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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者永生
——紀念阿爾巴尼亞作家阿果里(上)

2018-09-12 09:09:58鄭恩波
傳記文學 2018年9期

鄭恩波

中國藝術研究院

一年前,阿爾巴尼亞當代偉大的作家、詩人、文藝評論家、社會活動家德里特洛·阿果里逝世后,我國駐阿爾巴尼亞大使姜渝打來國際電話向我報喪,因為她知道,阿果里是中國人民的好朋友,也是我最好的阿爾巴尼亞文友和兄長。我強忍悲痛,請求使館工作人員替我向阿果里大哥送上一個花圈和挽聯,寄托哀思。第二天我又將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剛剛出版的由我翻譯的阿果里詩選《母親阿爾巴尼亞》的譯序冠名《為阿果里大哥送行》,發表在《文藝報》外國文藝版上,作為對他的送別禮。當時我正在翻譯他的另一部長篇小說《藏炮的人》,因為心頭的回憶經常翻卷起他一生中經歷的那些多彩動人的浪花而久久不能平靜,于是便日夜不停,加快了翻譯的速度。書稿一殺青,便立刻著手為阿果里寫一個小傳。只有這樣,我的心才能得以平靜。

苦樂童年

在阿爾巴尼亞東南部科爾察區莫拉沃山的東側有一片約300平方公里的丘陵和平原,到處都是高高的柞樹、榛子樹和麥田,這就是著名的福地德沃利。平原上有一條發源于莫拉沃山的河流叫德沃利河。河岸上有一個土壤肥沃、人丁興旺,被稱作門庫拉斯的村莊。這一片地方雖然自然條件蠻不錯,但是,只憑家中巴掌大那么一點點土地,許多農民是無法養家糊口的,因此,出國打工謀生在德沃利地區便是司空見慣的事。村里有一個精明強干、能說會道、名叫里扎伊的青年,為了還清父親在國外欠下的債務,便和弟弟麥赫梅特先后到阿根廷布宜諾斯艾里斯的一個公司工作。兄弟倆辛辛苦苦地干了幾年,總算是還清了欠債。之后,里扎伊到了美國芝加哥,當了一名礦工。

幾年之后,里扎伊回到了故鄉。在阿根廷、美國,人與人不平等的關系,以及窮人悲慘的生活圖景,深深地鐫刻在他的腦海里。他暗暗下定決心,將來自己有了孩子,一定要讓他好好讀書,見識這個世界。

不久,里扎伊和美麗溫柔的妻子哈蒂婕生下了第一個兒子,可惜剛半年就因病夭折了。1931年10月13日,哈蒂婕又生下了第二個兒子。這個孩子鼻子大且鼻梁高,很有點英雄氣,讓父親里扎伊甚感愜意,對前來祝賀的人稱心地說:“看樣子,這小子將來準是一頭驍勇的鷹!”可是,孩子出生的日子卻讓里扎伊頗感掃興(歐洲人普遍忌諱“13”這個數碼,有的飛機都避用“13”做座位號)。為求吉利,他決定到離門庫拉斯村不算太遠的庫奇寺院請阿赫梅特院長給孩子起個好名字。阿赫梅特是個讀書甚多的學者式院長,諳熟法國文學和文化,對法國18世紀偉大的文學家、思想家D.狄德羅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他經過反復斟酌,將狄德洛的名字(Denis Diderot)稍作加工,給孩子起名為德里特洛(Dritero)。這個名字前半部的Drite是光明的意思,后面加“ro”,變成了命令式,整個詞的意思就是“要發光”!這是一個獨一無二的名字,阿赫梅特向人們解釋了“德里特洛”這個名字的多層含義,然后走到窗前打開窗戶,啪啪地朝天空打了兩槍,大聲地宣布:“德里特洛(Dritero)降生了!”若干年后,這個孩子真的成為一個聲名遠揚的作家、詩人、思想家,成阿爾巴尼亞的狄德羅!

反法西斯民族解放戰爭勝利之前,在阿爾巴尼亞農村里兒童上學普遍比較晚,小學是8年制,相當于我國的小學和初中連在一起。8年制學校分為兩個階段,即前5年和后3年。小德里特洛是10歲那年(1941年)上學的,在故鄉門庫拉斯村讀了5年,后3年是在比利什特讀的。父親說:“德里蒂(德里特洛的愛稱)這孩子天賦好,將來不僅要讀中學,還要讀大學,我覺得他有可能成為一個詩人。”

