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熊貓》的符號建構與文化傳播

劉祖強

摘 要 隨著全球化的不斷加強，世界在日益成為一個整體的同時也帶來了經濟全球化和文化全球化。美國動畫《功夫熊貓》系列電影三次成功打入中國市場并引起了相當大的反響，本文希望通過對《功夫熊貓》系列電影的符號解讀，見微知著，看清文化帝國主義的本質，隨著我國綜合國力的增強，文化自信逐漸凸顯。西方電影文化入侵方式不斷改變。東方主義色彩變得更加隱蔽，但其霸權的本質沒有改變。在提高民族文化警惕性的同時也要向美國學習他們在動畫電影制作中的創新性，在制作電影時注重對其他國家文化的吸收和運用。

關鍵詞 功夫熊貓；符號；西方價值觀；中國元素

中圖分類號 G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674-6708（2018）217-0173-02

1 《功夫熊貓》的熱議

2008年，《功夫熊貓1》在我國上映，票房狂攔1.5億元；2011年，《功夫熊貓2》的電影票房為6億多元。2016年的《功夫熊貓3》撈得了將近10億票房，順手把內地電影點映的票房紀錄也拿走。《功夫熊貓》系列在中國的票房實現了火箭般的躥升。

《功夫熊貓》系列電影在中國的熱映引起了國人爭議。大致可以分為兩派：一派認為，美國盜用中國文化，打著中國元素的旗號傳遞西方價值觀，實施文化侵略，是一種文化帝國主義的典型表現；另一派則認為中國文化博大精深，受到西方國家的贊賞，是美國文化對中國文化的認同，是中國文化的勝利。

2 《功夫熊貓》的符號學解析

相較于早些年迪士尼出品的《花木蘭》，夢工廠出品的《功夫熊貓》在中國元素的運用上更加深刻，不論是從人物角色、建筑、音樂還是飲食上，影片的每一個細節都散發著濃郁的中國味道。從符號學的角度出發，對中國風元素和其真正內核進行深度剖析，揭示電影細節的真正內涵。

2.1 東方外衣：直接與含蓄中尋求物質與精神

瑞士語言學家索緒爾在《普通語言學教程》一書中曾經提出符號的能指和所指的概念，能指是指符號直接作用于感官的圖像、聲音等即表示者，而所指是指符號的意義即被表示者。符號具有任意性和不確定性，羅蘭·巴特在這個基礎上提出了所指的兩個層面。即直接意指和含蓄意指。

中國元素成為好萊塢動畫電影的常客是出于多方面考量的，隨著我國經濟實力的增強，中國電影市場成為一個巨大的蛋糕。越來越多的外國人開始研究中國文化，通過利用中國元素獲得中國觀眾的喜愛，從而進軍中國電影市場。

由于中華文化博大精深，在動畫制作中運用中國元素還可以豐富動畫的語言符號，拓展動畫的類型。在《功夫熊貓》系列電影中風景如一幅水墨丹青，雄偉壯觀的武林圣殿，讓你直接聯想到威名四方的武當山。里面的中國書法、針灸、踢毽子、氣功等都是典型的東方元素，這些都是我們華夏五千年來中華文化的精髓。

2.2 西方內核：編碼與解碼中固守西方價值觀

英國文化研究大師斯圖亞特·霍爾提出編碼和解碼的概念，他認為事物本身是沒有意義，是人們在生產實踐的過程中不斷賦予事物以意義，將想要表達的信息符號化的過程就是編碼。信息的接受者將符號還原為意義和信息的過程就是解碼。

《功夫熊貓》作為一部美國生產的以中國文化為基礎的動畫電影在生產之前就進行了一次意義的選擇。《功夫熊貓》中靈鶴、竹木閣樓、筷子、鞭炮、餃子、金龍、轎子、針灸等的選擇都帶著濃郁的中國風情。這些元素都是經過意義的選擇后進行意義再加工，進行二次編碼。同時，也要注意的是受眾的解讀過程更是又一次的意義再創造。

