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D智庫運行機制及其對中國智庫建設的啟示

姜杰　瞿叢藝

摘要：[目的/意義]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關于加強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的意見》指出，中國特色新型智庫需要加強對外傳播能力，要運用大眾媒體等多種手段傳播主流思想價值，集聚社會正能量。研究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傳播方法、傳播途徑具有重要的意義。[方法/過程] 本文從智庫的角度，分析了TED的起源、發展、傳播，特別是其組織模式創新帶來的飛速發展，進而提出中國智庫可以借鑒的方面。[結果/結論] 新時代下，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在組織創新、選題、質量、傳播渠道方面應加強思考，以確保其可持續發展，與中國特色大國地位相匹配。

關鍵詞：智庫 TED 組織模式

分類號：G311

DOI： 10.19318/j.cnki.issn.2096-1634.2018.04.10

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對智庫發展做出重要批示，指出智庫是國家軟實力的重要組成部分，要高度重視、積極探索中國特色新型智庫的組織形式和管理方式等。這些批示表明智庫建設是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同時又為建設中國特色新型智庫指明了根本方向、提出了總體要求。

信息技術的突飛猛進，引發了媒體格局在全球范圍的重大改變，媒體因其專業特殊、渠道廣泛、傳播暢通、覆蓋率高等特點，在智庫發展中具有“先天優勢”。媒體型智庫的出現，是技術變革與傳統媒體轉型相互作用的必然產物。

蘭德公司、布魯金斯學會、布魯塞爾歐洲政策中心等國際頂級智庫，都經歷了從政策圈、學術圈向大眾圈發展的過程[1]。一方面這是智庫發展的內在必然要求，智庫在服務領導決策的同時，影響大眾是其擴大影響力的必然途徑；另一方面，社會進步和改革具有復雜性，社會大眾知識水平日益提升，政治參與意愿逐步加強，這些都要求智庫要架好政府和民眾之間的“橋梁”。

在賓夕法尼亞大學全球頂級科技智庫的排名中，TED（Technology，Entertainment，Design）作為全球領軍的媒體型智庫，從2010年開始一直位列前30（見表1），長久以來為智庫界，特別是科技智庫界所津津樂道。成立30余年TED就躋身世界一流智庫，研究其發展、運營、組織機構的創新，對于我國智庫在新時代的發展，有著重要的意義。

1 TED智庫概況

1984年，美國建筑師和平面設計師理查德·S·烏爾曼（Richard Saul Wurman）一手創辦了TED。成立初期，TED定位于“硅谷精英嘉年華”式的精英封閉式聚會。“值得傳播的思想”這一理念僅局限于科技及設計界的小圈子，可以說，初期的TED可以定義為“面向特定精英階層的小眾智庫”。頗具精英主義氣質的理查德·S·烏爾曼為TED制定了最初的規則，比如在猶太文化中代表“世界生活”的18被作為每個演講的時間限定——18分鐘的演講時長既避免了時間過長顯得拖沓，也迫使演講者更加精心地去準備演講內容[2]。彼時的TED，可以說是一個純粹用于分享想法的平臺，觀眾就是面前的人，而不是幾十億的在線網友。

2001年，《連線》雜志前主編克里斯·安德森加盟TED，TED運行發生了根本變化。首先從關注科技、娛樂、設計領域，擴大到今天幾乎所有的主題，不僅有多達100種語言的演講者，而且內容不受政治、宗教、性別等限制。

2009年，TED開放品牌授權——TEDx計劃，以城市為名，用本地的故事結合官方認可的會議形式，讓世界各地的TED愛好者可以在當地舉辦TEDx。官方不收取授權金，完全由組織者獨立策劃及協調，旨在實現TED理念，激發參與者對促進社區內思想傳播的熱情。TEDx活動將TED演講視頻以及本土嘉賓串聯起來，由此將TED的精神傳播到世界各地。以TED的理念“值得傳播的思想”為基礎，TEDx項目通過促進社區，組織以及個人的對話，從而帶來本土的TED大會般的體驗。TEDx的計劃成效很顯著，第1年就有35個城市加入。截止到2018年6月底，全球已累計舉辦過26，128場活動，2，796場活動正在籌備中[3]。

