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卷柏的本草考證及化學成分與藥理作用研究進展

張學艷 楊萍 陳科力 李娟

摘 要 目的：為江南卷柏的進一步研究與開發利用提供參考。方法：對江南卷柏的名稱、產地分布和藥用歷史等進行考證。以“江南卷柏”“卷柏屬”“化學成分”“藥理作用”“Selaginella moelledorffii”“Chemical composition”“Pharmacological activity”等為關鍵詞，檢索中國知網、萬方、PubMed、NCBI等數據庫中收錄的關于江南卷柏化學成分和藥理作用的研究文獻，據此綜述國內外對其化學成分和藥理作用的研究進展。結果與結論：江南卷柏為民間常用藥，藥用歷史悠久，在我國資源豐富，分布廣泛；含有黃酮類、苯丙素類、生物堿類等多種化學成分；具有止血、抗炎、免疫調節、抗腫瘤、抗氧化、抗菌、抗病毒等多種藥理作用。目前對江南卷柏的藥理作用研究大多集中在雙黃酮類成分。江南卷柏擁有獨特的生物學及基因特征，對其化學及生物學等方面進行廣泛深入的研究仍然具有較大的空間和價值。

關鍵詞 江南卷柏；本草；考證；化學成分；藥理作用

中圖分類號 R281；R284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1001-0408（2018）14-1992-07

DOI 10.6039/j.issn.1001-0408.2018.14.27

江南卷柏為卷柏科植物江南卷柏（Selaginella moelledorffii Hieron）的全草，通稱為巖柏、地柏、石上柏，在我國資源豐富，長江以南各省均有分布。其具有清熱解毒、利尿通淋、活血消腫、止痛退熱等功效，可用于多種急慢性炎癥以及出血等病癥[1]。現代藥理研究表明，江南卷柏具有抗腫瘤、抗氧化、免疫調節和止血的作用[2]。目前市售的江南卷柏片在臨床上主要用于治療原發性免疫性血小板減少癥和其他出血性疾病。

據《科學》（Science）雜志報道，江南卷柏共含有22 285個基因，在其孢子散布、防衛等過程中調控二次代謝產物合成的基因各不相同，且罕見地沒有幼年和成熟的控制基因，這種獨特、罕見的生物學特性使其可能產生一些特有的、結構新穎的、生物活性顯著的二次代謝產物，也預示著江南卷柏中蘊藏巨大的新型藥物資源[3]。為此，筆者以“江南卷柏”“卷柏屬”“化學成分”“藥理作用”“Selaginella moelledorffii”“Chemical composition”“Pharmacological activity”等為關鍵詞，檢索中國知網、萬方、PubMed、NCBI等數據庫中收錄的關于江南卷柏化學成分和藥理作用的研究文獻，重點對其進行本草考證，綜述其化學成分和藥理作用研究進展，旨在為其進一步研究與開發利用提供參考。

1 本草考證

1.1 基源名稱

江南卷柏已有上千年的藥用歷史，始載于宋代《本草圖經》[4]，并以江南卷柏為其正名，又名地柏，“地柏……根黃，狀如絲，莖細，上有黃色點子，無花，葉三月生，長四、五寸許，四月采，暴干用。”陳京等[5]對其基源考證發現，地柏植物形態與江南卷柏相符。明代《本草綱目》記載：“此亦卷柏之生于地上者耳”，故名地柏、地柏枝。其葉如柏，常附石而生，故有巖柏、石柏之名；葉密，故稱百葉草[4]。

此外，江南卷柏還有多種地方習用名，大體按照生長環境、植物形態等命名[4-7]，如黃疸卷柏記載于南藥《中草藥學》，摩來卷柏記載于《中國主要植物圖說》中的“蕨類植物門”。其他地方習用名還有——浙江：巖柏草、石柏、墻柏、餅草、山扁柏、細葉狼雞、紅雞草、垟柏、發治草；江西：孔雀毛、高腳紅蘿卜、夾韋草、土黃連、石金花、帥石草、石掌柏、花葉野雞草、黃葉狼雞草；貴州：巖柏枝、四葉菜；陜西：巖花、石松柏、千步還陽；安徽：傷寒草、金花草；福建：金不換、金扁柏；臺灣：龍鱗草；廣西：油面風、鋪地金牛、百葉草、百葉卷柏、爛皮蛇、寒枯草；四川：巖柏、曲蘭草、軟雞草、拔云草、通氣草、金花草；廣東：鹿茸草，等等[4-7]。

