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在對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基準模型進行擴展的基礎上,從理論和經驗分析兩個維度對中國城鄉(xiāng)居民分項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差異進行系統性研究,為改善民生提供了來自穩(wěn)定分項消費視角的決策參考。研究發(fā)現:農民分項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往往比城鎮(zhèn)居民的更大,但醫(yī)療保健和居住除外;就城鎮(zhèn)居民而言,居住和醫(yī)療保健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依次為最大和次大,為此穩(wěn)定房價和醫(yī)療體制改革成為提升城鎮(zhèn)居民福祉的關鍵;農民家庭設備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在城鄉(xiāng)居民所有分項消費中最大,但剔除耐用品后明顯降低,表明“家電下鄉(xiāng)”之類的政策適合階段性開展;農民文教娛樂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為農民分項消費中次大,凸顯了大學生就業(yè)問題的嚴峻性。本文的研究結果為深入理解居民消費波動的福利效應提供了依據,并為如何完善差異化的穩(wěn)定性政策和提升公眾福利提供了政策啟示。
關鍵詞:城鄉(xiāng)居民;分項消費;消費波動;福利損失;異質性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2-2848-2018(03)-0025-10
一、 引言與文獻綜述
短期消費波動會使居民蒙受福利損失,長期消費增速放緩也會降低居民福利水平。就中國的經驗證據而言,大量研究表明短期波動會降低中國長期增速[1-3],這就意味著消費波動會通過直接和間接兩個渠道損害居民福祉。為此,雖然政府掌握的資源是稀缺的,但其資源在波動與增長之間的優(yōu)化配置卻并非相互替代,而是相得益彰,具體表現為穩(wěn)定性政策不僅有助于降低短期波動幅度,并且還有利于促進長期增速,進而能夠更大程度地提升居民的福利水平。簡言之,政府的短期穩(wěn)定性政策還額外具有推動長期增長的效果。此外,中國城鄉(xiāng)居民消費的波動性存在異質性,不同分項消費的波動性也有所不同,進而導致城鄉(xiāng)居民在不同項目消費波動中承受的福利損失也必然千差萬別,這表明政府用于穩(wěn)定性政策的資源在城鄉(xiāng)間以及不同分項消費間的優(yōu)化配置存在權衡取舍。為了改善民生,穩(wěn)定性政策究竟應更加關注城鎮(zhèn)居民和農民各自的哪一些分項消費,這取決于城鄉(xiāng)居民分項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孰大孰小。因此,基于波動負面影響增長的理論拓展模型,系統探討中國城鄉(xiāng)居民分項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差異,對于政府穩(wěn)定性政策有的放矢地找準改善民生進而切實提升城鄉(xiāng)居民福祉的抓手至關重要。
針對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研究可追溯至Lucas[4]。他最早建立了消費波動和消費增速下滑的福利損失理論模型(簡稱基準模型)并運用美國數據進行定量研究,結果顯示消費增速下滑的福利損失遠大于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很多學者對這一結論提出質疑,并通過修正Lucas基準模型或搜集其他國家的樣本探究消費波動福利損失是否確實非常小。大量國外后續(xù)理論與經驗研究中,部分學者得到的福利損失依然較小[5-7],更多學者則得到較大的福利損失[8-12]。在國內,少數經濟學者對中國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進行了有益的探討,發(fā)現中國消費波動福利損失大于Lucas[4]初始估算結果[13-16]。顯然,這些得到較大福利損失的國內外研究對于Lucas[4]結論構成了一定的挑戰(zhàn)。