作為一家兼顧在線視頻播放和線下活動舉辦的機構，TED將內容與產品毫無違和地結合在一起，內容的影響力建立和用戶的強大關聯，使得傳播力成幾何級的上升，這在一定程度上值得新媒體、知識付費和內容公司學習。特別是在新時代，TED的模式對于智庫運用大眾媒體等多種手段，傳播主流思想價值，集聚社會正能量有非常重要的啟示。

2 TED智庫運行機制的創新

2.1 從小圈子到開放的思想盛會，完成智庫平臺的轉變

2006年，安德森做出了影響其未來發展的重大戰略決策——將錄制多年的演講庫資源制作成TED Talks上傳至互聯網上，供全球的觀眾免費下載和觀看。這種做法在當時的TED內部曾產生過很大的爭議，安德森堅持認為把這么多原本可以有更大影響的演講鎖在一間屋子里，又有何用？不如以互聯網為平臺，使受眾面波及全球，以更好的實現其“傳播思想”的理念。TED發展到今天，所取得的成就是巨大的，從2006年到2018年，共有2，800多個視頻在TED官網被觀看超60余億次[4]。TED以其獨特的發展模式和全新的共享理念異軍突起，在極短的時間內迅速成為全球開放教育資源領域備受矚目的焦點，順利完成從一個封閉的精英團體到知識共享的智庫平臺的轉變。

2.2 精耕TED大會，成為主要收入來源

同時，安德森開始精耕TED大會。TED大會每年3—4月在加州蒙特雷（Menterey）市舉辦，后來逐漸擴大到在北美西海岸舉辦，自此吸引到一批有影響力的聽眾，而且數量不斷增長。作為TED智庫的核心產品和交流平臺，每年有超過1，000人參加為期5天的TED大會，會議集聚了一批科學家、諾貝爾獎獲得者、知名企業負責人、設計師、知識分子等，他們基于好奇心和開放的態度，分享彼此的驚奇發現，使得TED大會迅速風靡全球，已然成為科技等領域的全球風向標。2016年全球最受歡迎的10個視頻里，有7個來自當年的TED大會[5]。在每年的TED大會上都會頒布“TED大獎”（TED Prize），每年頒給3位杰出人士，獎勵其“足以改變世界”的想法。除了TED大會，還有其他包括TED Globle、TED Women、TED Youth等活動。

每一年TED大會都會誕生許多精彩的演講，由于語言隔閡，許多演講只限于懂英語的人欣賞，為此，2009年，TED推出了開放翻譯計劃（the Open Translation Project）。該計劃由TED提供英文字幕及互動文字記錄，再由全球志愿者翻譯成各種語言。截止到2018年6月，翻譯計劃已經涵蓋116種語言，超過30，000名翻譯志愿者，譯出130，968則影片[6]。

免費的網絡視頻傳播并沒有讓TED的演講變得廉價，相反，越來越多的人通過網絡視頻開始認識到TED的價值。參加面對面會議的門檻仍然很高，2006年，TED大會的票價提高了50%，盡管如此，所有門票竟然在一周之內被搶購一空，還有1，000多人申請了加票。2013年提高到7，500美元，2016年、2017年標準檔門票為8，500美元，卻仍舊一票難求。Alphabet兩位創始人——首席執行官拉里·佩吉（Larry Page）和總裁謝爾蓋·布林（Sergey Brin），微軟副總裁 喬·貝爾菲奧里（Joe Belfiore），Twitter 和Uber的投資人克里斯·薩卡 （Chris Sacca），亞馬遜創始人的弟弟馬克·貝索斯（Mark Bezos）等都是2017年會議的座上賓。僅2017年4月的TED大會，門票收入就超過 2000 萬美元，根據官網顯示，2018年基礎票價漲到 1 萬美元[7]。大會已成為TED主要收入來源，比捐贈、出版業務都高得多，占TED總收入近2/3[8]。根據《紐約時報》雜志的估計，由于TED高昂的門票價格，不斷攀升的品牌價值，以及近年來新增的TED在線直播和廣播直播等新的收入來源，每辦一場TED大會，就有至少2，300萬美元進賬[9]。

