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雙腳丈量苦樂人生“駱駝祥子”詠嘆調

賴晶 周傳馨

人力三輪車，這個帶有傳統文化色彩的交通工具，它的存在彌補了曾經城區交通運輸的不足。然而，隨著城市公交車、出租車、公共自行車的日益普及，老車夫們開始面臨尷尬的生存危機。

曾給一批下崗人員帶來希望

“每天早晨6點左右出門，晚上8點收工回家，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收入則在100元左右。踩車掙來的錢，勉強維持一家人每個月的部分開銷，我已經很滿足了。”趙師傅說。趙師傅原本是化工廠的工人，后來工廠倒閉了，成了下崗工人。一無技術，二無本錢，拉黃包車成了當時一些失業人員主要的謀生手段。

而且踩人力三輪車時間安排比較自由。淡季不踩車時，還可以打打零工，很自在，家里有事也可以顧及得到。黝黑的皮膚、結實的肌肉、脖子上再掛一條毛巾，高卷的褲筒，一雙舊布鞋，成了車夫們的標配。

越惡劣的天氣，生意越好。“上坡和路口的紅綠燈最消耗體力的。怎么說呢，騎車累么肯定是累的，最困難的就是起步的時候，起步好了后面就輕松。最怕的就是中途停車，重新起步是最費力氣的。”趙師傅回憶道。就這樣靠自己的勤勞和苦力掙一點微薄的收入來養家糊口。“無論多苦多累，踩人力三輪車也是一個謀生的行當。老百姓過日子嘛，講究的就是踏踏實實。每天晚上，和孩子一起數數白天掙來的錢，還是挺開心的。”

上世紀90年代初，私家車并未普及，更別說出租車了，人力三輪車的存在確實彌補了交通運輸的不足。車夫們也用雙腳踩踏出生活所需的柴米油鹽醬醋茶。趙師傅一家就是這樣。往年每當過年的時候，趙師傅就用踩三輪車的錢為家里添點像樣的家具和電器。“只要肯吃苦，日子就一年比一年好過，我想讓自己的一雙兒女的日子過得好一些。”

慶幸的是，趙師傅的兒女都很爭氣，成績也都非常優秀，這給了當時的趙師傅不少的精神支持。“光等不會有生意，多轉轉總能拉到幾個客人，騎起車來還有點風，舒服。”說著，趙師傅又蹬著車拉客去了。

午飯不定點，控制在五元錢以內

人力三輪車車夫的午飯很簡單，基本上是在外面吃快餐，趙師傅的午飯是兩個素菜和一碗免費的湯，而韓師傅的則更簡單，一袋泡面。“基本上午飯錢控制在5元錢以內，我們也覺得還可以了，想什么時候吃就什么時候吃，平時還能在陰涼地方呆著，跟工地上的工人比我們舒服多了。”趙師傅的心態很是樂觀。基本上每輛人力三輪車上都掛著一塊毛巾，趙師傅說，那是因為騎三輪車容易出汗，毛巾既可用來擦汗也可以搭在頭上遮陽，平均一天要喝兩大瓶水，都是大瓶裝的。

由于長時間穿梭在大街小巷，人力三輪車車夫的皮膚都曬得黝黑，趙師傅自嘲“自己黑得像個非洲人了。”這時，一位母親帶著小孩走了過來，談妥價錢后，趙師傅顧不得擦汗就直接載著她們走了。此時已接近中午11點，地表溫度接近40℃，站在路面上感覺熱浪滾滾而來，空氣中連一絲風都沒有，而路邊的三輪車車夫們依舊等待著……

如今大多已各謀職業

社會在進步，為加強市區交通秩序管理，確保道路安全、暢通，改善交通環境，提高城市的品位，促進文明城市建設，人力客運三輪車也走到了歷史舞臺的邊緣。

“我是去年在招聘會上找到這個保安工作的，當天也就是去看看熱鬧，在家閑著沒事干，沒想到意外給自己找了一份工作。工作時間是下午5點到第二天早晨7點，時間有點長，但上一天班休息一天。”張師傅說道，“之所以選擇上夜班，是因為我家里還有老伴要照顧，這樣白天我可以干點自己的事。說實話，大冬天的，當一名夜班保安，有點冷、有點困，但畢竟工作還算穩定，而且現在的工作地點離我家比較近，這方面我還是滿意的。”

已經50歲的張師傅記不清楚自己踩了多久的人力客運三輪車了，不踩車后，他就成為了小區的保安。“起碼有十幾年了，其實我體力還是很好的，身體很健康，再踩幾年三輪車不在話下，但有時在一個固定點等上個把小時，都沒有客人。以前一天能掙一百多元，現在一天也就只能掙四五十元了。”所以就選擇另謀職業了。“開著車幫人拉貨總比用腳踩省力些，而且習慣了比較自由的生活狀態，叫我去企業上班可能會一時適應不了。”徐師傅笑道。

徐師傅今年43歲，踩人力客運三輪車有6年了，當時是因為看中了這個行業自由，他才選擇的。可是現如今行情越來越糟糕，家里還有個讀大學的兒子和讀初中的女兒，經濟壓力還是很大的。于是徐師傅拿出積攢多年的積蓄，貸款買了一輛小貨車，平時主要幫一些家具店送貨。

人力三輪車或將“轉型”

三輪車曾作為城市重要的交通工具之一，隨著社會的進步，它們體積大、功率小、速度慢的缺點日益體現。

部分市民認為，人力三輪車逐漸淡出是社會發展的趨勢，“人力三輪車作為一種交通工具，曾經遍布城市的各個角落，往來穿梭于其中，但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城市運營壓力的增大，人力三輪車逐漸淡出也是發展的必然趨勢。”市民吳先生認為。此外，部分市民認為盡管人力三輪車逐漸被公交車、公共自行車等新興的公共交通工具所替代，但是畢竟人力三輪車所承載的可能是一家人的生活來源，可以將它“轉型”。“隨著旅游事業的發展，我們可以將這些人力三輪車逐漸演變為旅游觀光車。”市民符女士認為。

當然，不管接下來人力三輪車的角色將如何演變，它都必須遵守《道路交通安全法》的規定，切勿隨意改裝和加裝馬達，按照市場規律，客運功能也將會逐漸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