萬事都有個開端,在民歌和阿爾巴尼亞現實主義文學之父安·扎·恰佑比的詩歌的熏陶和影響下,阿果里在讀小學時就踏上了詩歌創作的征程。那是1947年,阿爾巴尼亞青年踴躍參加都拉斯—愛爾巴桑鐵路建設的時候。在青年志愿者革命熱情的鼓舞下,阿果里寫了一首詩《鐵路建設志愿者》,裝進一個很結實的信封里,從比利什特寄給了地拉那《青年報》(后改名為《青年之聲報》),三個星期過去了,卻杳無音信。每天下午3點鐘,他就和摯友蘇洛到郵政小報亭前等待。報紙一到,他就用顫抖的小手匆匆地把報紙打開,從第一版翻到第四版,兩雙眼睛竭力要找到《鐵路建設志愿者》這個標題,可是到處都找不到。

“詩稿會不會被報社給弄丟了?”蘇洛沮喪地沖著德里特洛說。

聽了蘇洛的話,阿果里的臉刷地一下子紅到了耳朵根,幾乎失去了希望。第四個星期的星期三下午(那時候,《青年報》每周一報,星期三出版。60年代以后改為每周二報),兩個孩子又到了小報亭,打開剛到的報紙,突然,眼前豁然一亮,在文藝副刊版上,《鐵路建設志愿者》這個標題閃爍出格外耀眼的光輝,標題下面用斜體字標出作者的名字:德里特洛·阿果里。兩個小伙伴樂得手舞足蹈,一下子跳了起來。蘇洛哭了,阿果里的熱淚也把報紙浸濕了。

“我們買十份報紙!”蘇洛一邊用衣襟擦眼淚,一邊說。

“不要十份,要五份,因為我們沒有那么多錢。”阿果里說。那個年代,阿爾巴尼亞人民群眾節衣縮食地生活和工作,手中的錢很少,盡管一份報紙才兩個列克(折合人民幣一角六分)。

“我有錢!”蘇洛堅持說。

于是,兩個孩子便買了十份《青年報》回到學校里。蘇洛這個讓阿果里感到最貼心、最真誠的少年朋友,手拿著報紙,逢人就大聲說:“我們學校和比利什特有個最大的喜訊:門庫拉斯村里扎伊叔叔的兒子德里特洛·阿果里的詩今天登報了,我們家鄉也有詩人了!”消息立刻傳遍了全校、全鎮,同學和老師們對阿果里都刮目相看,因為在比利什特鎮,一個小學生寫詩在報紙上發表,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學校里最優秀的語文老師埃明·塞萊尼察欣喜地拍著阿果里的肩膀說:“詩人!門庫拉斯村的夜鶯!”里扎伊把兒子發表的詩從報紙上剪下來,放在煙盒里,向鄉親們讓煙時總會情不自禁地把剪報小心翼翼地拿出來又放回煙盒里。朋友們咂嘴稱贊:“寫得真漂亮,漂亮!”里扎伊謙虛地說:“是寫得挺好,但沒有像納伊姆·弗拉舍里寫得那么好!”

1948年夏天,阿果里小學畢業,進入了聞名遐邇的紀諾卡斯特阿西姆·澤奈利中學(Gjimnaz,相當于我國的高級中學),因為這所學校有學生集體宿舍,有助學金。

紀諾卡斯特位于阿爾巴尼亞南方,坐落在杰爾山上,海拔400米,是一座古老的英雄的石頭城。杰爾山的石頭很奇特,石質細膩堅硬,并帶有黃白、灰白、粉紅、灰黑等多種顏色,凡具有百年以上歷史的老房,都是用色彩鮮明的石頭建成的,甚是好看。這里的老房房頂不用瓦,是用薄薄的結實的彩色石片鋪成。鋪路的石頭也是堅牢細膩的彩色的,形成自然雅致、美觀的斑馬線,百年都不損壞,永不褪色。生活、學習在這樣一座風光獨具的幽靜迷人的城市里,阿果里自然感到很愜意。不過,讓他更為癡迷眷戀的還是學校里那種濃濃的文學氣氛。學校里有一個聞名全國的“文學圈”,其主要成員有伊斯瑪依爾·卡達萊、阿吉姆·謝胡、加喬·維希等,阿果里是這個“文學圈”的負責人,指導這圈人活動的老師先后有贊伊齊·迪卡、維赫比·巴拉。前者是20世紀30年代的詩人,畢業于法國大學,是一位很優秀的文學老師。他口才好,善于演講,講法國文學時,學生們都聽得目瞪口呆。大家都很敬仰他,稱他為法國通。后者是個富有激情、才華橫溢的年輕人。他性情溫和,平易近人,同“文學圈”里的人相處得十分融洽。他當時剛剛從羅馬尼亞留學歸來,尊敬地稱“文學圈”為科學院,圈里的成員為院士。他還是一位作品數量不多但極具藝術質量的詩人,一首新穎別致的《媽媽走到涼臺上》,幾乎被選入阿爾巴尼亞解放以來的各種詩選中。紀諾卡斯特“文學圈”的成員有這樣兩位富有真才實學的文學行家做導師,他們勤奮地寫作,作品不斷地在《青年之聲報》《我們的文學》(后改名為《十一月》)等全國性報刊上發表,贏得了全國的文名。其中,阿果里的長詩《清純潔凈的血》在1951年全國青年文學工作者征文比賽中榮獲三等獎,更是為整個“文學圈”爭得了光榮。

