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終將離開的牙套

■ 屠一諾

媽媽說，因為我長新牙時一直舔新牙，所以牙有點兒往外凸。后來，聽說可以矯正，我便連忙去了醫院。

醫生檢查了我的牙齒，說：“你可以矯正，但是為了使矯正效果更好，最好先拔掉4顆牙齒。”就這樣，我少了4顆牙。有時我會呆呆地舔著那4個缺口，有些后悔自己為什么要矯正牙齒呢？多對不起那被拔掉的4顆牙啊！

戴上牙套的確切日期是2015年9月7日，一個我永遠也不會忘記的日子。因為從這一天起，我就邁進了一個嶄新的世界。剛開始，我總覺得牙齒怪怪的，別扭極了。每天都重復著粥、豆腐湯、雞蛋類的飯食，我第一次覺得食物很難吃。

戴上牙套就好像把自己的嘴巴鎖進了一個籠子里。下課了，我眼巴巴地看著同學們拿出零食來吃，有時他們好意地遞過來讓我吃，我只能指著自己的嘴，違心地擠出幾個字：“我戴牙套，不吃，謝謝。”然后就趕緊把嘴閉上，生怕下一秒鐘，難忍誘惑的嘴巴會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再加上戴上牙套的最初幾天，我的嘴巴總被牙套刮破，所以我對牙套怎么也喜歡不起來，經常夢到拆牙套。

經過一年半的“磨合”，漸漸地，我發現自己已經不由自主地愛上了牙套。都說戴牙套的小孩難免會害羞、怕開口，我倒覺得戴牙套使我開朗了不少。別人叫我“鋼牙妹”，我總是開心地應一聲，因為我覺得“鋼牙妹”是一個很酷的外號。

剛開始，我會追著戴過牙套的“前輩”詢問經驗，現在，我也是個“老前輩”了。當剛剛戴上牙套或還未戴牙套的人來向我討教經驗時，我就一本正經、語重心長地傳授心得：“一定要勤刷牙，戴牙套很容易爛牙的。”“拔牙嘛，不痛的，就是打麻醉藥有點兒痛。放心吧……不會拔錯牙的！”

因此，當醫生對我說“你可以拆牙套了”時，我心里竟有了幾分不舍。不管怎么說，牙套都陪我度過了一段難忘的歲月。在即將分別之際，就以此文紀念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