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晉慧
摘 要:智能化戰爭是基于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應用,在軍事領域提出的一種新的戰爭形態概念。人類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場戰爭可以稱得上是智能化戰爭,對智能化戰爭的本質、特征、功能等理論的研究將為未來智能化戰爭的發展提供借鑒,也為應對智能化戰爭的發生做足理論準備。
關鍵詞:人工智能;本質;特征;功能
1 智能化戰爭的本質
智能化戰爭是人工智能技術在戰爭領域的應用,是技術革新對戰爭形態的又一次改變。自1956年“Artificial Intelligence”(簡稱AI)一詞在Dartmouth學會被提出,經過60余年的發展,已經讓當初的一個想法變成了現實,并大量應用于生活甚至戰爭。
對于AI的界定是探討智能化戰爭的前提,《荀子·正名篇》:“所以知之在人者,謂之知。知有所合,謂之智。智所以能之在人者,謂之能。能有所合,謂之能”[1]。“知”即知識,是機器對知識的存儲、讀取,這種能力在信息化時代已經完成,但依賴人類的輸入。“智”則是一種自主的學習、記憶、總結、判斷、創新的能力,不再依賴人類大量的數據輸入,可以自己在實踐中學習總結。例如戰勝李世石的AlphaGo,其對知識的獲取同樣依賴人類將海量的棋譜數據輸入其中,在學習方面未能實現智能,而之后的AlphaGo2.0改變了這一現狀,它摒棄了人類棋譜,僅通過監督學習和強化學習,在自我博弈的過程中總結經驗,甚至發現規則,進行創新,從某種程度上說在圍棋領域只有AlphaGo2.0才算得上真正的智能化。[2]
AI的另一方面為“能”,這里包含兩層含義。一方面是思維上的自主能動,模擬人類思維的過程,產生最終的判斷,生成具體的行為指令。另一方面是行為上的自主能動,行為指令要能驅動機械身軀完成相應動作,這就依賴仿生學與AI 的結合,只有做到這兩方面,才能成為完全具備“能”的機器。2017年11月波士頓動力公司公布了一段視頻,其研制的Atlas機器人已掌握了后空翻這樣復雜的動作,是很多人類都無法完成的,這樣的機器人在行為上的自主能動水平已經相當成熟,基本可以代替人類進入戰場完成基本的戰術動作。
2 智能化戰爭的特征
2.1 科技滲透戰爭全域
智能化戰爭是信息化戰爭之后的又一新的戰爭形態。隨著AI武器裝備或AI戰士在戰爭各環節應用的逐漸增多,科技在戰爭領域中的滲透愈加廣泛而深入,戰爭對科技的依賴程度也越強。
信息化戰爭以前的所有戰爭形態,實質上都是對武器裝備的革新,隨著武器裝備性能的發展,相應的產生新的作戰方式,而所有的武器裝備都依賴于人的操作與控制。但是人工智能技術的出現打破了這一規律,高水平的人工智能可以替代人類在戰爭中任何環節的位置,不需要人的操作,具有極高的自主能力,它可以應用于戰爭中的戰斗、保障等環節,甚至指揮、決策、籌劃等環節都會隨著具有超算能力的人工智能的出現而得以實現。一定程度上講,人工智能正在逐步替代人類在戰爭各個環節的主體地位。
2.2 物資能源消耗巨大
起初戰爭的消耗主要是交戰雙方的人員,為了造成更大的殺傷,人類不斷進化武器,科技的進步也讓武器的附加值越來越高,一場戰爭往往因為財力物力透支而草草收場。
海灣戰爭是利用高科技武器裝備交戰的最好例證,以美軍為首的聯軍在這場戰爭中運用了多種先進的偵察、制導設備,而伊軍則像瞎子一樣被動挨打。但是這樣的高科技戰爭同樣讓聯軍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空襲一日需耗資10億美元[3],相對于二戰時期美軍1.94億美元的日消耗量,可以看到高科技武器裝備的使用讓戰爭的消耗變得巨大,而智能化戰爭的科技含量相較海灣戰爭只會更高,恐怕智能化戰爭發生,物資能源保障的持久度將成為一項重要的制勝因素。
