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先秦法家思想中汲取改革智慧

段斐

【摘 要】先秦法家認為歷史是向前發展的，一切的法律和制度都要隨歷史的發展而發展，既不能復古倒退，也不能因循守舊，故而主張銳意改革，變法圖強。這對于我國當前的改革開放實踐有很強的借鑒意義。本文是作者結合先秦法家思想與改革開放實踐所做的一些聯想和思考。

【關鍵詞】制度創新；深化改革；變法圖強

中國人在說話做事以及人際關系的處理中，比較重視借鑒以往的經驗，這種“往回看”的思維慣性對中國哲學的形成同樣影響深遠。哲學家們自孔子所在的春秋戰國時代就紛紛借由古時候權威人物的觀點或事例來支撐、闡明自己的主張；現今的人們同樣喜歡引經據典。法家認為法律和制度應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狀況而不斷調整，認為可以通過變革實現國家強大。法家代表人物是商鞅和韓非。商鞅提出了“湯武之王也，不循古而興”，韓非則說“時移而治不易者亂”。總結起來講的就是尊重規律、改革創新。眾所周知，法家思想指導了秦國的改革，并為秦統一六國奠定了基礎，更為封建社會漫長的中央集權制提供了理論依據。習總書記要求全黨必須不斷的進行自我革命，在近期舉辦的博鰲亞洲論壇年會開幕式演講中更是講中國人民要繼續自我革新，并表示將堅定不移全面深化改革，克服一切困難，將改革進行到底。習總書記提出了我們進一步擴大開放的舉措并強調要使這些舉措盡快落地。顯而易見的是，改革思想自先秦至今一脈相承。

春秋戰國是歷史上著名的大變革時期。這一時期，生產工具的更新使生產能力大大提升，封建經濟空前發展，代表先進生產力的新興地主階級的勢力日益發展壯大。新舊生產力的變化，生產關系的調整使得各種以“救時之弊”為目的的思想流派生根發芽并在相互碰撞中不斷的成長壯大。這些不斷發展壯大的新興階級紛紛要求按照其意志改革政治架構，提高其話語權；要求建立起封建地主階級的統治，破除發展封建經濟的阻礙。各國的變法運動此伏彼起。當時，秦國國家貧弱，發展滯后。秦孝公采取廣攬人才，下令求賢的方式開啟了秦國變法圖強的實踐，于是就有了商鞅變法。商鞅得到秦孝公的鼎力支持，舌戰群儒以理服人，一系列的重大改革舉措相繼得以落地執行。商鞅認為鼓勵耕戰才能增加社會財富、增強國家的戰斗力；認為法令只有通俗易懂，并通過全社會的上行下效才能真正入腦入心形成約束力。商鞅經通過“廢井田、開阡陌”實現了土地私有，開啟了中國歷史上運用政治和法令手段改變土地所有制的先河。商鞅的經濟改革從法律上廢除了井田制度，從生產關系的層面徹底瓦解了奴隸制度，促進了封建經濟社會的發展。商鞅統一度量衡便利了經濟文化的交流；主張推行法制先要做到讓法令通俗易懂等等舉措完全符合當時已經變化了的經濟規模和物質基礎，符合鐵制農具和牛耕出現之后的經濟形勢和人們的思想狀況。從而使秦國繁榮富強，為秦兼并六國、實現大一統奠定了基礎。

韓非認為歷史是不斷進步的。人們應該根據現實情況，按照現實需要進行改革。韓非子思想中閃耀著唯物主義的光芒，他以變化的視角看歷史發展，主張用進化的歷史觀點分析人類歷史，進而說明不同時代有不同時代的問題和解決問題的方法，非常的實事求是，與時俱進。上述思想放在今天依然適用，對于我國進一步深化改革、擴大開放很有借鑒意義。對于韓非子的一系列思想，今人應當取其精華，靈活運用。習總書記講“天行有常”，“應之以治則吉”，就是強調要尊重規律，并在發展方式上不斷創新，這同時也是古今中外歷史發展的一條重要啟示。

改革，宏觀上是重新選擇治國理政的大方針，為發展定調定向；更是各種微觀利益關系的調整重組，必然會影響甚至改變原有的資源分配慣性或利益分配關系，所以但凡改革，總有流血犧牲，改革之路有反復有曲折，從來不會一帆風順。商鞅的改革措施觸犯了貴族的特權，在當時遭到了強烈反對。秦孝公沒有強制壓迫或野蠻推行改革，而是召集大臣辯論說理，讓不同觀點、不同立場的人們暢所欲言、各述己見，最終以理服人，這為變法打下了輿論基礎。這說明秦孝公善于聽取不同意見，善于統一思想。我們現在做事情，也同樣要講步驟、講方法，要充分發揚民主，以輿論宣傳為先導，打好思想基礎。先秦時期的變法圖強和我國1978年以來的改革開放實踐雄辯的證明：改革舉措如果順應了歷史發展的趨勢，必然可以促進經濟社會各方面全方位的發展；我們要打贏三大攻堅戰，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必需不斷的深化改革。

我們講既要有繼承和發展，又要有改革和創新。我們常說改革是必由之路，創新是第一動力，發展是第一要務。陳云同志回顧五六十年代在公私全營和包產到戶問題上的經驗教訓時，充分肯定了改革開放以后在各方面實行的責任制，說打破“大鍋飯”是一場革命，意義不下于公私合營，使各方面都搞活了。要一切從實際出發，要用發展的眼光看世界，要聚精會神搞建設，一心一意謀發展。1978年中央工作會議上有鄧小平同志上面相關論述的文件是中國改革開放的第一份宣言書。如今40年過去了，中國改革開放的成就突出，發展成果令全世界刮目相看。改革必然有陣痛，有人調整有人適應有人甚至淘汰犧牲。改革要求我們認清趨勢不斷學習新事物，不斷的奮發圖強。改革開放，本質上是制度創新。制度創新往往有長期而深遠的影響。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這一制度創新，極大的解放和發展了生產力，不僅解決了農民的溫飽問題，而且為城鎮化提供了資金、人力、物力等方面的重要給養。農村因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獲得解放和發展，城市因農村發展而發展。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因為美團、餓了么這些新興主體更加方便快捷，方便面年銷量幾十億包的速度在減少。大潤發戰勝了所有對手，卻難逃被收購的命運。這兩個例子充分說明當今世界，變革創新的潮流是多么來勢兇猛，不可抗拒；創新于國于己多么的意義重大。這客觀上要求大國家小個人以及各色主體，必須適應這個時代，找準方向馳而不息，與時代一起彪悍進化。我們還講發展是第一要務。發展是硬道理。因為落后就要挨打，因為弱國無外交。——最近的敘利亞外交官在聯合國的經歷也充分說明了這一點。總之，要通過創新釋放要素活力，以創新帶發展，以改革促發展，通過發展實現繁榮富強，提高人民群眾的獲得感和幸福指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