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

北約在東歐的實戰性部署

文 / 朱江明

近日，莫斯科舉辦的世界杯比賽在如火如荼進行，北約部隊卻在波羅的海舉行“軍刀打擊”年度聯合軍事演習。演習后有美軍軍官透露，目前北約裝甲部隊從德國出發前往波蘭所需的時間已縮短至五天左右，而過去則需要十多天。與此同時，北約組織新建了大西洋聯合司令部，負責確保北美和歐洲之間的海上通道安全，并且在德國烏爾姆建立了一個新的前沿指揮部，負責歐洲的后勤和軍事調動指揮協調工作。

俄羅斯暫未對北約在東歐連串的強化軍事部署做出反應，只有俄國防部長紹伊古口頭表示，針對北約在俄西南戰略方向增兵將做出對稱回應。

自2014年烏克蘭東部內戰以來，美國和北約組織開始重新重視東歐方面的防務問題。由于波蘭、捷克和波羅的海國家等已經加入北大西洋公約國組織，因此北約組織負有對這些國家責無旁貸的集體安全義務。冷戰中，東西方對抗白熱化的時候，西德方陸軍主要的任務就是盡量拖住蘇聯紅軍的進攻步伐，直到美軍和英法軍隊完成集結后進行有效支援。根據中情局的判斷，東西方爆發戰爭后蘇聯將迅速奪取德國漢堡以東的領土，并在受到有效阻擊后開始進行談判。北約將會陷入到底是談判還是遵守約定繼續奪回西德領土的兩難選擇中，這種模式在朝鮮戰爭中曾經出現過。

2014年我在波蘭期間與波蘭特種部隊交流時，他們就表示自己的任務已經從反恐轉變為應對俄羅斯可能的軍事行動。尤其是訓練和裝備也從山地沙漠作戰，轉為叢林和水際灘頭的爭奪。與此同時，波蘭陸軍正在全面提升自己的裝甲坦克作戰水平，近年來北約內部的“堅強歐洲杯”坦克比武中波蘭能進前五。在裝備落后的情況下，這樣的成績足以看出波蘭陸軍訓練水平之高。有趣的是，美國和英國近年來由于深陷反恐戰爭，應對大規模戰爭的訓練科目操練減少，比武成績經常墊底。

美軍在南海地區的所謂自由航行任務，更像一種政治表態和挑釁行動，而并不是對未來的戰爭的預演和準備，在東歐的軍事部署則更為務實。

比如美軍開始在歐洲部署第四戰斗航空旅。戰斗航空旅一直是美國陸軍前沿作戰最犀利的空中支援單位，第四戰斗航空旅裝備有24架阿帕奇攻擊直升機，能夠有效壓制俄軍重裝坦克裝甲部隊。由于航空旅在編超過60架黑鷹直升機和支奴干運輸直升機，一個航空旅能支援五個地面的重型旅的機降和空中掩護需求。早在2013年和澳洲的聯合軍事演習中，第四戰斗航空旅就展現出驚人的遠距離空中突擊能力。本次演習中，北約部隊對東歐的應急反應部署速度的提升，和第四戰斗航空旅的出現顯然關系不小。

除了強化地面部隊的快速反應能力之外，美軍還抽調了第388戰斗機聯隊的部分F-35A隱形戰機機隊部署在歐洲，并且開始在波羅的海地區進行飛行訓練。此外，愛國者防空導彈也被部署在波蘭、愛沙尼亞和立陶宛等前沿地區，以掩護當地的北約地面部隊。其中最引人關注的是美軍第二騎兵師開始進入波蘭駐防，總計87輛主戰坦克、144輛裝甲車，超過3000名美國軍事人員。

盡管這些軍事部署并不像美軍航母在中國領海附近出現這么引人注目，卻是長期且具有實戰意義的一種軍事行為。因為這些被部署的軍事力量，明顯是針對俄羅斯軍隊的戰術特點而來的。比如，愛國者導彈可以有效防御俄羅斯裝備的近程彈道導彈，而武裝直升機和裝甲部隊則可用于延緩俄羅斯地面部隊推進。在格魯吉亞戰爭中，俄空軍被格魯吉亞防空力量壓制，表現一般，地面部隊的推進速度卻依舊驚人。當然，在常規戰爭中讓俄羅斯真正擔憂的，依舊是強大的北約空中力量，F-35A戰機的出現確實增加了對俄羅斯空戰的籌碼。這一切和冷戰中東西雙方的對峙手段并無區別，所不同的是戰線已經從德國推進到烏克蘭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