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以前《論語》版本考略

鄭華棟

摘要：《論語》是我國重要的經(jīng)典著作之一，從其流傳到現(xiàn)在已歷時兩千多年，其影響已滲入到每一個中國人的文化生活中，探討《論語》的各種版本，有利于我們更準(zhǔn)確地理解這本著作，從而更好地傳承和發(fā)揚(yáng)我國的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

關(guān)鍵詞：論語；版本；考略

《論語》從問世到如今已逾千年，無論在封建社會還是在現(xiàn)代社會都對人們的文化生活產(chǎn)生了重大影響，因此從古至今有很多寫本、刻本，為其校勘、作注者比比皆是，因此《論語》的版本眾多。下面討論《論語》的重要版本。

一、《漢書·藝文志》著錄《論語》的不同版本

（一）古文《論語》

《漢書·藝文志》；“《論語》古二十一篇。出孔子壁中，兩《子張》。”由此可見，這部從孔子家墻壁中發(fā)現(xiàn)的《論語》是用古文，即先秦六國古文寫成的，且有兩篇的篇名都叫《子張》，所以一共有二十一篇。

（二）《齊論語》

《漢書·藝文志》：“《齊》二十二篇。多《問王》、《知道》篇。”《漢字講疏》：“此今文《論語》也。”由此可見，《齊論語》中除有通行的二十篇外，還有《問王》、《知道》兩篇，所以共有二十二篇。且《齊論語》由今文寫成。《漢書·藝文志》：“《齊說》二十九篇。”小序又云：“漢興，有齊、魯之說。傳《齊論》者，昌邑中尉王吉、少府宋畸、御史大夫貢禹、尚書令五鹿充宗、膠東庸生，唯王陽名家。”王先謙《漢書補(bǔ)注》：“下云傳《齊論》者，唯王陽名家。吉《傳》云，王陽說《論語》，即此《齊說》也。”由此可見，漢代《齊論語》的版本系統(tǒng)中不僅有王陽《齊論語》，還有宋畸《齊論語》、貢禹《齊論語》、五鹿充宗《齊論語》、庸生《齊論語》。

（三）《魯論語》

《漢書·藝文志》：“《魯》二十篇，《傳》十九篇。”《漢字講疏》：“此亦今文《論語》也。”《漢志考證》：“正義曰：《魯論》者，魯人所傳，即今所行篇次是也。”由此可見，《魯論語》由今文寫成，是后世通行本論語的最初底本。它的內(nèi)容除正文外，還有《傳》十九篇，即魯人對這二十篇內(nèi)容的解釋。《漢書·藝文志》：“《魯夏侯說》二十一篇。《魯王俊說》二十篇。”小序云：“傳《齊論語》者，常山都尉龔?qiáng)^、長信少府夏侯勝、丞相韋賢、魯扶卿、前將軍蕭望之……皆名家。”由此可見，漢代《魯論語》的版本系統(tǒng)中，有夏侯勝《魯論語》、韋賢《魯論語》、魯扶卿《魯論語》、蕭望之《魯論語》、王俊《魯論語》、龔?qiáng)^《魯論語》。

（四）《魯安昌侯說》

《漢書·藝文志》：“《魯安昌侯說》二十一篇。”《國故概要》：“西漢之末，有安昌侯張禹，本受《魯論》，晚講《齊論》，后和而考之。刪《齊論》之《問玉》、《知道》，從《魯論》二十篇，號《張侯論》。此論語第一次改訂也。”《張侯論》應(yīng)該就是《魯安昌侯說》。由此知，西漢末年，安昌侯張禹以《魯論語》為底本，并參照《齊論語》，編《魯安昌侯說》，即《張侯論》。

二、鄭玄注《張侯論》本《論語》

《漢書藝文志條理》：“鄭氏作注，何氏作集解，即據(jù)此本。”這里的“此本”就是《魯安昌侯說》。《國故概要》：“東漢末，鄭玄又就《魯論》篇章，考之《齊》、《古》而為之注，此《論語》第二次改訂也。第二次改訂本，即現(xiàn)行《論語》之來源。”兩個材料相對比易知，材料中所說的《魯論》，也就是《魯安昌侯說》，即《張侯論》。且鄭玄所注的《論語》是以《張侯論》為底本，以《齊論語》、《古論語》為參考的。可以說，鄭玄所注的《論語》是現(xiàn)在通行各本的祖本。今本《論語》與鄭玄所注的《論語》已相差無幾。《隋書·經(jīng)籍志》著錄鄭玄注《論語》九卷本和十卷本。《舊唐書·經(jīng)籍志》著錄有鄭玄注《論語》十卷本、鄭玄注虞喜贊《論語》十卷本和鄭玄注《論語義釋》十卷本。《新唐書·藝文志》著錄有鄭玄注《論語》十卷本、注《論語釋義》一卷本和虞喜《贊鄭玄論語注》十卷本。

