芻議英語從屈折語向孤立語的演變

趙 晶 賈智勇 王余余

一、前言

據語言學家統計，世界上的語言總共有六千多種。但是根據類型語言學的觀點，將這些語言按照其語法結構大致可以劃分為四個主要類型：屈折語、黏著語、孤立語以及復綜語。

本文主要討論屈折語、孤立語以及屈折語向孤立語的演變。屈折語的特點是偏重于用形態變化表示句中詞與詞之間的語法關系，因此對語序的要求就不是很嚴格。例如，在“狗咬人”這句話中，屈折語都會對其主要成分做出標記。“狗”是主語，所以會通過形態變化體現出其主格的語法意義；“人”是賓語，就會通過形態變化體現其賓格的語法意義。因此，當人們講話的時候，無論語序如何變化，聽者總能明白講話者的意思。印歐語系的語言大都屬于屈折語，尤其以俄語的形態變化最為豐富，最為典型。古英語也屬于屈折語，但現代英語已經朝著孤立語的方向發展了，盡管還保留了部分屈折變化形式，因此現代英語的語序已經較為固定。孤立語的特點是缺乏詞形變化，對語序要求極為嚴格，尤其以漢語最為典型。因此，在漢語中，“狗咬人”和“人咬狗”會隨著語序的不同，意思發生變化。當然，漢語除了依靠語序表示語法關系外，還可以利用虛詞來表示語法關系。

現代英語是從古英語中發展出來的，所以仍然保留著某些屈折語的特點，但相比較于其他屈折語又有了很強的孤立性。例如，現代英語有形態變化，但沒有其他典型的屈折語那么復雜；詞序雖然比漢語靈活，但比其他典型的屈折語要固定。本文將從英語的語序演變和形態演變兩個方面來了解英語從屈折語向孤立語演變的過程，探討英漢兩種語言的異同，從而對現代英語的整體語法面貌有一個更加深刻的了解。

二、語序的演變

每種語言語序的主體框架都是由主謂賓三部分組成的，但在這三部分當中，又以謂賓兩部分最為重要，因為在很多語言中，主語部分往往被弱化或者被省略。因此本文主要探討英語的謂賓次序演變。事實上，現代英語和古英語的在語序上的差異主要體現在謂賓的次序上。古英語和今天的德語和荷蘭語的語序是相似的，都有兩種語序：謂賓和賓謂。語序算是比較自由的，因此對形態變化要求就會很嚴格。

例如：

(1)古英語序：that he some suitable miracle(賓) perform(謂) can

現英語序：that he can perform some suitable miracle

(2)古英語序： All this(賓) arranges(謂)the ruler very tightly.

現英語序： The ruler arranges all this very tightly.

在印歐語系所有的屈折語中，英語的屈折性相較于其他屈折語變得越來越弱，例如，形態變化減少，結果是語序要承擔更多表達語法關系的任務。因此，英語的語序也漸漸變得相對固定起來，在長期的發展中形成了今天的主謂賓詞序。但是屈折語的部分特點依然保留了下來，例如，為了取得強調、銜接或修辭效果時，會重新改變語序，語法上也叫倒裝，但主謂賓語序依然是現代英語的常用語序。所以現代英語的這種語序結構對于我們中國學生學習英語會產生正遷移作用，因為漢語的主體語序也是主謂賓，但也要特別注意英語的倒裝句。

三、形態的演變

(一)動詞過去式的規則變化形式使用頻度增加

早期英語的不規則動詞，大多是用語音交替來表示形態變化的，這種變化方式又叫內部屈折，是通過改變詞中語素的部分語音來表示語法意義的。例如，動詞burn,run,see,drink和dream的過去式原本分別為burnt,ran,saw,drank和dreamt,但是為了順應語言經濟性這一原則，一種較為統一的動詞過去式變化規則出現了，那就是在動詞后加后綴-ed，但依然保留以前動詞過去式的形式，但人們在使用語言的過程中還是偏向使用統一加后綴的這種形式。雖然動詞加后綴-ed依然屬于屈折變化，但較之前繁瑣復雜的內部屈折變化，已經大為簡化。甚至有越來越多和動詞原形同形的過去式形式被使用，例如，forecast,read,cost和cut等動詞。而且動詞加后綴-ed的這種變形方式被接受的領域也越來越廣泛，比如從最初的口語等非正式場合到學術領域，使用的頻度越來越高。這也能體現出英語從屈折語向孤立語演變的趨勢。

(二)形容詞比較級分析形式使用頻度增加

形容詞比較級和最高級的有兩種表示方法：一是在原級后加后綴-er和-est構成，這種形式被稱為“綜合形式”；二是在原級之前加more和most構成，這種形式被稱為“分析形式”。綜合形式屬于典型的屈折語形態變化；而分析形式符合孤立語的組合特點。英語比較級的具體變化規則是：單音節形容詞的比較級和最高級多采用綜合形式；雙音節形容詞的比較級和最高級通常既可以采用綜合形式也可以采用分析形式；三音節或三音節以上的形容詞的比較級和最高級通常采用分析形式。但是根據目前英語比較級的實際使用情況，以上規則似乎有些不合時宜，因為使用commoner,quieter和happier等綜合形式的人們逐漸變少。而諸如more easy,more heavy,more hot,more happy,more quiet和more strong等分析形式被使用的越來越多。這也說明英語的比較級構成形式也逐漸從屈折語向孤立語演變。

四、結語

通過以上對英語語序演變和形態演變的分析，我們可以看出英語正在從屈折語向孤立語發展，最終會完全變成孤立語，目前正處在過渡階段，我們可以暫且稱英語為屈折-孤立語，即具有屈折語的特點，又具有孤立語的特點。因此，對于中國學生來說，一定要熟悉英語這一獨特的語言面貌，在學習英語的過程中要注意中英兩種語言的異同，從而提高英語學習的效率和效果。

[1]Geoffrey Leech.Research on Change of Contemporary English Grammar[M].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10.

[2]丁志斌,石紅梅.英語語法化演變的的類型學特征[J].外語教學,2011(2).

[3]葛曉華.《當代英語語法變化研究》述評[J].外語界,20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