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清香

楊誠遠

金秋的九月，我喜歡從稻田變走過，聞著那豐收的稻香；金秋的九月，我也喜歡從果樹下走過，聞著那累累的果香。但金秋的九月我最喜歡從桂花樹下走過，聞著那沁人心脾的花香。

我雖然喜歡它，但我從不忍心去摘下一朵，然后放在鼻子前深深吸上一口。因為它是我的朋友，它承載了我們之間的太多回憶，更會深深劃痛我的心。

因為喜歡桂花樹，所以我一直渴望得到流逝一株，但最后我終于得到了。

小時候常聽大人們在耳邊說“小孩子們是不懂友誼的，他們只懂得打打鬧鬧”那時候我也是這樣認為的。直到長大以后我才發現那時我們的友誼是最純的，最真好的。就如同大自然中一汪未曾被污染過的水。

懵懵懂懂的我在父母的陪伴下走進了校園，我既激動有有些害怕。但還好，我認識了他。他是我的小學同學也是同桌，更是初中同學。但初二那年他扔下我獨自一人奔向“天國”雖然他已不在，可我依然感覺他未曾走遠。

我今天很開心，因為校園的桂花又了，中午放學后我跑到樹下深深地吸了一口“好爽啊！”正陶醉在花香中的我突然被一拍照一下。“Hi你干什么呢！”我告訴他我很喜歡桂花樹，特別愛那濃濃的花香。“你喜歡桂花啊！怎么不早說呢？我家里有兩株，我送你一株吧！”我驚喜萬分，還未讓他反應過來就拉著他的手就往他家飛奔，因為不遠我們一會就到了。我們找到了工具就去挖樹，因為那時的我們都還很小所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挖起。我們弄得滿頭大汗身上也沾上了好多泥土用那沾滿泥土的手往頭上一抹，別提多滑稽了，我們相互看了一眼傻傻的笑了。

拿著挖好的樹他和我一起回了家，我們兩一起挖了坑，并做了一件很傻的事，我們找來兩塊石頭寫上自己的名字和樹一起種了，說希望有一天它發芽成長，我們給樹澆了水然后站在樹前仿佛兩個石像許久才滿心歡喜的離開。從那以后他常去我家看桂花樹也看看當初種的石頭發芽了沒！時光飛快的流逝我們都小學畢業了，那天是取畢業證的日子，他問我樹怎么樣了？我感到很詫異，我問他，昨天不是才和我去看過嗎？怎么才過一晚上就忘了呢？他沒有回答而是問我初中在哪讀，我說還不知道呢，到時聽父母的安排吧！可他去失落的說初中我們不會在一起了，因為他父母要外出打工要把他帶到外地讀書了？聽了這些我們都很難過默默無言的回到了教室，取了畢業證就回家了。

假期中他沒有再來看樹了，我也沒見過他，我不免有些失落，就這樣我度過了一個漫長而枯燥無味的假期。因為家里的種種原因我只好在離家不遠的初中上學，因為現在長大了我不需要父母陪伴著我去報名了，不過那天父母的話烙印在我的心里永遠不能抹滅，母親說“不是我們不想讓你去好的學校讀書，可我們家里就這種情況，你不要羨慕別人，只要自己用心，在哪讀都是一樣的”我的眼淚差點劃出了眼眶。母親的話一直陪伴著我直到現在！我來到學校驚奇的發現學校的花園有一棵桂花樹，我不免有些激動。站在樹下想著以前每年桂花開放時總有你和我一起聞著花香，可以后不會了不免有些失落。可這時一只手拍了我一下，回頭的那瞬間我驚呆了。是你，你不是去外地了嗎？原來假期他家里出了些變故不能去外地只好留在家里了。我們就坐在樹下嘮了好久家常，就這樣我們又在一起了。

時光流逝在歲月的拉扯下我們長大了，樹也長大了；生活這把無情刻刀改變了我們模樣，也還變了樹的模樣。它從一枝主干分成兩枝在中間形成了一個圈，然后緊緊地扭在一起又分成了兩枝。有時候我會呆呆地對這它發笑，對他說“你怎么長成這樣呢？”它仿佛聽懂了搖動這它的身體回答我，可惜我不能聽懂。校園的桂花開了兩次后我們初二了，我們當初種的那兩個石頭沒發芽，我想它不會發芽了，樹也沒有開花。可我更珍惜我們的友誼了。

