·基爾{1}集合四位創始人一同創立的非營利性非政府組織,因此自它創立一刻起,就帶有較為濃重的西方音樂教學體系的特色。五位創始人分別為希爾德加德·基爾(Hildegard Kiel)、艾默生·格林(Emerson Green)、馬森·巴薩拉馬(Mahsin Basalama)、馬托納·伊薩(Matona Issa)、契爾瑞·朱比(Kheiri Jumbe)。學院創建的目的即促進桑給巴爾島上的音樂發展,通過研究、培訓等各種方式來推廣、保護、傳承桑給巴爾島上的音樂遺產,特別是塔若卜音樂。自創院開始,學院的治學理念一直都是四點:
1.為桑給巴爾地區的居民提供學習傳統音樂的機會,促進塔若卜音樂文化的保護與發展;
2.通過研討會、交流、辯論等方式提升桑給巴爾地區俱樂部音樂家的素養;
3.為有天分的年輕人提供一個機會,讓他們有一技之長;
4.促進桑給巴爾與周邊國家與地區的文化交流。
學院名稱中”DHOW”的深入含義,是促進非洲、印度、巴基斯坦、伊朗、海灣地區、印度洋島嶼等在過去使用單桅帆船的國家和地區的文化交流與和平,其實這也是塔若卜音樂中所蘊含的不同地區音樂元素的來源之一。同時對斯瓦西里文化{2}的保護與傳播也有了實質的推動。
值得一提的是帆船國家音樂學院創建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未大規模招生,學生不多,主要以男性為主。而在2006年,出現了第一位女學生——19歲的扎伊娜卜·奧斯曼(Zaynab Othman),而這件在我們看來微不足道的事情卻是當時社會背景下的一個極大突破。雖然在塔若卜的音樂歷史上,有兩位著名女性音樂家西蒂·賓蒂·薩德和比·克杜杜,也就是說女性可以參與到塔若卜音樂中,但是在伊斯蘭文化背景下,女性想獲得學習音樂的途徑卻非常難。扎伊娜卜本來是文化音樂樂團的會員,一直只能當一名歌者,雖然她一直試圖學習手風琴等樂器,但卻得不到學習的機會。因此她來到了帆船國家音樂學院,并成為了當時第一位女性學員,這一創舉使桑給巴爾地區乃至坦桑尼亞的諸多音樂家得到了鼓舞,也是自2006年之后,帆船國家音樂學院才有了一個長足的發展。隨著學員越來越多,優秀的教師也一批批培養出來,形成了良性循環。在筆者首次采風時,帆船國家音樂學院的教師已有21人,其中專門負責教學的老師有13人,在校學生達一百二十余人,自建院以來的往屆畢業生總計五百余人,且在所有的學生當中,有四分之一是女性。在這樣的情形下,2012年,學院開始籌建自己的塔若卜樂團,并在2013年以副院長馬托納·伊薩{3}以及首席教師穆罕默德·奧斯曼為核心,由在校學生參與,組建了帆船國家音樂學院樂團。
二、教學層次及培養方案
帆船國家音樂學院并不像我們通常概念中對音樂學院的認知與定位。這所學院有其獨有的發展限制與特色。由于政府并未給予這一學院任何投資,從選址到人員,從房屋成本到人工成本,都是需要自負盈虧的。這一外在條件也決定了帆船國家音樂學院的發展,它并不能僅僅報以崇高的目的,單純地發展塔若卜音樂,而完全不考慮社會現實,盲目地使自己脫離桑給巴爾的人民群眾,沉迷于自己的音樂世界。帆船國家音樂學院的師生并沒有這個條件。筆者在帆船國家音樂學院的教學層次以及培養方案上,也發現了其自身的特色。
2018年7月,筆者重返桑給巴爾島,看到了帆船國家音樂學院在不多的師資調配上,對教學所作出的努力。筆者試圖將帆船國家音樂學院的教學層次主要分為以下三種:
(一)兒童音樂教育
兒童音樂教育計劃對帆船國家音樂學院來說是一種戰略性的人才儲備計劃,這是為桑給巴爾地區各個年齡段的兒童提供相對應的幼兒音樂培訓。目前已經在桑給巴爾島上三所私立學校施行,這種音樂教育課程主要是針對幼兒園以及小學低年級年齡層次。音樂教育的內容包括教授音樂基本樂理知識、好聽的歌曲、簡單易學的舞蹈以及有趣的音樂游戲等。
由于在桑給巴爾當地政府看來,學習音樂是一件浪費時間的事情,因此在坦桑尼亞公共教育的的課程設計中從來不存在音樂課程。但在桑給巴爾,已經有少部分人感受到在兒童成長期間,通過音樂可以開發孩子們的能力、開發智商,也促使兒童的身心健康發展,挖掘出孩子的潛能,并塑造出健康活潑的個性,故帆船國家音樂學院才有了針對兒童的音樂教育。
帆船國家音樂學院的兒童音樂教育計劃在非洲卻是一個非常難得的突破,而且目前帆船國家音樂學院也并未從這一兒童音樂教育計劃中謀利,未曾向學生收費。對帆船國家音樂學院幼教專業的師生來說,他們希望能夠通過這樣的一種兒童音樂培訓,使桑給巴爾地區各種公辦學校的孩子有接受基本音樂教育的機會,同時能夠增強對桑給巴爾音樂文化及至整個非洲音樂文化背景的了解,最重要的就是能夠從小對自己本身的傳統音樂文化有一種文化認同與歸屬感,而這種文化認同是當前桑給巴爾最需加強的事情。
他們也將這種免費的音樂教育視作幼教專業學生的實習基地,對帆船國家音樂學院的師生以及小學學生來說,其實是一種雙贏的利事。正是出于對當地音樂教育的普及,對自己學生實習的思量,帆船國家音樂學院才一直努力在教育普及率極底的桑給巴爾堅持這樣的兒童音樂教育計劃。
(二)塔若卜音樂推廣
在桑給巴爾以及周邊地區,有很多從事塔若卜音樂的俱樂部或社團組織。這些城外的塔若卜音樂組織無法比擬石頭城的俱樂部或樂隊,有的俱樂部甚至連一整套合用的樂器都無法湊齊,很多樂器都是拼湊而成,通過現場觀察,筆者發現這些樂隊的音準都有很大問題。這些塔若卜俱樂部或者社團組織中的音樂家都是以“野生”狀態為主,沒有受過正式的音樂教育。有的音樂家由于年輕的時候曾試圖加入石頭城中的某個俱樂部,故狀態會稍好一些。但由于交通的不利,自身的貧困等,這些身處郊區的塔若卜俱樂部成員無法到帆船國家音樂學院進行正規學習。因此自2005年開始,帆船國家音樂學院與郊區的一些塔若卜音樂組織一齊合作,組織師生定期進行音樂交流。
合作范例有很多,例如在距離桑給巴爾石頭城約三十公里的瑪宏達(Mahonda)村,帆船國家音樂學院為當地的"Kizazi Kipya taarab"樂隊(筆者將其譯為“新一代塔若卜樂隊”)提供師資,派教師對吉他、烏德琴、卡龍琴、小提琴、鼓以及演唱等進行全方位指導。帆船國家音樂學院也與活躍于桑給巴爾島北部奔巴島上的提比瑞茲全明星樂團(Tibirinzi Allstars)合作,每年都會派師生赴這一樂團進行課程傳授等活動。筆者認為,這樣的合作對帆船國家音樂學院來說也有重要意義。他們由此多出了兩個分校,從而能夠輻射整個桑給巴爾地區,而這兩個郊區的樂團也從一種不入流的狀態,逐漸變型為坦桑尼亞塔若卜樂團中具有一定實力的樂隊。也正是由于帆船國家音樂學院的幫助,這兩個樂團自2008年起,每年都會獲得薩烏提·扎·卜撒若音樂節的邀請,而這也能夠從側面證明這兩個樂團現在的實力。