1.2 產地和分布

《本草圖經》記載：“地柏，生蜀中山谷，河中府亦有之[4]。”蜀，指四川成都平原一帶；河中府，指山西永濟縣西南蒲州鎮。據《全國中草藥匯編》等記載，江南卷柏生于海拔350～2 300 米的山坡巖石邊、灌草叢、農田邊、林下、林緣、溪邊，主要分布于我國長江流域及長江以南各省（包括四川、湖南、廣東、江西、湖北、江蘇、浙江、安徽、福建、貴州），及陜西南部、甘肅、臺灣等地[5，8-9]。

1.3 藥用歷史考證

據考證，江南卷柏具有“主臟毒下血”“止血，通經脈，鎮心除煩，安五臟。治下血，崩淋，刀斧損傷”“治痔瘡出血，解熱毒，并治咳嗽，湯火傷”等功效[10]，與現在臨床的應用基本一致。江南卷柏味辛、微甘，性平，歸肝、膽、肺經，具有止血、清熱、利濕的功效，適用于肺熱咯血、吐血、怒血、便血、痔瘡出血、外傷出血、發熱、小兒驚風、濕熱黃疸、淋病、水腫、水火燙傷等證[8]。

江南卷柏在民間應用十分廣泛，可用于“治小兒風熱”“清熱利尿，消腫和血”“鎮痛，明目，止血”“濕熱腹滿，菌痢，瘡癤腫毒，咽喉炎，目赤腫痛”，血小板減少癥，急性或遷延性肝炎，肝硬化腹水，腸炎，尿路感染等[10]。另外，江南卷柏為常用的民族藥，土家族藥書記載具有“清熱利濕，止血”的功效，用于崩漏帶下、燒燙傷、風濕性關節炎、創傷出血、腹瀉、全身浮腫、濕熱黃疸等癥[11]。畬藥書中記載用于“治急性黃疸型肝炎，全身浮腫，肺結核，咯血，吐血，痔瘡出血，燒燙傷”。壯藥書中記載具有“清熱解毒，涼血止血”的功效[12]。云南《滇省志》記載，其“全株治急性黃疸型肝炎，全身浮腫，肺結核，咯血，吐血，痔瘡出血，燒燙傷”[13]。湖南《湘藍考》記載，其“全草清熱利濕，活血止血”。苗藥書中則記載，將其全草用于治療胃癌、食道癌、急性黃疸型肝炎、全身浮腫、肺結核、咯血、吐血、痔瘡出血；外治燒傷、燙傷、外傷出血[13]。

2 化學成分

目前為止，研究人員從江南卷柏中共分離鑒定97個化合物，其中黃酮類42個（包括雙黃酮類23個）、苯丙素類27個、生物堿類11個及其他類17個（包括甾體類3個、萜類4個、蒽醌類3個）。

2.1 黃酮類

江南卷柏中黃酮類成分豐富，結構復雜多樣。國內外學者先后從江南卷柏中分離鑒定多種黃酮類化合物，主要包括雙黃酮類、黃酮（苷）類以及色原酮類成分。

2.1.1 雙黃酮類 目前已報道從江南卷柏中分離得到雙黃酮類化合物共23個（見表1、圖1），其類型主要為3′ ，8″ -雙芹菜素型（Ⅰ）、3′ ，6″ -雙芹菜素型（Ⅱ）、4′ -O-6″ -雙苯醚型（Ⅲ）和3-O-4′ ′ ′ -雙苯醚型（Ⅳ）。

2.1.2 黃酮及色原酮類 從江南卷柏中分離得到的黃酮及色原酮類化合物主要為芹菜素衍生物，其中包括5-羧甲基芹菜素衍生物10個、糖苷9個，詳見表2、圖2。

2.2 苯丙素類

江南卷柏中苯丙素類化合物主要以簡單苯丙素和木脂素為主。如Wang YH等[25]從江南卷柏中分離得到7個簡單苯丙素類化合物（43～49）和7個苯并呋喃型木脂素（50～55、57），其中包括3個咖啡酸衍生物；Zheng XK等[26]從江南卷柏中分離得到江南卷柏苷A（56）；Wu B等[18]從江南卷柏中分離得到2個簡單苯丙素類化合物（64、65）和6個木脂素類化合物（60、61、66～69），詳見表3、圖3。

