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歌悠揚（組詩）

盧明

刀子

刀子可以別在腰間

咬在嘴里

當然，目的永遠是殺敵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這句省略了太多內容

如彈盡糧絕

如寧死不降

如一匹戰狼沐血而歸

喊口號

不理解的人不明白

如果你不能從口號里看到淚水

你就不能領會

一條河為什么不曾斷流

“匈奴未滅，何以家為”，霍去病曾這樣喊

“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岳飛曾這樣喊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文天祥曾這樣喊

“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我們曾這樣喊

現在還這樣喊

制式

一個普通的前綴

分量不輕

細聽，筆畫里傳來打鐵的聲音：

甲胄在身，恕我不能兒女情長

軍被

畫法簡單

但有棱有角

宛若戰士的骨骼

三言兩語就說得清楚

不會累贅，沒有多余物

這不是一床被子

這只是一床被子

劍在手

這樣一個語境給我太多的負擔

讓我不得不想起許多血脈僨張的詞匯

它們雙目如炬，精通孫子兵法

風林火山，攻城拔寨

匯聚一個古戰場所有的要素

抑或我該拉長歷史

讓一柄劍指得更遠一些

比如陸、海、空、天

鋒芒常試，尖銳非常

夾有龍吟虎嘯之音

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又或，寫下以戰止戰、悲天憫人

做一把名滿天下的劍

不輕易示人，不隨意出鞘

最后再加個備注：

敵不動，我不動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