經濟效益的極大好轉進一步提高了主辦方的效率，并且逐步改善了會議的網絡環境。在安德森“開放、交互”的媒體理念推動下，TED突破了科技、娛樂和設計界，延伸至教育、文化、商業、藝術等領域，從2008—2018年TED大會的主題來看（見表2），每一年的主題幾乎都是跨領域、跨學科的綜合主題，探討未來的變革。關乎人類創新生活的所有想法，都可以在這個論壇上分享，突破了行業和領域的區分，很難想象一個魔術師會和諾貝爾獎獲得者同臺演講，而且身份背景差異不同的人可能講述著同一個問題。

2.3 演講形式的“訓練”，造就聚光燈下的美

TED除了邀請各領域的佼佼者進行演講外，還要投入大量經費對他們進行“訓練”。絕大多數人都不是天生的演講者，哪怕他們的想法是一個絕世好主意，也未必能用語言表達出來。TED要把那些值得傳播的想法包裝起來。TED團隊用6個月的時間與演講者溝通，講述18分鐘演講的注意事項，包括語氣和肢體語言，僅18分鐘的演講雙方都要來回修正數次。光有內容還不夠，舞臺、燈光、音樂和布景等所有影響參與者感官的細節都是由百人團隊設計思量修改過的[10]。數個月精心的準備最終濃縮成18分鐘的演講，每一個出眾的演講都會成為新的標桿，促使下一位演講者拿出更加精彩的內容。同時，這一巨大的聚光燈效應使更多的思想碰撞成為可能，刺激著人們創新思考的欲望。

2.4 不接受贊助推廣，質量控制是“生命線”

質量是共享起航的第一步，雖然演講者都是細分行業佼佼者，但是TED仍然將質量控制作為其“生命線”，同行評議成為判斷演講嘉賓的重要標準。在演講者演講前，TED需要確認他們的工作得到同行認可，并且受到其他科學家的好評。雖然TED也接受不同商家的贊助，但是，商家在演講中，絕不能對產品、服務進行任何形式的推廣。正是這種高標準、謹慎、細致安排，才使得演講質量得到了充分的保證，也確保了TED的前沿性和引領性。再借助于iTunes、Facebook、Myspace、Twitter等公共平臺共享其視頻，不斷吸引全球民眾的關注。這種做法不但使普通民眾能夠免費共享到最新的創新思想，也使越來越多的演講者愿意來參加TED大會，以借此平臺宣傳和傳播自己的新想法，形成一種良性的循環機制。

3 我國智庫發展的挑戰和機遇

我國歷史上，智庫是治理體系、治理模式的重要組成部分，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歷史上凡圣明君主、能臣良將都非常重視智庫，食客、師爺、軍師等都是對智庫人才的稱呼。戰國時期，趙國宗室大臣平原君趙勝禮賢下士，號稱有食客三千，成語毛遂自薦的主人公毛遂即來自于其中，雖然三千食客中有虛好乏用之嫌，但是從時代發展來看，也算得上一個頂級智庫了。

2013年，習近平總書記明確指示，要按照“適度超前，服務決策”的原則建設中國特色智庫，為中國智庫未來的發展指明了方向。2015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關于加強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的意見》指出，智庫是國家軟實力的重要組成部分，要加大智庫建設，以科學咨詢支撐科學決策，以科學決策引領科學發展，充分發揮智庫在治國理政中的重要作用。一時間，咨詢公司、黨校、高校、政府研究部門等紛紛聲稱自己為智庫，但是智庫與學術機構、咨詢公司有很大的不同，不能將學術機構、咨詢公司等同于智庫[11]。

從《全球智庫報告2017》的全球智庫排名來看，中國智庫近年來發展迅速，2017年中國擁有智庫512家，位列世界第2智庫大國。盡管數量很多，但很多智庫在支撐科學決策、發布重要報告、傳播中國故事、培養人才等方面仍然任重道遠。

