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思潮”時期文學小說的變革

韓夢夢

摘 要：八五新潮美術的文化價值對于中國美術乃至于中國文化的重要性不亞于新文化運動在思想領域的地位，這不僅取決于八五新潮美術發生的歷史背景，更是由這一運動給中國美術和中國文化帶來的深遠影響決定的。草根性和英雄氣概使得八五新潮美術在那個年代掀起了藝術文化領域的狂風暴雨，傳統美術受到沖擊，傳統文化也隨之受到影響并開始認真審視這一與眾不同的藝術形態，在當時已出現了先鋒小說、先鋒音樂。反思十年文學的發展，我認為應當抓住85新潮小說這一關鍵環節。一九八五年，一批文學新人，帶著一批新異的小說，在中國的文壇嶄露頭角，形成了巨大的沖擊波，沖擊著作家和讀者的世界.

關鍵詞：85新潮美術 文學小說 變革

也許是因為中國當時正處于改革開放的熱潮中，國人的心態已經日漸習慣于接納新異事物的存在，新潮小說也就在某些批評家的一味喝彩聲中，占據了文壇的首要地位。新潮小說作品頻頻獲取文學大獎，作者也聲譽鵲起，名噪一時。不能否認，新潮小說的出現有其歷史的必然性，而且確實在藝術上有新的探索，新的突破，新的創造，應當在我國當代文學的發展中占有一席之地。但是，值得深刻反思的是，新潮小說是不是就是我國當代文學的方向，我國文學改革的方向。當年也不乏冷靜切實的批評家，曾經指出過新潮小說中不同程度地存在著的非歷史、非社會、非理性的不良傾向，然而這種聲音卻被壓倒一切的贊譽之辭所淹沒。因此，在一段相當長的時間里，新潮小說成了時代文學的旗幟。我認為，新潮小說的出現有其歷史合理性與歷史必要性，然而它不應該成為我國社會主義文學的旗幟。但是，一個不容否認的事實是，在一段時間，新潮小說卻被一些批評家樹立為新時期文學“向內轉”批判“階級斗爭文化”的樣板，并視之為新時期文學發展的方向。這種思潮實際上與我國社會主義文藝的正確方向是不相容的，而且又在實踐上造成了嚴重后果。

我閱讀了一九八五年問世的新潮小說后，其中確實有一些在藝術上頗有特色的作品。這幾部作品，代表著新潮小說的成就，也代表著它的缺陷。而這幾部作品，也就是繼起的小說新潮的起點和開端。乏讀罷作品，沉思良久，我認為這些作品確千實有自身的先天不足之處，有的還有嚴重的訣莫陷。但是我們在反思新潮小說和繼起的小說新嚴潮時，似乎應當把作品本身的問題同某些批評家為了宣揚自己未必妥當的觀點而不恰當。

在新中國文學發展的歷史上，還沒有哪一年的文學期刊如此集中地發表一批使讀者詫了異、驚愕的小說。小說，作為現代中國文學中--種最主要的樣式，發祥于古代茶肆灑樓的說里書、講唱藝術，一直具有讓讀者玻故事所吸吐引、打動的傳統。現在，在85新潮小說面前，落支撐中國小說美學傳統的引人入勝的故事，被家動搖了，甚至被顛覆了，新潮小說呈現在讀者面前的是一些詞語，一些文句，一些較難把握其形象聯系的言語。這是對小說傳統語言模式、敘事模式的破壞和改造，也是對讀者和作家、讀者和小說間固有關系的破壞。新潮小說提供給讀者的，毫無例外地是閱讀的困惑，審美的困難。鬩讀時的迷惘、困惑、費解，幾乎就成了新潮小說的美學標志。給讀者造成閱讀的困惑，審美的困難，這是新潮小說向讀者世界的挑戰。這或許正是新潮小說在藝術上刻意求新之處。客觀而論，有意顛覆小說固有的語言模式、敘事模式，另辟蹊徑，不失為藝術創新的一條可行的道路。文體模式的變遷也應當是文學發展的應有之義。新潮小說的作者，在這方面作了可貴的探索，這是值得肯定和稱道的。

85新潮小說的藝術探索，多數作品都有自己的特色，但是都表現了一個共同的審美思想。即打破小說文體的確定性模式，去尋找了和開拓小說的表現社會、人生的更大空間。如果說傳統小說開了一個窗口，由全知全能的作者引導讀者從這一窗口，觀看作者精心安排的世界，那么，新潮小說到處都是窗口，每一個讀者都可以站在那里，自以為是的理解其中的世界。但是，新潮小說的優勢也正是它的缺陷，這些作者注意到了事物的不確定性和整體聯系，這是正確。然而，他們實踐中把事物確定性的一面與事物之間的必然因果關系否定掉，就從整體上陷入相對主義。它一方面突破固有小說模式，提供了新的小說模式，提供了新的審美形態。

然而，一旦新潮小說形成為小說新潮，以藝術形式上的追新獵奇作為文學發展的方向， 也就大謬不然了。有的批評家振振有詞地說，一九八五年的小說革命其成就超越了五四的文學革命，是未來文學發展的方向。果真如此，我們未來灼文學會是什么狀況呢？須知新潮小說以顛覆傳統小說模式為目的，實際上造成廣大讀者的審美障礙。任何單純的藝術形式、審美的探索是不存在的，并一定會對文化系統發生這樣或那樣的影響，而且都一定要受社會的制約。西方小說的美學觀念以作者自我為中心，面向自我，背對生活，背對群眾的。新潮小說在仿效西方現代小說時，既吸收了它的技巧、方法，同時又有意或無意地接納了它的宣泄孤立的個人心境的美學精神。這就使新潮小說以“自我”為中心，遠離群眾，而這是十分有害的。

新潮小說從總體上看無疑是一種藝術的探索與創新。任何探索和創新總難免有所失誤。批評和匡正它的失誤也是對探索和創新的支持和愛護。“85 美術新潮” 是對五四新文化運動繼承和發展， 是繼改革開放以來人們對人文價值與藝術價值的新思考， 是中國現代美術走向世界的又一次飛躍。 誠然， “85 新潮小說”帶給當時作家們一些困惑和問題，但也給他們更多的啟迪和機會，同時也在積極思考對傳統藝術是汲取還是抵制， 這是一次大膽的、轟動的文化選擇過程。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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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譚根雄. “85美術”三十年反思[N]. 文學報，2015-12-17（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