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馬學"與"西學"的關系論創建中國改革開放經濟學

沈毅

摘 要：中國經濟改革開放取得了巨大的成果，關于中國經濟體制改革以及經濟發展的主要指導思想是馬克思主義經濟學還是西方經濟學目前在學術界存在廣泛爭議，本文對西方經濟學、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對中國的影響以及它們的外部關系進行了分析。

關鍵詞：馬克思主義經濟學；西方經濟學；中國改革開放

當前隨著中國經濟體制改革的不斷深入，中國經濟學也正在經歷一場巨大的變革。在變革過程中相應的各種各樣的經濟學理論相互批判以致于難以用某一種理論或者線索對中國改革時期的經濟學主線進行概括[1]。

1 西方經濟學對中國改革的影響分析

1.1 西方經濟學對于中國改革開放的影響

自從中國改革開放以后，便開始逐漸引入西方經濟學，很多專家學者開始利用西方經濟學理論對中國的具體經濟問題進行分析。吳敬璉認為正是借助西方經濟學的基本理論和分析工具，中國的經濟學家確立了中國改革開放的基本方向、主要框架和主要內容。因此西方經濟學對于當代中國經濟體制的改革產生了重要影響，與此同時也引發了關于西方經濟學是否已經成為中國目前的主流經濟學的爭論。一些專家學者認為如果認可了西方經濟學是目前中國主流的經濟學，那么相當于承認了當代的中國經濟學的全盤西化。楊承訓認為把西方經濟學當作中國主流經濟學，認為只有西方經濟學才能解決中國經濟問題的觀點是不符合歷史事實的，他指出中國改革開放以來，年均GDP增速高達9%，這一成就是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實踐成果，這是西方國家所達不到的。其他一些學者也指出如果將西方經濟學作為中國的主流經濟學，會誤導中國經濟改革和發展的方向。由此可見，對于西方經濟學在我國改革開放中作用的爭論已經演化為西方經濟學在我國經濟學的地位的爭論與對西方經濟學的總體評價。

1.2 西方經濟學性質分析

當前中國經濟理論的爭論其核心是馬克思主義和非馬克思主義的爭論，由于西方資本主義學者想徹底否定馬克思主義，因此他們想通過證明馬克思主義經濟學理論是非科學的來達到否定馬克思主義的目的，在這個過程中有很多馬克思主義經濟學者逐漸轉向了西方經濟學研究，甚至有的人開始否定馬克思主義經濟學理論。衛興華等人指出，西方經濟學在本質上是對立于馬克思主義經濟學的西方資產階級經濟學。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出，馬克思主義經濟學者是絕對不允許反馬克思主義經濟學的西方經濟學成為指導中國改革的主流經濟學。余斌對西方經濟學提出了全面否定的觀點，認為西方經濟學對于西方經濟的發展沒有任何貢獻，對中國同樣不會起到作用，因此西方經濟學更無法指導中國的經濟改革。這些學者普遍認為指導中國進行改革開放的不是西方經濟學，而是與時俱進的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劉國光在《經濟學教學和研究中的一些問題》中指出，當前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對我國經濟改革的指導地位正逐漸被弱化和邊緣化。

2 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對于中國的改革影響分析

中國改革開放事業和中國經濟的發展必然受到中國經濟學的影響，沒有經濟學理論影響的經濟是不存在的。當前，中國經濟學在改革開放過程中形成了許多以前沒有的理論和觀點，這些觀點究竟是屬于馬克思主義經濟學還是屬于西方經濟學成為人們一直爭論和關注的焦點問題[2]。對此，晏智杰提出當前中國經濟學的研究和指導思想，既不屬于馬克思主義經濟學，也不屬于西方經濟學，而是在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和西方經濟學影響下形成的自成一體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學，或者說是當代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并且他提出僅僅站在傳統馬克思主義經濟學的立場無法正確評價中國改革開放的方針政策，比如傳統馬克思主義經濟學理論是無法認同社會主義國家發展市場經濟的，因此當前我國市場經濟的運行方式、所有制制度以及分配制度等均無法利用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原理進行解釋。所以他指出傳統的馬克思主義經濟學不能為中國改革開放提供正確的理論依據和發展方向。

但是衛興華認為晏智杰從整體上對馬克思主義經濟學進行了全面的否定，是將傳統的馬克思主義經濟學與當代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兩者完全割裂對立起來。基于衛興華的觀點，不能要求用傳統馬克思主義經濟學來解釋中國改革開放發展過程的所有經濟學問題，而是應該站在發展的角度，對馬克思主義經濟學進行辯證看待，他認為指導中國經濟改革和發展的應該是一種新形態的馬克思主義經濟學。

3 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和西方經濟學的外部關系

關于上述經濟學家對于中國改革中的經濟學思想是屬于馬克思主義經濟學還是西方經濟學的爭論，充分體現出當前中國的經濟學領域中兩種經濟學理論都具有一定影響力，形成了外部對立的關系[3]。關于這種外部關系的看法，有的經濟學家認為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和西方經濟學不可能同時存在，劉國光表示目前在中國普及基礎經濟學知識過程中，將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和西方經濟學實行雙軌并重的模式是不合理的。他強調，在中國普及基礎經濟理論時，只能實施馬克思主義經濟學教育，因為正是西方經濟學在中國的傳播普及，在一定程度上對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在中國經濟學領域的主導地位造成巨大的沖擊。丁冰認為不能將西方經濟學與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并重，他提出只有馬克思主義經濟學才能代表無產階級以及廣大勞動人民利益，且是唯一的、最完整、最科學的經濟學理論。

