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推進備案審查健全憲法監督制度

王娟

5月23日下午，市十五屆人大常委會舉行第二次法制講座，全國人大憲法和法律委員會委員、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工委副主任張勇，就“深入推進備案審查工作，為健全憲法監督制度奠定堅實基礎”作了專題授課。

張勇在授課中，介紹了依法治國基本國策的形成過程及其在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中的重大意義，我國憲法監督制度在支持和保障依法治國中的作用及中央對推進合憲性審查的系列要求，并重點講解了備案審查制度。

張勇指出，備案審查是中國特色的憲法監督制度，是憲法監督的基礎和著力點。十八大以來備案審查工作開始了迎風破浪的征程，十八屆三中、四中全會對加強備案審查制度和能力建設，把所有規范性文件納入備案審查范圍，對撤銷和糾正違憲違法的文件作出了部署；在十九屆二中全會上，總書記三次強調備案審查工作。張勇介紹了廢除“著名商標制度”、專項審查“自然保護區”相關地方性法規等生動鮮活的案例，較全面地說明了全國人大開展備案審查的基本情況和取得的工作成績。張勇還介紹了全國人大常委會為全面加強備案審查工作，在組織領導、備案審查制度和銜接聯動工作機制建設以及推進信息化等方面的措施和重點。

沙海林副主任指出，上海市人大及其常委會作為地方國家權力機關，肩負著開展備案審查的法定職責。回應法治建設的命題，切實推進本市的備案審查工作，需要我們準確、及時、深入地學習領會中央和全國人大的各項精神和要求。特別是要學習領會憲法修正案，中央和全國人大就深化依法治國實踐、推進合憲性審查，對備案審查工作提出的新要求。講座對地方人大開展備案審查具有很強的指導意義。

全國人大首次集中公布十大備案審查案例

2017年12月24日，《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法制工作委員會關于十二屆全國人大以來暨2017年備案審查工作情況的報告》提交十二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三十一次會議審議。報告中首次集中公布了近年來全國人大備案審查中推動相關部門糾正“帶病文件”的十大案例。

一輛電動自行車引發的合法性審查

案由：2015年10月，浙江杭州居民潘洪斌騎行的一輛電動自行車被杭州交警依據《杭州市道路交通安全管理條例》扣留。潘洪斌認為，該條例在道路交通安全法有關規定之外，增設了“扣留非機動車并托運回原籍”的行政強制手段，違反法律規定。其后，潘洪斌給全國人大常委會寫信，建議對此審查。

審查結果：根據審查建議，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工委對《杭州市道路交通安全管理條例》有關規定的相關問題進行監督糾正。

2017年6月，相關地方性法規作出修改。

叫停“附條件逮捕”制度

案由：2016年9月，內蒙古律師苗永軍代理某案件，當事人被依照最高檢制定的《關于人民檢察院審查逮捕工作中適用“附條件逮捕”的意見（試行）》“附條件逮捕”。

“附條件逮捕”是指在重大案件中，現有證據已證明嫌疑人基本構成犯罪，偵查機關認為進一步偵查能收集到定罪所必需的證據，經檢察長或檢委會決定可以批捕。苗永軍認為，“附條件逮捕”時，偵查機關并未掌握定罪所必需的證據，實際上就是降低了逮捕的門檻。為此，他向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工委提出了對該規定的審查申請。

審查結果：根據審查建議，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工委與最高檢進行了溝通。2017年4月28日，最高檢下發《關于在審查逮捕工作中不再適用“附條件逮捕”的通知》，要求從即日起在審查逮捕工作中不再適用“附條件逮捕”。

糾正“以審計結果作為工程竣工結算依據”

案由：近年來，北京、上海、山東、江西等多個地區先后出臺地方性審計條例或審計監督條例，規定政府投資和以政府投資為主的建設項目“以審計結果作為工程竣工結算依據”。中國建筑業協會調研認為，此規定一定程度上混淆了行政法律關系與民事法律關系的界限，超越了審計法和審計法實施條例規定的審計監督職能，也與合同雙方平等自愿原則相矛盾，在實踐中損害了施工企業的合法權益。

為此，中國建筑業行業組織多次向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工委提交審查申請。

審查結果：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工委2017年2月致函各省、自治區、直轄市人大常委會，要求對地方法規中直接規定以審計結果作為竣工結算依據，或者規定建設單位應當在招標文件或合同中要求以審計結果作為竣工結算依據的條款進行清理，適時予以糾正。