3.1 提高國際傳播能力，搶占議題國際話語權

當今世界格局正發生深刻變動，推進我國在國際社會上正能量的傳播，負責任地講好中國故事，傳播中國聲音，展現真實、立體、全面的中國，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是智庫傳播義不容辭的責任和義務。但是“夢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美國《外交政策》一份報告中指出全球7大區域13個地區政策話語中心的名單，北京和上海都未列其中[12]。可見，中國智庫的國際化程度相對滯后，還沒能在國際社會上建立起影響力，也沒能在國際事務中形成自己獨特的話語權，這點與我國大國地位不匹配。因此，從全球傳播渠道的角度建立我國智庫有重要的意義。

3.2 亟需有效支撐政府決策，提出管用有效的建議

2018年4月16日美國商務部發布公告稱，美國政府在未來7年內禁止中興通訊向美國企業購買敏感產品，一時間國內智庫紛紛現身，剖析未來中興以及科技發展趨勢。由“中興事件”引發的中美貿易摩擦情況日益復雜，中國外部環境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以上種種反應了我國智庫在前瞻預判的嚴重缺位，也暴露出我國智庫在國際主流媒體上應該多發“中國聲音”，讓國際社會能夠認清事情的本質，同時，我國智庫應加強對特朗普政府及美國政治、決策體系的系統認識，提出管用有效的建議。

3.3 加強智庫專業人才隊伍培養，建立不同于高校培養模式的培養機制

以美國蘭德公司為例，其下屬機構帕蒂研究生院是培養高級決策者的搖籃，在政策分析方面極具權威性。帕蒂研究生院人才培養的模式與普通高校完全不同，側重于政策分析，倡導“一個合格的政策分析家必須在社會科學和自然科學方面具有淵博的背景知識，掌握多種不同的分析技術，并有能力和信心從事跨學科的研究”的理念。成立40余年來，帕蒂研究生院不僅為蘭德公司培養了大量的后備人才，也為美國社會培養和輸送了大批優秀的決策咨詢人才[13]。反觀國內智庫人才培養，目前大部分智庫機構的人才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大多直接從高校畢業到智庫機構工作，缺乏系統的研究方法，研究成果在短時間內很難達到一定的高度和厚度。

4 TED對我國智庫話語體系、傳播渠道的啟示

全球格局發生明顯變化，我國公共治理的復雜性和全面深化改革的艱巨性，使得決策者對智庫的決策需求日益增加，我國智庫也進入蓬勃發展的新階段[14]。中國特色新型媒體智庫應堅持國際比較和本土情況并重，積極借鑒TED發展經驗和創新方式，從理念、選題、講演方式和推廣渠道等方面實現進一步發展。

4.1 開放、創新、合作應成為國內智庫的主旋律

TED從瀕臨破產到成為全球頂級的科技智庫，開放、創新、合作應該是TED成功的秘訣。安德森倡導的開放理念，其本質就是創新理念，是對原有規則的打破，創造一種新的共生生態體系[15]。在“開放、交互”的媒體理念推動下，這個原本偏重技術性的聚會被改造成為更加開放和多元的大會，也給TED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成長速度和發展空間。

我國智庫發展已經形成了不同類型智庫并存互補的總體格局。除了事業單位、高校和純民間等幾個主要的智庫類型外[16]，出現了企業智庫、媒體型智庫以及混合所有制類型智庫，多元化能夠使不同智庫發揮各自能力優勢。無論是傳統智庫，還是新發展的媒體型智庫應更加關注于國家戰略、政府需求、民眾意愿。在這方面可以借鑒TED的發展理念，搭建對話交流的平臺，拓寬研究領域，以更加開放、創新、合作的方式推動政府、社會精英和普通民眾的互動交流合作。