5月一個火紅艷麗的玫瑰花盛開的早晨,20歲的農家小伙子德里特洛·阿果里搭上紀諾卡斯特-地拉那長途汽車,到阿爾巴尼亞作家協會去領獎。阿果里這是第一次來到首都地拉那,在地拉那他一個人也不認識,根據報紙上登的名字,只知道幾個青年作家:萬杰利·杰奇、羅貝爾特·什瓦爾齊、梅赫麥特·米弗蒂弗、維托·科奇、德拉戈·西里奇、喬森·喬巴尼等。“這一次領獎,說不定會認識幾個詩人呢!”阿果里心里琢磨著。

領完獎之后,阿果里握著一卷詩稿,樂呵呵地走進街心花園里的一家小吃店里,恰巧碰上了一群得獎的小伙子和姑娘,其中有一個氣宇軒昂、心直口快的小伙子。“好家伙,原來他就是名氣不小的萬杰利·杰奇!”阿果里用疑惑的眼光盯了他好幾秒鐘,心里嘀咕:此人也太狂了,和我差不多的年紀,怎么連偉大的荷馬都不放在眼里呢?原來不久前,德里特洛在報紙上讀過他蔑視荷馬的一首詩《荷馬嫉妒我》。阿果里對此人的口吐狂言很反感,但他一向溫和、厚道,不愿意與人爭辯,因此并沒說什么,只是跟著那些嘰嘰喳喳的年輕人一起去拜訪位于卡瓦耶大街的作家協會。

對阿果里而言,作家協會這座乳白色大樓如同宮殿一般巍然神圣,他興奮激動地跟著人群走進第一層樓的會議大廳,見到了阿萊克斯·恰奇、安德萊阿·瓦爾菲、謝夫契特·穆薩拉伊、科爾·雅科瓦、盧安·恰弗澤齊等作家。這些作家從游擊隊的高山密林里走來,他們歌唱游擊隊的戰歌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窩,他甚至能唱出由他們作詞的游擊隊歌曲《游擊隊之鷹》《那些陡峭險峻的山峰》《小小的游擊隊員》……他非常敬仰、熱愛這些經過血與火考驗的革命老戰士、老詩人。他覺得他們像荷馬一樣偉大,決心向他們學習,做人民的歌手,做無愧于偉大時代的詩人。不少人把自己的詩稿打開給作家們看,而卻一直把那卷詩稿揣在懷里,不好意思拿出來。安德萊阿·瓦爾菲主動跟他約稿,他微微一笑,紅著臉回答:“等修改好了,再說……”

領完獎回到紀諾卡斯特,同學們都向他表示祝賀,對他不把詩稿交給安德萊阿·瓦爾菲發表很不理解,說他犯傻。他臉色又紅了,沉沉地說:“文學創作是嚴肅的事情,決不能有絲毫的草率和浮躁……”

留學蘇聯

1952年夏天,對德里特洛·阿果里來說,是極不尋常的一個夏天,他從阿西姆·澤奈利中學畢業,當時剛過20歲。

二戰結束后,社會主義陣營所屬的各民主國家,都以蘇聯為榜樣,每年都選拔大批品學兼優的高中畢業生到蘇聯去學習。阿果里在文學方面有特長,得過全國性的文學創作獎,頗有名氣,學校便把他選拔為留蘇生,到蘇聯列寧格勒日丹諾夫大學學習俄羅斯語言和新聞專業。

1952年8月里炎熱的一天,阿果里乘坐蘇聯“科托夫斯基號”小型輪船從都拉斯港出發,經過地中海、博斯普斯海峽和達達尼爾海峽,抵達敖德薩港。之后,改乘火車抵達莫斯科,最后再轉乘火車,從莫斯科抵達將改變他一生命運的城市列寧格勒(今圣·彼得堡)。

日丹諾夫大學就坐落在寬闊而寧靜的涅瓦河河岸上,阿果里去大學生之家報了到,住在5號宿舍樓。這個宿舍樓,據說在沙皇統治時代是為軍官服務的妓院。

在日丹諾夫這所世界聞名的大學里,阿果里共學習了5年(1952-1957),中間只是1954年夏天回國休過一次假(兩個月)。一個人在一個國家、一個地方生活、學習或工作過一段時期,那個國家的文化、風俗人情、民族心理、思想意識,都會對他產生深刻、持久的影響。心細而又勤奮的人還會成為一個精通那個國家、那個地方的某些領域某些問題的真正專家。