從這些音樂推廣計劃來看,帆船國家音樂學院也在付出的同時,得到了益處。帆船國家音樂學院通過合作,將自身的影響力輻射出來,并且獲得了穩定的實習基地;而這些樂團也通過與學院的合作,提升了自己的專業素養,擴大了自己的知名度,由此改變了生活現狀,為家鄉的人民做出了榜樣。
(三)證書及文憑課程
除了那些幼兒教育計劃以及音樂推廣計劃外,對帆船國家音樂學院來說,能夠證明自身音樂地位的即證書與文憑課程體系。這也是帆船國家音樂學院在桑給巴爾地區能夠穩步發展、影響力愈來愈大的一個根本。
在帆船國家音樂學院本院的音樂教育中,每一學年分為兩個學期,第一個學期是從9月到來年的1月,第二個學期則是從2月至7月,其余時間為假期。這也符合大部分國家音樂學院的教學時間設置。在筆者采風時,他們的課程設置僅僅有兩種,而到2018年,帆船國家音樂學院的課程已經改變為三種,這三種分別是:
體驗課程;證書課程;學位課程。
1.體驗課程
體驗課程主要針對來桑給巴爾旅游的游客以及想更多了解桑給巴爾地區傳統音樂文化的人,為了這個群體,帆船國家音樂學院提供相對應的樂器學習課程。而有關傳統舞蹈恩格瑪以及非洲鼓的課程是最容易學習的,除此以外,也有學習斯瓦西里傳統音樂文化塔若卜的機會。這些體驗課程都是一對多授課。此外,如果想對某一樂器、音樂種類的歷史與風格進行深入的了解,也可以與學校商量,進行單獨授課。 這些體驗課程的費用不菲,分為小組課與單獨小課兩種模式。如果是來訪的游客,一堂1對1的小課是15美金,1堂小組課的收費是1個人10美金,最少需3個人才能夠開課。除了游客的體驗模式課程外,在這樣的課程模式下,也將短期進修培訓的課程融入其中,按月收費。筆者將體驗課程的收費情況列成表格,如下所示。
這種體驗課程的實質就是私人定制課程,主要出發點是為了經濟收入,個別課的老師都由優秀學生擔任,小組課程的老師才由學院的教師擔任。
2.證書課程與學位課程
除了體驗課程外,帆船國家音樂學院還有證書課程以及學位課程兩種,這兩種課程本質是相似的,不同之處在于證書課程更多的類似于一種進修學習的方式,也可以稱之為普通音樂證書課程(General Music Certificate),簡稱為VTA LEVEL 3;另外一種學位課程也可以被稱之為音樂家基本技能證明(Basic TechnicianCertificatein Music),簡稱為NTA LEVEL 4。在這兩種課程中,證書課程VTA LEVEL 3比學位課程NTA LEVEL 4要簡單很多。
證書課程VTA LEVEL 3由于類似于進修學習,因此教學方案與目的就相對簡單。它的存在為很多沒有中學學歷的人員提供了學習機會。而學位課程NTA LEVEL 4則是帆船國家音樂學院最核心的教學模式,它的生源有兩種:一種需要通過當地中學的考試,另一種則是要有兩年的證書課程學習經歷。
學位課程是按照1學年的時間來設計教學培養方案的,教學目標是希望通過這一課程的學習,有效地展示自己的才華,更加深入地學習坦桑尼亞以及非洲其他地區的傳統音樂文化,以期在畢業后,無論是作為一個獨奏音樂家,還是樂隊成員,都能夠有一個系統完善的學習體系。因此在學位課程的設計中,樂器的表演與使用、教學能力等都是培養的重點,除此以外還激勵學生提升自己的英文能力、計算機操控能力等,從而成為當地有競爭、有未來的畢業生。
