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蒙古科爾沁區關于“胡仁·烏力格爾”的調查研究

建英

摘要：此次調查研究主要是科爾沁區關于“胡仁·烏力格爾”現狀及烏力格爾藝人和百姓對此現狀的看法及建議，采用文獻法、訪談法、調查問卷的方法對課題展開調研。考慮到城鄉之間的差異，把調研的地點分為通遼市區、旗縣、鄉鎮三部分，對調研的數據和結果進行分析與對比。

關鍵詞：內蒙古科爾沁區；“胡仁·烏力格爾”；調查研究

中圖分類號：G642.0；J03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9324（2018）29-0079-02

通過對烏力格爾現狀了解，為達到調研過程的完整性，在實地調研中，分別對民間藝人，當地文化館館長及通遼電視臺文藝部做過相關節目的人進行訪談。通過訪談，認識到現在的生活方式和人們的追求等都發生了前所未有的變化，對烏力格爾現狀我們必須積極科學的關注，了解到挖掘、搶救“胡仁·烏力格爾”時必須系統的組織，各個部門提供資金支持，鼓勵年輕人學習。

一、對內蒙古地區關于“胡仁·烏力格爾”的調查研究

1.對通遼市及通遼電視臺的實地調查。在通遼電視臺對參與錄制“胡仁·烏力格爾”節目的有關人士進行了訪談。了解到錄制烏力格爾節目的詳細情況及資料的保存、管理狀況。他們還提供了“哲里木人民廣播電臺錄制播放的烏力格爾目錄統計表”等材料，從文化生態的角度對烏力格爾的發展提供了許多信息。并在通遼人民廣播電臺召開了座談會，對烏力格爾說唱的歷史、錄制情況以及錄制過程都進行了細致的了解，以及以往錄制的錄音資料保存情況。在座談會上，大家主動發言、共同探討，筆者了解到，目前烏力格爾、科爾沁敘事民歌還是以民間的口口相傳為主要傳承方式，雖然這些節目被逐漸搬上了熒屏，但是受制于錄制水平以及表現形式的影響，導致社會反響不高，關注的人數不是很多。面對這些問題該如何解決，如何使這類節目得到更加廣泛的關注，大家都紛紛發表看法，提出了很多有建設性的建議，如可以把以往以聽為主、一人說書、一人說唱、一種流派的表現形式改為適合現代人的方式，變成多人說書、多人演唱、多種流派的視覺和聽覺相結合的方式，促進烏力格爾、科爾沁敘民歌的傳播。

2.對科爾沁農村牧區調查。筆者在科爾沁農牧區調查時發現，這里是胡爾奇演唱的主場，早些年間大多數胡爾奇會背著胡琴云游草原，在牧民家里為牧民表演烏力格爾、數來寶等，現在這樣的表現方式已經不多了，但是部分胡爾奇利用業余時間還會到牧民家里為他們表演。牧民也會在逢年過節或者為家里老人祝壽時主動邀請胡爾奇到家里來演唱。另外召開那達慕大會或者每年的廟會等活動時，組織者也會邀請胡爾奇前去演唱烏力格爾。這時胡爾奇的演唱不是自發的，而是變成了有組織的演唱行為，要收取演出費。因為烏力格爾表演者的收入所得是他們生活中的主要收入來源，他們是靠這個吃飯的。即使是在上世紀70年代，他們在烏力格爾屋表演時仍賣2角一張的入場券。現在不管是在牧民家里演唱還是到電臺表演目，他們都會首先關注一下收入問題，當然隨著經濟的發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他們的報酬收入也有所提高。

3.對目前胡爾奇數量及胡爾奇演唱資料的調查。關于胡爾奇數量，文藝部主任納森說：“數量有好多，其中有老年胡爾奇，有中年，也有青年。其中能夠演唱烏力格爾的胡爾奇有扎木蘇、古茹、張德里格爾、納仁滿都拉、達布胡爾巴亞爾、王明海、毛浩爾察罕等等，為數不多。興安盟的胡爾奇數量決不在扎魯特之下，情況和扎魯特基本一樣。其中就有保德、德木楚克、額爾德尼楚古拉、甘珠爾、白雙喜、照日格圖等較有名氣的胡爾奇。在通遼市的其他各旗縣，也有部分胡爾奇。比如乃曼旗有扎拉森胡爾奇，達爾汗旗有察汗、敖力圖、朝克圖等。已知內蒙古其他地方還有一部分胡爾奇，比如原昭烏達盟今赤峰市的金巴扎木蘇、布和等胡爾奇。”通過調查筆者了解到內蒙古和東三省現能夠說唱烏力格爾的胡爾奇數量大概在60—70人左右。

關于演唱資料，筆者通過調查了解到通遼電臺目前保存著將近2000多小時的傳統烏力格爾節目錄音磁帶。此外還有800多小時的新烏力格爾節目錄音資料。另外內蒙古人民廣播電臺、錫林郭勒人民廣播電臺、昭烏達人民廣播電臺、哲里木人民廣播電臺、呼倫貝爾人民廣播電臺都曾錄制并播送了大量的好來寶、烏力格爾節目，為烏力格爾演唱傳統的發揚光大做出了不朽的貢獻。其中，哲里木人民廣播電臺應該說是整個內蒙古地區錄制烏力格爾節目的大本營。他們所保管的胡爾奇演唱資料極其多，電臺每天播放一小時，可以播放5—6年不重復。

