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窺人

張梓涵

有一天，我對鏡凝思，發現以前那個一臉稚氣、整天流著兩條鼻涕蟲的小女孩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一臉憂愁、稚氣已脫的少女。一轉眼，時間的腳步就跑過了十三個春夏秋冬，難道，我真的長大了？

“是的，你長大了，變成熟了，現在的你和以前的你判若兩人。”

“是誰？是誰在說話？”我驚奇地望著四周，但一個人影都沒有。

“是我啊！我在鏡子里面，就是鏡中的你呀！”我這才發現，聲音是從鏡子里發出來的，仔細看，鏡子中的自己愈發地清晰起來，不由地松了一口氣。

“你說，我哪里變了？”我問著鏡子中的“我”。

“你變化的地方可多了，就拿照鏡子這件事來說吧。”

“照鏡子？”

“是啊，你小時候一點也不愛照鏡子，就算照鏡子也是嘻嘻一笑便跑開了。現在呢？你每天都要照鏡子，一照就是一兩個小時，你對著我一件一件不厭其煩地試衣服，還對著我擦什么潤膚霜、防曬霜！你現在這么臭美，難道不是變了嗎？”

“那……那是因為我注意形象、愛護皮膚，這……這有什么錯？”我急急忙忙地辯解道。

“注意形象、愛護皮膚是應該的，可是你就不能提高效率嗎？每天花在穿衣打扮的時間都超過一個小時，多浪費時間呀！我們再來說說別的，以前你就是一個‘小喇叭，每天放學回家都把學校里發生的趣事、新鮮事一五一十地講給爸爸媽媽聽。現在呢？你一回到家就進自己的房間，只有吃飯的時候才會從房間里出來。爸爸媽媽和你說話的時候，你也是不痛不癢地‘哦‘嗯幾聲，敷衍了事，一吃完飯又回房間去了。這些難道不是改變嗎？”

“那是因為……因為學校的作業太多，我忙不過來。”我支支吾吾地說，其實我心虛得很，這個理由很牽強——我是為了避開爸爸媽媽的嘮叨才躲進房間的。

“小時候，你是爸爸媽媽的開心果，現在你卻將心窗關起來，他們都走不進你的世界。你想想，他們那么關心你，而你呢，你自己都為他們做了些什么？”鏡子里的“我”問道。

“我……我也會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減輕他們的負擔，比如……比如拖地。”我有些慌亂地說。

“你捫心自問，你拖地真的是想為父母分擔家務嗎？想必不是吧！你拖地，不過是為了避開爸爸媽媽的嘮叨，圖得一時的清靜罷了！”聽著鏡中的“我”的剖析，想到爸爸媽媽平時對我的無限關愛與包容，我頓時覺得臉火辣辣的，愧疚得想找個地縫鉆下去。

“你不必內疚、自責，畢竟人都會慢慢長大。只要你意識到自己存在的問題，并加以改正，你就能更好地成長！”鏡子中的“我”安慰我道。我抬起頭看著鏡子，發現鏡中的自己眼眸清亮了許多。

“你要學會調整和克服，記住了嗎？”

我點點頭，對著鏡子揚起嘴角，鏡中的自己，嘴角也微微上揚。

廣西南寧市第二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