就從學習、掌握俄語說起,俄語是大語種,世界六大通用語言之一。俄語詞匯非常豐富,同義詞、反義詞很多,富有色彩,但又有細致的差別,掌握起來難度較大。名詞、形容詞、代詞的變格,動詞的變位都十分嚴格,來不得半點模棱兩可,含糊其詞,比某些小語種精準、科學得多。阿果里在學習、掌握外語方面很有天分。他在很短的時間里就摸清了俄語的這些特點,學習3個月,就可以嘗試與蘇聯學生對話,簡單地交流思想,半年以后便能閱讀一些通俗淺顯的民間故事、童話和紀實性文學作品,他無休無止、不知倦怠地讀起萊蒙托夫、普希金、契訶夫、托爾斯泰、果戈里、安得列耶夫、蒲寧、巴別爾、葉賽寧、陀斯妥耶夫斯基、阿赫瑪托娃等大作家的作品,并受到了他們的深刻影響。那時候,許多名作家都到阿果里上課的班里講過課,借此良機,他了解了一些作家不平凡的經歷和有趣的故事,而且同他們還有了不同程度的友好交往,例如愛倫堡、肖洛霍夫、特瓦爾多夫斯基、葉夫圖申科等。阿果里對大記者波列沃依懷有特別尊敬的感情,把他的兩部特寫集《我們是蘇維埃人》(獲斯大林獎)、《斯大林時代的人》作為記者寫作通訊和特寫的范本,經常帶在身邊,隨時閱讀。至于果戈里那部經典之作《欽差大臣》更是奉若神明,對他一生從事幽默小說創作,產生了無比深遠的影響。重義多情的阿果里,到了晚年還一直念念不忘領他步入璀璨斑斕的俄羅斯文學殿堂的老師戴斯尼茨卡婭和普羅皮教授。阿果里經常對文友們說:“在蘇聯留學的5年中間,我從戴斯尼茨卡婭和普羅皮兩位先生那里學得的俄蘇文學知識最多。”他還說:“遠離祖國使我更加思念我的祖國,也讓我懂得流落他鄉的納伊姆·弗拉舍里為什么能把祖國的群山和草原寫得格外美麗迷人。”“俄羅斯把我變得比從前更像阿爾巴尼亞人。”

1954年,阿果里(左一)在蘇聯留學時與同學合影

記者生涯

1957年夏天,25歲的阿果里從列寧格勒日丹諾夫大學畢業回國,被分配在阿爾巴尼亞勞動黨中央機關報《人民之聲報》當記者。

《人民之聲報》是一家機構簡便、人員精干的日報。整個報社,從主編到編輯、校對、排版、發行,總共才四十多人,一職多能的多面手大有人在,像記者部的記者,不分工業記者、農村記者、軍事記者、文化記者……而是什么角色都擔當,整天像救火隊員似的,“哪里需要就到哪里去,哪里艱苦哪安家”。阿果里在《人民之聲報》工作15年(1957-1972),從阿爾巴尼亞最北部的維爾莫希到最南部的科尼斯波利;從最西部的亞得利亞海港都拉斯到最東部的普雷斯帕湖畔,都留下了他的足跡。全國共有2900個村莊,15年中他共到訪過2700多個。不管是大雨滂沱、電閃雷鳴的秋日,還是大雪茫茫、萬物皆白的嚴冬,他都奔忙在山間的羊腸小道上、沸騰的礦山和熱火朝天的水電站建設工地里,把一件件感人的工農大眾的英雄事跡急匆匆地記在小小的本子里,或在壁爐火燒得正旺的山民家里和鄉親們暢敘家常。鞋上常常沾滿賽曼河、奧蘇密河、馬蒂河、斯庫姆比河、德林河的爛泥,褲腿上總是掛著米寨嬌平原和馬利奇農場的荊棘,口袋里少不了山民和牧人送給他的味道又濃又沖的煙葉,衣袖上有洗不掉的機器油的污跡……

15年間,阿果里在《人民之聲報》發表的通訊、特寫、人物專訪、小品文有成百上千篇,其中篇幅在一版以上,刊載在頭版上的長文就有300篇之多。很多報迷有個習慣,一周讀不到阿果里的文章,就感到掃興;兩周在報上見不到阿果里的名字,就要往編輯部打電話,關切地詢問他是否出了什么事情。阿果里的文章成了他們日常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榮任主席

阿爾巴尼亞1945年成立了作家協會,1949年又成立了藝術家協會。1957年春暖花開時節,兩個協會合并,正式召開了文學藝術工作者第一次代表大會,取名為“阿爾巴尼亞作家與藝術家協會”。協會設立詩歌、小說、戲劇、兒童文學、文學批評、音樂和美術7個專業委員會,將詩人、小說家、戲劇作家、導演、演員(包括電影導演和演員)、文藝批評家、畫家、雕塑家融為一家。青年時代留學法國,參加過反法西斯民族解放戰爭的共產黨員,資深學者、小說家迪米特爾·斯·舒泰里奇當選為協會主席。

