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老大史蒂夫·弗朗西斯

文/二九

寫在前面的話：還記得史蒂夫·弗朗西斯嗎？他恐怕是一代中國球迷最先認識的NBA球星。因為姚明剛到火箭隊時，弗朗西斯就是隊中的頭號球星，而在姚明的新秀賽季中，他對于這位比自己高出兩頭的“小弟”照顧有加，不但在球場上為他出頭，在場下也幫助姚明迅速融入球隊，所以弗朗西斯也被中國球迷親切地稱作“老大”?？上?004年被火箭交易到魔術(shù)，換來了特雷西·麥克格雷迪。而關(guān)于弗朗西斯和火箭隊的緣分，最著名的一個故事就是他在1999年的選秀大會上被當(dāng)時的溫哥華灰熊隊選中后，拒絕遠赴加拿大打球，所以灰熊只能被迫將他交易到休斯敦。而在奧蘭多打了兩年之后，弗朗西斯又在尼克斯效力一年，水土不服的他還是在賽季結(jié)束后成為了自由球員，重回火箭隊陣中。但這一次，他在隊中的地位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不但失去了自己的老大位置，甚至連出場都成了問題，即使他自己做出了轉(zhuǎn)變，也終究沒能改變命運。2008年，弗朗西斯被交易到灰熊，此時球隊已經(jīng)搬到了孟菲斯，他的職業(yè)生涯也算是經(jīng)歷了一個輪回。這個故事講述的，就是弗朗西斯再次回到火箭隊的故事。

第一幕

2007年7月21日,火箭隊的新聞發(fā)布會后。

史蒂夫?弗朗西斯小心地疊起熟悉的3號球衣,臉上的微笑還未褪去。

“嗨!里克,你給我安排了什么位置?我什么時候開始訓(xùn)練?”

阿德爾曼臉上掠過一絲尷尬,“這……這個問題……”他求助般地看著莫雷。后者干咳一聲,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史蒂夫,你干嘛不先回家?去看看老婆和孩子呢?”

弗朗西斯微微笑著,“算了吧!別來這一套了,你以為我剛才對記者說的話都只是敷衍了事嗎?”

莫雷一下子抬起頭,和阿德爾曼對視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試探般地開了口:“史蒂夫,你是說……”

“得了?！焙笳唢@然有些不耐煩了,“我的意思是,我既然回到了休斯敦,就會聽你們的,我不在乎能不能首發(fā),我只要勝利!”

聽到這話,經(jīng)理和主教練都笑了,兩只手搭上了弗朗西斯的肩膀。

“歡迎回來,史蒂夫。”

“歡迎回來,史蒂夫?！?/p>

再次聽到這句話時,弗朗西斯已經(jīng)回到家中,妻子剛剛給了他一個熱烈的擁抱,他的兒子和女兒正在沙發(fā)上看一部喜劇電影,捧腹大笑的他們顯然沒有意識到父親回來了。

“覺得怎么樣?”妻子接過他的外套,“回家感覺好嗎?”

“真好。”弗朗西斯走到孩子們身后,突然抱住了他們。

孩子們看到爸爸回來顯得很高興,“歡迎回到休斯敦,爸爸。”

“噢,我恐伯得說,我比你們更像個休斯敦人呢!因為我?guī)缀跆焯煜胫R和阿斯托洛圓頂運動場的表演和比賽?！弊吡巳?弗朗西斯還記得這里的一切。“什么電影?”他隨手拿起DVD的封皮——羅伯特?德尼羅正摟著比利?克里斯特爾怪笑著。

“哦,見鬼,是《老大靠邊閃》。”如果早幾個月,弗朗西斯一定會大發(fā)雷霆,而現(xiàn)在,他卻坐到兩個孩子中間,和他們一起開懷大笑起來。

弗朗西斯新聞發(fā)布會原音重現(xiàn):

“回到這里的感覺真好,這里的每個人都認識我,我很高興能夠和姚明、麥迪在一起,踏上總冠軍之路?！?/p>

“這是我愛的地方,是我的家,同樣的機會下,為什么不選擇在家打球呢?何況還有全聯(lián)盟最好的大個子,而且他還是我的哥們兒,姚明幾乎天天給我發(fā)短信,問我什么時候回來?！?/p>

“一個球員到了我這個年齡,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就不會再追求華麗的數(shù)據(jù)了,我惟一感興趣的就是贏球。我不會像以前那樣做很花哨的動作了,當(dāng)初我只想著靠這些上每周精彩集錦,現(xiàn)在我只想要不斷地贏球去上頭條?，F(xiàn)在火箭在阿德爾曼身邊聚集了一大群既有天賦又對勝利極度渴望的球員,我想他能夠帶領(lǐng)我們不斷地贏球。我們已經(jīng)取得了共識,我不會存在適應(yīng)的問題。如果讓我擔(dān)任第六人的角色,我也會很樂意?！?/p>