2.3 生物堿類

目前，從江南卷柏中發現的生物堿類化合物有11個。Wang YH[29]等從江南卷柏中分離到8個吡咯烷吲哚類生物堿：Selaginellic acid（70）、5-hydroxyselaginellic acid（71）、5-droxy-N8，N8-dimethyl-pseudophrynaminol（72）、N-selaginelloyl-L-phenylalanine（73）、N-（5-hydroxyselaginelloyl）-L-phenylalanine（74）、neoselaginellic acid（75）、N-neoselaginelloyl-L-phenylalanine（76）、N-（-5-hydroxyneoselaginelloyl）-L-phenylalanine（77）；Zou ZX等[30]從江南卷柏中分離得到N-（2E）-3-（3，4-dihydrophenyl）prop-N1′ -（4-aminobutyl）-3-pyrrole formaldehyde（78）；宋蕊等[31]從江南卷柏中分離得到Anabellamide（79）；Feng WS等[20]從江南卷柏中分離得到2，3，4，9-tetrahydro-1H-pyrido[3，4-b]indole-3-carboxylic acid（80），詳見圖4。

2.4 其他類

Ke LY等[32]從江南卷柏中分離得到3個萜類化合物：（3S，4S，5R，10S）-18（4→3）-abeo-3，4，12，18-tetrahydroxy-8，11，13-abietatrien-7-one（81）、Selaginedorffone A（82）、Selaginedorffones B（83）；Wang HS等[22]從江南卷柏中分離得到1個新的單帖苷：（4Z，6E）-2，7-dimethyl-8-hydroxyocta-4，6-dienoic acid 8-O-beta-D-glucopyranoside（84）；宋蕊等[31]從江南卷柏中分離得到3個蒽醌類化合物（85～87）和2個甾類化合物（88、90）；Zhu B等[33]從江南卷柏中分離得到1個炔酚類化合物Selaginellin S（91）；此外，研究人員從江南卷柏中還分離得到了β-谷甾醇（89）以及腺苷酸、尿苷、香草酸、棕櫚酸、硬脂酸等化合物[17，20，28]，詳見圖4。

3 藥理作用

江南卷柏在民間廣泛應用，現代研究表明其具有止血、抗炎、免疫調節、抗腫瘤、抗病毒、抗菌、抗氧化、降血糖、降血脂等作用。雙黃酮類成分是江南卷柏的主要活性成分。

3.1 止血作用

鄧祥堅等[34]報道，江南卷柏有較好的止血作用，其干膏和片劑能增強二磷酸腺苷（ADP）誘導的家兔血小板聚集；王躍虎[35]開展的體內活性實驗表明，卷柏酸能抑制大鼠動靜脈血栓的形成；鄧淑淵[36]報道，生江南卷柏藥材的50%乙醇提取部位和江南卷柏炭的水煎液止血活性最好。

3.2 抗炎和免疫調節作用

江南卷柏粗提取物能顯著降低小鼠血清免疫球蛋白（Ig）G的含量，顯著抑制特異性雞紅細胞致敏小鼠IgM和IgG抗體的產生，提高小鼠血清補體C3的含量，降低循環免疫復合物的含量[37]。此外，江南卷柏水提取物可降低高尿酸小鼠的尿酸水平，降低痛風性關節炎大鼠血清中的炎癥因子水平[38]。

江南卷柏中分離得到的雙黃酮類化合物具有抗炎和免疫調節作用。如銀杏雙黃酮、異銀杏黃素、穗花杉雙黃酮、金連木黃酮、白果黃素等具有抗炎活性，其抗炎作用主要是通過抑制核因子的表達、抑制炎癥介質及一氧化氮（NO）的釋放實現的[39-45]；其中，白果黃素的抗炎效果比潑尼松龍更佳[46]；銀杏雙黃酮可以緩解大鼠佐劑性關節炎，對關節腫脹的抑制率高于陽性藥物潑尼松龍[47]。同時，銀杏雙黃酮、金連木黃酮、異柳杉雙黃酮、異銀杏黃素、柯伊利素等對刀豆蛋白A（ConA）或者脂多糖（LPS）誘導的脾淋巴細胞增殖有抑制作用[40-43，48]；其中，金連木黃酮可促進輔助性T淋巴細胞2（Th2）的產生和巨噬細胞清除，從而可用于念珠菌性關節炎的治療[49]，且其對分泌型自身免疫性損傷激活磷脂酶A2（PLA2-ⅡA）有抑制作用[42]。

