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經濟學角度分析北京上牌搖號政策

王炫戈

摘要：近年來。道路作為公共資源產生了突出的供需矛盾。北京政府實行了上牌搖號政策作為公共資源分配方式。本文分析了該項政策的合理性，以及其在實施過程中對于公平與效率的影響。搖號政策使得每位參與者的中簽幾率相等。實現了機會均等。但無法避免的引起尋租等方面的問題又降低了政策的公平性。在社會福利方面。為避免市場失靈。在供需失衡的情況下政府干預可以提高社會福利。但同時。由于搖號者對車牌效用不同。使這種平均主義的無法達到最優效果，且與競拍方式作為福利轉移政策相比。搖號更多的是政策內耗。使得社會福利沒有被最大程度的提升。最后。結合上述分析。本文在供給、需求等方面提出政策建議。

關鍵詞：搖號政策 公共資源 資源配置效率 社會福利

一、研究背景介紹

（一）我國人口密集城市的交通建設問題。近年來我國城市規模急劇擴張，城鎮人口大幅增長，市內交通需求也隨之增加?？紤]到居民經濟收入普遍提高、而汽車價格下降，我國私家車的保有量呈現了井噴式增長。面對有限的道路和公共服務，卻有相對較多的汽車上路請求，這就導致了公共資源供給與公共資源需求產生矛盾，“搖號”便在此過程中應運而生。經濟學是一門研究如何利用稀缺的資源進行生產并將其在不同個體之間分配的思維方式，它解決的基本問題是資源分配問題。本文試圖用經濟學的原理，探討運用搖號方式解決公共資源配置問題的合理性及福利情況，以及是否存在更加科學合理的城市公共資源分配途徑，解決城市治理問題。

（二）北京上牌搖號政策的產生和發展。北京市二零一一年開始實施的“搖號”購車政策屬于典型的限制私家車擁有量的交通政策。北京市政府通過了《小客車數量調控暫行規定》，逐漸開始通過搖號方式無償地分配小客車指標，額度為每年24萬臺，平均每月2萬臺。而這個額度也在逐年縮小，從北京市交通委獲悉，北京2018年小客車指標數量將由2017年的15萬減少至10萬，購車指標有效期由6個月延長至1年。指標減少而參與搖號人持續增加，中簽率不斷下降。

二、搖號作為公共資源分配方式的公平與效率

（一）搖號政策的公平性。一方面，公民有平等地享受公共資源的權利，憲法也規定了公民有平等權。但在現實中有限的公共資源無法滿足所有公民平等使用的情形下，搖號確實是一種重視公平的限購措施。均等化的目標，就是要實現機會均等、過程均等、結果均等。搖號無疑是可以實現資源配置的機會均等，這是必要的，也是最初級的均等。

另一方面，搖號政策也不可避免地造成尋租，降低公平性，在政府規制越嚴重的領域，往往存在著更多的腐敗和尋租，政府制定的政策在實施的過程中也難免會違背初衷，搖號也不例外。

（二）搖號對資源分配效率影響。一方面，政府機構長期因為行政效率低下被詬病。通過搖號的方式來對公共資源進行分配，則更加簡潔和有效。搖號政策所帶來的成效也在短時間內顯現，提高了資源配置的效率。

另一方面，搖號池基數迅速膨脹導致中簽比例過低，以及中簽者不購車的棄號現象嚴重也是輿論所關注的兩個突出問題。在免費搖號制度下，除了最初的手續費之外參與者幾乎不需要額外的成本，這使得無論對車牌效用高或低的人都會參與，且沒有合適的推出機制，不再需要車牌的人還會自動參與下一次搖號，池中的人數越來越多，中簽率越來越低。同時，由于缺乏對申請人的篩選，門檻缺失，在行為經濟學中，參與成本過低將會導致超額需求，如果將低廉項目的價格提高到一定水平以上，超額需求的現象將會緩解很多。由于“棄號”行為沒有懲罰措施，所以這些年棄號行為甚囂塵上，這將會使得資源不是流向對其效用評價的最高者，從福利經濟學的角度看，這種資源配置是無效的。

