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藝術相互交融 貴州花燈探索不止

陳軍

【摘 要】2015年10月，一部名為《鹽道》的貴州花燈戲橫空出世。它帶著濃郁的花燈味道及地方特色，為戲曲舞臺增添一抹厚重的地域色彩。經過2016年和2017年的兩次修改提升，新版《鹽道》再次征服觀眾和專家，不僅參加了多彩貴州文化藝術節、全國基層院團戲曲匯演，還赴多地進行巡演。如今，《鹽道》從全國一百多部戲劇作品中脫穎而出，參加第十五屆中國戲劇節，再次讓貴州花燈站上了頂級舞臺。

【關鍵詞】《鹽道》；民間藝術；貴州花燈；烏江號子

中圖分類號：J64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8）06-0078-01

筆者作為一名在貴州省花燈劇院從業15年的歌唱演員，對于《鹽道》所取得的成就感到驕傲和自豪。從《月照楓林渡》《征人行》到新版《七妹與蛇郎》，再到《鹽道》，我跟隨劇院一路走來，用自己的演唱詮釋了一個個或感人至深或驚心動魄的貴州故事。《鹽道》之所以在新時代的今天能受到觀眾的喜愛，除了動人的情感外，還有濃郁的地方特色。其中，不得不提的是烏江號子。筆者將從自身的專業及理解，闡述烏江號子對《鹽道》產生的意義，以及透過烏江號子與貴州花燈的交融，簡要談一下從這次交融中收獲了什么、得到了什么。

貴州花燈戲《鹽道》將四段烏江號子融入了故事中。這四段烏江號子分別為《背纖闖過萬道灘》《纖夫》《高灘號子》及《平水號子：好玩好耍溝里頭》。筆者負責伴唱及男聲領唱，演唱烏江號子也是第一次。為了完成這次演唱，筆者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并深入研究烏江號子的淵源及發展。筆者發現，要想唱好烏江號子，必須做到以下幾點。

一、了解烏江航道

《鹽道》的故事就發生在烏江。烏江，古稱延江或黔江、巴涪水，是長江水系最大支流。流經川黔46個縣市，至四川涪陵注入長江，全長1036公里。流域面積80814平方公里。

烏江水源充沛，流區物產富饒，自古以來為川東與黔東北的重要運輸紐帶，也是抗戰時期的生命線。它奔騰于大婁、武陵山脈之間，氣勢磅礴，兩岸奇山對峙，江中礁石嶙峋，波濤洶涌，素有“天險”之稱。船只來往險象環生，因此就需要船工及纖夫的協同配合，才能確保船只順利通過烏江。久而久之，烏江上形成了鮮明的船工及纖夫文化，這也是烏江號子的重要來源。

二、了解烏江號子

烏江上的號子來源沒有詳盡的歷史記載，筆者只翻閱到一些民間傳說。相傳在魯班發明船之后，最開始是用手劃水帶動船前進，可是船行灘多浪急的烏江時手劃遠遠不夠，魯班撿到一節樹枝，以枝代手，發明了槳。他看到江岸牧童牽牛的情景，又叫他的弟子趙巧上岸，仿照牧童拉牛的姿勢去拉船，弟子很不高興，邊拉纖邊哭訴著自己的不幸，這勞動中的哭聲，相傳便是最早的烏江號子。

由此可推斷，最早烏江上的先祖們赤身裸體，艱難地搖著船槳或是背負著沉重的纖繩。他們發現呼喊能使寂寞的環境變得氣氛熱烈，繁重的勞動成了輕快的活兒，且能通過呼喊，指揮生產，鼓舞勞動情緒，提高勞動效率。于是這種呼喊便代代相傳下去，不斷豐富，逐漸形成了一套固定的內容和形式，烏江號子由此誕生。

三、了解號子的分類

烏江號子分平水號子和沖灘號子兩大類，風格也是大不相同，不同的河段，號工們會選擇不同的號子鼓舞船隊。

平水號子的曲調比較舒緩、悠揚，聲音明朗、輕快，富有歌唱性。內容多為戲文、順口溜、苗鄉土及志怪小說。

灘大水急之時，船工們和纖夫們就會唱起沖灘號子。沖灘號子變化多端、節奏激烈，如同要與湍急險惡的烏江來一場生死對決。纖工們巨大的號子聲扎實鏗鏘，高亢激昂，能壓過咆哮的江水聲，遠傳數十里外。這種雄壯的號子聲被稱為“奪奪號”，它沒有弱拍，沒有領唱，也沒有歌詞，只是不斷地吶喊和呼號，聲音明亮而強烈。進入高潮時，節奏陡然加快一倍，氣氛更加熱烈。

烏江號子作為一種民間藝術，在花燈戲《鹽道》中得到了有效運用。但在這次運用的背后，筆者看到的是非一般的意義與改變。

第一，花燈戲強大的包容和融合能力。通過《鹽道》我們可以看到，貴州花燈戲能夠融合多種藝術形式，同時又不失自身特色。因為花燈戲來自民間，有著深厚的群眾基礎，它和其他同樣來自民間的藝術形式形成了先天共鳴。尤其是同誕生于貴州的民間藝術，更有著血脈相通的淵源。

第二，演唱者需要扎實基礎和探索精神。時代在發展，創新才能生存，否則將會被淘汰。演唱烏江號子，讓筆者體會到探索路上的艱難與坎坷。然而，探索完成之后，又收獲了新知和喜悅。因為，通過這次探索，花燈音樂乃至花燈藝術都向前邁進了重要的一步。

在劇目研討會上，專家們更是對烏江號子給予了高度肯定。因此，筆者認為，這次探索與融合是成功的。貴州花燈戲不會停下創新的腳步，我們將在廣博的民間藝術寶庫中汲取營養，尋找靈感，讓貴州花燈戲更加豐富，更加多元，創造出更多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