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熟女，事業型性感

姜浩峰

“性感，不是你露出了多少，而是讓別人的目光盯住你多少時間。”這是何肇婭日前得出的一個結論。

何肇婭挺有名，起碼在上海挺有名。作為知名攝影師，她的名氣，主要來自攝影作品。特別是“上海女人”系列，看了讓人動容。哦，上海女人，真的是這樣的喏！

在用鏡頭“盯住”上海灘上形形色色的優雅女人以后，近幾年來，何肇婭又開始為她們定制藝術首飾。由此，一些平日里不太可能聚集一處的女人，經常在一起小聚。我也有幸參加了幾次她們的聚會，由此領略到海上熟女們的風采。

事業帶來的性感

何肇婭女士早年畢業于上海戲劇學院舞美系，著名畫家陳鈞德是她的大學老師。搞攝影創作的時候，何肇婭即自謙道，自己是個“業余選手”。當如今搞起了藝術首飾設計，何肇婭更是自稱“非科班設計師”。

滬上知名攝影師何肇婭近年來開始涉足首飾設計。

當然，這是何肇婭的自謙。畢竟，所有的藝術門類都是相通的，從舞美設計到攝影藝術，再到首飾設計，無非一個“大國”一個“小鮮”而已。

我與何肇婭女士相識有好幾年了。前幾年，在莫干山路50號某影藝坊，何肇婭辦過一次個展。那時候的她，最大的名頭是海上知名攝影師。但近些年，圈內人更多地認為，何肇婭是一名藝術首飾設計師。

從攝影師，到藝術首飾設計師，無論做什么，在我看來，何肇婭最懂女人心。

原因無它，首先在于，何肇婭本人就是一位很有女人味的女人，一位上海女人！所謂海上熟女。

何肇婭的朋友圈中，既有女企業家，也有電視臺的女主持人，還有戲曲名家。她們的一個共同特點是——生活在上海。

“可以說，我如今做藝術首飾，與早前拍攝上海女人，是一個連貫的藝術活動，都體現了我的審美，我的品位。”何肇婭如此提及自己藝術行為的變遷。然而，與更多體現何肇婭審美的攝影作品不同，首飾畢竟是戴在人身上。做個性化的首飾，除了自己的審美情緒以外，還要顧及很多女人不同的個性、職業、長相，而非單一的純粹的設計。由此，何肇婭就得去更深入地了解她的朋友們。

杰西卡是一個精品酒店的總經理。在工作中，對下屬，她當然嚴格要求。不僅如此，每年她都定期做規劃，使得酒店能在激烈的競爭中始終有活力，有競爭力。有一次年終聚會的時候，當大家品著紅酒，聽鑒賞者說著“新世界酒與舊世界酒的區別”的時候，杰西卡起身告辭了。正是華燈初上、酒過一巡之際。然而，因為臨近春節，酒店當晚要開會布置第二天的活動，杰西卡不顧挽留，還是向大家致歉離席。因為是出席葡萄酒品鑒餐，杰西卡沒有開車。在離席之前，她已經訂好了滴滴打車。經營酒店，對于杰西卡來說，絕對是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環。何肇婭認為，杰西卡是個非常棒的經營者。“譬如酒店聘請過一位紹興大師傅做總廚，當時就開了紹興特色宴席。杰西卡陪著大師傅到紹興看各種菜蔬的進貨渠道，共同研發菜品。然而，不幸的是，紹興大廚不久前因病去世了。杰西卡于是就停掉了酒店的紹興特色菜，轉換其他菜品。”何肇婭說，“她懂得餐飲對一家酒店意味著什么。懂行，才能干好事業。”

盡管忙著事業，但面對朋友的邀約，杰西卡依然盛裝出席。大家都沒怪她為何提前離席。

在我看來，何肇婭和她的朋友們，大多是惺惺相惜的。她欣賞各位女士的才情與事業心，而各位女士更欣賞她的作品。“何老師的面子，總是要給的。”這是上海電視臺紀實頻道主持人劉凝所言。