消費波動可能因為阻礙消費增長而導致了高昂的福利代價。部分已有研究在探討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時之所以得到了較小的估算結果,其重要原因之一就是這些文獻都假定消費波動與消費增長是相互獨立的,但這一前提假定卻與大量國內外文獻的研究結果嚴重不符。大量的理論研究[17-18]和經驗研究[1-3,19-20]結果都一致表明,短期波動對長期增長存在顯著的負面影響。事實上,根據Lucas基準模型得到的估算結果實際上只是消費波動(相對于消費平穩(wěn))的直接福利損失,該領域一個非常有意義的研究方向恰是要充分考慮到消費波動通過對消費增長產生不利影響進而還額外給居民帶來了間接的福利損失,少量國外文獻都僅是曾經涉及這一點[11,19],遺憾的是,均未通過理論建模展開進一步的針對性研究。
城鄉(xiāng)居民分項消費的波動性及其福利損失存在明顯差異。城鄉(xiāng)居民分項消費具有兩個維度的差異,一是城鄉(xiāng)維度的差異,二是分項維度的差異,進而表現出完全不同的波動性,導致城鄉(xiāng)居民從不同項目的消費波動中承受的福利損失也是差異化的,對于這一點必須給予深入的考察。但該領域的國內研究[13-16,21-22]均沒有考慮不同項目消費之間的異質性,而主要采用全國層面實際人均消費數據估算消費波動性及其福利損失,導致存在如下局限性:全國層面消費實際上是中國城鄉(xiāng)各分項消費數據的平均值,基于平均值分析得到的研究結果僅是一個保守估算,掩蓋了來自城鄉(xiāng)和分項兩個維度的差異化特征,也掩飾了那些福利損失較大的消費項目真正給城鎮(zhèn)或農村居民福利帶來的巨大影響,不利于洞悉城鄉(xiāng)居民承受的福利損失異質性。因此,系統量化不同分項消費給城鄉(xiāng)居民帶來的差異化福利損失,有助于更好地理解經濟運行中各項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排序,進而政府部門可針對波動性及其福利損失較大的消費項目做出一定的政策傾斜,以更好地改善民生,切實提升全體居民福祉。
綜上,盡管已有很多文獻測度了中國居民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但絕大多數研究都將消費波動和消費增長之間的關聯割裂開并僅采用全國層面的消費數據進行探討,測度結果自然也經不起更嚴謹的推敲。本文的主要貢獻是將消費波動的直接和間接福利損失納入到一個完整的模型框架中進行理論分析,基于擴展后的模型框架,使用更加細化的城鄉(xiāng)居民分項消費數據,首先從定量意義上測度了中國城鄉(xiāng)居民分項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然后從理論和經驗兩個維度進一步細致分析城鎮(zhèn)居民和農民各自分項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差異性。
二、 理論模型
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包括兩方面,一是相對于消費平穩(wěn)的直接福利損失,二是通過影響消費增速而導致的間接福利損失,量化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必須考慮消費波動對消費增長的影響。本文用于測度城鄉(xiāng)分項消費波動福利損失的模型是將消費波動對消費增長的影響嵌入Lucas[4]消費波動福利損失基準模型拓展而成。在基準模型框架下,整體經濟由具有無限生命的同質消費者構成,典型消費者目標是最大化自己終身期望總效用:
Lucas[4]假設消費流相互獨立,也即任何隨機沖擊均不會對消費產生持久性影響,該假設非常苛刻。理性預期的持久收入假說認為,消費遵循的是隨機游走過程[23],任何沖擊均會帶來持久性影響。中國城鄉(xiāng)居民的消費路徑不是趨勢平穩(wěn)過程,而是隨機游走過程[24],必須考慮波動對增長的影響,將消費流描述為:
針對具有相同平均消費水平的確定性消費流和隨機性消費流,消費者更偏好前者。基于補償性等價變化的思想,對隨機性消費流進行補償(補償參數是λ)使消費者對于確定性消費流與補償后的隨機性消費流無差異,能分離出消費波動對居民福利的影響,表示為:
補償參數λ度量了消除消費波動性所得到的福利收益,也即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Lucas[4]假定消費波動與消費增長無關,未考慮波動對增長的影響,僅估算了消費波動相對于消費平穩(wěn)的直接福利損失,忽略了消費波動通過影響消費增長而帶來的間接福利損失,存在嚴重的低估問題。為此,本文放松波動與增長無關的假定,在借鑒穩(wěn)健的國內外理論和經驗研究結論基礎之上,合理假設波動對增長有顯著負向影響。考慮如下的思想試驗,完全消除消費波動能將消費增長率從μ變化為μ(1+π),其中π為完全消除消費波動會給消費增長率帶來的變化率,μπ是完全消除消費波動導致消費增長率的變化量(簡稱為消費增長率的變化量),這一假設下的平均消費則為:
式(9)表明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取決于消費波動率、主觀貼現因子、消費增長率的變化量。該理論框架測度了消費波動負面影響消費增長情況下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但換個視角看,其實質就是穩(wěn)定性政策通過消除消費波動會通過直接和間接兩個渠道提升居民福利。該理論模型定義的消費波動福利損失是一個沒有量綱的相對指標,因此可以針對城鎮(zhèn)居民和農民不同分項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直接進行橫向比較,進而得到直觀的經濟涵義。
三、 消費波動率的估計與分析
(一)計量模型與估計方法
對理論拓展模型(3)式兩側取對數得到:
(二)變量和數據
本文所使用數據的覆蓋范圍是1994—2014年。選擇1994年作為起始年份的原因有三個:第一,中國始于1994年的改革措施有很多,例如分稅制改革、以銀行體制為中心的全面金融改革、“八七扶貧攻堅計劃”以及包括住房、教育、養(yǎng)老保險等在內的各項市場化改革,這一系列的改革措施對居民消費行為可能會有不容忽視的影響,出于本研究現實意義考慮,采用改革后樣本數據進行實證分析對當前改進民生的政策啟示作用更大;第二,城鄉(xiāng)居民消費價格分類指數指標的具體劃分標準在1994年前后差別很大,對分項居民消費進行平減時各分類價格指數指標的不一致可能引入“雜質”,因此選擇1994年之后這一階段更接近當前的數據來盡量避免這一潛在問題;第三,城鄉(xiāng)居民分項消費指標的詳細劃分標準在1993年前后發(fā)生了非常明顯的變化,為了規(guī)避分項消費指標的前后不可比性,并結合第二個原因,采用1994年之后的分項消費數據將是更好的選擇。
本文實證分析中的變量為總額消費和分項消費。具體而言,兩個總額消費變量為城鄉(xiāng)居民實際人均總額消費,而分項消費變量為食品、衣著、家庭設備用品及服務、醫(yī)療保健、交通通信、教育文化娛樂服務、居住7個項目的實際人均分項消費。1994年為基期。實際消費變量為消費的名義指標通過對應的價格指數平減得到。具體平減步驟如下:首先將居民消費價格指數(上年=100)轉變?yōu)榫用裣M價格指數(1994年=100),然后將居民名義消費除以對應的居民消費價格指數(1994年=100)即得對應的實際居民消費。
選擇7個分項消費變量的原因如下:1994年以來,城鄉(xiāng)居民分項消費各自包括8個,即食品、衣著、家庭設備用品及服務、醫(yī)療保健、交通通信、教育文化娛樂服務、居住、雜項商品與服務;城鄉(xiāng)居民分類消費價格指數也各自包含8個,即食品CPI、煙酒及用品CPI、衣著CPI、家庭設備用品及服務CPI、醫(yī)療保健和個人用品CPI、交通和通信CPI、娛樂教育文化用品及服務CPI、居住CPI;雜項商品與服務無法通過煙酒及用品CPI進行恰當的平減,而其他7項消費都可以通過與其對應的價格指數進行合理的平減。
樣本數據為:城鎮(zhèn)居民家庭平均每人全年消費性支出、農村居民家庭平均每人生活消費支出、城市居民(農民)消費價格指數(上年=100),城鎮(zhèn)(農村)居民家庭平均每人全年食品、衣著、家庭設備用品及服務、醫(yī)療保健、交通通信、教育文化娛樂服務、居住消費性支出,城市(農村)居民食品、衣著、家庭設備用品及服務、醫(yī)療保健、交通通信、教育文化娛樂服務、居住消費價格指數(上年=100)。以上數據均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相關各期。