但是也有的經濟學家認為兩者可以同時存在。李松齡等提出馬克思主義經濟學主要研究生產關系變化規律，而西方經濟學主要研究生產力變化規律，因此兩者并不是完全的對立關系，而應該屬于既對立又統一的辯證關系，他們可以在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獨立統計的基礎上進行有效結合。于喜繁指出在社會主義發展的初級階段，同時需要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和西方經濟學。程恩富認為中國的經濟學形成是一個不斷發展變化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應當正確看待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和西方經濟學的關系，他提出了中國經濟學的體用關系，即以“馬學”為體，以“西學”為用。基于這些分析，可以看到他們普遍認為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和西方經濟學存在共同之處，因此他們是可以兼容互補的，不能站在社會主義的角度，以馬克思主義經濟學的名義對西方經濟學全盤否定。

還有些經濟學家認為兩者可以兼容合并。當前我國對馬克思主義經濟學的理解存在教條主義，過分強調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和西方經濟學之間的對立關系，而忽略了他們的共性，因此在一定程度上西方經濟學所提出的社會化大生產和商品經濟以及市場經濟的規律是與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基本一致的。孫居濤指出隨著中國由計劃經濟體制向市場經濟體制轉變，西方經濟學的所表現出來的市場規律，如剩余價值、通貨膨脹、經濟周期等已經逐漸被馬克思主義經濟學所接受，已經成為現代市場經濟中所共有的基本經濟范疇。葉海云認為中國經濟學的發揮過程本來就是兩種經濟學派的矛盾和爭論過程，目前兩種經濟學派之間無法克服的矛盾已經成為制約我國經濟發展的瓶頸，雖然有很多的經濟學家嘗試將馬克思主義經濟學思想和西方經濟學思想統一在一個體系框架內，但是效果總是不理想。基于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和西方經濟學建立新的經濟學框架體系，絕不是將兩種經濟學進行機械的疊加羅列，而是創造一個全新的理論體系框架，對新理論體系框架下的基本概念和基本理論都需要重新進行詮釋。周平軒認為在面對馬克思主義經濟和西方經濟學時，我們不能只是對其進行簡單的拼湊，而是要兼收并蓄，進行理論的創新和發展。

4 中國對外開放、中國經濟學和世界經濟學

4.1 中國經濟學與世界經濟學

中國在對外開放和對外經濟交流時，首要的問題便是如何來看待不同國家的社會經濟制度以及經濟運行當中所體現出來的經濟學觀念。1987年鄧小平在提出改革開放的時候強調中國的改革開放是面對世界上所有國家進行開放，既包括社會主義國家，也包括資本主義國家。那么在全面改革開放過程中如何看待中國經濟學和世界經濟學的關系，世界經濟學的觀念是否同中國經濟學的觀念保持一致。程恩富僅從理論經濟學角度對世界經濟學和中國經濟學進行了闡述，他提出世界經濟學在整體上為西方經濟學，而中國經濟學為現代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在世界經濟大背景下，隨著中國與西方國家的經濟往來日益頻繁，西方經濟學逐漸傳入中國，有人將這種傳入的西方經濟學稱之為海歸派經濟學，這種海歸派經濟學不屬于反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因此認為由改革開放傳入中國的世界經濟學與中國經濟學是可以同時存在的，也是中國當代開放經濟學的主要流派。

4.2 中國經濟學與世界經濟學相互融通

中國經濟學從理論經濟學角度分類屬于馬克思主義經濟學，世界經濟學主流為西方經濟學，因此中國經濟學和世界經濟學在觀念以及基本經濟制度方面均不同。但是改革開放過程中涉及到要與不同經濟制度的國家開展經濟往來，這就需要在不同經濟制度的國家之間尋求建立共同的經濟往來方式與方法，并且建立的這些方式和方法不僅需要中國認可，而是要得到國際的公認。換句話說，中國無法要求世界其他國家向中國的經濟規則靠攏，而只能是中國向世界經濟規則靠攏，尤其是在貿易規則、會計結算以及外匯兌換等經濟實物方面，否則無法順利開展國際貿易。謝曉娟指出如果一個國家的經濟與世界經濟接軌，那么這個國家的經濟體制就應該向世界主流的經濟體制靠攏。當前世界主流的經濟體制為西方國家的市場經濟體制，因此中國在對外開放，開展國際貿易的過程中不論是國有的還是私有的，都只能嚴格按照西方市場經濟體制規則進行經濟活動。從這方面來說，無法否認西方國家的經濟體制通過中國的對外開放影響了中國國內經濟體制的發展。

參考文獻：

[1] 洪銀興. 改革開放實踐豐富和發展了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J]. 政治經濟學評論， 2016， 7（1）：12-16.

[2] 文世芳. 改革開放初期西方經濟學引入中國及影響[J]. 紅廣角， 2017（z2）：85-92.

[3] 賀衛華. 在改革開放實踐中創新和發展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兼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的建構[J]. 學習論壇， 2017（1）：37-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