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振興的“袁家村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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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村極具創造性地設計出一整套符合鄉村實際和農民特點的股份合作制度,形成一個股權清晰,分配明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利益共同體,通過“三產融合”,實現鄉村振興
踏上青石板鋪就的古街巷,穿行在關中風情的明清式古建中,摸一摸古老的石磨碾子,試一試古樸的紡車織機;嘗一口甜糯的甑糕,再咥一老碗筋光香辣的“biang biang面”;上茶樓品一壺茯茶,聽一段高亢的秦腔,再看一眼燒茶師傅拉風箱時自在銷魂的“舞蹈”……
置身關中民俗文化旅游體驗地,距西安78公里的禮泉縣袁家村,徜徉在灶臺、水井、戲樓、口袋廣場之間,復活記憶中的老房子、老街巷,品味如同媽媽做的家常菜一樣的舌尖上的老味道,仿佛回到魂牽夢繞的兒時。
盡管不是周末,小吃街里游客仍然絡繹不絕,時髦的姑娘舉著粘糕邊走邊吃,“關中小吃,這里味道最好”。
“袁汁袁味”,正是“精神還鄉”的魔力,讓這個只有62戶286人、土地面積660畝,既無名勝古跡又無水光山色的關中小村,從2007年開始發展鄉村旅游,僅僅十年間就成長為聞名遐邇的民俗文化旅游村,榮獲“中國十大美麗鄉村”“關中印象體驗地”等美譽,躋身4A級景區。2015年“十一”黃金周,袁家村日均接待游客18萬,居然超過“世界第八大奇跡”兵馬俑,成為旅游大省陜西最火爆的景區。
袁家村,無疑是鄉村振興的成功樣本。數據為證:2017年,袁家村接待游客500多萬次,旅游總收入3.8億元,村民人均純收入8.3萬元,集體經濟積累達20多億元。這里還匯集了1000多個創客投資、開店、做生意,吸納了周邊村民及外地約3000多人就業,帶動周邊2萬多農民增收。
這個“無中生有”創造了奇跡的村莊,引來不少地方學習模仿,試圖克隆“民俗文化促旅游”,但模仿成功的卻很少。記者采訪調研后發現,袁家村的模式雖然不能簡單復制,但“袁家村版”鄉村振興之路對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確極富啟示。說到底,袁家村的成功,是在一個有凝聚力戰斗力的黨支部帶領下,尊重村民意愿,通過“新集體經濟”——股份合作制讓村民利益共享、風險共擔,“美美與共”讓村民有實實在在的獲得感,從而真正激活了鄉村振興的內生動力。
茶樓里坐滿了喝茶聽戲閑聊的游人,西安的劉先生帶著一家老小坐在一處僻靜的平臺上,愜意地享受休閑時光。“經常過來轉轉,百來不厭。”
茶樓外一片空地上,磨盤、場院、秋千,吸引著游客們一試身手。石碾旁,76歲的杜秀霞老人正在兜售野菜,她是距離袁家村兩三里外的袁坡村村民。一旁賣冷飲的小攤主跟她打趣:“這老婆婆一天能掙100塊。”杜秀霞哈哈大笑:“袁家村好么,袁家村的干部好,這伙年輕娃給我提供個攤攤不收錢,晌午還給我買肉夾饃吃!”