樹當初被我們種在家門前，所以每天早晨看見它我都會很高興，因為它好像對我說“早上好啊！”更會像母親那樣說“路上注意安全，在學校好好學習”可今天早上它沒和我問好了，它的枝葉散落滿地，這是怎么回事？哦！對了，一定又是鄰居家那調皮搗蛋的小孩的杰作吧！我不是太在意心想過些日子又會長出新葉的。這么多年我沒和他吵過架，可那天就因為一點小事他和我大吵了一架。回到家里看見樹我心生了一種厭惡的感覺，我竟然想把它砍了。從那以后我再沒和他說過話，不是我不想，而是我在也沒機會了。

那天聲聲雷在空中嘶吼，一條條閃電劃破天際，一團團烏云壓在屋頂。我拉開門一陣陣狂風吹來，這風中夾雜著些許花香，而更多的是那桂花樹在狂風的搖曳下哭泣的歌，但雨卻久久未落下。當我看到桂花樹的那一瞬間我驚呆了，有一枝樹干在狂風的擊打下“咔嚓”我眼睜睜的看見它被折斷了，它匍伏在地上發出陣陣呻吟“我好痛，對不起我要我離開你了”我很害怕，似乎要失去什么一樣。我不驚想起昨晚的哪個夢，夢中我們來到了一個開滿桂花的平原我們在里面嬉皮笑臉戲，聞著花香可一陣狂風吹過下了滿地花雨。我找不到你，抬頭一看你漂浮在我的頭頂，我跳起來拉你但你卻很重很重我怎么也拉不下來。最后我累了無力的坐在地上，可你卻笑著說“別拉了，我走了”……

“轟”一聲炸雷把我拉回了現實，一看時間馬上上課了。我沒多想背著書包向學校狂奔，心想回來在把樹挪個地吧！在路上天依舊很黑，風依舊很吼，雷聲依舊很大，閃電依舊劃破天際，但雨依舊沒掉下。我來到教室看見你的座位還是空的，你不是從不遲到的嗎？現在都上課了你怎么還不來呢？門被推開了老師走了進來“怎么還有幾位同學沒到呢？”

門又被推開了，是你嗎？不是。門在次被推開了，是你嗎？不是。除了你同學們都到了。我心想不會是出事了吧！老師的手機鈴聲響起我不知為何心一剎那如同被冰封住了一樣，通話中我發現老師的臉都紫了。老師的話更如同巨錘擊打在我那冰封的心上，它碎落滿地再也拾不起。老師說你出車禍當場身亡了！

我驚呆了，眼淚情不自禁的奪眶而出，

一聲炸雷撕破云霄震動了教學樓也震碎了我們的心。這時天空中的雨也落下了和我的眼淚那樣啦啦的流。我起身不顧老師的阻擋沖出了教室了。雨打在我的身上很痛很痛，它和淚水劃進了我的嘴真的很苦很酸。淚水和雨水模糊了我的雙眼，我拌到一塊石頭倒在了地上。前面水洼如同屏幕一樣浮現出兩個天真無邪的小孩子手拉著手在這條路上飛奔，費力的挖樹弄得滿身是泥傻傻的看著對放傻笑，然后一起種好樹并且還種了兩快石頭，漸漸的兩個小孩長大了，每年學校桂花開時一起聞著花香，一個小孩經常和另一個小孩去家里看樹，樹也漸漸長大他們有哭有笑。我不敢在去看也不愿在錘向水去看，我捏緊拳頭狠狠的錘向水洼。那畫面不存在了。我吃力的爬起向你家跑去，這條路我走了無數次，從未覺得這么吃力，這么長。終于到了你家們前我聽到了撕心裂肺的哭聲，我卻沒勇氣走進你的家門。只是覺得手冰冰的，頭昏昏沉沉地倒在了地上。夢中我們成了你送我的那棵樹的兩條枝干，我們只有上半身分離，而下半生緊緊連在一起，醒來時我在醫院我明白了一切，我真笨啊！當初還為樹的形狀驚奇呢！多年過去了，天國的你過得還好嗎？你知道嗎？我們當初種的石頭其實種時就發芽了，只不過花開在我們心里罷了。

秋日花香飄飄，秋日碩果累累，我們種的桂花樹終于開花了，那香味依舊沁人心脾。我摘下那最鮮最香的花，那最甜最美味的水果來到你的墓前，倒在一片草地上沉沉的睡去了。睡著時我最了個很美麗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