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怪長啥樣

佟菲

紅紅最近每晚都嚷嚷著要媽媽陪她睡覺，說怕老妖怪來吃她，如果媽媽不陪她，她就張牙舞爪地大吼大叫，甚至痛哭失聲。媽媽先是溫言細語地給紅紅講道理：“寶貝，這世上沒有老妖怪，別怕！”可紅紅一連幾天都不肯獨自一人睡覺，有一天，紅紅的哭喊聲甚至引來了鄰居的不滿，媽媽覺得很沒面子，便呵斥紅紅：“你怎么回事兒？你都七歲了，是個小學生了，人家三四歲的小孩都能一個人睡著，你怎么就不能呢？”紅紅被媽媽怒氣沖沖的表情嚇住，躲進了被子里不出聲了，等媽媽關上燈再關上門出去后，紅紅躲在被子里瑟瑟發抖、輕輕啜泣。

第二天，紅紅的爸爸出差回家了，晚上，紅紅拉著爸爸陪她睡覺，因為她害怕老妖怪。紅紅媽媽無奈道：“好好管管你女兒吧！我看她是越長越小了！”紅紅爸爸把紅紅抱到她的小床上，耐心地問：“紅紅，老妖怪長啥樣？”紅紅細細描述：“戴著一頂黑帽子，戴著一個黑色太陽鏡，走路像小老鼠那般賊頭賊腦的。”爸爸驚訝于紅紅能把一個虛構人物描述得有鼻子有眼，頓時起了疑心，問：“紅紅見過老妖怪嗎？”紅紅十分認真地點頭。爸爸急問：“在哪里？”紅紅小聲道：“在我放學的路上，他跟著我好幾天了?！卑职趾傻溃骸凹t紅，你干嘛那么小聲？”紅紅帶著哭腔道：“我怕他聽見會沖進來吃了我，我不敢說！”紅紅說完，再也克制不住，哇哇大哭起來。

紅紅爸爸到紅紅放學的路上蹲守了幾天，果然發現一個跟紅紅口中的“老妖怪”打扮得一模一樣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跟著小女生。紅紅爸爸立刻撥打了110，并和趕來的警察一起制服了企圖不軌的“老妖怪”。經警方查證，“老妖怪”正是多起兒童猥褻案件的元兇。

有時并不是孩子不會表達，而是大人不會傾聽。父母總用成人視角俯視孩子，武斷地判斷孩子的好與壞、對與錯。我們需要彎下腰來，像紅紅爸爸那樣認真傾聽，哪怕對象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哪怕她說的聽起來像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