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 盛 張 錦 李 偉 井 淇 胡善菊 董 毅 莊立輝 冀洪海
【提 要】 目的 目的基于技術接受模型(TAM)明確老年人采納和使用智能化養老服務項目的影響因素,為智能化養老服務項目的構建提供依據。方法 抽取山東省680名社區老年人為研究對象,采用Pearson相關分析明確技術焦慮、感知風險、社會規范、感知易用性、感知有用性、行為意向之間的關聯性;通過logistic回歸分析明確影響老年人智能化養老服務接受度的主要因素。結果 技術焦慮與感知風險顯著正相關,與感知易用性、感知有用性和使用意向顯著負相關,年齡、家庭人均月收入、是否獨居、健康狀況、感知有用性、技術焦慮、主觀規范為主要影響因素。結論 基于技術接受模型(TAM)明確老年群體對智能服務的使用意向和行為,為智能化養老服務項目的構建和管理提供參考。
技術采納模型(technology acceptance model,TAM)是美國學者Davis于1989年在理性行為理論(theroy of reasoned action,TRA)基礎上,構建的專門用于研究用戶對新的信息技術和信息系統采納和接受行為的模型,在模型中,Davis提出了影響用戶釆納和接受信息技術的感知有用性(perceived usefulness,PU)和感知易用性(perceived ease of use,PEOU)兩個關鍵因素,感知有用性反映使用某項技術或系統后對自身工作績效的幫助程度,感知易用性反映使用某項技術或系統的容易程度[1-2],課題組在前期調研過程中發現,感知有用性和感知易用性可能是老年人接受某一新技術或新項目時考慮的主要因素,本研究擬基于TAM模型理論,從消費者采納行為的角度探討城市社區老年人對智能化養老服務的接受度及接受度的影響因素,通過明確老年群體對智能服務的使用意向和行為,將潛在需要轉變為有效需求,進而為智能化養老服務項目的構建和管理提供一些參考。
本研究以山東省城市社區內年齡≥60歲老年人為調查對象。采用多階段隨機分層抽樣方法進行抽樣:按經濟狀況把山東省養老示范區所在地市分為好、中、差三層;從每層中隨機抽取1個地市,在每個地市中隨機抽取2個養老示范區,再從每個示范區中隨機抽取2所社區服務中心(站);從抽取的每個服務中心(站)所服務的全部老人中隨機抽取60名老人,共抽取老年人720名。將抽中的社區服務機構的管理人員、社區醫護人員及老年人作為調查和訪談對象。
采用問卷調查法對抽中的服務機構、機構工作人員和老年人進行調查,問卷內容包括兩部分:(1)個人基本情況:包括性別、年齡、教育程度、家庭人均月收入、居住地、居住情況、自感健康狀況等人口統計學變量;(2)智能養老服務項目的相關認知變量:包括技術焦慮、感知風險、社會規范、感知易用性、感知有用性、行為意向等六類變量。采用李克特量表度量法對認知變量條目進行調查,調查對象從五個選項“很不同意”、“不同意”、“一般”、“同意”、“非常同意”中選出最符合自己實際情況的一項,分別賦予1分、2分、3分、4分、5分[3],最后計算每一條目得分的均數和標準差。
利用EpiData 3.1進行雙錄入建立數據庫,采用SPSS20.0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與統計學處理。采用均數、標準差、百分比等指標進行統計描述,采用Pearson相關分析明確理論模型中各認知變量間的相關關系;采用二分類logistic回歸分析影響老年人智能化養老服務接受度的主要因素;采用Cronbach’s α系數、因子分析對問卷進行信效度檢驗。
本次調查共發放問卷720份,回收問卷720份,有效問卷680份,回收有效率為94.4%。其中,男性298人(43.8%),女性382人(56.9%);平均年齡為68.24±3.47歲;調查對象主要集中在60~69歲之間,占總調查對象的63.3%;教育程度以初中最多,占40.3%,其次為中?;蚋咧校?1.8%;家庭人均月收入為5000~7500元的老人最多,占35.7%;調查對象以城區為主占48.4%;與家人同住的老年人占72.4%;認為自己健康狀態較好的老人占53.4%,認為自己健康狀況為一般的老人占31.3%,認為自己的健康狀況不好的老年人占15.3%。
認知變量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852 ,表明量表具有較高的信度。采用因子分析對問卷進行結構效度分析,提取的6個因子解釋86.32%的變異,表明該問卷具有較好的結構效度。將各變量條目得分均值從大小排序為:感知有用性(3.84)、感知易用性(3.68)、感知風險(3.63)、主觀規范(3.42)、使用意向(3.36)、技術焦慮(3.12),說明對智能養老服務項目的感知有用性、感知易用性、感知風險較為關注。結果見表1。
Pearson相關分析表明:在α=0.05檢驗水準上,技術焦慮與感知風險呈顯著正相關,與感知易用性、感知有用性和使用意向呈顯著負相關;感知風險與主觀規范、感知易用性和感知有用性呈顯著負相關;感知易用性與感知有用性、使用意向呈顯著正相關;感知有用性與使用意向呈顯著正相關,結果見表2。