在《功夫熊貓》系列電影中，從人物性格上來看，阿寶不同于中國傳統的具有仁義禮智信的代表人物，而是散發著西方人最看重的勇敢、智慧、幽默和勇敢的品德。在編排故事中，與中國傳統的俠義故事不同，熊貓阿寶擔任的是一個平民英雄也是一個世界英雄，在電影的處處都透露著只有阿寶才能拯救世界，拯救宇宙。

平民英雄的形象反映了美國人民鮮明的個人主義和英雄主義。而世界英雄則暴露了美國企圖成為世界的掌控者，他們認為只有美國才有能力來拯救世界。阿寶從一個普通人成長為功夫英雄的心路歷程，是導演馬克·奧斯本尼一鳴驚人的青春的訴說，更是千千萬萬美國人英雄夢的縮影。

在《功夫熊貓》系列電影中都出現了很多中國的特色事物，比如：面條、餃子和包子。這些在表層意向中都指向中國元素，但實際所指是在推崇美國的快餐文化。比如在《功夫熊貓3》中出現的一個細節是阿寶與父親在熊貓村吃包子的情節，阿寶拿筷子吃包子速度慢而遭到小熊貓們的反對。這個細節不僅是對筷子文化的否定，也是美國快餐文化對中國飲食文化的否定。

3 觀他人而省自身

薩義德的東方主義本質上解釋了西方與東方之間的霸權關系。美國憑借強大的政治、經濟和軍事實力，向其他國家傳播、滲透其西方價值觀和意識形態。利用電影、玩具等產品作為媒介，弘揚西方價值觀。

我們應該把《功夫熊貓》當作一面鏡子，在提防文化帝國主義侵略的同時也應該反思為什么這么一部充滿中國元素的影片卻出自于別國，怎樣才能由我們來想全世界詮釋我們的文化，而不是通過其他國家向世界來傳達中國的文化。

3.1 文化自信源于民族認同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在多個場合提到了文化自信。文化的民族性和獨特性是立足于世界各民族之林的根本，獨特的民族藝術風格要勇于堅持民族化，不盲目崇外。傳統與借鑒是不可分割的兩個方面，歷史告訴我們有完全照搬照抄西方文化在中國大地上是水土不服的，所以我們在這個時候應該考慮如何確立起本民族的獨特風格。

上下五千年的華夏文明歷史源遠流長，文化資源十分豐富。在動畫電影的轉化過程中我們要注意杜絕“拿來主義”，動畫電影的創作者要真正的從創作研究入手，結合業界最新發展動態，用最新的科技成果對中國傳統文化進行解讀，二者相互融合，找到屬于我們自身的動畫語言風格，創造出屬于民族、屬于世界的動畫形象，建立起屬于我們本國特色的動畫藝術風格。

3.2 文化全球生產的本土回歸

隨著全球化進程的不斷加快，任何一種藝術形式都不能閉門造車。《功夫熊貓》是全球化進程的文化產物，夢工廠在題材匱乏的困境中，將目光瞄向了世界各個國家的民族文化，用異域風情為美國動畫電影注入新鮮的血液獲得了巨大的市場經濟份額。從文化的文化資本、生產制作和營銷手段上來看，這是一次成功的全球化制作后的本土回歸。

筆者認為中國動畫在發展過程中也應借鑒西方的經營策略與模式，在堅持原創性的同時把目光放的更遠更大一些。走全球本土化的道路并不是消滅自身的民族特色，而是以揉雜其他崎嶇特色的方式進行鑲嵌。即當我們本土文化在進入另外一種文化之前首先要傳播文化內容進行改造，增加文化接近性，以接近傳播目標文化來滿足消費者需求，獲取更大的受眾市場份額，從而成功實現大眾媒介產品的跨文化、跨地域的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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