表1報告了所有變量的基本統計特征。不難發(fā)現,無論是總額消費,還是各分項消費,城鎮(zhèn)居民對數消費的均值、最大值和最小值均明顯大于農民對數消費的對應值。這是中國城鄉(xiāng)二元經濟結構在居民消費方面的顯著體現之一。但是居民對數消費的標準差卻沒有表現出穩(wěn)健的城鄉(xiāng)差異化特征。具體而言,農民的家庭設備用品及服務和交通通信兩個分項消費的標準差均大于城鎮(zhèn)居民對應值,總額消費和其余分項消費都表現出完全相反的特征。這初步說明了深入了解居民消費行為需要系統地探究和挖掘居民的分項消費差異。
(三)估計結果與分析
基于(11)式的計量模型,我們估計了城鄉(xiāng)居民的總額消費波動率和各分項消費波動率,估計結果見表2,還計算了農民消費波動率為城鎮(zhèn)居民的倍數。我們發(fā)現如下三點特征:首先,城鄉(xiāng)居民總額消費的波動性幾乎完全相等,為0.0435和0.0434,但任何一個分項消費的波動性都凸顯了城鄉(xiāng)差異性,并且城鄉(xiāng)居民各自分項消費波動性的排序也有所不同。其次,城鎮(zhèn)居民各分項消費波動性具有突出的差別。城鎮(zhèn)居民的分項消費中,衣著的波動性最小,僅為0.0411,然后依次是食品、交通通信、文教娛樂、家庭設備、醫(yī)療保健,居住的波動性最大,高達0.0848。再次,農民各分項消費波動性存在明顯差異。農民分項消費的波動性按照如下順序依次遞增,醫(yī)療保健(0.0666)、衣著(0.0693)、食品(0.0706)、居住(0.0758)、交通通信(0.0801)、文教娛樂(0.0835)、家庭設備(0.0862)。
對于表2的估計結果與排序,有如下的結論與解釋:
第一,除醫(yī)療保健和居住之外,城鄉(xiāng)居民其他5項消費大致表現出的共性特征是城鎮(zhèn)居民消費波動性較小,農民消費波動性較大。這歸因于人均收入、人力資本、流動性約束、社會保障制度的城鄉(xiāng)差異。與城鎮(zhèn)居民相比,人均收入更低的農民在遭遇外部沖擊時自我保護的能力更差,進而消費的波動性更大[7]。人力資本更低的農民在城鎮(zhèn)化過程中從事非農工作時,失業(yè)率更高,收入處于低工資水平的高波動狀態(tài),約束了其自我保護的能力,從而消費波動性更大[25]。流動性約束導致居民消費存在過度敏感性[26],中國居民消費行為受流動性約束影響較大,受流動性約束的消費者所占比重很高,且隨著中國市場改革的不斷深入,這一比重還呈現不斷上升的趨勢[27],農民面臨的流動性約束要更大[28],進而消費過度敏感性更大,最終造成消費波動性更大。社會保障是經濟運行的穩(wěn)定器,能一定程度上起到降低風險進而平滑消費的作用,然而在中國市場化改革前后,城鎮(zhèn)居民享受的社會保障始終都明顯優(yōu)越于農民,因此農民消費的波動性必然更大。
第二,醫(yī)療保健和居住兩項消費的波動性都表現出城鎮(zhèn)的大于農村的。這歸因于改革沖擊的非對稱性。計劃經濟時代,與城鎮(zhèn)居民能夠在醫(yī)療和住房方面享受相對優(yōu)厚的福利和保障不同,農民沒有共享任何類似待遇[29]。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軌過程中,醫(yī)療和住房體制改革進程加速,帶來了不確定性,受改革影響而倍感不穩(wěn)定的恰是城鎮(zhèn)居民,相反農民歷來沒有享受過什么福利和保障制度的好處,改革對他們的沖擊微乎其微[30]。醫(yī)療和住房體制改革對城鄉(xiāng)居民消費的沖擊是不對稱的,這種非對稱性造成城鎮(zhèn)的醫(yī)療和住房兩項消費是高水平的高波動,農村則是低水平的低波動。此外,城鎮(zhèn)的住房、醫(yī)療條件以及其他項目消費水平都遠高于農村,但其他分項消費卻不是高水平的高波動。可能的原因是:其他消費項目或者是沒有受到改革的明顯沖擊(如衣著、食品、交通通信、家庭設備),或者是受到的改革沖擊不存在顯著的城鄉(xiāng)不對稱性,而為城鄉(xiāng)居民要共同面臨的改革沖擊(如文教娛樂),這種情況下,其他分項消費波動性由于農民生活需求的滿足程度相對低于城鎮(zhèn)居民,進而表現出更大的波動性。