3.3 抗腫瘤作用

江南卷柏中的雙黃酮類化合物是抗腫瘤、抗氧化的主要活性成分，可抑制多種腫瘤細胞生長，作用機制包括細胞毒作用、誘導細胞凋亡、下調細胞周期、上調p53表達、激活含半胱氨酸的天冬氨酸蛋白水解酶（Caspase）、抑制環氧化酶2（COX-2）等炎癥因子等[50]。據報道，銀杏雙黃酮、異銀杏黃素、羅巴斯塔雙黃酮-4′ -甲醚、異柳杉雙黃酮、穗花杉雙黃酮、羅漢松雙黃酮A、5-羧甲基乙酯-4′ ，7-二羥基黃酮、7″ -甲氧基羅波斯塔雙黃酮等雙黃酮類化合物均可抑制腫瘤細胞生長[14，17，39，42，46，51-52]；其中，穗花杉雙黃酮、羅漢松雙黃酮 A可以抑制組織蛋白酶B（CatB）的活性，從而可能抑制腫瘤侵襲轉移[42]；穗花杉雙黃酮可通過人類表皮生長因子受體2 （Her2）通路，抑制脂肪酸合成酶的表達，發揮抗腫瘤作用[41]。

除雙黃酮類化合物類外，萜類、生物堿類、苯丙素類化合物等均報道有抑制腫瘤細胞生長的作用，包括——萜類：（3S，4S，5R，10S）-18（4→3）-abeo-3，4，12，18-tetrahydroxy-8，11，13-abietatrien-7-one和Selaginedorffone B[32]；生物堿類：傘形香青酰胺、卷柏酸、新卷柏酸、N-卷柏酰基-L-苯丙氨酸[29，53]；苯丙素類：5-咖啡酰基肌醇、N-順式對香豆酰基精胺、3，3′ ，5-三甲氧基-4′ ，7-環氧-8，5′ -新木脂素-4，9，9′ -三醇-9-β-D-吡喃葡萄糖苷[25]。

3.4 抗病毒、抗菌作用

江南卷柏多種提取物對柯薩奇病毒（CVB3） 和單純皰疹病毒Ⅰ型（HSV-1）均具一定的抑制作用，作用機制包括抑制病毒生物合成和直接殺死病毒[54-55]，主要活性成分為穗花杉雙黃酮等雙黃酮類化合物。據報道，波羅斯塔雙黃酮具有超強的抗乙型肝炎病毒（HBV）的活性[56]，穗花杉雙黃酮能抑制呼吸道合胞病毒 （RSV）、A型及B型流感病毒、HSV-1和CVB3等復制[39，41，46]；白果黃素能抑制HSV-1的增殖[46]；5-羧甲基乙酯-4′ ，7-二羥基黃酮和5-羧甲基丁酯-4′ ，7-二羥基黃酮能抑制乙型肝炎病毒表面抗原和e抗原產生，而起到抗HBV作用[38，14]。此外，蒽醌類化合物單體Selaginellin S在HepG 2.2.15細胞中能顯著抑制病毒mRNA的轉錄[33]。

江南卷柏中多種成分被報道具有抗菌活性。其中，穗花杉雙黃酮有較好的抗菌作用，能抑制白色念珠菌、釀酒酵母及白色毛孢子菌等真菌[39，41，46]；異柳杉雙黃酮可能通過破壞細菌的細胞膜機制等對多種革蘭氏陰性和陽性菌發揮抗菌作用[39]；（2S）-5-羧甲基-4′ ，7-二羥基黃酮可作為廣譜抗菌成分；5-羧甲基-7-羥基色原酮可作為抗革蘭氏陽性菌成分[21]；生物堿類化合物卷柏酸、新卷柏酸和N-卷柏酰基-L-苯丙氨酸等都能抑制大腸桿菌和金黃色釀膿葡萄球菌的增殖。