舒泰里奇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地當了十多年的主席,到了20世紀70年代,他感到自己年事已高,再繼續擔任主席實在是力不從心,必須找一個年富力強、肯干會干,既精通文藝又有組織能力的人接自己的班。經過廣泛征求意見,認真篩選,最后,這個接班人的擔子落在了40歲的德里特洛·阿果里的肩上。

1972年伊始,阿果里告別了《人民之聲報》,到阿爾巴尼亞作家與藝術家協會報到,擔任文學方面的秘書長。阿果里雖然從踏上工作崗位之日起就在報界日夜奔波,但從骨子里來說,他還是一個詩人、作家,因此,很快便對文藝花園里的花草樹木、條條小徑了如指掌,進入了角色,樣樣工作都很理想地上了軌道。第二年他就挑起了阿爾巴尼亞作家與藝術家協會主席的重擔,一直到1992年,差不多有20年的時間。

阿果里是一個干任何事情都非常細致、很講究章法的人。20年中,他一直不停頓地為發展協會會員而努力。他剛開始擔任協會主席時,協會只有不到300名會員,到1990年底擴大到近1400名。1990年,12億人口的中國僅有6000名作家,而不足300萬人口的阿爾巴尼亞卻有1300-1400名作家和藝術家。在阿果里的帶領下,阿爾巴尼亞作家與藝術家協會的會員享有很好的創作條件和生活待遇。1990年以前,他們在自己所在的工作單位每天只上6個小時的班,每個會員每年還享受數月的創作假(享受創作假期間照樣領取全額工資)。出版社出書,對作家與藝術家協會會員的書稿要優先考慮出版。協會里還有65名“自由作家”和“自由藝術家”,即不屬于任何機關約束,從協會直接領取工資的專職作家、藝術家。

1968年,阿果里(右一)與阿爾巴尼亞當代著名作家、詩人伊斯瑪依爾·卡萊達

當時阿爾巴尼亞有26個區,每個區都有作家與藝術家協會分會,每年這些分會召開年會或舉行重要文藝活動,都要邀請阿果里光臨會議或出席文藝活動。阿果里十分重視、關心這些分會,一般他都接受邀請,積極參加會議或文藝活動。因此,他與各區的文藝界領導都有廣泛的聯系和良好的關系。

作品是作家、藝術家的立身之本。阿果里是個很務實的領頭人,特別重視作品的出版。在他擔任作家與藝術家協會主席的20年,是阿爾巴尼亞作家與藝術家最有爆發力、出作品最多的時期。那時候全國每年要出版120多種文藝書籍。每種書至少也要印到5000冊。像阿果里、卡達萊、佐澤等作家的作品,每本書一次的印數都在萬冊以上。在那個時候,書價一直很穩定、很便宜,一冊精裝本的長篇小說(譯成中文有25萬字左右)的價錢只有10列克(折成人民幣1元5角左右)。當時,阿爾巴尼亞書店里圖書積壓的現象很罕見,很多小說上市不到兩三周就銷售一空。上述情況對一個人口不足300萬的阿爾巴尼亞來說實屬不易。同時,阿爾巴尼亞的藝術事業也是盛況空前、捷報頻傳。以電影事業為例,一連20年每年都生產10部左右的藝術片,有幾年甚至達到近20部,創造了世界電影史上的一大輝煌!那是阿爾巴尼亞電影的黃金時代,而且有多部片子獲得了世界級的獎項,成為阿爾巴尼亞文化史上的佳話!

阿果里親自幫助、扶持年輕的作者發表或出版處女作,助他們一步步豐滿羽毛,飛向藍天。才華卓異,一時埋沒在底層的人才,一旦被他發現,他就想方設法把人才挖出來,或請地方文化部門重新為此人安排工作,或推薦到大學文學系學習深造。比如身為中學老師的米莫查·阿赫梅蒂,詩歌、小說、戲劇樣樣全能,阿果里就與她所在的學校商量,調她到作家與藝術家協會機關報《光明報》工作,后來發現在電影文學劇本創作方面她有特殊的才華,就干脆讓她在這一行里發揮特長。

1973年,阿果里與母親

有時為了愛護、重用一個人才,阿果里不惜得罪上級領導。有一次費里區(阿爾巴尼亞最大、最著名的農業區)文藝界舉行一個規模不小的文藝活動,阿果里應邀前去助興。席間他對著勞動黨中央政治局委員、費里區黨委書記大聲說:“你像使喚長工一樣對待天才作家珀盧姆普·庫拉,我們將竭盡全力把他調走,離開費里。”說到做到,珀盧姆普·庫拉不久就離開了費里,被安排在合適的工作崗位上。