大約一年多前，何肇婭要辦一場藝術首飾展覽——《儂本多情》。與一些商業類首飾不同，何肇婭的設計并不賣給任何機構。故而，她也沒錢去聘請大牌主持人主持發布會。但劉凝說：“我們都是何肇婭的‘粉絲，就沖這，我就得去給她主持。” 在劉凝看來，何肇婭的設計，不輸任何大牌。

尹立學是何肇婭首飾的另一個粉絲，亦是那次品酒會的召集者，葡萄酒專家，著有《葡萄酒星球》一書。然而，她的本職工作竟然是投資人。

“因為喜歡葡萄酒，我逐漸開辟出一個新的事業場——做酒窖。”尹立學說。可能在一般人的眼里，酒窖，一般都是地下室等處，其實不然。它表面上可以是個有吧臺的空間，無非那些酒架子、酒格子等等都要符合酒窖的標準。另一方面，又必須設計得符合藏酒的要求，比如溫度、濕度都要控制在一定范圍以內。“我認為，酒窖，就是個藝術品，是酒文化的一類。一個完整的酒窖作品，應該不僅僅是一種室內裝修，而要是大師作品。”尹立學對酒窖的要求就是這么苛刻。

本身是個北方姑娘，及至到海外求學、發展，如今到上海，尹立學的事業做得很精致。按照她的話說，她是這樣給客戶省錢的：“我做的酒窖，和同樣大小、檔次的盜版酒窖相比，光電費一個月就能省好幾千。盡管我的設計施工費用相比下來更昂貴，但使用、維護經費都算在一起的話，其實我的設計反而是最省錢的。”這樣的用心巧思，使得尹立學越來越有上海女人的韻味。

由于身邊朋友們用心于事業，使得何肇婭有更多的機會展示自己設計的首飾。有的朋友戴著它走上國外電影節的紅毯，有的朋友戴著它會見外國政要，有的朋友戴著它參與人生的重要時刻……

提及自己進行藝術首飾創作的靈感，以及創作所倚靠的門徑，何肇婭說：“一路行來，我覺得所有經歷過的事，都對我日后的創作有幫助，堪稱作品誕生的沃土。”

何肇婭在微信朋友圈里曬過一句心得，是寫給她自己自勉的，也是寫給杰西卡、劉凝、尹立學等一眾朋友們的：“不要以為想象力和創造力是無窮無盡的，也許今天有，明天就消失了！我常常這樣威脅自己，所以每天都很努力。”

因為事業，所以活躍。這是生命的一種狀態。事業，也給這些“60后”甚至“50后”熟女以更多性感，那都是些大氣的上海女人。

精致才能優雅

何肇婭以拍攝上海女人聞名滬上。提及對女人的理解，自己亦是女人的何肇婭認為，女人的心態是善變的，比男人更能吸收新主張、新觀念。

與首飾設計專業科班出身者相比，何肇婭最大的不同之處在于——她是以情感的力量，以自己的悟性，從生活里尋找靈感。她甚至根本不會去翻看或瀏覽各類藝術首飾設計類的期刊、網站，也不會去關注當季的流行款大牌首飾。她說：“對生活的理解越深，對女人們越了解，就會有更多的靈感奔涌而出。”

作為“非科班設計師”，何肇婭平日并非不關心設計潮流，她關注一些當季服裝流行發布、色彩流行發布之類，會從中汲取藝術首飾的設計靈感。而作為“非科班設計師”，何肇婭并非不懂科班設計師的一些專業規則。自稱“非科班”，旨在打破一些首飾設計的成規而已。譬如“首飾線不能裸露”。“一般科班設計師都會巧妙隱藏穿首飾的線，但我既然是非科班設計師，我就敢于突破。當然，此種突破是我對首飾的理解，并不是沒有章法的亂破。”何肇婭說道。