第二幕

2007年11月18日,火箭主場對陣太陽。

全場球迷都在高唱“我們需要弗朗西斯”,這讓阿德爾曼覺得很厭惡。

“史蒂夫不是邦奇,我也不是范甘迪,我們之間沒有那樣的矛盾,我只是根據(jù)季前賽的表現(xiàn)來決定誰將上場?！奔词惯@樣的話說了一萬遍,也總有球迷想看到弗朗西斯的身影——尤其是在麥迪受傷之后。

阿德爾曼斜眼瞄了一下板凳上的弗朗西斯,令他覺得欣慰的是,后者依然在賣力地揮動毛巾為場上的隊友助威。沒有麥迪的火箭隊在第一節(jié)就落后了11分,這結(jié)果在阿德爾曼的預(yù)料之內(nèi),他似乎沒怎么考慮就做出了決定。

“史蒂夫,做準(zhǔn)備,第二節(jié)你上!”

史蒂夫?弗朗西斯重回火箭的第一場常規(guī)賽最終以失敗結(jié)束,他一共出場23分鐘、得到8分。

“FXXk!”退場時弗朗西斯忍不住為失敗爆了句粗口,不過他的內(nèi)心還是很高興,“不管怎么說,這還算個好的開始。”

真是好的開始嗎?恐伯未必,隨著麥迪的復(fù)出,后面兩場比賽他又只能坐在板凳上揮動毛巾了。

2007年11月26日,洛杉磯的一家華人餐館里。

兩個黑人大個子低調(diào)地走進來,可還是引起了餐客們的注意,但同身后的中國大個子相比,他們還是顯得很矮小。

火箭隊客場戰(zhàn)勝快艇之后,總有些老朋友想要敘敘舊。

弗朗西斯、卡蒂諾?莫布里和姚明徑直走向角落里的餐桌——誰也不知道哪對戀人是記者們偽裝的,他們可不想自己的談話登上明天報紙的頭條。

雖然球隊取勝,可弗朗西斯的臉上看不到一點笑容,他看上去比輸了球的莫布里還郁悶。

“卡蒂諾,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真的有點后悔了,當(dāng)初為什么沒接受你的邀請來洛杉磯呢?”弗朗西斯嘟囔著,“我現(xiàn)在連球都拿不穩(wěn)了?！?/p>

莫布里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看著姚明,后者知道自己該表態(tài)了。

“老大,事情不像你想得那么糟,教練還會再給你機會的。”

“見鬼!我才不要什么狗屁機會!”弗朗西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你是和那老頭站在一邊嗎?當(dāng)他讓我坐在板凳上時,你可從來沒說過一句話,記得當(dāng)年我跟阿瑪爾打架的事嗎……”

弗朗西斯對于火箭隊的感情非常深厚,即便被球隊當(dāng)做交易的籌碼,他還是在季后賽中和老搭檔莫布里一起出現(xiàn)在場邊,為老東家助威。

姚明和莫布里都笑了,“老貓”拍了拍弗朗西斯的背表示安撫,“好了,史蒂夫,別像個孩子一樣,你已經(jīng)30歲了?！?/p>

弗朗西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他朝姚明抱歉地笑笑:“對不起,兄弟?！币γ魑⑿χ鴵u搖頭,表示自己不介意。

“你已經(jīng)能上場了,對吧?”莫布里盯著弗朗西斯的眼睛說道,“別在乎時間,每一秒都是屬于你的。我們今天是來敘舊的,別讓那些事掃了興吧!”

聽了這話,弗朗西斯赧然一笑,“你說得對,兄弟。”

他一把搶過菜單,“Waiter!”

尾聲

兩天后,火箭客場再戰(zhàn)太陽,弗朗西斯替補出場,在27分鐘內(nèi)拿到9分7次助攻,并在第四節(jié)末段突破納什上籃得手幫助火箭擴大領(lǐng)先優(yōu)勢,并在最后時刻蓋掉小斯塔德邁爾的上籃,火箭復(fù)仇成功。

賽后以《休斯敦紀(jì)事報》為首的美國媒體大捧弗朗西斯,阿德爾曼也表態(tài)將增加他的出場時間。但在2007年12月2日與國王的比賽中,他卻穿著西裝眼看著姚明把毛巾摔在了地上。

當(dāng)媒體和球迷大惑不解時,火箭的隊醫(yī)給出了答案——弗朗西斯因尾椎骨受傷,將在12月6日對陣灰熊的比賽中復(f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