阿爾巴尼亞書刊檢查制度很嚴,才華橫溢、文思敏捷、講究藝術質量的青年詩人澤瓦希爾·什巴秀、米莫查·阿赫梅蒂等新型詩人的作品,在教條刻板的檢查官面前過不了關,是眼界寬廣、通情達理的阿果里親自出面,苦口婆心地說服了死腦筋的檢查官,才化險為夷,順利過關,讓他們的作品在書店里暢行無阻。

在社會主義年代,很多作家、藝術家每年都享有到海濱或湖畔短期休假的福利待遇,而擔任作家與藝術家協會主席的阿果里竟然沒享受過一次,但得知很有才氣的青年詩人莫伊科姆·澤喬無錢出書,他立刻把小說《居遼同志興哀記》在巴黎翻譯出版得到的稿費拿出來,資助澤喬出版了第一本書。

70年代,阿果里(右)與阿爾巴尼亞著名詩人拉斯古代·保拉德齊

文學大家

正如阿爾巴尼亞當代小說家、電影劇作家基喬·布留希所說:“阿果里是20世紀阿爾巴尼亞最偉大、最阿爾巴尼亞化的作家。”也如文藝評論家留安·拉瑪所說:“阿果里是一個歷史人物。對多數阿爾巴尼亞人來說,他的名字像納伊姆·弗拉舍里以及其他民族復興人物的名字一樣,時時都掛在人們的嘴邊。”

阿果里曾是阿爾巴尼亞新聞界的著名記者。從其作品的數量、質量以及社會影響幾個方面來審視,他完全可以與當年蘇聯新聞界的泰斗鮑里斯·波列伏依相媲美。

不過,阿果里一生對事業的孜孜追求和主要成就,還是體現在上萬首散發著泥土芳香的詩歌和真實而生動地反映阿爾巴尼亞人民歷史與時代命運的大量小說中。在社會主義年代,阿果里共出版了《我上了路》(1958)、《我走在柏油路上》(1961)、《山徑和人行道》(1965)、《中午》(1969)、《語言鑿石》(1977)、《我思緒萬千地走在路上》(1985)、《跳蚤》(1971)7部詩集和《德沃利,德沃利》(1964)、《父輩》(1969)、《母親阿爾巴尼亞》(1974)等多篇長詩。

綜觀阿果里在社會主義年代的全部詩作,不難看出他的詩具有以下四個顯著特點:第一,詩人懷著高昂、飽滿的政治激情,熱烈描繪、贊頌阿爾巴尼亞共產黨(后改名為阿爾巴尼亞勞動黨)的豐功偉績;第二,詩人以無比的忠誠和兒女尊崇前輩的深情,向胸懷坦蕩、大公無私、為祖國和人民英勇奮斗,不惜獻出一切的共產黨人、父輩、烈士們縱情唱出一曲曲最動人、最壯美的贊歌;第三,作為出身于勞動人民家庭的詩人,阿果里對祖國的山山水水、農村、工廠以及辛勤勞作、默默奉獻的父老鄉親和工人兄弟傾訴了無比深厚的赤子之情,使他的詩篇無不激蕩著崇高的愛國主義精神;第四,清晰的思想,鮮明的傾向性,語言的豐富多彩、活潑生動,韻律的整齊并富有音樂性,是詩人幾十年來精心學習阿爾巴尼亞詩歌優秀傳統的結果。阿果里為繼承和弘揚阿爾巴尼亞詩歌的優秀傳統,實現阿爾巴尼亞當代詩歌的民族化,作出了歷史性的貢獻。

根據幾十年來詩壇的定評,長詩《德沃利,德沃利》和《母親阿爾巴尼亞》,不僅是阿果里在社會主義年代詩歌創作的代表作,而且也是阿爾巴尼亞自解放到現在整個詩壇上極具影響力的作品。《德沃利,德沃利》于1964年阿爾巴尼亞解放20周年前夕發表在《人民之聲報》上,當年就榮獲了共和國一等獎。這部長詩一問世,立刻震動了整個文藝界,仿佛在富有傳統的阿爾巴尼亞詩海的上空,亮出了一道絢麗的彩虹。阿果里的故鄉德沃利的山水草木賦予了詩人特殊的靈感和情愫。那清澈甘甜的河水、連綿起伏的山巒、狩獵場、獵狗、大鵬鳥、鄉間婚禮、農民的舞姿、閑不住的手,在別人看來也許平常,但在阿果里的筆下,卻是那樣的富有生機,那樣的令人心醉。詩人把這一切都捧上了美的仙境,賦予它們藝術的內蘊和情趣。現在,讓我們隨便摘出幾行,品味一下那醉人的芳香:

70年代,阿果里(中)與阿爾巴尼亞參加過反法西斯民族解放戰爭的老作家謝夫契特·穆薩拉依等人在一起

我們奔赴連綿起伏的山岡,再到地平線上留下我的腳印;我愿意和獵手們一起去打獵,在狩獵場上比比槍法該多開心!在那里,大鵬鳥展翅拍擊蒼穹,獵狗們沿著腳印把野兔追尋……我愛我的妻子,她有健壯的體魄,美麗的靈魂!……我愿痛飲杯中的烈酒,讓它辣歪我的兩腮和雙唇。我和德沃利人一起跳舞,一直跳到夜半更深。我喜歡德沃利人的婚禮,婚禮上——蘋果吐清香,肉餅香噴噴。姑娘們挺起胸脯翩翩起舞,院子里,她們的腳下揚起煙塵。這是用辛勤的汗水贏來的婚禮,怎能不載歌載舞歡慶幸福的時分!

