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莉莉 吉林建筑大學
大學生群體性事件一般是指各類普通高等學校和其他高等 教育機構所屬的大學生群體,直接或間接因為各類學校及社會 矛盾引發而聚合形成一定的臨時群體,以非對抗性矛盾的形式, 通過形成一定規模性聚集,或表達訴求和主張,或直接爭取和維 護權益,或發泄不滿、制造影響,從而對學校秩序和社會穩定造 成負面影響的一類群體事件,多伴有語言或肢體上的沖突。
近年來, 群體性事件呈現出以下特點:“一是重大群體性事件接連發生, 涉及面越來越廣。二是在一些群體性事件中, 出現經濟問題政治化的趨向。三是暴力對抗程度明顯增強, 處置中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釀成流血事件。四是境內外敵對勢力、敵對分子千方百計地插手、利用群體性事件, 企圖煽動、制造動亂”。
大學生是傳統意義上的社會精英分子。雖然高等教育大眾化已成為一種既定事實, 精英教育已成為歷史, 但在一定的社會事件激發下, 尤其是在民主、公平、正義等詞語包裝下的群體性事件中, 大學生血脈里固有的精英意識會被喚醒,如果這種意識沒有被正確引導、沒有正確的方向, 青年人“敢為天下先”、“天下興亡, 匹夫有責”的擔當精神會使大學生做出自認為正義、進步、壯烈的行為, 在一定程度上為群體性事件提供領導與積極分子。而群體性事件中的氣場互動,即群體意識與群體心理的催化, 更使他們耽于站立潮頭“振臂一呼, 應者云集”的精神享受。政治價值觀的模糊混亂會增加大學生群體性事件發生的機率,在社會轉型期, 由于各種價值觀念的碰撞和各種思想的沖擊, 大學生政治價值觀多元化的趨勢已顯現。一些大學生對中國現行政治制度缺乏正確的認識, 對西方民主等價值思潮有好感, 認同西方社會制度與政黨制度并認為適合中國國情。在群體性事件中, 大學生成為參與主體, 有時是為了直接的利益訴求, 包括個人的與他人的利益訴求, 有時是為了理想與正義。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來, 中國雖然實現了跨越式發展, 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 但是也積累了許多深層次的嚴重問題, 如腐敗高發、官商勾結、權力尋租;城鄉差距加大、貧富分化加重、收入分配不均;權力階層固化, 社會下層向上層流動的渠道受阻等等。富有正義感與社會責任感的大學生會對此深惡痛絕。
當代大學生雖然沒有經歷過重大的歷史挫折性事件, 但“壓力山大”, 一方面是社會轉型期特有的就業艱難的巨大壓力, 一方面是對未來生活負擔沉重的巨大憂慮。當下現實中很多年輕人的成功都是以深廣的家庭背景為依托的, 社會底層向上層流動的空間較之十年前變得狹窄逼仄, 辛苦付出與上進努力并不必然擁有美好前途。沒有一個大學生不想為個人、為民族創造輝煌的歷史, 但是一些普通家庭出身的大學生尤其是“貧二代”們盡管很努力, 但現實未必如他所期許。同時, 某些“官二代”與“富二代”暴露出的丑態卻極大地刺激著他們的神經。已有的生活經驗使他們對前途信心不足,甚至充滿畏懼;當下的社會不公讓他們易產生憤怒與極端情緒, 在合適的時點這些極端情緒的擴散與爆發就會引起大學生群體性事件。
“‘體面的勞動’ (Decent Work) 是青年生存發展的基本前提, 也是當代各國青年最普遍、最迫切的需求” 。我國高等教育已完成了由精英化向大眾化的蛻變, 畢業生大量增加,但就業機會并未隨著經濟的增長而增加。大批畢業生尤其是普通院校學生畢業后找不到工作。
對于轉型社會中各種不穩定因素,政府應坦然應對,而不應采取回避和粉飾的態度。無論群體性事件的深層原因是什么,法律規制的缺位與不足必然是造成社會矛盾難以化解排除的重要的因素。如,改進信訪制度,賦予大學生政治參與與維權更多的空間與渠道。適當在集會游行示威法中增加請愿權的內容,放寬對大學生表達自由的限制。適當考慮逐步放寬集會、游行、示威申請的條件,正確引導群眾依法在特定時間、特定地點表達他們的意愿,以維護法律的嚴肅性,化解矛盾。
執法部門必須嚴格按照法定權限和程序行使職權,履行職責,才不會在執法過程中產生矛盾和對立,才能有效防止執法過程中爆發群體性事件。首先,應當確立比例原則。在處置大學生群體性事件時,公安機關及警務人員所采取的措施及其強度應當與大學生群體性事件本身的危害性及暴力程度相適應。其次,應當細化公安機關及警務人員在處置群體性事件時的行為規范,最大程度地限縮自由裁量的空間。只有在公安機關及警務人員采取的處置措施有明確的法律依據時,才能“以法服人”,最大限度地消除相關群眾的抵制情緒,避免一些無謂的沖突。最后,處理群體性事件的全過程均應保證嚴格按照法律規定的程序和步驟,杜絕隨意性和模糊性,及時有效地將群體性事件納入規范的法治軌道。
在法治社會里解決糾紛的地方最終歸結到法院。法院代表著法律,象征著公平與正義,是法治的最后一道也是最強的一道防線,保障法律的正確、有效的實施,通過保障權利、對任何侵犯權利的行為進行矯正和懲罰、讓被侵犯的權利得到及時救濟以維護社會的公平、正義。
政府要意識到自己的責任與使命, 不是將大學生單純作為管理與控制、教育與灌輸的對象, 而是要作為合作與協商的對象, 將大學生放在國家公民與國家主人的位置上, 從國家安全與社會穩定的高度做好對大學生的服務工作。基層政府部門更要轉變工作作風, 真正將建設服務型政府落在實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