三、北京上牌搖號政策福利分析

（一）政府干預的實施增加了社會福利。外部性的產生，是由于有價值的東西沒有價格，由于這些外部性，關于消費和生產的私人決策會引起無效率的資源配置，從福利經濟學角度看，政府在分配稀缺的公共資源時可以采取市場機制，通過價格因素將稀缺資源配置給效用最高的消費者。但當外部性存在時，個人成本與社會成本不一致，直接采取市場機制分配稀缺資源會出現市場失靈，不能實現公共資源的最優配置和社會福利最大化，政府應當以干預汽車的購買使用行為來解決其中的市場失靈問題，潛在的增加經濟的福利。

（二）社會福利提高的同時受到損失。在提高了整體福利的同時，搖號政策也有影響福利提升效果的方面，導致社會福利的損失。

首先，現有搖號機制下所有參與者中簽概率相同，其理念就是平均主義。這種平均要達到最優化效果的前提是所有搖號者對車牌具有相同的效用，其次，將搖號方式與上海拍賣方式相比，與搖號無償小汽車拍照的模式不同，通過拍賣形式分配機動車牌照的措施一方面可以為政府帶來一部分財政收入，這部分財政收入以政府轉移支付的形式，流向城市軌道交通建設或是對市民的公共交通出行進行補貼。從福利經濟學的角度看，通過拍賣車牌，上海政府籌集到相關資金，這筆資金用于城市軌道交通建設，即實現了福利轉移，也就是通俗我們說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四、解決我國城市公共資源分配難題的途徑

（一）根本思路。解決公共資源分配難題的思路有兩種，一種是從供給端進行改革，另外一方面是從需求端進行改革。供給端的改革可以促進帕累托改進，使資源的配置達到帕累托最優。但由于需求變化的快捷性，需求的不斷增長常常會使供給管理難以收到實效，所以需求管理也是治理交通擁堵的可行途徑。

其次可以豐富參與主體，通過多元主體實現公共資源的合理配置，緩解供需矛盾。引入行業自律組織和第三方的非營利組織，充分發揮市場對資源配置的調劑作用，利用非政府組織的力量。

（二）有效解決交通擁堵問題的政策建議。我國擁堵嚴重的問題不能單純依靠一種政策，而是需要綜合考慮城市發展、環境保護等因素，尋求多種政策的組合，設計符合城市發展要求的合理模式來達到理想效果。

1.完善搖號政策。公共資源的供需矛盾已是既定事實，“搖號”政策的方向無疑是對的。通過搖號的方式分配機動車牌照時，要對申請者或參與者的資質進行嚴格的審核，確保申請者是有真正的購車需求和購車能力，防止發生搖號中簽卻不購車的現象。造成公共資源的浪費。還可以考慮在社會范圍建立全國聯網的個人征信系統，將個人房產信息、銀行信息、信用信息和購車信息聯網。

給予牌照一定使用年限，參考國外的模式，牌照非永久使用而是具有一定的使用年限。在使用年限內中斷適用的牌照，政府可按牌照未來的收益折現：超過初次使用年限的車主應重新參加拍賣或搖號。使公共資源沒有被不需要的人群浪費，提高資源的分配和使用效率，從而提高社會福利。

2.有效增加道路供給。實行“公交優先”戰略。在紐約、東京等發達城市，發達的公交吸引了基本出行的75%。要拓寬城市道路面積，建設可覆蓋全城的地面公交和地下軌道經濟與法。Economy and law樹立法治意識交通，發展立體公交，增加公共交通的運載能力，并通過一些措施鼓勵人們乘公共交通出行。

發展智能交通。智能交通系統運用了先進的信息技術、數據通信傳輸技術、電子傳感技術，對地面交通狀況進行大范圍、全方位的科學管理，是新時代交通管理的主流選擇。

3.善于利用市場力量。競拍的方式，就是利用市場供求關系制定價格，并完成分配。各城市應根據實際情況采取單一搖號或搖號、競拍混合的策略，如借鑒于上海拍賣與北京搖號的單一政策模式，廣州采取了效率與公平兼顧的拍賣與搖號混合制。如此一來，有強烈私車需求者可通過拍賣來迅速獲得牌照，其他非急需者可通過搖號來獲得車牌。各城市可結合自身情況，選擇單一或者混合的分配策略。

五、結論

本文論述了由于道路這項公共資源的供需矛盾，北京政府實行的上牌搖號政策的出現和演變。分析了該項政策為避免公地悲劇而存在的合理性，以及其在實施過程中對于公平與效率的影響。結合上述分析，本文在供給側、需求側以及市場方面提出政策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