截至十二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三十一次會議，已有7個地方對相關地方性法規作出修改。

修改“超生即辭退”條款

案由：2017年5月，上海財經大學法學院教授王全興等4名學者聯名向全國人大常委會“上書”，提出在7個省份計生新規中，用人單位可對超生職工解除勞動合同或者辭退、開除的條款，不僅與勞動合同法相抵觸，同時與新形勢下國家計生政策轉型的取向不符，建議對相關規定進行審查。

審查結果：經審查研究，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工委2017年9月致函有關地方人大常委會，建議對有關地方性法規中類似的控制措施和處罰處分處理規定作出修改。

截至十二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三十一次會議，已有1個地方對相關地方性法規作出修改。

廢除“著名商標制度”

案由：2017年4月，來自上海大學等20多所高校的108名知識產權專業研究生聯名向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工委提出審查建議，對地方性法規中規定的著名商標制度進行審查研究。

此次上書源于學生在調查研究中發現，在現實中被廣泛用于商業宣傳的著名商標，沒有上位法依據。地方關于著名商標的法規、規章和規范性文件，都宣稱是根據我國商標法制定，而在商標法中卻沒有“著名商標”這一概念。

審查結果：經審查研究，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工委于2017年11月致函有關地方人大常委會，要求對有關著名商標制度的地方性法規予以清理廢止，并致函國務院法制辦公室，建議其對涉及著名商標制度的地方人民政府規章和部門規范性文件同步進行清理。

推動解決婚姻法“第二十四條”的爭議

案由：婚姻法司法解釋二第二十四條規定“債權人就婚姻關系存續期間夫妻一方以個人名義所負債務主張權利的，應當按夫妻共同債務處理，但夫妻一方能夠證明債權人與債務人明確約定為個人債務，或者能夠證明屬于婚姻法第十九條第三款規定情形的除外”。該條在實踐中導致不少人離婚“被負債”。2016年以來，多位公民針對此規定向全國人大常委會提交近千件審查建議；2017年全國人代會期間，45位全國人大代表分別聯名提出5件建議，要求對其進行審查。

審查結果：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工委于2017年6月召開座談會，邀請提出建議的人大代表參加，與最高人民法院有關部門進行溝通研究，推動解決有關問題。

解決“拘傳原告和被執行人的司法解釋與民事訴訟法規定不一致”情況

案由：十二屆全國人大以來，全國人大常委會收到“兩高”報送備案的128件司法解釋。法工委逐件審查后發現，民事訴訟法司法解釋中有關拘傳原告和被執行人的規定與民事訴訟法的規定不一致。

審查結果：在全國人大常委會有關專門委員會大力支持下，推動制定機關于2017年2月作出妥善處理。

修改“有關非法行醫的司法解釋”

案由：十二屆全國人大以來，全國人大常委會收到“兩高”報送備案的128件司法解釋，法工委逐件審查后發現，有關非法行醫的司法解釋中將個人未取得醫療機構執業許可證開辦醫療機構的行為認定為非法行醫犯罪，與刑法規定不一致。

審查結果：經過與最高人民法院反復溝通并跟蹤督促，最高法已于2016年12月對相關規定作出修改。

取消或下放行政審批事項后，專項審查107件地方性法規

案由：2015年，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工委結合全國人大常委會三次打包修改法律取消或者下放部分行政審批事項，啟動專項審查，對與法律修改內容有關的107件地方性法規逐件進行審查研究。

審查結果：督促地方人大常委會對30件與修改后的法律規定不一致的地方性法規及時作出修改。

針對專門規定自然保護區的49件地方性法規進行專項審查

案由：2017年6月，在黨中央通報甘肅祁連山自然保護區存在的突出問題與深刻教訓后，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工委對專門規定自然保護區的49件地方性法規集中進行專項審查研究。

審查結果：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工委于2017年9月致函各省、自治區、直轄市人大常委會，要求對涉及自然保護區、環境保護和生態文明建設的地方性法規進行全面自查和清理，杜絕故意放水、降低標準、管控不嚴等問題。

截至十二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三十一次會議，已有30個省、自治區、直轄市人大常委會書面反饋清理情況和處理意見，總共已修改、廢止相關地方性法規35件，擬修改、廢止680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