四、 福利損失的估算與分析
(一)其余參數設定
根據(9)式,估算穩(wěn)定消費視角擴大內需的政策空間之前,除通過計量方法估計消費波動率之外,還須通過取值法對模型中其余參數加以設定,對其余參數的設定借鑒了國內外同類研究結果,并結合中國實際情況做了合理調整。
對于主觀貼現因子,國內學者的估算基本保持在0.97[31]和0.98[32]之間,鑒于中國居民勤儉且更有耐心,這一數值應該更接近于1,因此本文選取0.98。針對消費增長率的變化量,根據(6)式,如果將消費波動率從σ降至零,消費增長率則從原來的μ上升至μ+μπ,消費增長率與消費波動率的總體函數表達式為:
根據(15)式,為得到μπ,需率先設定波動對增長的影響系數。關于波動對增長的影響,既有國內研究表明前者對后者存在顯著負面影響,但影響系數略有不同。李永友[1]采用1954—2003年全國時序數據的估計結果為-0.20;盧二坡、曾五一[2]利用1979—2004年省級面板數據的實證結果中位數為-0.035;董冠鵬等[3]采用1978—2007年省級面板數據的研究結果為-0.023,而基于固定效應模型的分階段估計顯示1994—2007年對應結果為-0.02。董冠鵬等[3]與盧二坡、曾五一[2]的結果非常接近,但其絕對值明顯小于李永友[1]的結果,這是因為后者包括1979年之前的數據,1979年之前短期波動性更大且長期增速更小。本文樣本區(qū)間為1994—2014年,與另外兩篇文獻相比,董冠鵬等[3]的樣本區(qū)間與本文最接近。鑒于1994年前后居民消費行為可能會發(fā)生變化,因此將影響系數b設定為董冠鵬等[3]基于1978—2007年數據的估計結果-0.023可能存在偏差,而基于1994—2007年數據的估計結果-0.02相對更合理,為此將影響系數b設定為-0.02。
(二)估算結果與分析
基于居民消費波動率的估計結果及其他參數的設定結果(見表2和表3),根據(9)式即可量化城鄉(xiāng)居民總額和分項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估算結果見表3。
根據(9)式和(15)式可知,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取決于主觀貼現因子、波動對增長的影響系數、消費波動率三個參數,對于各分項消費而言,前兩個參數的設定都一致,只有消費波動率不同,所以消費波動率的差異決定了城鄉(xiāng)分項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差異。表3揭示了消費波動福利損失的一些分項差異化特征。這些特征中,除了穩(wěn)定醫(yī)療和居住兩項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表現為城鎮(zhèn)大于農村之外,其余都是相反的情形。如前文所述,兩個特征依次歸因于改革沖擊的非對稱性,人均收入、人力資本、流動性約束、社會保障制度的城鄉(xiāng)差異。此外,為了發(fā)掘更具潛力的提升居民福利的穩(wěn)定性政策,有必要進一步重點分析城鎮(zhèn)(農村)居民分項消費福利損失最大和次大的前兩項:
(1)就總額消費來講,城鄉(xiāng)居民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大致相等。城鄉(xiāng)居民總額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均為0.089,表明徹底消除城鄉(xiāng)居民總額消費波動性所改善的每一個居民的福利水平相當于使城鄉(xiāng)居民的人均消費永久提高近9個百分點,這是很明顯的福利改善,也從定量意義上說明了致力于降低城鄉(xiāng)居民消費波動性的穩(wěn)定性政策會顯著提升居民的福利水平。以2014年為例,城鄉(xiāng)居民人均消費(按當年價格計算)分別是19968元和8383元,福利收益相當于永遠每年給每一個城鎮(zhèn)居民(農民)1777元(746元)。但如果只看到城鄉(xiāng)總額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大致相等就忽視城鄉(xiāng)差異,就遺漏了分項消費存在的巨大城鄉(xiāng)差異。