佩戴何肇婭首飾的滬上名女人們。

“非科班設計師”與科班設計師最大的不同之處，就在于敢想象，并將豐富的想象力用于自身的首飾設計。

在何肇婭看來，女性人士，當自身的本領提高了，她就會向往藝術化的生活、精致的生活。越是藝術品位高，越能通過自身的巧妙搭配，讓人忽略自身的年齡，由此帶來自信心的上升。

“藝術化的生活，我認為是一個女人‘減齡最好的東西。”何肇婭說。

在何肇婭看來，任何藝術品都無法超越人體本身的美。“女人人體上，什么地方最性感？”說到此處，何肇婭仍略顯羞澀道，“我覺得，就一般場合可以裸露的部位來說，女性最性感的部位是頭頸、胸脯前的地方。而佩戴項鏈，無非起到畫龍點睛的效果，或者說拋磚引玉的效果。”這么說來，何肇婭的藝術首飾，起到的只是一塊磚頭的作用。但何肇婭對這塊“磚頭”很重視，稱這是女性吸引眼球的“第二張無聲的名片”。

“性感，不是你露出了多少，而是讓別人的目光盯住你多少時間。”這是何肇婭發在微信朋友圈里的話。

何肇婭又說：“戴什么首飾，就說明品位到了什么級別。”

在聊天的過程中，何肇婭數度跟我提到女人的善變。“這是女性不同于男性的一大特點。”何肇婭說，“作為女人，我很理解這種心態。我會引導首飾的佩戴者，用我藝術的觀點，親力親為，讓他們接受我的藝術觀點。”

有些人在第一次嘗試佩戴何肇婭的首飾時，不免將信將疑。原因是何肇婭的作品，表面上看比不上機器加工的產品，似乎有些粗糙，有些憨厚。何肇婭亦認為，一般女性都是謹慎的。她總是鼓勵佩戴者嘗試。當佩戴者嘗試著將這些略顯古樸的首飾戴出去，戴到重要的場合去，往往會收到許多贊美。

“我的首飾最好的評判者，是觀眾。”何肇婭說，“也許，我對佩戴者說上千好萬好，都不及這樣的效果——佩戴者在公眾場合戴著我設計的首飾贏得喝彩。”

盡管屢屢在公眾場合佩戴何肇婭設計的首飾，但杰西卡也有不戴首飾、居家生活的另一面。她喜歡烹飪。

盡管是酒店老總，想吃什么好吃的，確實可以近水樓臺請酒店大廚做，但杰西卡自身對烹飪的理解，以及實踐功夫都非常了得。但一般人卻又吃不到她的手藝——她做飯，一方面制作給家人吃，另一方面也要看心情。“給自己家人做吃的，一定是用心的。否則花那么多功夫做飯去討好別人，那我豈不是和專業大廚沒區別了？”杰西卡說，“心情好的話，做出來的食物一定好吃。這一點，我是相信的。”杰西卡做飯，用料很講究。什么時候該放一點點牛油果做的醬，什么時候該點一些果醋，如何中西合璧，杰西卡往往會在自家做飯時搞一些創作。因為經常號稱有獨家秘方，往往被人稱作神秘兮兮。

不過這倒是應和了何肇婭的一句話：“好看的女人應該耐人尋味，充滿神秘感。”

何肇婭的首飾設計歷程，已經到了第九個年頭了。“在我生命里，這個九年，是從中年慢慢走向老年的歲月。作為一個認真的人，我當然會去想一想——這段日子，該怎么過。”何肇婭娓娓道來，“回過頭去看，首飾，可謂我的閨蜜。有好幾年，從大年夜到年初一，我都是在燈下設計制作首飾。似乎這些個捷克琉璃、鍍金別針之類的東東，是在聽我的傾訴一般。我的每一件作品，都曾經是情感的傾聽者。”何肇婭說。

聽了何肇婭這番表述，我的腦際竟然想到了孟郊的詩句——“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并對之有了另一層理解。慈母縫補游子的衣服，當然是為兒遠行做準備，但又何嘗不是在更好地度過一段生命時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