學位課程是一種學分制的教學思路,需要學生在1學年中修畢14門課程,這種課程設置在時間上非常緊迫,要求學生每一學期能夠修畢7門課程,否則無法在一年時間內獲得學位。整個培養方案包括音樂技能的學習;教學能力的培訓;自我思考的能力以及具體的實踐活動。音樂技能的學習一般指的是具體樂器的學習與使用,學生可以主修一門樂器,在老師的指導下再輔修一門樂器,這樣學生的未來也更加富有競爭力。教學能力的培訓,指的是開設的音樂教育相關課程,例如音樂教學法、音樂基本樂理、心理學等,自我思考的能力則類似我們概念中的閱讀與協作課程,通過教師與學生的交流,將教師的經驗與思維傳遞給學生。實踐活動則要求有足夠的實習學分,否則無法參與修畢考試。這些課程在設置上比較合理,在桑給巴爾塔若卜的音樂環境中,由無到有的在西方音樂教學模式及當地實際情況的基礎上,形成這樣合理的學位課程,是件非常不易的事情。這一學位課程自創院以來就已經實行,不同就在于根據每年的學生、畢業生等各種因素進行逐漸微調。
總的來說,帆船國家音樂學院對學員的培養是期待學生在畢業后能在獨奏樂器或者歌曲演唱上有足夠的能力成為同行業的佼佼者,并有實力在塔若卜音樂機構任職;同時能夠讓學生對自己的專業非常了解,有深厚的理論積累和獨到的個人見解,能夠對塔若卜的音樂作品進行分析;再次,讓學生們有良好的溝通技能和自主學習的能力,填補目前塔若卜音樂市場的空白,將所受到的宏觀、系統化的音樂教育輻射至自己未來的樂團中。
三、教職人員及開設課程
帆船國家音樂學院在整體的教學方式與課程設計上分為兩種:一種是具體實踐課程;另一種則采用一對多理論教學的模式來開展課程。很明顯,這種課程設置以及教學方式是吸收了西方教學經驗,同時結合本國實際而產生的。帆船國家音樂學院的教職員工有二十余人,其中馬托納既作為副院長也同時是烏德琴教師,因此整所學院總計有員工19人。筆者將這19人的角色及開設課程以表格的形式呈現出來(如表格1所示)。
通過上表我們可以發現,雖然帆船國家音樂學院的教職人員不多,卻分工明確,從其人員調配及課程設計上看,都對塔若卜音樂的發展有很大幫助。在采風中,我們從帆船國家音樂學院的受訪者身上吸取了很多,也收獲了很多,但有意思的是,其實這種交流是雙向的,收獲的同時也看到了作為采風者對于采風對象的影響。筆者發現他們的課程設計過于偏重實踐,除了一些西方音樂的樂理課程之外,幾乎沒有系統完善的非洲音樂教學體系、伊斯蘭文化教學體系的相關課程,這種課程設計上的缺乏與他們的音樂傳統有很大的關系。但是在筆者第一次采風的半年后,通過郵件的方式與受訪者馬托納進行溝通,他們已經開始調整自己的課程設置,并開始策劃引進一些系統宏觀的馬卡姆音樂理論課程。在他們的課程設計中,對馬卡姆調式、中東鼓的節奏系統分類、塔若卜音樂歷史等均給予了重視和調整。這種雙向的交流與回饋促進了桑給巴爾島塔若卜音樂理論體系的建設。
在這種理論與實踐結合的教學設置中,與過往傳統的教學模式相比有很多進步之處,在舊有口傳心授的教學模式中,教師的精力有限,所以只能夠將精力分配給自己看中的學生,且不能夠實現因材施教的方式,一個老師從基礎入門到高深的演奏水平全部負責,對教師來說也面臨各種問題,如分散精力、超出自身教學水平等。而在目前帆船國家音樂學院的教學模式中,首先通過西方教學體系,讓所有的學生全部都學習樂理和五線譜,在此基礎上,再根據學生的志愿與水平,分別進行歌唱、器樂的學習,而且通過與馬托納的聯系,筆者預計在未來還會有更加深入的理論培養。雖然這樣的培養模式也有一些缺陷,但是卻使整個教學培養的時間大大縮短,教學質量也越來越高。有針對性的分科設計也促使學生不再像傳統口傳心授培養模式那樣,對一個陌生的事物沒有宏觀了解,影響了自己的習樂之路。