“袁家村的干部好”——面對外村人的這一評價,袁家村黨支部書記、“袁家村·關中印象體驗地”創始人郭占武一臉嚴肅:“我是農民的兒子,我了解農民。農村要發展,關鍵在領導。你要有一顆公心,把集體的‘利’公平地分給大家,農民才能相信你,跟著你干,更要讓年輕人在農村看到希望。”
“我們是村上搭臺,農民唱戲。”郭占武這樣概括“袁家村模式”。這位袁家村的“領頭雁”,今年2月曾應邀到甘肅省旅游產業大會去授課。甘肅省政府一位領導說,袁家村創造了鄉村振興、破解“三農”問題的奇跡。
“袁家村是靠我們農民自己發展起來的,既沒有外部資本進入,也沒有銀行貸款和社會融資。”郭占武說,袁家村黨支部是這樣搭臺的:從“民以食為天”的道理出發,打造以特色小吃為主的民俗產業旅游,到逐步發展成為以民宿、咖啡、酒吧等鄉村休閑度假為主,再到鄉村全產業發展,始終圍繞“人怎么能來”“人怎么留得住”“產業怎么提升”的問題,在發展中不斷摸索創新。“鄉村振興,不能以設計師、專家、政府為主體,一定是以農民為主體,實現共同富裕。”
以農民為主體,農民的智慧也成就了袁家村。一位熟悉袁家村的干部介紹,發展旅游業,“一般景點都是預計投資多少錢,預計要征多少地,預計得把多少農民搬出去,預計多少年能把錢收回來,一張門票得賣多少錢。袁家村不是這樣算的,村民自己做,袁家村村民要把自家的生活做成旅游,可以讓游客在這里體驗真正的鄉村生活。”
郭占武介紹,為維護和提升袁家村品牌價值,袁家村建立了農民交流學校,用農民的語言,向農民講通“旅游產業是前人栽樹后人乘涼”的道理,由村干部負責質量,動員農民自覺捍衛食品安全,樹立袁家村特色小吃的好口碑。
最關鍵的,還是袁家村黨支部選擇了“新集體經濟”模式發展鄉村民俗旅游。
每天看著川流不息的游客從自己門口走過,匯入到摩肩接踵的小吃街里,農家樂“稼和居”的老板娘張淑玲心里是美的,“這樣好,小吃街把部分游客分流了,要不客太多,人累得招不住。”
這位老板娘之所以淡定“不搶客”,是因為袁家村不管是誰家的生意,興旺了大家都得利,因為他們都是合作社的股東。
“分紅多得很,弄不清。”張淑玲看著手機里剛剛到賬的提示短信,開心地笑了。
張淑玲“弄不清”的,是村里合作社入股和分紅的明細,入了多少股,分得多少錢。別說她,村里許多人都分不清,但大家都知道,“入股好,真得好!”
“股份制合作社”,這個對于大多數中國鄉村百姓并不熟悉的字眼,在袁家村絕對稱得上“熱詞”。
作為“中國鄉村振興袁家村課題組”的主要負責人,陜西省政府參事鄭夢熊一直默默地觀察著袁家村。他說,“在沒有任何強迫命令的前提下,在農民自覺自愿的基礎上,把農民發動、組織和團結起來,以農民為主體,自主解決‘三農’問題,極具創造性地設計出一整套符合鄉村實際和農民特點的股份合作制度,實現鄉村振興,這是袁家村人一個了不起的實踐。”

節假日袁家村小吃街游客絡繹不絕
2007年,禮泉縣在全縣選了10個村試點發展鄉村旅游,其中就有既不占地理優勢,也不占環境優勢的袁家村。早年曾“紅遍”陜西的袁家村此時與大多農村一樣,成了“空心村”,人口不足150人。
在村干部的帶動下,張淑玲成了村里最早開始搞“農家樂”的幾戶之一。說起當時拿出全部家當改建房屋,張淑玲笑盈盈,“不愿意弄,有風險,當家的是村干部,說‘弄’!犟不過!”
為了鼓勵大家參與,村里出臺政策,給參與農戶“50%的投資補貼”。張淑玲笑稱,“說是補貼,其實就是村水泥廠給每戶的‘10噸水泥’的承諾,后來大家生意好了,也沒人在乎了。”
當時,張淑玲共投資了20萬元,2007年國慶節開業,“沒想到,一開業,人就不少。”
“‘民以食為天’,每戶的婆娘就是老板,你就負責把飯菜做好,把客留下。”村干部一開始就把“農家樂”的飯菜質量放在了第一位。為了吸引客源,他們把自己所有能用上的關系都用上。那時,還在村辦水泥廠當化驗員的張淑玲,只要有客人來,就趕快回來弄上一桌,“都是家常便飯,野菜、粗糧,不難弄。”
飯菜香,自然有客來。那時候,周末“自駕游”剛剛興起,周邊咸陽、西安的城里人一到周末便扶老攜幼來到這里,呼吸新鮮的空氣,品嘗地道的“兒時滋味”。客越來越多,張淑玲把娘家人叫來幫忙。“一個人15塊錢,一天就掙300塊,這錢掙的太利(快)了。”開業一年,張淑玲收回了成本。
村民看見了利,“農家樂”在袁家村一下子就搞了起來,家家大門敞開,戶戶比拼廚藝。游客也是一傳十、十傳百:“袁家村的味道真得好!”
