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靜雨
(新鄉醫學院三全學院外語系,河南 新鄉 453000)
中國武術是中華人民幾千年來智慧的結晶,是一種集大成的傳統文化形式。作為中原傳統文化的藝術瑰寶,中原武術在國內外享譽盛名。因此,中原武術應當在中原文化對外交流中的過程中充分發揮媒介作用。在這一過程中,中原武術文化英譯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描寫翻譯理論最早始于20世紀50年代,其代表人物有霍姆斯(Holmes)、迪恩·圖里(Gideon Toury)等。1972年,霍姆斯提出了翻譯的研究圖譜,這標志著西方描寫翻譯理論的開始。1988年,霍姆斯(Holmes,1988)發表了《翻譯研究的名與實》一文,文中將翻譯學分為兩大類,即“純理論”研究與應用翻譯研究,而“純理論”研究又被分為描寫翻譯研究與翻譯理論研究。圖里對霍姆斯的理論進行了進一步的闡述。1980年,圖里(Toury, 1980)出版了專著《翻譯理論探索》, 該著作標志著描寫翻譯學派的初步形成。1995年,圖里(Toury , 1995)在前作的基礎上,進行了大量的、更為系統化的論述和思考,出版了著作《描寫翻譯研究及其后》。自此之后,描寫翻譯理論逐漸得到重視,成為了翻譯研究的新領域和新趨勢。
那該如何理解描寫翻譯理論呢?我們可以用瑪利亞·蒂默茲科(Maria Tymoczko)的話作為答案:“描寫性翻譯研究在研究翻譯的產品、過程及功能的時候,把翻譯放在時代中去研究。廣而言之,是把翻譯放到政治、經濟、文化中去研究。”(Tymoczko,1999)
相較于傳統的規范性翻譯理論而言,描寫翻譯理論的最大特點是寬容性。圖里認為,所有被目的語文化系統認為是翻譯的語言活動都應該納入翻譯的范疇,也就是說,翻譯理論研究者應當充分尊重不同時期、不同背景、不同文化下的翻譯活動。這一觀點拓展了翻譯理論研究的視角和領域。本文將這一理論與中原傳統文化——武術文化相結合,來研究武術文化英譯及對外傳播的可靠路徑,是一次大膽的探索。
武術文化的對外傳播早已有之,在國際上也有一定的影響力,但其作為文化使者,傳播中原文化、提升中原文化軟實力的作用并沒有得到充分發揮,究其原因,主要是翻譯實踐和研究的匱乏以及翻譯規范的缺失。因此,要實現武術文化的對外傳播,提升武術文化的國際影響力,就必須著力進行武術書籍的翻譯實踐和翻譯研究。同時,應當通過翻譯研究,及時確立武術翻譯規范,以便在武術文化對外傳播的過程中樹立正面形象,掌握國際話語權。
但由于武術文本有其特殊性,其翻譯實踐存在著諸多困難。首先,武術文本具有歷史性、人文性等特點,譯者不僅需要熟練掌握英語知識,同時還應當理解文本中蘊含的哲學思想和文化內涵。其次,武術術語還具有形象性、動態性等特點,這就要求譯者在翻譯時用心領會、小心取舍。
就目前來看,學術界對于武術翻譯的研究主要集中于翻譯策略和翻譯規范研究,同時也暴露了武術英譯的問題,如一詞多譯、過度直譯、亂譯、英譯等。這對于中原武術文化的對外傳播是十分不利的。筆者旨在翻譯理論的指導下,嘗試翻譯出有利于武術文化對外傳播的譯本。
描寫翻譯理論對武術文本的翻譯實踐和翻譯研究具有一定的指導意義,筆者將結合具體的案列,從武術種類、套路名稱、器械名稱和修辭的翻譯,來探討描寫翻譯理論指導下中原武術文本的翻譯及中原武術文化的對外傳播。
中原武術源遠流長,武術種類豐富多樣。在武術種類名稱翻譯的過程中,出現了一詞多譯、多詞一譯、英文字母大小寫、詞序混亂等亂象。因此,筆者將主要針對武術種類名稱翻譯的問題,經過描寫翻譯理論的指導和對比分析,找出較為妥帖的翻譯方法和譯本,以便在中原武術對外傳播的過程中發揮積極作用。
就“武術”一詞的來說,現存的英文譯本就多達十 余 種, 如“Wushu”, “Martial Arts”, “Kung-fu”,“Gongfu”, “Gung-fu”, “Fighting Arts”, “Traditional Chinese Boxing”, “Traditional Exercises”, “Traditional Chinese Combat Exercises”等,這尚且不包括這些譯本基礎上產生的變體。
上述譯文中,“武術”一詞的英譯本運用較為廣泛的是以下三種:“Wushu”, “Martial Arts”, “Kung-fu”。在此基礎上,筆者結合描寫翻譯理論的指導,最終決定用 “Wushu”。描寫翻譯理論指出,在翻譯的過程中,應當將譯入語系統的政治、經濟、文化背景考慮在內,以便譯文更為讀者接受。“Kung-fu”是在威妥瑪式拼音的基礎上稍微修改得出來的譯本,其流傳度和接受度具有一定局限性。“Martial Arts”一詞受眾很廣,它通常被認為是技擊類運動的總稱,過于籠統。而 “Wushu” 一詞是在漢語拼音的基礎上形成的,這使它具有一定的民族性。隨著中國文化的對外傳播和中國文化軟實力的增強,“Wushu”一詞已被目的語讀者廣泛接受。這不僅有利于提高我國的國際話語權,也有利于中國元素的對外傳播。因此,將“武術”一詞譯為“Wushu” 是較為妥帖的做法。