2.3 人機倫理矛盾顯著
目前的科技發展水平距離完全的智能化還有很遠的距離,但是若無節制的發展下去,完全的智能化AI遲早會被人類研發成功并應用于戰爭,屆時人類能否控制AI機器人的戰爭行為成為一個嚴重的危機,出對此問題的擔憂,千名科技精英簽署公開信呼吁禁止研發人工智能武器,其中包括斯蒂芬·霍金、馬克思·特格馬克、伊隆·馬克思這樣的國際精英,斯蒂芬·霍金更是預言“AI將會成為毀滅人類的惡魔”[4]。
隨著AI水平的不斷提高,在戰爭中的殺傷力不斷增強,以及在戰爭中不可控因素的增多,智能化戰爭的倫理問題終將成為一個智能化戰爭發展的終極問題,導致智能化戰爭的命運可能會像生化武器、核武器的命運一樣被限制發展。
2.4 保障對象轉向機器
在智能化戰爭中,戰爭的執行主體不再只是人類,大量的AI戰士與AI武器裝備將成為戰爭的具體執行者。AI作戰單位具有較復雜的構造,在維修方面不再像簡單機械維修,需要大量的高技術人員保障。AI作戰單位復雜的構造決定了它必將造價不菲,戰爭中的消耗程度很難把握,重新制造也面臨著生產效率、資源能源儲備、經濟實力等諸多方面的限制,因此戰時有效的AI作戰單位維修就成為最經濟有效的手段,因此維修保障也成為智能化戰爭保障中的又一重點環節。
3 智能化戰爭的功能
3.1 解放勞動力
每次科技的進步都是對人類勞動力的一次解放,智能化戰爭相較以往的機械化、信息化戰爭有著質的區別,機械化、信息化都只是給人類帶來省時省力的高效變革,側重的是戰爭執行端,更多是對人類的某單一技能的解放,仍然依賴于人對機器的大量操作,人與機器配合度越高才能更好發揮其實效。智能化則是對人類思維能力與多種技能的集成,可以完全脫離人的操作自主行動,實現在戰爭某一環節對人類勞動的徹底解放。
例如,2010年韓國在朝韓邊境的非軍事區部署了兩個Super aEgis2自治槍塔,它可以全天候探測和鎖定數千米以外的人類目標,裝備有12.7毫米口徑機槍,還可配制多種型號武器,Super aEgis2完全可以代替在邊境守衛的邊防戰士,實現對人類勞動力的解放。
3.2 提高戰爭效率
計算機的發展從最初的ENIAC到神威太湖之光,運算能力已是量級的翻倍,這種運算速度是人腦無法企及的。兵棋推演作為一種戰爭決策有效的輔助手段早已用于實戰,隨著信息化的來臨,人們又將兵棋推演搬上了計算機,并且隨著計算能力的增強而愈加的高效。若在宏觀指揮上利用計算機兵棋的平臺實現智能化,再加上具體的戰斗實施階段實現人工智能的普及,那么計算兵棋推演的指令將可以直接下達至執行末端,屆時兵器推演沙盤上的作業將成為一場高水平智能化戰爭的現場直播,全局性的戰役指揮能直接下達至一線的作戰單元,這中間可以省去大量的指揮環節,大大提高戰爭的效率。
3.3 減少人員傷亡
從茹毛飲血的原始部落戰爭開始,戰爭的制勝標準以交戰雙方人員消耗為主要因素,隨著科技的不斷發展,武器所形成的戰斗力在戰爭制勝標準中的地位逐漸顯現,到核武器的出現達到一個高峰,核武器已成為一種強大的戰略威懾,迫使交戰雙方避免無謂的人員消耗,從而進入外交斡旋的環節。
智能化戰爭中越來越多的AI機器將代替人類進行交戰, AI機器作戰單元的消耗將會成為新的制勝之道。智能武器和智能戰士在戰斗力中占得比重不斷增多,同時也逐步弱化了人員消耗在戰爭制勝標準中的作用,從而減少因戰爭沖突導致的人員傷亡。
參考文獻
[1]荀況.中國古代文化全閱讀-荀子[M].長春:時代文藝出版社,2008:198
[2]孫佑先.走,跟AlphaGo下棋去![J]. 機器人產業,2017(3)
[3]楊志華.海灣戰爭初探[M].天津:天津社會科學院出版社,1991:63
[4]王彥雨.學界關于“超級AI”的論爭及其實現的可能路徑[J].未來與發展,201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