隨著袁家村游客的爆棚,幾十戶村民的“農家樂”接待能力有限。一到周末,不大的村口就停滿了私家車,為了把客人留得住,擴大發展成了袁家村的迫切問題。
2009年,袁家村開始籌劃建設小吃街,將陜西關中的鍋盔、麻花、豆腐腦等100多種小吃引進袁家村的小吃街,經過招商、廚藝比武,確保味道“最好”“唯一”留在袁家村。村委會副主任王創戰解釋,村里專門成立了由村民、商戶、游客組成的美食評委會,“既保證了小吃的質量,又避免了惡性競爭。”
“袁家村”的名氣越來越大了,“留住游客”無疑成了袁家村升級發展的動力。袁家村從最初辦農家樂、小吃街、建造民俗街,到后來興辦作坊、成立合作社,從招商引資到進城出省,所有項目都由村黨支部先拿主意,交由群眾討論,征求意見到戶,思想工作到人。王創戰說,“人心齊,泰山移。”
就這樣,村里引進了高端鄉村酒店,從民間搜尋來關中農村老物件,甚至不惜重金從縣城及周邊購得將被拆除的古民居,把小小的袁家村生生打造成擁有62戶原住村民小院、小吃街、民俗街、回民街、鄉村客棧、酒吧街、祠堂街等以休閑旅游為主題的“袁家村·關中印象體驗地”。不僅帶動了本村和周邊的年輕人返鄉創業,吸引了不少城市青年和投資者來到袁家村,更為周邊鄉村貧困戶提供了許多就業機會。
如今,除了好吃、好玩,一棟棟翻建改造、充滿現代風情元素的鄉村民宿吸引了更多的游客。張淑玲當時的“百年大計”已然陳舊落伍,看著上下三層,幾十套客房的院落,她感慨,“原來覺得能用一輩子,這又過時了。”
如今,緊跟時代、不被淘汰,成了袁家村62戶老村民最迫切的愿望,大家都在互相學習,看看誰家的院子改造得好,誰又有了新創意。“游客嘴刁眼尖,誰弄得好,生意就火。”張淑玲說,“咱現在有錢都不會弄,就要讓有思想有見識的年輕娃來。”
傍晚時分,喧鬧了一天的袁家村慢慢安靜下來,王家茶樓里三三兩兩的游客、村民、商戶嗑著瓜子、呷著煎滾的茯茶聊天。47歲的馬秋鳳穿著時尚的外套,調侃起幾年前自己被迫接受的驢肉店,多少有些春風拂面。

馬秋鳳是涇陽縣王橋鎮的村民,2010年前后,“挖礦”生意賠了錢,聽人說袁家村小吃街正在招商,結果替別人盤下的驢肉店“砸”在了自己手里。試著經營了一個月,凈利7萬元。生意好得令人吃驚,“最夸張的時候,擁擠的游客拿著錢簡直就是往你懷里塞。”
馬秋鳳覺得“反正在袁家村賣啥都賺錢”。2012年,她找到郭占武要求開個粉條作坊,那時市面上還沒有人賣粉條。郭占武同意了,但要求成立股份制合作社,“就是讓大家給你投錢,你賺了錢,給大家分。”馬秋鳳非常不解。
那時,村里酸奶、醪糟、豆腐、醋坊、油坊等手工作坊股份制合作社剛剛開始。馬秋鳳的粉條作坊需要啟動資金200萬元,但只有兩戶入股,一共1.5萬元。郭占武對馬秋鳳說,“你只要負責把粉條質量弄好,讓游客吃了說好,愿意再來,就行了!”
很快粉條作坊在村里的扶持下建成投產,按照袁家村“農民捍衛食品安全”承諾要求,食品制作必須純天然、無添加劑。一開始“發白、易碎”的純手工粉條銷路并不好,年底一算賬,“只賺了一萬六”。
“怎么讓游客吃了說好,再來?”馬秋鳳想盡辦法技術改良,并且在作坊前賣起了酸辣粉,慢慢生意好起來,粉條銷路不斷擴大。
馬秋鳳去找郭占武周轉資金,準備擴大生產,“動員大家再入股”的答復令她哭笑不得,“當初大家不懂,看明白了能不入?”郭占武說,“再說,你一個人吃飽了,大家都還餓著肚子,你一個人走在街道,你覺得有意思嗎?”