武術中的套路名稱主多采用修辭的手法,且呈四字格的形式,如“金雞獨立”、“白鶴亮翅”等。“金雞獨立”這一名稱也有多種譯本。翻譯該術語的關鍵在于選詞。“雞”在英語中的表示方式有“chicken”,“hen”,“cock”,“rooster”等,但是漢語中的“金雞”通常指的是公雞。描寫翻譯理論下,翻譯過程中詞語的選用應該充分考慮譯入語的語言和文化。因此,譯者對上述單詞進行分析,最終選定“rooster”。“cock”一詞也指公雞,但是隨著語言的發展和社會的變更,該詞語的意思也有了變化,它可以指所有雄性的鳥類,也指性器官,因此,該詞語有粗鄙之意,不宜選用。筆者最終將“金雞獨立”譯為“Standing on one leg like a rooster”,這樣既保留了源語文本的修辭,又大致闡明了武術動作,也對譯入語讀者不會產生冒犯。
中原武術還涉及到各種各樣的武術器械,如少林棍、九節鞭、月牙矛等,這些術語的翻譯也應當具有準確性、形象性。筆者將以“月牙鏟”為例進行分析。“月牙鏟”是武術中的一種器械,因形似月牙而得名,筆者將其譯為“crescent-like spade”。讀者可以輕而易舉的從英文譯本中得知該武術器械的基本特征和形狀。
在武術文本中,修辭手法也得到了廣泛地應用。在翻譯這些文本的時候,譯者應當充分考慮譯入語系統的文化背景,在傳遞文本內容的基礎上,盡量使譯文形象生動、鮮活有趣。筆者在描寫翻譯理論的指導下,對一些句子進行了翻譯實踐,并選取例子進行分析。
“劍為短兵,其勢險危。疾逾飛電,回旋應規。武節齊身,或合或離。電發星鶩,若景若差。兵法攸象,軍容是儀。”這句話出自《太平御覽(卷四十三)》中的《短兵篇》,它描述了當時集體劍舞的情形。這句話在兩處使用了比喻的修辭手法。筆者在翻譯時做了一些取舍。“疾逾飛電”和“電發星鶩”都是指舞劍的動作極為迅速,干凈利落,如果將這些比喻都保留下來,譯文就會顯得冗余繁雜,無法達到良好的交際效果。因此,筆者的譯文如下:The sword is a kind of short weapon, and the force is sinister and dangerous. It is faster than lighting, and every movement meets the requirements. The sword follows the body and the movements are fast. The military strategy is changeable, and soldiers’ discipline shows the rite.(孫靜雨,2015)第一處的修辭做了保留,第二處則直接運用歸化的方法進行闡釋,有助于譯入語讀者的理解。
武術文本的翻譯需要準確化、標準化,這樣才有利于中原文化的對外傳播。而描寫翻譯理論主張在翻譯的過程中,將譯入語系統的經濟、文化、語言等因素考慮在內,這對于譯出可為譯入語讀者接受的譯本具有積極地指導意義。
中原武術文化是傳統文化中一顆璀璨的明珠。在河南省文化“走出去”和“文化強省”戰略的指導下,中原武術文化的對外傳播勢在必行。筆者選用描寫翻譯理論來指導翻譯實踐,獲益匪淺。筆者在今后的學習和工作中不斷提升自我,在中原文化翻譯方面不斷嘗試、不斷進取。
[1]Holmes,James.The Name and Nature of Translation Studies[A].Translated! Papers on Literary Translation and Translation Studies[C].Amsterdam:Rodopi,1988:66-80.
[2]Toury,Gideon,In Search of a Theory of Translation[M].Jerusalem:Academic Press,1980.
[3]Toury,Gideon,Descriptive Translation Studies and Beyond[M].Amsterdam:John Benjamins,1995.
[4]Tymoczko,M.Translation in a postcolonial context-early Irish literature in English translation[M]. Manchester:St.Jerome Publishing.1999.25.
[5]孫靜雨,《劍術》(第一章和第二章)翻譯報告[D].開封:河南大學,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