阿果里就是這樣把自己對故鄉的熾烈真情同對祖國深摯的愛緊緊地交織在一起。全詩感情熾熱濃重,抒情靈活自由,形象奇妙鮮活,民俗風情光艷照人,得到廣大讀者、文藝界的高度評價。

70年代,阿果里與女兒、兒子在一起

為紀念祖國解放30周年,阿果里創作的《母親阿爾巴尼亞》(在《人民之聲報》上發表時為1400行左右,后出單行本時擴充為3000余行),是迄今為止阿爾巴尼亞詩歌史上最長的一部敘事抒情長詩,是一部極具感情色彩的多聲部的交響詩。它包含了十分豐富的內容:阿爾巴尼亞的力量存在于同人民、同祖國大地、同社會主義建設的緊密聯系中;阿爾巴尼亞的主要任務,在于保衛人民的利益,使每個公民都過上幸福的生活;人民擺脫受壓迫、受剝削的枷鎖,獲得解放的歷史,工人、農民以及其他階層的人們取得解放與進步的歷史,都與共產黨人英勇卓絕的斗爭密不可分;為了社會更快的發展,人民物質文化生活更大的改善,必須堅持不懈地開展反對官僚主義的斗爭,發揚社會主義民主,每個人務必保持謙虛謹慎、勤勞儉樸的本色。阿果里以感人的坦誠和獨特的細節,賦予歷史和現實生活中的重要事件以鮮明的特色,使全詩自始至終保持高亢激越、輕松曉暢的格調。全詩的每一節、每一句都是經過深思熟慮設計出來的,具有深邃的意義。詩中的每一部分內容,都與一定歷史時期的關鍵時刻息息相關。濃縮了的政治勢態、社會風情與歷史的真實面貌融合得非常協調。這部具有強烈而鮮明的政治色彩的抒情史詩,充滿豐富的內容和撼人心弦的感染力,然而卻毫無政治說教意味,顯示出詩人非凡的藝術造詣。阿果里的這首《母親阿爾巴尼亞》是阿爾巴尼亞當代詩歌的一座巍峨的高峰,完全可以與19世紀阿爾巴尼亞民族復興時期最重要的詩人、阿爾巴尼亞新文學之父納伊姆·弗拉舍里的代表作《畜群和田園》并列于阿爾巴尼亞文學的殿堂。

阿果里著 鄭恩波編譯《母親阿爾巴尼亞》

阿爾巴尼亞文學工作者大多數都是多面手,阿果里既是個詩作甚豐的大詩人,也是一個數一數二的小說家。20世紀50-60年代以寫短篇小說為主,《往昔歲月的喧聲》是這方面的代表作。不過,最能代表阿果里在社會主義年代小說創作成就的是長篇小說《梅茂政委》(1970,改編成電影后取名《第八個是銅像》)、《藏炮的人》(1975,鄭恩波譯,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18年10月出版)和長篇諷刺幽默小說《居遼同志興衰記》(1973,鄭恩波譯,重慶出版社2009年7月出版)。

《梅茂政委》以大眾化的樸素而生動的語言、廣大阿爾巴尼亞群眾喜聞樂見的民族形式和迷人的藝術感染力,深廣而巧妙地描繪出民族解放戰爭時期阿爾巴尼亞廣大軍民戰斗和生活的綺麗畫卷,準確地反映了那一特殊時期的社會矛盾,自然地烘托出烽火連天、江河吶喊的時代氣氛,細致而深刻地再現了在共產黨人啟發、引導和組織下,人民群眾由分散的不覺悟的個體力量變成有覺悟有組織的革命隊伍的完整過程,從而突出了共產黨對民族解放戰爭的領導作用。解放以來阿爾巴尼亞文壇上涌現出了幾十部描寫反法西斯民族解放戰爭的長篇小說,但從作品內容的歷史深度、人物形象的典型性、民族特色的鮮明性幾個方面來品評,可將《梅茂政委》列入同類小說之首,這是文學評論家和廣大讀者的共識。主人公梅茂·科瓦奇政委是阿爾巴尼亞當代文學畫廊中最成功、最具影響力的藝術形象之一。梅茂的革命英雄主義精神、崇高的人生目的、濃厚可親的人情味、沉著冷靜的思想修養、準確果斷的判斷力、對革命事業的赤膽忠心、對勝利堅定不移的信心以及對建立一個嶄新的世界的美好憧憬,已成為阿爾巴尼亞青少年學習的楷模。《梅茂政委》彰顯了阿爾巴尼亞社會主義文學純美正義的本色和強大永恒的生命力。這部長篇影響廣遠,在作為中、小學生課外文學讀物和改編成電影《第八個是銅像》以后,更是家喻戶曉,連中國觀眾也感到十分親切,并且從影片中獲得很多教益。