表1 認知變量條目得分
以需求與否作為因變量,需求為1,不需求為0,將性別、年齡、教育程度、家庭人均月收入、居住地、居住情況、自感健康狀況、技術焦慮、感知風險、社會規范、感知易用性、感知有用性、使用意向等13個影響因素為自變量進行非條件二分類logistic回歸分析,在進行回歸分析前,首先進行自變量的線性趨勢檢驗及多元共線性診斷,將無序多分類變量以啞變量的形式引入方程[4]。分析結果顯示,年齡、家庭人均月收入、是否獨居、健康狀況、感知有用性、技術焦慮、主觀規范7個變量為影響老年人選擇智能養老服務項目的主要因素,詳見表3。

表2 認知變量的Pearson相關分析
*:P<0.05。

表3 進入方程中的自變量及有關參數的估計值
隨著科技革命的深入和物聯網技術的日趨成熟,實現智能化養老服務是世界各國解決養老服務資源結構性短缺的必然選擇。目前我國智能養老整體還處于“學、抄、拿”的起步階段,在其發展中還存在諸多瓶頸。本研究基于TAM模型理論,探討城市社區老年人對智能化養老服務的接受度及接受度的影響因素,為智能化養老服務項目的構建和管理提供一些參考。
研究顯示年齡、家庭人均月收入、居住情況(獨居)、健康狀況等人口學特征是影響老年人采用智能養老服務項目的外部影響因素。年齡相對高的老年人對智能養老服務項目的需求是低齡老人的1.5倍,說明隨著年齡的增高,老年人對自身的健康關注度越來越高,迫切希望通過更加智能的養老服務項目(如遠程醫療)跟醫生進行快捷的互動交流;高收入老年人對智能養老服務項目的需求是低收入老人的3.3倍,說明高收入老年人選擇智能養老服務的意愿較為強烈,希望享受更優質的養老服務與老年生活,因而應該按照價格水平給不同收入水平的老年人提供分級的養老服務項目,滿足不同層次老年人的養老服務需求;獨居老年人對智能養老服務項目的需求是其他人群的2.3倍,說明獨居老年人精神空虛、缺乏子女關懷、無人照料更期望通過智能服務項目跟醫生交流,同時還可以遠程得到子女必要的關注和情感慰藉,從而減輕孤獨感,因而應該增加智能養老服務項目的娛樂性,滿足這部分老年人的多樣化需求;健康狀況差的老年人對智能養老服務項目的需求是健康狀況較好老人的2倍,說明健康狀況差的老年人更加希望能通過智能養老服務系統改善自己的健康水平,解決看病難、看病貴的問題。因而應該針對不同健康水平的老年人開發精準的智能養老服務內容,滿足不同健康水平老年人的健康服務需求。
TAM模型認為用戶對信息技術或信息系統的釆納使用是由其行為意向決定,而行為意向又主要取決于其對易用性與有用性的感知[3],同時其他的外部因素比如使用者性別、年齡、環境因素等都會通過影響感知有用和易用、態度、使用意圖從而影響使用行為。本研究發現老年人對智能養老服務項目認知變量的得分前三位為:感知有用性、感知易用性、感知風險,說明老年人在采用智能養老服務項目時首先考慮該項目的有用性,即能不能有效改善自己的健康水平;其次是考慮智能養老服務項目的操作容易程度,系統越容易操作,越容易被接受;Pearson相關分析顯示感知風險與感知易用性、感知有用性和主觀規范、顯著負相關,與技術焦慮顯著正相關,結果與張冬妮[5]研究基本一致,說明產品質量和安全性在智能養老服務項目建設中的重要性,直接影響用戶對服務項目的采納程度,并且通過對用戶感知有用性與感知易用性的影響來對用戶的使用態度和行為意向產生一定程度的影響。
總之,基于TAM理論模型,充分考慮影響老年人采納和使用智能養老服務項目的主要因素,明確老人人口學變量、感知有用性、感知易用性、感知風險性、主觀規范等對用戶采納行為的作用機制,為老年人提供針對性強、操作簡便、安全系數高的在智能養老服務項目,才能真正滿足老年人的多元化健康需求,提高老年人的生活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