(2)就分項消費而言,除分項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排序(與表2中消費波動率排序一致)存在明顯的城鄉(xiāng)差異之外,更重要的是,農民分項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基本上都大于城鎮(zhèn)居民(只有醫(yī)療保健和居住例外)。農民衣著、食品、交通通信、文教娛樂、家庭設備5項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依次是城鎮(zhèn)居民對應消費波動福利損失的2.273倍、1.199倍、1.425倍、1.379倍和1.145倍。異常突出的分項消費差異和城鄉(xiāng)消費差異說明,僅研究城鄉(xiāng)總額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是遠遠不夠的。這些特征不但印證了系統探討城鄉(xiāng)居民分項消費的波動性及其福利損失對于理解城鄉(xiāng)居民消費行為的重要意義,而且也表明穩(wěn)定性政策必須要區(qū)別對待不同的消費項目,差別化的政策舉措會取得更好的成效。僅就絕大多數的消費項目而言,針對農民消費的穩(wěn)定性政策的發(fā)揮空間更大一些,能有效降低農民消費波動性的穩(wěn)定性政策會起到更好的效果。1978年至今,以開放為先導的漸進式改革必須要給予充分肯定,但改革越向前推進,觸及的矛盾越深,涉及的利益越復雜,碰到阻力也越大,但為進一步提升居民福祉,實現中國夢,改革必須要繼續(xù)全面深化,寧要不完美的改革,也不要不改革的危機。
(3)城鎮(zhèn)居民所有分項消費中,醫(yī)療保健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次大,達到0.252。其經濟含義是消除醫(yī)療保健消費波動性給每一個城鎮(zhèn)居民帶來的福利收益等價于使其人均醫(yī)療保健消費永久增加25個百分點,說明就針對城鎮(zhèn)居民的穩(wěn)定性政策而言,穩(wěn)定城鎮(zhèn)居民醫(yī)療保健消費將是非常關鍵的。醫(yī)療保健消費包括醫(yī)療保健及個人用品和服務兩大項,其中醫(yī)療保健包括醫(yī)療器具及用品、中藥材及中成藥、西藥、保健器具及用品、醫(yī)療保健服務;個人用品及服務包括化妝美容用品、清潔化妝用品、個人飾品、個人服務。醫(yī)療保健消費既有私人消費品特征,又有公共服務特征。第一個特征表明醫(yī)療服務的需求往往與居民收入密切相關,通常情況下,高收入者對相關產品和服務的需求數量和質量更高。第二個特征要求政府將公共財政用于該領域內提供基本的公共服務,以使人們可在該領域獲得最基本保障,不至于在公共服務的享受方面存在過大差距[33]。如果城鎮(zhèn)醫(yī)療體制改革能夠有效推進,可預見的是城鎮(zhèn)居民的醫(yī)療需求會增加。這從定量意義上說明了通過穩(wěn)定醫(yī)療保健消費來擴大內需的巨大政策空間,也印證了當前經濟轉型期城鎮(zhèn)醫(yī)療改革的緊迫性,并且還與居民醫(yī)療保健意識提高、醫(yī)療條件改善訴求劇增、醫(yī)患矛盾愈發(fā)突出、學術界和實際部門更關注醫(yī)療問題并致力于找到解決方案的一系列事實保持一致。因此,深化醫(yī)療體制改革對于改善民生而言至關重要,并且刻不容緩,穩(wěn)定性政策應找準該突破口。
(4)城鎮(zhèn)居民所有分項消費中,居住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最大,高達0.259。這表明穩(wěn)定居住消費所改善的每一個城鎮(zhèn)居民福利相當于使其人均居住消費永久增加近26個百分點。對于意在提升城鎮(zhèn)居民福利的穩(wěn)定性政策,居住消費是城鎮(zhèn)居民所有消費中最值得也最亟待穩(wěn)定的。居住消費主要包括租房費以及房屋維修費。關于房屋維修費,城鎮(zhèn)居民要買原材料且要雇傭工人,導致房屋維修費易受勞動和原材料市場波動的影響;而農民向來居住自建房,主要是買原材料后自己維修,房屋維修費僅受原材料市場波動的影響,因此城鎮(zhèn)居民房屋維修費的波動性更大。