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是現(xiàn)化漢語中使用頻率非常高的一個詞。
呂叔湘先生在《現(xiàn)代漢語八百詞》中把現(xiàn)代漢語的虛詞“了”界定為助詞,用在動詞后,表示動作的完成;“了”用在句末,主要肯定事態(tài)出現(xiàn)了變化或即將出現(xiàn)變化。朱德熙先生在《語法講義》中認為現(xiàn)代漢語中有兩個“了”:一個是動詞后綴,表示動作的完成;一個是語氣詞,表示新情況的出現(xiàn)。
但在實際教學和語言實踐中,留學生存在對“了”理解、使用不當?shù)膯栴}。
首先,從母語遷移的角度來說,英語的時態(tài)表達主要依靠動詞的詞形變化,而漢語主要依靠“了”“著”“過”等虛詞,以英語為母語的留學生不習慣漢語的時態(tài)表達方式,對動態(tài)助詞“了”的使用經(jīng)常采取回避策略,導致“了1”的缺漏偏誤率偏高。英語中也沒有像漢語“了2”這樣的語氣詞,“了2”缺漏偏誤多的語際原因和“了1”相同。另一方面,老師在教授“了1”“了2”時往往會將其與特定時態(tài)聯(lián)系起來,“了1”表示動作的完成(完成時、過去時),“了2”表示一種變化(過去時)。這樣學生可能會盲目地把“了”與英語完成時和過去時對應起來,造成“了”的濫用。
其次,從漢語內(nèi)部因素來說,漢語“了”的語法意義和用法十分復雜,有時必須用,有時一定不能用,有時可用可不用,有時位置稍稍變化句子意思可能完全不同,如:a)他吃了兩碗飯。/他吃過飯了。這兩句必須用“了”。b)他們才結婚十個月。這一句不能加“了”……
我們以漢語為母語,有自然語感,對這些用法習以為常,不會用錯,但初次學習者可能會感到漢語中的“了”變化莫測,無所適從。
另外,“了1”“了2”的語法意義,“了1”與“過”等其他助動詞的意義、“了2”與“的”等其他語氣詞的意義有共通之處,學生容易將他們互相混淆。
教授動態(tài)助詞“了”時,可以注意與其他動態(tài)助詞的對比。例如對比分析“了”和“過”,告訴學生二者只在一些表示動作完成的句子中可以互換,二者的常用義差別還是很明顯的。
教授語氣詞“了”時,要注意它與“的”的區(qū)別。陳述語氣詞“的”常和“是”構成“是……的”強調(diào)結構,如果學生注意到了這個結構,語料中的錯誤也許可以避免。
動態(tài)助詞“了”和語氣詞“了”的區(qū)別非常微妙,老師可以多舉語境進行對比分析,讓學生感受二者的不同,如:a)他去了美國,昨天剛回來。b)他去美國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這兩句句義的差別一眼便知。
動態(tài)助詞“了”標示句子的焦點,一般位于最后一個動詞或形容詞后。老師在向?qū)W生解釋了這一點后,相信他們在連動句和兼語句中使用“了”的正確率會有所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