《藏炮的人》是一部內容更豐富,更有思想深度和古老的阿爾巴尼亞民族的文化底蘊和藝術特色,更具有阿爾巴尼亞鄉俗民風之味,更加阿爾巴尼亞化的小說,它的故事將歷史和現實巧妙地、合情合理地結合在一起,編織出一曲驚心動魄、國恨家仇的壯歌,成為反映反法西斯民族解放戰爭的小說經典。小說以嫻熟的技巧,生動、活潑并富有幽默感的大眾語言,塑造出馬托·格魯達、穆拉特·什塔加、馬托的妻子扎拉、游擊隊專派員扎比爾、意大利俘虜兵阿烏吉斯托亞、梅雷、托松·巴奇、姑姑埃斯瑪婭等一大批個性鮮明、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豐富了阿爾巴尼亞當代文學的人物畫廊。小說的故事奇絕超俗,結構錯綜復雜,但卻嚴整有序。人物對話個性化、生活化,非常耐讀。這一切昭示作者很深的文字功底。

根據阿果里長篇小說《梅茂政委》改編的電影《第八個是銅像》劇照

阿果里著《藏炮的人》

阿果里著 鄭恩波譯《居遼同志興衰記》

由新聞記者演變而成的作家,一般既有政治家的政治素質,又具有文學家的藝術修養。早在20世紀60年代末,阿果里就憑著極為靈敏的政治嗅覺洞察到了社會主義制度下面某些官員表里不一、脫離群眾、追逐名利的丑惡表現。他深刻地認識到:搞得不好,國家的命運就可能葬送在這批官員手里,于是他便以一個共產黨員作家的真誠和勇氣,創作了多幕話劇《第二張面孔》。此劇曾引起一些教條主義“批評家”的非難。但是,成熟的阿果里并沒有動搖,他覺得話劇《第二張面孔》對這一社會現象的剖析尚欠深刻。隨著形勢的發展,阿果里對這一問題的認識逐漸加深。他70年代初創作出版了長篇諷刺幽默小說《居遼同志興衰記》,向沾染了官僚主義習氣,思想意識和作風急劇蛻變的干部及時地敲響了警鐘。小說的主人公居遼·卡姆貝里處長是一個表里不一、口是心非、道貌岸然、夸夸其談、所作所為全被名利思想所主宰的官老爺。作者把這個既可悲又可笑的人物形象塑造得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為阿爾巴尼亞當代文學殿堂又增加了一個不可多得的喜劇典型。小說出版后,國內外反響十分強烈,在很短的時間里,就被譯成了法文、德文、意大利文、俄文、希臘文、保加利亞文等多種文字。10年前,由筆者直接從阿爾巴尼亞文譯成漢語的《居遼同志興衰記》,也由重慶出版社將其作為“重現經典系列”之一隆重推出。歐洲不少國家的報刊都對此書的藝術成就大加贊揚。法國《費加羅報》載文稱:“《居遼同志興衰記》可與尼古拉·果戈理赫赫有名的喜劇《欽差大臣》競美比肩。”“阿果里是一位配得上獲得全歐洲榮譽的作家。”意大利《晚郵報》贊美說:“《居遼同志興衰記》是介于契訶夫、卡夫卡、索爾仁尼琴之間的一部優美、嚴厲、文學味道濃郁的芭蕾舞。”德國《法蘭克福廣訊報》也以欽羨的話語評說:“作者對全部事件賦予很高的音調,很少有什么作品能像這部小說如此流暢自如。”還有媒體贊美道:“在閱讀《居遼同志興衰記》這部小說的過程中,你會想起俄羅斯的那些諷刺作家。”

本文作者在1990年夏季接受阿爾巴尼亞對外文委的特別邀請訪阿時,與德·阿果里主席(右)喜逢于阿爾巴尼亞作家與藝術家協會。左為阿著名小說家阿基姆·采爾加

需要特別指出的是,在20世紀六七十年代,阿爾巴尼亞處于一種特殊的政治形勢下,阿果里能夠洞察到、反映出社會主義制度下某些干部正在變質,可能走向反面這一客觀現象,是需要很高的政治水平、馬列主義理論修養和無私無畏的勇氣的。這正是阿果里獨有的非一般作家所具備的難能可貴之處。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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