關于占更大份額的租房費,城鎮(zhèn)租房成本比農村高,且受到宏觀經濟形勢影響的程度也遠超農村,自然波動性也更大。城鎮(zhèn)高房價導致租房需求上升,造成租房費上漲,因此穩(wěn)定居住消費的關鍵是穩(wěn)定房價。如果城鎮(zhèn)房價波動能有效減緩,那么城鎮(zhèn)居民居住消費波動會降低,城鎮(zhèn)居民居住需求會進一步釋放。事實上,自住房商品化以來,房價不斷上漲,全國商品房成交均價由1998年每平方米1976元上升到2009年每平方米4695元,上漲了137.6%[34],且仍在繼續(xù)上漲。已有研究表明,對城鎮(zhèn)房價波動具有較強解釋力的因素有預期、投機和城市化[35]。為抑制房價劇烈波動,一方面,政府應采取有效措施調整房價增長預期,打擊投機行為;一方面,政府要因地制宜,避免一刀切,以避免產生房價泡沫。因此,穩(wěn)定城鎮(zhèn)房價使其趨于合理區(qū)間具有相當的緊迫性,也是我國經濟轉型過程中必須面對并且要合理解決的重大現實問題。
(5)農民所有分項消費中,文教娛樂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次大,為0.252。其經濟含義是穩(wěn)定農民文教娛樂消費所改善的每一個農民福利等價于使其人均文教娛樂消費永久增加25個百分點多。這個比率是比較大的,表明穩(wěn)定農民文教娛樂消費以改進民生具有很大的政策空間。文教娛樂消費中文化娛樂用品占的份額很小,其余部分是和教育相關的支出,因此文教娛樂消費的波動性大必然還與教育相關支出波動性大息息相關。20世紀90年代以后,隨著市場化改革進程加快,教育作為改變命運、提高未來收入的途徑,被越來越多的民眾認識到。教育是中國當前關系型社會[33]中為數不多的改變農民家庭下一代命運的有效途徑。但隨著高校擴招,大學生就業(yè)難問題越來越嚴重,這使農民家庭認識到,接受高等教育并不意味著一定能找到收入高的工作,甚至可能還要從事那些未接受高等教育的人所從事的工作。一來大學生就業(yè)難,二來“民工荒”使打工收入增加,兩者成為接受高等教育的阻力,讓高考作為農村孩子上升渠道的優(yōu)勢地位被弱化,共同造成國內多地出現嚴重的放棄高考現象,雖然仍有家庭認為孩子應接受高等教育,但總體而言教育支出的波動性顯現越來越大的趨勢,導致文教娛樂消費的波動性增大。這樣的局面不利于人力資本水平的提高和經濟可持續(xù)發(fā)展。對于政府來講,增加大眾受教育機會和意愿是首要任務。通過促進經濟結構升級、改善就業(yè)環(huán)境以及調整大學生就業(yè)預期等措施,該項消費會趨于穩(wěn)定。
(6)農民家庭設備用品及服務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為農民分項消費中最大,也為城鄉(xiāng)居民所有分項消費中最大,高達0.267。這說明穩(wěn)定農民家庭設備消費的福利收益等于使其人均家庭設備消費永久增加近27個百分點。同時,城鎮(zhèn)居民該項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也很大,在其分項消費中位列第3。家庭設備消費包括耐用消費品、室內裝飾品、床上用品、家庭日用雜品、家庭服務及加工維修服務,其中耐用消費品包括家具和家庭設備。據該項消費包括的明細項目,該項消費存在較大的波動性是正常的,因為其中的耐用品可能并非每年都有。已有研究表明,總消費中的耐用品項目消費波動性非常大[36],因為耐用品如汽車、洗衣機等的購買行為是一次性支付貨幣,但享受到的服務卻是在今后多年中逐漸釋放。耐用品是否主導了家庭設備消費的過度波動性?我們在家庭設備消費中剝離掉耐用品,并比較剝離前后該項消費的波動性變化。如果剔除了耐用品后的該項消費變得更平穩(wěn),該項消費的較大波動性就來自耐用品,反之說明其他明細項目的消費也有較大波動性。在樣本數據處理中,首先,將耐用品名義值使用耐用品價格指數平減為耐用品實際值;然后,將家庭設備消費實際值減去耐用品實際值得到剔除耐用品之后家庭設備消費的實際值。
