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八哥不正經

陶潤瀅習作

我對寵物不感興趣，但是三婆婆家一只不正經的小八哥吸引了我。三婆婆愛鳥，家中養了許多鴿子，年前又養了一只八哥。它通體黑色，羽毛光亮，身體網滾滾的，遠看還以為是一塊黑色的石頭！三婆婆把它喂得像個球，走路直晃，纖細的小腿感覺快支撐不住了。

它的伙食很好，胖得快沒有八哥的樣子了。關鍵是身為一只八哥，它卻學些“邪門歪道”！

“來，說‘你好。”我蹲在鳥籠旁逗它。它瞥了我一眼，扭過頭去。我感受到它的嫌棄。我噘噘嘴，像哄一個調皮的孩子：“為什么不理我，你這只胖鳥！來，聽話，說‘你好。”它晃了晃身子，扇了扇翅膀，張了張嘴：“喵——”

起先，我不知道這聲音是它發出來的。我抬頭環顧四周，并沒有發現貓，也沒有弟弟妹妹來搗亂。我不放過它，仍不依不饒地說：“來，說‘你好。”我耐心地等著，仿佛它是一個倔強的孩子。這下我全看清了，這只八哥張開尖尖的小嘴，從喉嚨深處發出了一聲極細柔、極婉轉的貓叫：“喵——”

“啊？我聽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什么？”它眨了眨烏溜溜的眼睛，歪著頭看了看我，又小心地往前蹦了一步，像是為了印證我的疑問，“喵喵”直叫。我知道八哥很聰明，可以模仿很多聲音，但三婆婆家里沒養貓啊。我叫來媽媽，她也對這只發出貓叫聲的八哥感興趣，于是，一對母女蹲在一只八哥旁邊還備受嫌棄。

“你好。”遭到一個白眼。“你好。”它轉過身用屁股對著我們。“你好。”還是不理我們。天啊！我要失去耐心了，真想把它捉住燉了。最后，在我和媽媽的不懈努力下，它終于“妥協”，“喵”了一聲。

我受不了這般“凌辱”，而媽媽卻樂此不疲。沒想到這只八哥竟一點兒也不正經。“你好”——“咕咕咕”，咦，是鴿子在叫嗎？不，當然不是，又是那只極其不正經的八哥！關鍵，鴿群也很給力地回應：“咕咕咕。”

八哥與鴿群一唱一和，它仿佛是一只掉進煤炭堆里的鴿子。它終究沒有學會“你好”的發音。我想，它前世可能是一只“黑貓”或是一只“黑鴿子”，今生投錯了胎，成了一只八哥。也許今天它在我和媽媽的“折磨”下才被迫證明自己的真實身份。它也許在想：爾等凡人怎能看穿我的身份！要不是你們這些無知的人類對我實施“酷刑”，強行逼問，我才不會泄露天機！

再或者，它本就是一只不正經的八哥吧！

教師點評

這篇小文，光看題目就有看點。什么，八哥還有正經不正經一說嗎？在潤瀅筆下，一切皆有可能。你滿腹狐疑地看完全文，嗯，這只八哥的確不正經。不過，不正經的八哥怎么這么可愛呢！難道你就只看到八哥的可愛嗎？你還能看到潤瀅對多種描寫方法的熟練運用，感受到潤瀅行文的生動有趣，體會到她看待世間萬物的純真童心……（唐德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