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哲學本科生的教學工作

馬小虎

摘要：哲學本科生的教學工作，可以劃分為互相關聯的兩個部分：第一部分，哲學專業的導入和本科生的心理教育，以使本科生進入哲學專業并且進入專業的學習狀態；第二部分，包括任課教師、班主任和本科生導師的教學工作，要注意哲學和歷史的結合、哲學原著的閱讀、研究領域的選擇和專業外語的學習。只有這兩部分工作都做好，哲學專業教學才能夠取得理想的效果。

關鍵詞：專業導入；心理教育；專業教學

中圖分類號：G642.0；B-4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9324（2018）24-0206-02

一、哲學本科生教學工作的“非教學環節”

無論是對于剛入學的本科生還是對于他們的家長，要想理解和進入哲學這個專業，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他們總想迫切地打聽一下，到底哲學是什么，總是想要一個廉價的答案。而哲學，其實是一門嚴格的科學，不論是在黑格爾那里，還是在海德格爾那里，都是這樣。不過，這里可以給出一種簡要的回答：哲學，可以讓人學會如何思考問題，包括如何防忽悠。因為哲學最終乃是思維的藝術，盡管各個哲學家總是會涉獵非常龐雜的思想材料。我們現在是信息社會，每天應對大量的信息資料，如何吸收這些信息，并且保持獨立的思考，這些都是信息社會必備的生存技能。

有人說，哲學是無用的，要學習哲學，就要準備挨餓。那么，在市場經濟條件下，哲學這種高大上的陽春白雪真的能夠發揮“生存技能”的功能嗎？其實，這樣的表述并不算夸張，只是要搞清楚一個簡單的邏輯問題：x是有用的，不可誤解為：有了x就可以搞定一切。也就是說，哲學這種思維藝術，需要和其他的生存技能配合起來。你看《馮諼客孟嘗君》，馮諼給孟嘗君出謀劃策，這并不是什么具體的可見的技術，而是一種相對而言很“虛”的技藝。人們通常熱衷于務“實”，卻忽視了務“虛”的重要性，因而，務實的效果總是不太理想。劉備有五虎上將可以沖鋒陷陣，但是，缺少了運籌帷幄的諸葛亮，還是不行的。

許多哲學本科生不能很好地進入哲學專業，并不是因為這個專業如何如何，而是因為他們作為本科生所具有的某些特征或傾向導致他們難以進入自己的專業。換句話說，不管是他們學的是何種專業，本科生當中有很多人總是難以進入他們的專業，如果學的是常見專業或熱門專業，他們也就不說什么了，但是，一旦他們進入所謂冷門專業如哲學，他們就把自己的問題轉嫁給哲學這個專業了。

從事哲學教研的一線教師，不僅以任課教師的身份介入教學工作，同時也會承擔班主任的工作，以雙重身份介入本科生的培養工作和教學工作。95后本科生有一種典型特征，那就是“寶寶心態”：腦子不轉，不想問題，不去想自己的專業和前途，很多精力似乎都消耗在自拍和刷屏等方面。出現這種情況，主要有兩個原因：其一，現在是移動互聯網時代，時代風氣與以往大不相同。其二，95后本科生，由于其父母大多都積累了一些家庭財富，所以，他們會有“小富即安”的心態。其實，我國的改革開放還在深入進行中，物價、行業的門檻、幸福生活的指標，在20年后都會大不相同，所以應該有危機感，否則沒有壓力，也就沒有動力。

那么，本科生在入學以后，會不會慢慢地意識到這種危機感，學習的動力會不會越來越強呢？并沒有這么簡單。讓本科生感到安逸和不思進取，還有更加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學校和家長的作用。首先要申明，無論是學校還是家長，都希望孩子們變得越來越好。但是，在實際運作的核心思路上，學校和家長都有一些顧忌。大學的日常運行，無論是任課老師和班主任以及輔導員，都有一個最低的工作標準，那就是學生的安全和穩定。家長也是這樣。誰都不可能對本科生提出嚴格的要求，只能提出最低要求。