4.2 選題注重科技和產業變革、人類命運共同體

從第1屆TED大會起，許多會議議題便與最前沿的科技產品緊密聯系，TED演講見證人類科技的一次次進步和飛躍。從歷年的大會主題可以看出，夢想、未來、真相、人工智能等選題都是圍繞未來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的大方向、大趨勢，于此同時，與人類生活密切相關的話題近年來備受推崇，疾病、環境、災難、生命等等，這種涉及前沿科技和人類命運的話題，使得TED視頻有著無可比擬的深度及人性的魅力。

長期以來，國內智庫對全球性和國際性問題的關注度相對不夠，這就導致在國際上的知名度不高，話語權缺失。近年來，隨著中國的崛起，這一狀況有所改變，“人類命運共同體”“一帶一路”等我國提出的話題已經成為國際社會討論的熱點。但就整個國際化水平而言，程度還是非常有限。與TED相比，國內媒體智庫研究領域相對落后，在全球氣候變暖、環境保護、宇宙奧秘探尋等方面研究較少。今后的發展過程中，國內媒體型智庫應該緊跟國際前沿，積極研究前沿話題，在選題方面更加注重引領未來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的大方向、大趨勢，關注與人類命運密切相關的話題。

4.3 創新演講方式方法，讓更多智庫人走在聚光燈下

演講的唯一目的是分享有價值的思想，而且要用獨特的方式真誠地分享。在演講時間方面，每一個TED演講視頻的時長都不會超過18分鐘，這是普通人能夠連續集中注意力的最大時長。時間的嚴格控制，意味著演講者需要在規定的時間內講出核心并且出彩，這不可避免地意味著一些科學概念必須被簡化。但重要的是，它們不能引起誤導。聽眾也能在非常短的時間內，接觸大量的信息，有種“物超所值”的感覺。國內講演往往時間過長，缺乏效率與實用性。在時間方面可以參照TED的模式，設定合適的講演時間區間，使聽眾既不會因為時間過長感到乏味，也能受益于其清晰的分類和結構化的設計模式。

演講者方面，TED邀請的演講嘉賓來自各個行業和領域，包括美國前總統威廉·克林頓（William Clinton），微軟創始人比爾·蓋茨（Bill Gates），法律專家布賴恩·史蒂文森（Bryan Stevenson），靈長類動物學家珍·古多爾（Jane van Lawick-Goodall），亞馬遜創始人杰夫·貝佐斯（Jeff Bezos），名不見經傳的設計師，甚至13歲的小孩，但他們具有一個共同特點，無一例外都是喜歡思考、積極生活、執著追求創新、熱愛自己事業的人。只要有思想、有智慧、有打動人心的力量，就能成為TED的演講者，這也是精英文化與草根文化的進一步融合吸納，拉動了社會精英和普通民眾的網絡互動交流，提升了TED的凝聚力，打造了基于理想、學科、興趣為依托，彰顯自由平等共享氣質的網絡社區。

演講內容方面，國內智庫可以參照TED對任何話題都沒有正式的禁令且屬于中立方的立場，對任何話題一視同仁。但是要增加一些科學性及社會性的評判標準，例如，在科學方面，TEDx的科學指南清楚地表明，科學和健康信息必須得到同行評議研究的支持。在TED，我們有興趣了解新科學發現的潛在影響，這對激勵進一步的探索和發現至關重要。TED的演講者在一開場不打招呼，不作自我介紹，第一句就切入主題，內容涵蓋科技（technology）、娛樂（entertainment）、設計（design）、商業（business）、科學（science）、全球時事（global issues）等全球前沿領域，覆蓋范圍廣且具有跨界精神，每個人都能找到自己感興趣的領域。國內智庫往往突出演講者的成就及行業影響力，一定程度上不自覺地弱化聽眾對內容的關注度，實質上與講演的目的和愿景相悖。在新媒體時代，內容為王才是制勝的法寶，只有新穎和具有價值的思想才具備自我傳播性，這一點值得國內智庫機構的注意。近年來，雖然TED演講模式被國內部分智庫所模仿，但是，國內智庫在演講的主題方面還是缺乏思考性、互動性、有趣性和前瞻性。可以說學了TED演講的“形”，對其演講的“神”還待進一步研究學習。