入股需要資金150萬元,結果一下報了1000多萬元,最多的200萬元,最少的3000元。郭占武說,“把200萬元的還給人家,有200萬元,誰還稀罕你年底的那點分紅。3000元這人知道你分錢呀,本金可能都是借的,急需要錢,把股份給這人。”
又到年底分紅,馬秋鳳一進財務室,所有人都跟她說,“馬總,我這一年沒干啥,分了這些錢!”不少人真誠地跟她說“謝謝”。馬秋鳳心里突然高興得很,“這才明白,郭書記是為我好。”
馬秋鳳說,如今在袁家村,“這人要是把錢一個人都掙了,不正常。”
李均濤是袁家村的財務總監,除了把袁家村的賬算好,還將不少的精力用在了平衡收入上。“在袁家村,一年掙幾十萬元甚至上百萬元的商戶大有人在,也有個別商戶一年只掙3萬塊。”李均濤說,為了維護各個商戶的利益,村里把小吃街整合成合作社入股形式,收入多的商戶入股份額占的少一點,收入少的商戶入股份額多一點,根據不同情況劃定一個額度,甚至對收入少的商戶進行補貼。“例如鍋盔、花饃等利潤低,作為關中特色食品又缺一不可。”
王創戰說,2009年小吃街開業,生意越來越好。原住村民就覺得“小吃街”把“農家樂”的生意搶了,“咱村的人都不掙錢,讓人家來掙錢。”為了解決新的不公,2012年,袁家村發展股份制合作社,讓村民和商戶都能入股,“這下誰掙得再多大家也不眼紅了。”
記者在小吃街看到,公示的合作社人員名單上幾個大字非常醒目“打造農民創業平臺”,每一名入股該合作社的人員名字以及入股份額都清清楚楚地顯示在公示欄里。在公示的酸奶作坊中,份額最多的作坊老板占股67.5萬元,最少的2000元,這些是分紅的標準。
聽說小吃街里粉湯羊血一年能賺幾百萬元,生意比以前略顯清淡的張淑玲笑稱,“不眼紅,咱入些股,還能分些。”除了家里的收入,加上各種合作社的分紅,張淑玲的年收入并沒有減少,“一年幾十萬元,不缺吃不缺花。”
目前,袁家村已有20多家股份制合作社,一個項目一個合作社。“產權利益清晰,再沒人搗亂了,因為知道這些產業都是大家自己的。”股份制合作社把村民、商戶的利益捆綁在一起,縮小了商戶之間、商戶與村民之間的收入差距,讓大家都嘗到了甜頭。
在不改變土地集體所有制性質的前提下,在黨支部的領導下,村集體與村民股份合作、聯合經營、統一管理,實現人人有股份、年年有分紅。
據介紹,袁家村股權結構由三部分構成:一是基本股。集體資產,集體保留38%股份,其余62%量化到本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持有,每年分紅;二是交叉股,旅游公司、合作社、商鋪、農家樂互相持有股份,共交叉持股460家商鋪,村民可以自主選擇入股的店鋪;三是調節股,堅持全民參與、入股自愿,照顧小戶、限制大戶的原則,股份少的可以得到較高的分紅,股份超過限額的分紅就會相應減少比例,以調節收入分配和再分配,避免兩極分化。
曾經不理解股份制,心里一度有情緒的豆腐坊老板盧志強,以前是個串村叫賣豆腐的鄰村手藝人,如今意識到股份制真得好,自己不僅當了老板,雇了十幾名工人,活兒沒有以前那么重了。“加上分紅,自己的收入并沒有減少。”盧志強靦腆地笑稱。
同時兼著油坊老板的馬秋鳳說自己趕上了好政策,村里為保障食品安全,規定必須使用袁家村自己生產的食材,“油坊天天在加班。”大家都說“馬總你真能行!”一臉狡黠的馬秋鳳說,“我這才是挖著金礦了。”隨即又一臉認真,“是袁家村的平臺好,離開平臺我什么都不是。”
問及食品源頭,馬秋鳳不經意地說,油坊的菜籽來自湖北,粉條作坊的紅薯來自山西,都是長期合作。
在小寨商業區最繁華的賽格商城里,不到中午,位于七樓的“袁家村”城市體驗店售卡柜臺已經排起了長隊,每家小吃攤前也都排滿了取餐的顧客。品嘗美味的人們不得已加快吃飯的速度,因為身邊盡是端著碗碟等座的食客,有人索性坐在門口小凳上就餐……這種景象讓一旁其他餐館招攬生意的小哥兒不時側目。
好容易找到座位的常阿姨是第三次來這里,“有時候不敢來,人太多了。”把袁家村小吃開進城,常阿姨覺得這種經營方式“很好啊”,“方便正宗”,但并不影響自己一年還會再去幾次袁家村,“感受是不一樣的。”