三、何晏等人集解本《論語》

《隋書·經(jīng)籍志》：“漢末，鄭玄以《張侯論》為本，參考《齊論》、古《論》而為之注……吏部尚書何晏，又為集解。是后諸儒多為之注，《齊論》遂亡。”《齊論語》不可能在何晏和諸儒爭相為之作注的情況下亡佚，因此何晏作集解所據(jù)的本子應(yīng)是《魯論》的杰出代表《張侯論》。《隋書·經(jīng)籍志》著錄有何晏《集解論語》十卷本。《舊唐書·經(jīng)籍志》著錄有何晏集解《論語》十卷本。《新唐書·藝文志》著錄有何晏《集解》十卷本。《宋史·藝文志》著錄有何晏等集解《論語》十卷本。

四、在何晏《論語集解》影響下諸儒所撰的主要《論語》注本

《隋書·經(jīng)籍志》：“梁、陳之時，唯鄭玄、何晏立于國學(xué)，而鄭氏甚微。周、齊，鄭學(xué)獨(dú)立。至隋，何、鄭并行，鄭氏盛于人間。”這段話揭示了何晏《論語集解》問世后，對后世產(chǎn)生的影響之大。《隋書·經(jīng)籍志》：“漢末，鄭玄以《張侯論》為本，參考《齊論》、古《論》而為之注……吏部尚書何晏，又為集解。是后諸儒多為之注，《齊論》遂亡。”由此可知，正是由于何晏《論語集解》的問世，才使“諸儒多為之注”，諸儒所據(jù)的本子應(yīng)仍為《張侯論》。何晏和諸儒的學(xué)術(shù)活動從客觀上加速了《齊論語》的亡佚。何晏《論語集解》影響下諸儒所撰的《論語》注本主要有：

（一）衛(wèi)瓘《集注論語》

《隋書·經(jīng)籍志》著錄有六卷本和八卷本。《舊唐書·經(jīng)籍志》著錄有宋明帝補(bǔ)衛(wèi)瓘注《論語》十卷本。

（二）崔豹《論語集義》

《隋書·經(jīng)籍志》著錄有八卷本和十卷本。《舊唐書·經(jīng)籍志》著錄有崔豹《論語大義解》十卷本。

（三）孫綽《集解論語》

《隋書·經(jīng)籍志》著錄有十卷本。《舊唐書·經(jīng)籍志》著錄有孫綽集解《論語》十卷本。

（四）江熙《集解論語》

《隋書·經(jīng)籍志》著錄有十卷本。《舊唐書·經(jīng)籍志》著錄有江熙集解《論語》十卷本。

五、《隋書·經(jīng)籍志》等史志目錄著錄的其他諸儒各本《論語》

《隋書·經(jīng)籍志》著錄有李充注《論語》十卷、《論語釋》一卷。《舊唐書·經(jīng)籍志》著錄有李充注《論語》十卷本。《新唐書·藝文志》著錄有李充注《論語》十卷本。《隋書·經(jīng)籍志》著錄有南朝梁盈氏及孟整注《論語》各十卷。《舊唐書·經(jīng)籍志》著錄有盈氏撰《論語集義》十卷本。《新唐書·藝文志》著錄有盈氏《集義》十卷本。《隋書·經(jīng)籍志》著錄有梁覬、袁喬、尹毅、張慿及暢惠明、孔澄之、虞遐及許容、曹思文各注《論語》十卷。《舊唐書·經(jīng)籍志》著錄有梁覬注《論語》十卷本、袁喬注《論語》十卷本、尹毅注《論語》十卷本和暢惠明撰《論語義注》十卷本。《新唐書·藝文志》著錄有梁覬《注》十卷本、袁喬《注》十卷本、尹毅《注》十卷本和暢惠明《義注》十卷本。《隋書·經(jīng)籍志》著錄有郭象撰《論語體略》二卷本、《論語隱》一卷本。《舊唐書·經(jīng)籍志》著錄有《論語體略》二卷本。《新唐書·藝文志》著錄有郭象《體略》二卷本。《舊唐書·經(jīng)籍志》著錄有賈公彥撰《論語疏》十五卷本。《新唐書·藝文志》著錄有賈公彥《論語疏》十五卷本。《舊唐書·經(jīng)籍志》著錄有王勃撰《次論語》五卷本。《新唐書·藝文志》著錄有王勃《次論語》十卷本。《新唐書·藝文志》著錄有韓愈注《論語》十卷本。《新唐書·藝文志》著錄有張籍《論語注辨》二卷本。《宋史·藝文志》著錄有宋咸《增注》十卷本、王令《註》十卷本、周武《集解辨誤》十卷本、孔武仲《論語說》十卷本、呂惠卿《論語解》十卷本、程頤《論語說》一卷本、蘇軾《解》四卷本、范祖禹《論語說》二十卷本、呂大臨《解》十卷本等等。

六、朱熹集注本《論語》

《宋史·藝文志》著錄有《論語集注》十卷本。這里要討論的《論語》版本主要是《四書章句集注》這一版本系統(tǒng)內(nèi)的各個《論語》版本。主要版本有淳熙九年婺州刻本、淳熙十三年廣西靜江刻本和四川成都刻本、紹熙三年南康本、慶元五年建陽刻本、嘉靖十六年刻本、清仿宋大字本。

參考文獻(xiàn)：

[1]高華平.《論語集解》的版本源流述略[J].中國典籍與文化，2008（02）：65.

[2]單承彬.論語源流考述[M].長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