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的心理分析

李軍 山西大學近代中國研究所 山西太原 030006

戴笠是民國時期國民黨特務機構的主要頭目，其追隨蔣介石，為維護國民黨的統治鞍前馬后效勞一生，成為蔣介石的股肱之臣。在亂世的舊中國，他就像一把隱藏在黑暗中的刺刀，果斷出鞘，他聰明而有想象力，殘酷而不擇手段，是中國情報界少有的天才，無師自通下一手創建了龐大的情報機關。在他的一生中，充滿了刀光劍影，陰、毒、狠、色，這是他最為真實的生活縮影，戴笠何以成為這樣的人物，我想這與他的家庭環境有關，本文將從心理角度來分析一個不一樣的戴笠。

一、戴笠的幼年的生長環境

研究政治人物行為的一個重要的方面就是研究他的心理史。政治人物的心理史所能提供的正是政治人物個性的心理背景。也就是說，“在政治人物成長過程中，他的家庭環境、社會環境、個人經歷及周圍發生的事件等，對他的心理和政治觀產生了什么樣的影響，進而形成了怎樣的心理傾向、潛意識和個性的”；

戴笠出生于一個沒落的家庭，但是生下他尤其是算命先生說他是“雙鳳朝陽”的格時，全家人大喜過望，視為掌上明珠。然而祖父、父親的相繼過世，使得戴笠家庭很困窘。戴笠6歲喪父，不完整的家庭、貧困的生活以及父親的壞名聲，就像三條鞭子，無時無刻不在抽打著戴笠的心靈，這也鑄造了他扭曲的靈魂。這樣的家庭環境，使戴笠在頑童時期就顯示出了一種與眾不同的性格：“自尊、自卑；倔強、屈從；進取、放任等等種種秉性，集各種對立性格于一身，塑造了一個復雜的矛盾混合體”。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矛盾的混合體也變得越來越鮮明，越發的讓人琢磨不透了。

二、戴笠的對上“忠誠”之術

戴笠的“忠誠”，就是對蔣介石徹底的服從與忠心，而且唯有把“忠誠”兩字放到復雜的權力斗爭關系中，不斷深刻體驗它豐富的內涵，并在實踐中幾近賭徒式地冒險貫徹，才有可能成為“真正的忠臣”。

戴笠一直強調：中國秘密特工必須建立在中國的‘仁’和‘義’，‘忠’和‘孝’的概念上。“我們的同志在仁義的原則上集合起來，我們的集體團結是通過忠誠和義務建立起來的”。因此，在特務處總部大會堂便掛起一幅醒目的標語: “秉承領袖意旨，體念領袖苦心”，這是戴笠親自提出的口號； 而在他后來欽點的軍統局歌里，最打動他的詞是: “維護我們領袖的安全”。

此外，在戴笠對領袖的忠誠里，“智慧”是第一重要的要素，而這所謂的“智慧”實際上不過是要跟對人的算計。“自然，經過這番算計后的忠誠絕不會指向原則、主義、理想之類抽象之物，它只指向現實而非觀念中具體的人。同時，此種忠誠一定會反過來要求忠誠對象至少能知道有他戴笠這么個具體效忠者的存在，這才算有效的忠誠，否則便成了白忙活一場的賠本買賣”。戴笠在“雙十二”事變中的行動，就是他長期以來賭博式“忠誠”的表現。

在戴笠“忠誠”之術里，最難做到的一點，即除了主子與奴才間的信任外，更須營造出一種“親近”、“親密”的氣氛，使彼此相處得自在、愜意。在這方面，戴笠確有本事“用不同的辦法使他的主子放松，使蔣介石松弛的一面表現出來。”譬如戴笠年輕窮困時總能保持著衣冠楚楚的風度，可跟著校長發跡后，反倒“經常是衣服皺巴巴的，穿得很糟糕，也不刮胡子，甚至有些邋遢。這給人的印象是，戴笠漫不經心的氣質從某種程度上說正好符合蔣介石的另一面——可能是他的一個內在而松弛的王國”。

三、戴笠對下的“籠絡”與“駕馭”之術

戴笠從做特務的那一刻起就非常明白，要成事，就得有真正效忠自己的家底，而且是“精英家底”。從他起家時的“十人團”，到杭州警官學校的“特別訓練班”、“臨澧訓練班”，直到“中美合作所”中的“特種警察人員訓練班”，戴老板總往其機構的重要崗位上填充受過特別訓練的精兵猛將，越來越多地使用自己得意的門生弟子。

戴笠不輕易相信任何人，而采用相互監督，相互牽制的種種辦法，故意把一些相處不好的人派在一起，不讓取得一致，希望彼此攻訐，他便易于掌握。戴笠對于一些不大肯俯首帖耳他話的大特務，除了利用機會找岔子來收拾外，也常用推薦擔任公開職務的辦法調開，而培養自己認為可靠的學生和親信來接替。“在他身邊工作的大特務，也隨時有進監牢的危險，他最忌諱大特務們利用職權發展個人權力”。對于他手下人員魏大銘和余樂醒迫害便是很好的說明。

總而言之，被稱為民國時期的“特工王”的戴笠為維護國民黨的統治鞍前馬后效勞一生，成為蔣介石的股肱之臣。早期的經歷，使得他形成了“陰、毒、狠”的心理。后憑借自身賭徒式的“忠誠”，贏得了領袖蔣介石的賞識，在國民黨權力中心屹立不倒。對下屬采用相互監督，相互牽制的種種辦法，使得任何人都無法做大，權力牢牢地握在自己手中。這樣的一個聰明人，終究逃不過命運的安排，撞死戴山，一代梟雄終是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