3.5 抗氧化作用

江南卷柏提取物具有抑制黃嘌呤氧化酶（XOD）、脂氧化酶（LOX）和COX等多種氧化酶的活性[57]；水提取物能降低丙二醛（MDA）和升高超氧化物歧化酶（SOD）水平[38]。其中，穗花杉雙黃酮可以通過抑制細胞信號轉導途徑來抑制基質金屬蛋白酶1（MMP-1）在正常人成纖維細胞中的表達，具有良好的防止皮膚光老化的抗氧化作用；其還能有效地猝滅單線態氧（1O2）；阻止1O2或芬頓反應（Feton reaction）引起的質粒 DNA 單鏈斷裂；抑制磷脂脂質體中因芬頓反應或紫外線輻射引起的脂質過氧化；同時，表現出較強的1，1-二苯基-2-三硝基苯肼（DPPH）、2，2-聯氮-二（3-乙基-苯并噻唑-6-磺酸）二銨鹽（ABTS）自由基清除活性和人中性粒細胞彈性蛋白酶（HNE）抑制能力[41]；另外，還可抑制β分泌酶的活性而減少β-淀粉樣蛋白（Aβ）的產生，從而達到預防阿爾茨海默病的效果[42]。

3.6 降血糖、降血脂作用

江南卷柏中分離得到的黃酮類化合物等有降血糖和降血脂作用。如，5-羧甲基-7，4′ -二氫黃酮-7-O-β-D-葡萄糖苷能降低細胞對胰島素的抵抗能力和敏感性[22]。穗花杉雙黃酮能對Ⅱ型糖尿病有一定的治療效果，作用機制為抑制蛋白酪氨酸磷酸酶1B（PTP1B）的活性和引起胰島素受體（IR）中酪氨酸磷酸化水平增加[39]；其還能降低高脂血小鼠的總膽固醇（TC）和甘油三酯（TG）水平，提高高密度脂蛋白（HDL）水平[42]。白果黃素能減少血清膽固醇的含量從而維持脂蛋白和膽固醇的正常比[46]。生物堿類成分N-（2E）-3-（3，4-dihydrophenyl）prop-N1′ -（4-aminobutyl）-3-pyrrole formaldehyde能抑制高糖誘導的人臍靜脈血管內皮細胞（HUVEC）的損傷[30]。

3.7 其他作用

擴張血管作用：穗花杉雙黃酮能擴張血管，其作用機制可能是通過增加血管內皮細胞NO的活性，從而降低動脈血管收縮[42，58]；其對去氧腎上腺素引起的動脈血管收縮也具有拮抗作用，作用機制可能是通過內皮細胞依賴的NO-環磷酸鳥苷（cGMP）信號通路[40]。

促進傷口愈合：7，3′ -二-O-甲基槲皮黃酮-4′ -O-[β-半乳糖基-（1→3）-β-葡萄糖基]-3-O-β-葡萄糖能刺激小鼠成纖維細胞的生長并促進細胞的遷移，增加結締組織生長因子的基因和蛋白質表達，促使傷口愈合，減少疤痕形成[24]。

另外，穗花杉雙黃酮有保肝作用[59]，能緩解離體豚鼠回腸痙攣，對正常動態和低動態蛙心的收縮性也有提高[45]；生物堿類化合物卷柏酸、新卷柏酸、N-卷柏酰基-L-苯丙氨酸及苯丙素類單體巴柯堿和巴柯堿-3′ -β-D-葡萄糖苷有抗乙酰膽堿酯酶（AChE）活性[25，29]；銀杏雙黃酮、異銀杏黃素、傘形香青酰胺有抗錐蟲活性[41，52]。

4 結語

據考證，中藥江南卷柏的藥用歷史悠久，其資源豐富、分布廣泛、存活容易，具有止血、清熱、利濕等功效，對原發性免疫性血小板減少癥療效顯著。

江南卷柏中成分豐富、結構類型多樣，對其藥理作用的研究大多集中在雙黃酮類成分。隨著研究的不斷深入，其中蒽醌類、生物堿類、苯丙素類等多類成分也顯示出良好的藥理作用。但是從中分離得到的一系列自然界中罕見的 5-羧甲基芹菜素衍生物以及水溶性成分中的多糖等成分的藥理作用研究報道較少。此外，目前對江南卷柏的活性成分研究大部分局限在體外，而黃酮類成分的生物利用度低，是否該植物體內代謝會產生生物活性更強的化合物值得進一步研究。江南卷柏擁有獨特的生物學及基因特征，對其化學及生物學等方面進行廣泛深入的研究仍然具有較大的空間和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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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8-05-05 修回日期：2018-06-21）

（編輯：孫 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