4.4 依托于新媒體、深耕傳播推廣渠道

在“互聯網+”時代，人人都是“自媒體”，信息傳播的速度、方式方法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如果說開放教育資源的許多成功案例憑借的是名校的全球知名度和影響力，那么TED在網絡推廣策略方面的有效運用可謂是功不可沒[17]。TED依托iTunes、Facebook、Myspace、Twitter等社交平臺，形成網絡社區，吸引大眾追隨、分享和交流，以“滾雪球”的方式來推動傳播的有效力和品牌的影響力。公眾演講形式已經走紅網絡，僅2015年，TED演講視頻的點擊量就超過了10億次，可見其影響深遠。國內智庫依然主要依托于傳統的出版專題文章、著作、期刊、內部報告、電子出版物等方式來發布各種政策信息和政策建議，開放資源推廣渠道過分狹窄，從而缺乏足夠的傳播性和影響力。在未來發展過程中，國內媒體型智庫可以依托社交平臺、線上線下齊頭并進的推廣機制，深耕傳播推廣渠道，充分利用網絡社區，如新浪微博、微信公眾號、各類微信群等，組織引導聽眾積極思考，針對各類問題展開辯論和交流，使越來越多志趣相投的人加入其中，共享頭腦風暴的盛宴。

參考文獻：

[1] 儲殷. 媒體型智庫助力中國智庫“彎道超車”[J]. 唯實（現代管理）， 2016（1）： 8.

[2] 克里斯·安德森. TED是如何成功的[EB/OL]. [2018-03-21].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04f5cca0100q1fv.html.

[3] TED. TEDx event[EB/OL]. [2018-08-07]. https：//www.ted.com/tedx/events.

[4] 2800+ talks to stir your curiosity[EB/OL]. [2018-08-07]. https：//www.ted.com/talks.

[5] 黃俊杰. TED 2017現場報[EB/OL]. [2018-03-20]. http：//www.qdaily.com/articles/40115.html.

[6] TED. Translate[EB/OL]. [2018-06-20]. https：//www.ted.com/participate/translate.

[7] 驚奇的時代[EB/OL]. [2018-03-20]. https：//ted2018.ted.com/？conf#.

[8] 黃俊杰， 方毅. 網上免費看的TED演講，為什么門票還是可以賣到10000美元一張？[EB/OL]. [2018-03-20]. http：//www.qdaily.com/articles/40527.html.

[9] TED的中國追隨者[EB/OL]. [2018-03-20]. http：//news.hexun.com/2013-03-19/152244919.html.

[10] 溫肇東. TED的創新模式[EB/OL]. [2018-3-20]. http：//www.docin.com/p-743485915.html.

[11] 姜杰. 中國特色新型智庫探析[J]. 華東科技， 2016（9）： 46-51.

[12] 王輝耀， 苗綠. 大國智庫[M]. 北京： 人民出版社， 2014： 261-263.

[13] 羅堯. 世界頂級智庫美國蘭德公司的人才培養之道[J]. 中國高校科技， 2016（4）： 69-71.

[14] 朱旭峰. 構建中國特色新型智庫研究的理論框架[J]. 理論參考， 2015（1）： 22-24.

作者貢獻說明：

姜 杰：文章思路和結構設計，撰寫文章；

瞿叢藝：數據的收集整理，撰寫文章。

Abstract： [Purpose/significance] The Opinions on Strengthening the Construction of New Think Tanks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issued by the General Office of the Central Committee of the CPC and the General Office of the State Council points out that new think tanks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need to strengthen their external communication abilities. They must use mass media and other means to spread the mainstream ideological value， gather positive social energy. It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study the methods and ways of dissemination of new think tanks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Methods/ proces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ink tanks， the article analyzes the origin， development and dissemination of TED， especially discusses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its organizational model innovation， and then puts forward that the new think tanks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can learn. [Result/conclusion] In the new era， new think tanks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should think more about organizational innovation， selection of topics， content quality， and dissemination channels so as to ensure thei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nd match the international status of China.

Keywords： think tank TED organizational model

收稿日期：2018-07-13 修回日期：2018-08-08 本文責任編輯：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