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西方闡釋理論本身存在有一定弊端,中國學者在審視西方闡釋理論的優點與弊端時,進一步發展了中國歷史闡釋理論。當代中國歷史闡釋理論的發展,離不開中國國力的轉變。中國歷史闡釋理論的新發展,對于具體的歷史研究就有重要的理論意義。
關鍵詞:強制闡釋;個人闡釋;公共闡釋;公理闡釋
當代中國歷史闡釋理論發展的應用為史學的發展起到了啟示作用。歷史長河中的諸多歷史事實,離不開史家對它的歷史闡釋。史料不等于歷史,更不等于史學。基于史料的歷史闡釋,是我們認識歷史的重要過程。在新的歷史時期,張江等人對西方闡釋學的反思,以及新的闡釋理論的提出,推動了中國歷史闡釋理論的進步。
一、當代中國歷史闡釋理論的發展
在中西方闡釋學的相互交流之際,張江提出的“強制闡釋”以及“公共闡釋”理論,推動了當代中國闡釋學的發展。張江認為“強制闡釋是指背離文本話語,消解文學指征,以前在立場和模式,對文本和文學作符合論者主觀意圖和結論的闡釋。”“公共闡釋的內涵是,闡釋者以普遍的歷史前提為基點,以文本為意義對象,以公共理性生產有邊界約束,且可公度的有效闡釋。”張江的闡釋學理論引發了歷史學界對于歷史闡釋的思考,使學者們開始嘗試構建當代中國歷史闡釋學。
于沛指出,不僅要在西方和中國的傳統中探求闡釋學,還應提出反應時代要求的中國闡釋學的核心范疇。他進而指出,當代中國歷史闡釋學的核心范疇至少應當包括理性的闡釋、創造性的闡釋、辯證的闡釋等部分。朱孝遠認為闡釋具有三個層次,即個人闡釋,公共闡釋和公理闡釋,并進一步解釋了這三種層次各自的內涵和相互關系。諸如以上當代中國闡釋學的理論進步,無疑對于具體的歷史問題的研究具有理論及方法上的啟發意義。學者大可以應用諸如歷史闡釋等理論的新發展,對歷史事實進行新的闡釋。
二、歷史闡釋理論探析
張江的“強制闡釋”理論,指出強制闡釋的諸多弊端,如場外征用、主觀預設、非邏輯證明以及混亂的認識路徑。盡管這是針對西方文論而言,但對于歷史研究也有借鑒意義。歷史研究應注意避免以上弊端,做到不隨意脫離史料引用外有概念,不主觀預設立場,注意論證的邏輯,堅持從史料出發,而不是單單以理論證明理論。不論對于歷史問題持哪種看法,都應注意以史料為本。
個人闡釋、公共闡釋、公理闡釋三者具有密切關系。張江的“公共闡釋”理論,認為公共闡釋應具有理性、澄明性、公度性、建構性、超越性、反思性等特征。同時,個體闡釋又具有公共約束。朱孝遠對這三種闡釋的關系進行進一步的闡發,他認為,“個人闡釋與公共闡釋互動,要接受公共解釋的檢驗。如果被公共闡釋接受,會成為公共闡釋的組成部分。如果沒有被接受,就會停留在個人闡釋的層面,進入不了公共闡釋領域。在公共闡釋之上,還有一個公理闡述,涉及規律、理論和方法論。只有公理性的闡釋,才是最接近真理的闡釋。”綜而言之,歷史闡釋中的個人闡釋,如果具有了科學性和前瞻性,就有可能在時代的呼喚下上升為公共闡釋乃至公理闡釋。歷史學家應該把握時代的脈搏,使自己的個人闡釋“能夠引導人們加深對問題的理解。”朱孝遠認為宗教改革理論就伴隨著這一過程。
人們對宗教改革認識,一開始是屬于個人闡釋的階段。后來這種個人闡釋的影響逐步擴大,在多種因素影響下,馬丁路德的個人歷史闡釋逐漸得到社會成員的廣泛認同,成為一種公共闡釋。由此推動了更多人對這一歷史闡釋的關注,并朝公理闡釋的階段邁進。馬丁路德等人的歷史闡釋之所以能夠由個人闡釋,經過公共闡釋向公理闡釋方向發展,實際上不僅是由于其闡釋的鼓動性,更由于其與時代脈搏的契合。很多歷史問題,學者可從規律、理論及方法論等方面進行深入研究,以達到更為廣泛和深刻的公理性闡釋層面。其中,進行闡釋的途徑,可借鑒當代中國歷史闡釋學的諸多核心范疇。
三、新時代中國歷史闡釋學的啟示
構建當代中國歷史闡釋的話語權,不僅要立足于傳統性認識,還要有時代的特色,反映時代的要求。為何如此?實際上,傳統性的歷史闡釋,會受到當時時代的很多因素的影響,比如歷史研究中的“西方中心”觀念等。而新的時代條件下的歷史闡釋,必須要在史實的基礎上反映新時代的要求。關于歷史的闡釋應不應當體現時代的要求這一問題,于沛認為“歷史闡釋學所關注的絕非僅僅是對歷史文本的闡釋,而是首先是對歷史的理論態度。一些研究者近年在研究伽達默爾時提出‘教化闡釋學,認為‘教化這個概念在一定意義上更能體現出闡釋學的特點和倚重。”實際上,上文所說的公理性的闡釋,就有一種教化的作用。立足史實,有助于達到“公理闡釋”的效果。
其實,馬克思主義歷史觀也是與時俱進的。“馬克思主義歷史觀不是一個封閉的,以最后真理為其終點的體系,而是與時俱進,隨著時代的發展而不斷深化和擴展,以永葆青春和活力。”要做到理性的歷史闡釋,就是要對歷史問題有一個理性的認識,不僅僅要去解讀史料,還要對其有歷史規律性的認識。立足歷史的規律性,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堅持馬克思主義歷史觀,相信學界會對二戰起點問題的研究帶來新的認識。
當代中國歷史闡釋理論的發展,離不開近幾十年來中國國力的轉變。一個國家國力的強弱,體現在該國對歷史闡釋話語權的強弱,并對該國歷史研究產生重要影響。一直以來,西方國家在世界格局中處于強勢地位,作為世界的政治、經濟、科技中心,這自然使得歷史研究中出現西方中心史觀,容易忽視其他國家和地區的發展。中國大陸的學界也難以不受其影響。隨著中國國力的提高,中國必然要建立自己的歷史闡釋的話語權,重新審視自己在世界歷史舞臺上的地位。中國的歷史闡釋話語權的轉變,不是“中國中心論”,而是伴隨著中國國家發展的歷史地位的回歸和歷史闡釋的正常化。
借鑒中國歷史闡釋理論的新發展,運用馬克思主義歷史觀與時俱進的特質,誠如斯,歷史研究應當會取得更大的進步。
參考文獻:
[1]于沛:《闡釋學與歷史闡釋》,《歷史研究》,2018年第1期
[2]朱孝遠:《宗教改革史研究中的公共闡釋學》,《歷史研究》,2018年第1期
[3]張江:《強制闡釋論》,《文學評論》,2014年第6期
[4]于沛:《馬克思主義歷史觀:文本、意義與現代價值》,《史學理論研究》,2018年第1期
作者簡介:秦華僑(1997—),男,河南安陽人,河南大學歷史文化學院2015級歷史學專業本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