在城鎮(zhèn)居民家庭設備消費中,通過比較剔除耐用品前后家庭設備消費的波動率(見表4)發(fā)現,耐用品的波動性很大(為0.1057),剔除耐用品之后的波動性卻很小(為0.0551),小于后者的分項消費只有衣著消費,因此耐用品確實是造成城鎮(zhèn)居民家庭設備消費波動最大的核心原因。進一步的數據搜集發(fā)現,可獲得農民耐用品價格指數數據,但卻無法獲取農民耐用品消費數據,任何試圖尋找替代數據進而展開調整都可能會以未知、隨意的方式改變結論,因此本文囿于數據可得性未對農民家庭設備消費數據做任何處理。城鎮(zhèn)居民家庭設備消費剔除耐用品后波動性明顯下降,說明其波動主要來自耐用品。雖然農民該項消費無法做與城鎮(zhèn)居民同樣的剔除耐用品處理,但基于中國經濟現實,城鎮(zhèn)居民的洗衣機、電冰箱等耐用品消費尚且波動性很大,耐用品對于農民而言相對更奢侈,更不可能是常規(guī)化的穩(wěn)定消費,往往能湊合用就不更換新的,將收入用于更緊迫的支出用途上,生活質量提升空間要較城鎮(zhèn)居民大得多,因此不難推測農民家庭設備消費剝離耐用品后波動性也必然明顯下降,農民家庭設備消費的波動性也主要由耐用品導致。穩(wěn)定農民家庭設備消費的福利收益在所有分項消費中最大。為應對全球金融危機,我國政府除部署“4萬億經濟刺激計劃”,還實施了“家電下鄉(xiāng)”、“汽車以舊換新”等財政政策。農民家庭設備消費的福利損失估算結果為政府曾采取的“家電下鄉(xiāng)”等財政政策提供了理論支持,但家庭設備消費的福利損失在剝離耐用品前后的顯著差異(見表4)說明該項政策無法成為持久性的長期政策,更適合階段性開展。
五、 結論與政策啟示
本文構建了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理論拓展模型,并基于1994—2014年中國城鄉(xiāng)居民各自7個分項消費的樣本數據,從理論和實證兩個維度詳細考察了中國城鄉(xiāng)居民分項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差異性。本文的主要研究結論及相應政策啟示為:
第一,城鎮(zhèn)居民分項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由大到小依次為:居住、醫(yī)療保健、家庭設備、文教娛樂、交通通信、食品、衣著;農民分項消費波動的福利損失由大到小依次為:家庭設備、文教娛樂、交通通信、居住、食品、衣著、醫(yī)療保健。這意味著政府制定穩(wěn)定性政策以提升居民福利時,為取得更好的政策效果,必須區(qū)別對待城鄉(xiāng)居民的各分項消費。
第二,除醫(yī)療保健和居住兩項消費之外,城鄉(xiāng)居民其他5項消費的共性特征是,城鎮(zhèn)居民消費的波動性及福利損失均小于農民的。這歸因于人均收入、人力資本、流動性約束、社會保障制度的城鄉(xiāng)差異。這表明相對于城鎮(zhèn)居民而言,穩(wěn)定農民5個分項消費的政策會具有更大的提升居民福祉空間,提高農民收入、提升農民人力資本水平、降低農民面臨的流動性約束、逐步建立一種水平不高但覆蓋面廣的社會保障體系將是重要的政策手段。
第三,醫(yī)療保健和居住兩項消費的波動性及福利損失均表現為城鎮(zhèn)居民的大于農民的。這歸因于改革沖擊的非對稱性。同時,城鎮(zhèn)居民的居住、醫(yī)療保健依次是城鎮(zhèn)居民分項消費中波動性及福利損失最大和次大。這意味著僅就提升城鎮(zhèn)居民福祉而言,穩(wěn)定居住消費的政策是最具潛力的,穩(wěn)定醫(yī)療保健消費的政策空間也是很大的。穩(wěn)定房價以穩(wěn)定居住消費,推進醫(yī)療衛(wèi)生改革,改善公共預期,提高居民消費意愿,進而有助于改善民生。
第四,農民家庭設備消費的波動性及福利損失是城鄉(xiāng)居民所有分項消費中最大的,穩(wěn)定農民家庭設備消費的政策空間最大,但剔除耐用品后該項消費的波動性明顯下降,說明其波動性主要來自耐用品,為此類似“家電下鄉(xiāng)”的針對性政策只適合階段性開展。
第五,農民所有分項消費中,文教娛樂消費的波動性及福利損失次大,穩(wěn)定農民文教娛樂消費也具有較大的農民福祉改善潛力。針對占據文教娛樂消費中文化娛樂用品更大份額教育相關的支出,降低其波動性至關重要。通過促進經濟結構升級、改善就業(yè)環(huán)境以及調整大學生就業(yè)預期等措施,該項消費會趨于穩(wěn)定,進而農民福利得到較大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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