一個本科生是否在心理上成熟了，關鍵就看他能否意識到嚴格要求自己的必要性。這種核心思路必須依靠學生的自覺和自愿。每門課都及格，通過英語四、六級，順利拿到畢業證，在老師和家長看來，當然是“合格的”，但是，在未來的就業市場上，在未來的老板看來，絕對是不夠的。僅僅完成大學規定的最低要求，并不能使一個本科生成為一個真正合格的人才，并不能使他具有就業市場上的競爭力。這個道理適用于所有專業。因此，如果一個哲學本科生僅僅完成了大學規定的最低學習要求，以后在就業市場上不具有競爭優勢，這怪不得哲學，這只是出于某種一般性的、對所有專業都適用的原因。

二、哲學本科生教學工作的“教學環節”

哲學專業的教學工作可以把哲學和歷史結合起來。例如，西方哲學史，通常都會先講以米利都學派的前蘇格拉底哲學，然后會逐步進入蘇格拉底、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哲學。實際上，這樣的作法很可能會導致本科生莫名其妙和毫無反應的后果。其實，在教學方案的設置上，不妨先講授雅典的政治制度，再講梭倫、庇西特拉圖和伯利克里的生平，之后講蘇格拉底、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等人的生平，最后再進入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哲學。這種由歷史導入人物，再由人物導入思想的教學方案，在實際教學中，更容易贏得本科生的歡迎。這就是說，即使是哲學專業的本科生，如果要進入外國哲學，那么首先還是要學習一下外國的歷史和人物，否則就會感覺到哲學太抽象了。

在任課教師之外，可以由班主任引導本科生開始閱讀哲學原著。僅僅依靠課堂教學遠遠不能滿足實際的需要。針對大一學生，可以為他們選編較為淺顯的閱讀材料，讓他們每個星期寫一篇心得，稍后可以讓他們開始讀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的原著。針對大二學生，可以讓他們分組，每個組閱讀一本哲學原著，然后每個星期寫讀書心得。讓他們每周寫讀書心得，班主任每個星期查看和給與反饋。這種額外工作確實增加了班主任的工作量，但肯定有效果。許多同學就是這樣從原來不了解哲學轉變為對哲學有了很大的興趣。哲學原著的引入，從第一個學期就可以開始了。

可以嘗試發揮導師制的作用。班主任的精力有限，除了常規的課堂教學工作，還有科研工作，不可能長期為自己增加那種額外的工作量。更為重要的是，哲學本身分為很多領域，如外國哲學和中國哲學等領域，學生需要自行選擇自己感興趣的領域，然后才談得上深入的閱讀和研究。現在許多哲學系試行本科生導師制，每個學生都自愿選擇了自己的導師，這樣一來，即使是班主任，也沒有義務或理由去嚴格培養和教導每個班全部的學生了。當然，在研究領域選擇和導師選擇這種問題上，也存在一些問題，讓學生和老師都感到困惑。有的學生不知道如何選擇，而老師又無法選擇，只能在學生選擇的結果上才能進行被動的選擇。這是對具有寶寶心態的、尚不成熟的本科生的巨大考驗。

選擇研究領域和選擇導師，對于本科生而言非常重要。即使在本科階段不實行導師制，選擇研究方向和研究的問題也是不可避免的。選擇哲學是第一次選擇，選擇研究領域和研究方向乃是第二次選擇，這兩次選擇都很重要。即使在本科階段遲疑不決，只要報考研究生，那么就必須面對同一學科之研究領域和相關導師的選擇。尤其是在碩博階段，你研究什么，跟誰做研究，這些都是至關重要的選擇，會影響到你此后的人生軌跡。畢竟學術研究，雖然是在學術機構進行，但是承擔研究工作的乃是一個一個具體的人，因而，學術研究，最終難免會落實為人和人的交往。

專業外語的學習是難點，決定著哲學本科生最終能否進入真正的學術研究。尤其是對于外國哲學方向的學生而言，學好外語，從日常應用跨越到專業外語，至關重要。許多著名學者的治學經歷，都是這方面生動的說明。而且，往往也涉及到第二外語的學習。通常的提法是，研究哪一國的哲學，就需要掌握相應的外語。例如研究德國哲學就要學習和掌握德語，研究法國哲學就要學習和掌握法語，研究古希臘哲學最好能夠學習和掌握古希臘語。這是研究外國哲學的基本要求。只有通曉了相應的外語，才能順利地閱讀相關的哲學原著和研究文獻，才能和哲學家本人進行面對面的交談，才能和國際學術界保持密切的學術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