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姿
在閱讀《國史概要》之前,學習歷史時我對于傳說時代沒有太多的關注,在我看來,那個時代沒有成體系的文字,也就沒有相關的歷史文獻或相關記載,口口相傳下來的事情畢竟沒有根據,再加上當時人們的迷信和對祖先的崇拜,難免會加以想象和夸張,那么事件的科學性也就無法確保了,因而傳說時代就被我輕視忽略了。
“西方歷史學家認為,現代學者面臨的一個問題,就是如何把神話傳說恢復到歷史條件之下——如何從遙遠的傳說背后找回歷史真實。”讀罷此書,才發現曾經的想法過于簡單了。口耳相傳的事情固然缺乏真實性,但若仔細探究還是能發現其中的奧秘。很多傳說,告訴我們當時人類已形成不同的部落,并各有自己的圖騰崇拜、宗教和神話。雖頗為原始,但這些足以表明當時的人們已經有了政治、管理、領導的概念并具有了一定的階級定位,除了解決生存問題外已經開始關注自己身邊的事物,形成有了自己的思想,出現了文明的曙光。
當然了,從這些神話和傳說中可以得到的信息是有限的,因而傳說時代對我們來說仍舊是個“未解之謎”。不過,這種過去的神秘與未知,以及對這種神秘的不斷地探尋與發現,不正是歷史的魅力所在嗎?
說到“百家爭鳴”,很多小學生都可以說出孔子的名字,可見其影響力之大。儒家、墨家、法家、道家等等影響至今的學說在春秋戰國齊放異彩。
每次看到“百家爭鳴”這個詞,我的心中都會浮現一個問題:我會支持哪一家的思想學說呢?從古至今被尊為“正統”的儒家?提出“民主”雛形的墨家?還是那主張“有就是無,無就是有”的道家呢?我想都不是。或許從統治一個國家的角度上來看的話,我會更偏向法家。一來,“商鞅變法”和韓非子助秦等歷史事件都足以證明法家的強大;二來,我認為想要真正的管理好一個國家,最根本的是要建立符合時代潮流和國情民情的法律體系,做到賞罰分明,做事有根有據,不徇私偏愛。
很顯然,在統治國家上,法家的思想比起其他更具有效率和實用性,也更符合統治者們的口味和一統天下的急迫心理。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寡人之于國也》中便論述了儒家代表人物孟子勸告梁惠王如何實行“仁政”以“王道”統一天下的問題,“養生喪死無憾,王道之始也”,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提出了“只有實行仁政,才能得民心,得民心,才能得天下”的政治思想。我相信梁惠王聽到孟子的這一番話心中肯定是崩潰的,想想看,在那樣弱肉強食的時代里,若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農業生產,放士兵回鄉種地,那么軍隊潰敗,不等“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饑不寒”,國家就已經被其他國家吞噬了。梁惠王想必也就是出于尊重象征性地聽一聽孟子的言論,在腦中幻想一下那種和平安詳的生活,至于采用孟子的建議嘛,我想可能性是基本為零的。因而從某種程度上說,像儒家等派的思想學說對于春秋戰國那個戰亂頻仍的年代而言,過于理想化了。
最后,我也想為法家平一平反。一說起法家,很多人都會露出一絲鄙夷和歧視,認為法家便是殘酷至極、毫無人性的,認為他們的“以法為本”便是無比苛刻的法律條文和無窮無盡的酷刑,或許一開始的法家是有些嚴格苛刻了,但依規則辦事就是法的本質啊,它的創造者商鞅不也是死在了自己所創造的法律的手中嗎?只有一視同仁、違法必究,才能達到一種威懾效果。再言之,法家后來也慢慢融合了儒家、道家的部分思想,順應了時代的潮流和人民的意愿,結合“法”、“術”、“勢”,為“治國治天下”做出了極大的貢獻。雖說到了漢朝便尊儒家為唯一認可的學派,稱之為“正統”,但我相信統治者在統治國家時仍要借鑒法家思想的。總之,法家思想是統治國家不可或缺。
縱觀歷史長河,有兩個巧合讓我感到十分驚奇。
第一個是從古至今,世界上有一個時期,東方和西方同時都思想活躍,對后世的發展有著極大的影響。在中國,這便是“百家爭鳴時期”,奠定了中國傳統道德文化的基礎。在西方,便是古羅馬古希臘開始探索“人”本身的哲學的時期,間接引發了歐洲的兩次思想解放運動——“文藝復興”和“啟蒙運動”。
第二個便是在中國古代史上,幾乎所有朝代更迭的原因都是農民起義。只是令人惋惜的是,所有的農民起義之后迎來的是又一個新的封建王朝,只是在制度上稍加改進,加強了中央集權,而并未從根本上改變政治制度。或許正是因為這樣,中國的資本主義才被扼殺在搖籃,更是使中國在16世紀后不再處于世界的領先地位,逐漸落后于西方。
總之,《國史概要》讓我感受到了樊樹志老先生的博學多思和對學術的嚴謹認真,同時也讓我進一步了解了中國古代史,不斷體會到歷史極大的魅力。《國史概要》博大精深,書中引述的材料很多,很多內容還有待我進一步學習、理解和思考,進而真正地運用所學去探索歷史,這一定是一個十分有趣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