4.對“烏力格爾之鄉”實地調查情況。科爾沁地區的扎魯特旗被譽為“烏力格爾之鄉”，主要對當地的民間藝人——胡爾奇以及對烏力格爾傳統非常熟悉的文化人或農牧民群眾進行了調查。通過錄像訪談、參觀博物館等，運用文字、錄音、錄像等方式，進行了全面的記錄，了解到烏力格爾現狀、存在問題以及當地人對烏力格爾發展的建議。

之后我們去了德木齊格胡爾奇家進行訪談，他介紹說：“科右中旗早就形成了以孟根高力套、額爾敦珠日和、布仁巴雅爾三種不同說唱風格的藝術流派，他自己是布仁巴雅爾的第二個徒弟，布仁巴雅爾胡爾奇有六個徒弟（有的書上說40多名），他的演唱風格是善于運用蒙古族聽眾熟悉的俗語、諺語、敬語和習慣用語來陳述故事和刻畫人物”。德木齊格胡爾奇的代表作：《鄭姜女》，一個長達32小時的故事。

5.在科右中旗關于烏力格爾發展和保護現狀的調研。在科右中旗調研，筆者發現培養烏力格爾民間文化的后續人才，保護烏力格爾民間文化空間和語境以及持續發展非常重要，必須持續深入地進行專項科學研究，對烏力格爾的繼承必須系統地進行組織管理，并鼓勵有能力的企業和個人對烏力格爾多提供資金上的支持。

在科右中旗，我們對民間藝人額爾敦礎古拉進行了訪談，并且在他的帶領下參觀了說書館，了解了說書館的現狀及聽眾的變化等。隨后我們對聽眾進行了錄音訪談，了解到聽眾喜歡的流派不同，且每天聽眾人數差別很大。在胡爾奇的帶領下，我們參觀了當地的博物館，看到了很多烏力格爾藝術典型實物和文獻材料。此次調研中我們發現烏力格爾藝術在科右中旗再度萌發生機，訪談中了解到重新建立了說書館，2011年7月1日起從各地請胡爾奇來專職說書，每天晚上的聽眾大概有100人左右。在對烏力格爾聽眾的調研方面，我們對聽眾進行了訪談，調查他們對現今烏力格爾說書藝術的變化和流派的了解程度和評價，收獲很大。

在對照日格圖、額爾敦礎古拉進行訪談中我們了解到布仁巴雅爾流派代表傳承人甘珠兒、德木齊格、照日格圖、額爾敦礎古拉等等，在這一流派的藝人講述故事中，善于運用蒙古族聽眾熟悉的俗語、諺語、敬句和習慣用語來敘述故事和刻畫人物。

此次的烏力格爾現狀調研，我們不僅了解到烏力格爾藝術發展中出現的問題，更體會到對烏力格爾各種流派給予有效保護的重要性，并認為，既要對烏力格爾口傳曲目進行詳細的普查與保護，又要與時俱進地對烏力格爾藝術進行創新，滿足人民群眾的需要，這樣才能使之不斷發展。

我們對聽眾的調查主要是采用一對一的訪談。在說書館對聽眾進行了訪談，選擇這里主要考慮到大多數喜愛烏力格爾的聽眾都喜歡來，這里有不同階層、不同年齡、不同職業的聽眾，能夠準確地反映出不同群體對烏力格爾現狀的了解程度、滿意程度，在這一階段我們收獲頗豐。

二、調研結論

現在能夠演唱烏力格爾的胡爾奇大多都在六七十歲左右，加之以前電臺錄制資料不科學、不完整，因此對烏力格爾傳統的科學采錄和及時搶救顯得特別迫切。我們的口頭傳統扎魯特研究基地本身的地方文化特色就是烏力格爾演唱傳統，擁有一批優秀的胡爾奇。我們有搶救、搜集和研究烏力格爾傳統的強烈愿望和決心。而現在對烏力格爾傳統的科學采錄計劃得到了當地政府、各界人士和民間藝人的高度重視和積極支持。當地政府想打造烏力格爾傳統的文化品牌，為此采取了一系列措施，胡爾奇們聽說將要組織實施科學采錄的工作，興高采烈，激動萬分。不僅僅是胡爾奇，所有熱愛這項傳統藝術的人一聽說此計劃無不感動。

筆者經過調查與分析，為了更好地保護內蒙古族的傳統文化，提出以下建議：（1）對所遺漏的胡爾奇進行錄音，回訪一些著名胡爾奇，對他們進行補遺性采訪和錄音，若有條件，可以進行再錄音。以扎魯特為中心，輻射包括內蒙古東部在內的東北地區，目標是能夠把所有老胡爾奇記憶中的胡仁·烏力格爾搜集到；（2）重點是老胡爾奇訪談，采錄老胡爾奇記憶中的胡仁·烏力格爾表演。通過舉辦“胡仁·烏力格爾”演唱活動，采錄資料，搶救和保護珍貴藝術。另外有一批年輕的胡爾奇，大多還在學藝期，是我們今后長期跟蹤調查的重點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