涼皮攤前,62歲的楊建榮用大鍘刀熟練地切著面皮。2016年,咸陽郊區農民楊建榮通過袁家村“廚藝大賽”,成為賽格進城店涼皮攤的老板。
跟自己以前走村串巷賣涼皮,月收入僅千元相比,如今不知要強多少倍。每月二十幾號是賽格店分紅的日子,楊建榮這次分得3萬多元,除去人員工資、西安的房租,他的月收入過萬元。穿著白色短袖工作服的楊建榮很興奮:“這里冬暖夏涼,掙錢多。不要押金,不操閑心。提個鑼鑼,把你的手藝帶來,做好你的涼皮就行了。”
除了食材由村里統一供應,“食材不過夜”更是袁家村對食品安全要求的硬杠杠。楊建榮說:“每天按計劃制作,一般都會賣完。如有意外,就會按成本價分給員工,保證人們來袁家村不會吃到過夜食品。”
在賽格進城店蜂蜜粽子攤位前,穿著藍格上衣,頭頂帕子的郭娟正忙著招呼購買粽子的顧客。“要不是這份工作,我真的就沿街乞討了。”說話間,郭娟泫然欲泣。
2015年, 45歲的郭娟不僅賠光了西安的生意,家庭也遭遇重創。走投無路,她想到了回家。作為袁家村的女兒,郭娟給郭占武發信息求助,郭占武說,“你回來,肯定有你的活路。”回村后,郭娟跟隨老師傅認認真真學到了包粽子的手藝。2016年,在進城店“廚藝大賽”中勝出。
憑著“袁家村”的金字招牌,蜂蜜粽子生意非常好,一天的營業額能達到三四千元。郭娟不僅還清了西安的房貸,同時供養著兩個上學的孩子,“沒有壓力了。”
2015年8月,袁家村第一家進城店在西安曲江銀泰開業,由村民入股的600萬元投資僅9個月就全部收回。袁家村進城店的火爆現象引起了不少地產商家的青睞。“因為看好‘袁家村’這塊牌子,甚至在租金上給我們開出優惠的條件。”王創戰說,“進城店讓‘袁家村’實現了真正的走出去。”
當初計劃進城店時,村里反對聲音非常多,大家覺得“人家在城里吃完,不來袁家村了怎么辦”。王創戰說,“以前我們覺得袁家村已經很有名氣了,后來開了進城店才發現,恰恰吸引了很多來陜西旅游的外省甚至外國游客走進袁家村,同時為鄉村扶貧提供了更多就業崗位。”
袁家村有一個幾百人的微信群,是袁家人和所有商戶等“新袁家人”的公共大群,除了重要的信息、配股、分紅消息發布,這里也是袁家人探討事業人生,吐露情感心聲的公開場所。
每天都有外省考察團來袁家村學習,有人感慨,“袁家村不論村民還是商戶幸福指數都很高。”郭占武總會借機把這些聲音轉發到群里,每每此時群里都會引發關于“幸福”的大討論。
如今袁家村各種榮譽傍身,每年來自全國的各類學習考察團絡繹不絕,有人甚至拿著尺子來量。“袁家村的內生動力是農民自己,每個人做的都是自己的事業。”
郭占武坦言,農民最現實,在沒有“眼見為實”的情況下,“想讓他們相信你比登天還難。這就要求把發展起來的利益,公平地分給大家,大家才相信你。”
“解決農村各類問題,要看每一個人心里舒不舒服。”郭占武要求村干部要做村民的“服務員”,為此袁家村不斷探索鄉村治理和村民管理的新模式,推進以自治為基礎、以法治為保障、以德治為引領的“自治、法治、德治”建設。
袁家村有自己的農民學校,通過“自省”和“自醒”“講理”和“明理”提升村民思想覺悟。每年除夕的分紅大會,大家一起吃年夜飯,初一早晨一起到祠堂祭祖,“就是要讓每一個村民感受到大家庭的溫暖”。
以黨建引領為基礎,以股份合作為紐帶,以新農民、新技能為主體,正是袁家村鄉村振興之路的耀眼路標。
漫天星光下,隨著后原上酒吧街里爵士音樂的響起,這里新的一天才剛剛開始,年輕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喝酒唱歌,體味著他們的鄉村生活。
在袁家村老街,杜丹的“秋田精品民宿酒店”開業百天,賓客盈門。剛剛辭掉一份收入不錯的工作,30歲的杜丹說喜歡這里慢而充實的生活。晚上,她打發了工作人員早早回家,在前臺慢慢熬制著自己的“秋田銀耳湯”,有個河南的“回頭客”發來信息,說帶幾個朋友過來,已在路上,一會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