不可否認這種培養模式也有無法避免的缺陷,副院長馬托納說:“我很擔心以后培養出來的學生都是一種復制品。”這并不僅僅是一種擔心,而是已經開始出現的情況。這種現代音樂教育的培養模式非常類似于流水線做工,培養出來的學生并沒有太多自己的思考與發揮。因此從學院教學主管者的角度,馬托納深深感受到了這種問題的存在。此外,筆者認為這樣的培養模式雖然會促進塔若卜音樂短時期內的快速發展,但也會使塔若卜音樂逐漸喪失傳統,愈加向西方音樂體系靠攏,未來塔若卜音樂的發展有可能會喪失活力,更加趨于模式化。但總而言之,這一顧慮也僅僅是未來發展的可能性而已,塔若卜音樂還需要經歷很長時間的發展,在這個過程中,塔若卜音樂亦會不斷創新,與目前的教育體系、與桑給巴爾社會情況互相適應、改變與調整。
結 語
帆船國家音樂學院的出現使塔若卜音樂的藝術化、西方化成為必然趨勢,雖然其歷史不長,但生命力較強,且發展迅速,能夠隨著市場的變化而調整自己的方向。其實對于早期的五位創建者來說,帆船國家音樂學院的建立并不僅僅是為了經濟利益,而是一種回饋社會的夢想。這種對傳統音樂文化保護的責任感與義務也促使帆船國家音樂學院不斷完善。這種高度系統化的教學模式,盡管帶有濃烈的西方音樂教學體制的特征,但是對島上口傳心授的教學模式不僅僅是沖擊,也是補充,使桑給巴爾地區塔若卜以及其他傳統音樂種類在音樂傳承上愈加正規、系統,并逐漸形成體系,也促使塔若卜音樂愈加具有藝術性。任何一個地方的民族音樂,都有值得局外人關注、尊敬、學習的地方,而通過對塔若卜音樂教育模式的分析與觀察,可以讓我們對這一特定文化環境下的現象進行了解,并將這一研究對象值得關注與借鑒的成果移植到本國傳統音樂的教育模式中,以期為我們自身傳統文化的發展提供一些參考。
{1} 希爾德加德在坦桑尼亞度過了自己的童年時光,因而她對東非文化有著強烈好感。在參加桑給巴爾世界電影節時,希爾德加德對世界音樂展覽中的塔若卜音樂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隨后她遇到了已經在桑給巴爾地區居住的酒店老板艾默生·格林,通過溝通,兩人產生了興建學院的想法,以此來促進桑給巴爾地區塔若卜音樂文化的傳承。
{2} 斯瓦希里文化,又稱斯瓦希里文明,是指生活在坦桑尼亞、肯尼亞、莫桑比克等地的斯瓦希里人擁有的文化。 斯瓦希里文化受到阿拉伯、黑非洲、歐洲、亞洲等文化的影響,是一種融合文化。
{3} 馬托納在桑給巴爾地區的塔若卜音樂中有很高的地位,可以說,他是這一地區塔若卜音樂的旗幟、代表、領導者。其父親伊薩·馬托納(Issa Matona)是一位著名的烏德琴與卡龍琴演奏家,在達累斯薩拉姆享有盛名,擁有自己的俱樂部組織。可以說,他的父親是促進塔若卜在整個坦桑尼亞流行起來的關鍵人物。
陳朝黎 南京藝術學院博士后科研流動站在站博士后,中央音樂學院世界民族音樂教師,講師
(責任編輯 金兆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