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域性視野下的苗族舞蹈

皮慶

【摘 要】場域性給苗族舞蹈帶來的影響大致可分為以下兩種：一是對民族內部而言，增強了民族凝聚力，在特定時間、特定地點、特定族群成員中形成了獨特的民族氛圍，增強了民族獨特性并促使民族生命力更加旺盛；二是對族群外部而言，儀式舞蹈的形式，使觀賞者能身臨其境，不僅能深入了解舞蹈動作，而且也加深了對整個民族文化的了解。

【關鍵詞】場域性；苗族舞蹈；岜沙蘆笙節

中圖分類號：J722.2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1007-0125（2018）19-0138-01

一、場域性概念界定

場域性這個概念最早由法國社會學家皮埃爾.布爾迪厄提出，他認為“一個場域可以被定義為在各種位置之間存在的客觀關系的一個網絡，或一個構型。”①布爾迪厄用場域這一開放式研究范式摒棄了實證主義，認為只有通過將概念納入一個系統才可能界定這些概念，并以系統的方式讓其在經驗研究中發揮作用。場域性概念出現后，廣泛運用于各類專業研究領域中，筆者認為在苗族舞蹈研究領域，可以借助布爾迪厄的概念，分析場域性與苗族舞蹈關系、場域性對苗族舞蹈的影響以及在場域性視野下苗族舞蹈的審美態度。

二、場域性與苗族舞蹈的關系

舞蹈作為一種肢體語言，用一種動態的藝術形式來敘述舞者所要表達的想法。舞蹈藝術的追求在于藝術與生活的距離，舞蹈藝術追求“身體”回歸，對藝術的要求則是剔除傳統藝術“故事性”敘事為核心的模式，要求去除這些“故事”的來源——神話、宗教、文學、歷史等題材，去除這些題材所帶來的深度性敘事。②對西方現代舞蹈而言，舞蹈的本質和根源在于對舞者身體的認知。然而在苗族舞蹈中，舞蹈的生成和產生以及舞蹈的審美態度，則和西方的舞蹈藝術截然相反。在地大物博、源遠流長的中國，由于地域差異形成了不同民族，然而每個民族藝術都有一定的文化歸屬，擁有其特定的文化形態。對于貴州苗族這個沒有文字的民族而言，舞蹈是他們記錄歷史文化的另一種形式。歷史文化是一個族群凝聚力的核心。貴州苗族舞蹈是以族群為生命力軸心的生態系統，它以儀式為敘事骨架，以舞蹈和音樂為敘事主干，以傳說、服飾、節令、飲食、道具等為敘事枝干的立體敘事網絡。③貴州苗族以小聚居為主，每個村寨都有不同場域性的組成元素，其中元素的不同會形成不同地域的不同舞蹈形式。例如苗族的蘆笙節，以從江地區為例，洛香的蘆笙節與岜沙的蘆笙就不相同，岜沙的蘆笙節有“跳坡”這種緬懷祖先的儀式，而洛香的蘆笙節更注重蘆笙舞蹈的比賽。場域性是在特定的環境里，各種客觀存在物質下形成的一個立體空間。

三、場域性對苗族舞蹈的影響

在場域性的影響下，筆者認為大多數苗族舞蹈以儀式的隆重感，勝過苗族舞蹈的舞臺形式。苗族岜沙舞蹈大致可分為三大類：祭祖舞、生活舞和喪葬舞。④岜沙蘆笙節中“跳坡”的儀式，屬于傳統節日中較為隆重的一項。手握蘆笙面向東方，在寨子特定的“東方坡”上，一邊吹奏蘆笙一邊后退至山頂。據說這種儀式每年一次，參與成員是全村的成年男子并身著盛裝。苗族是一個遷徙的民族，這種舞蹈儀式是緬懷祖先，敘說歷史遷徙的不易，對現有生活的珍惜并祈求祖先給予來年的風調雨順。岜沙蘆笙節的蘆笙演奏分為以下幾種：競技性蘆笙舞，是在寨子里的祖母石舉行的；祭祖性蘆笙舞，“跳坡”；自娛性蘆笙舞，在岜沙的蘆笙堂舉行。這幾種不同性質的舞蹈及舞蹈動作之間的差距并沒有明顯的變化，其意義在于儀式舞蹈中參與者心理角色的定位以及心理的態度，舞蹈處于什么場所，該跳什么動作，以及在干什么只有他們自己心知肚明，旁觀者在舞蹈視覺中是分辨不出來的。然而場域性可以更好地幫助觀賞者更好地了解苗族文化及舞蹈。場域性給苗族舞蹈帶來的影響，大致可以分為兩種：一是，對民族內部而言，增強了民族凝聚力，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特定的族群成員下形成的獨特的民族氛圍，增強民族獨特性并促使民族生命力更加旺盛。二是，對于族群外部而言，儀式舞蹈的形式，使觀賞者能身臨其境，不僅對舞蹈動作了解更深，而且也促進了對整個民族文化的了解。

四、場域性視野下苗族舞蹈的審美態度

摒棄西方文化對舞蹈藝術的追求和審美，筆者認為苗族舞蹈的審美在某種程度上搬到舞蹈上來欣賞是值得商榷的。苗族舞蹈的生成大部分原因是因為苗族的文化生態，民族文化是民族先民在民族歷史和民族與自然斗爭中形成的人生智慧和生存經驗，只有在實際場域中才能深刻理解民族文化的價值。⑤民族文化源于人民生活，舞蹈的儀式和場域能更好地詮釋民族文化，增強族群人民的凝聚力，使受眾更深刻地理解民族文化，從而讓民族生命力更加旺盛，使民族精神得到弘揚。

注釋：

①[法]皮埃爾·布爾迪厄.實踐與反思[M].李猛，李康澤譯，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1998：134.

②④王唯惟，徐浩.舞蹈與文化——貴州苗族舞蹈的身體敘事[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

③劉劍.貴州苗族舞蹈的場域性和生態性[J].北京舞蹈學院學報，2015（2）.

⑤李朝軍.儀式中的教育：少數民族教育的場域性探索[J].貴州民族研究，201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