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頂之下》的政治經濟學思考

馬彩紅

[關 鍵 詞] 經濟學理論；環境問題；霧霾治理

[中圖分類號] G712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2096-0603（2018）21-0092-01

一直不敢寫治理霧霾這方面的文章，畢竟主題太大，遠不是我所能駕馭的。直到看到柴靜的《穹頂之下》，直面她鏡頭里重度渾濁的蒼穹時，我陷入了沉思，痛心又震驚，內心再也無法平靜，遂改變了主意。

柴靜的空氣污染深度調查起到了“啟蒙”和“普及”的作用，激發了人們對環保的新一輪探討，無疑具有積極作用。

眾所周知，近年來，我國大部分地區特別是中東部地區，空氣質量惡化，災害性天氣增多。有些地方霧霾天數之多覆蓋范圍之廣強度之大危害之重，前所未有！那么，什么是霧霾？為什么會出現霧霾？其危害有哪些？怎樣解決？公眾往往知之甚少。我覺得，《穹頂之下》至少給了我們一個直面霧霾，重新審視人與自然關系的機會。

不可否認，近年來我國為了發展經濟，忽視可持續發展的重要性，導致在經濟迅速崛起的同時付出了慘重的環境代價。是時候反思曾經的“霧都”倫敦的教訓了！

大家都處在穹頂之下！面對“治理霧霾還我澄澈藍天”這個沉重又滿載希冀的重大問題，有哪些招數可以幫我們撥開濁霧呢？“解鈴還需系鈴人”，也許從經濟學的角度來審視和對待這一問題，才更為有效。我只能憑一己之見，以相關經濟學理論為依據，聯系國情加上自己的思考，談自己的幾點膚淺看法。

一、強制管制

污染問題不能用簡單粗暴的一刀切方式來解決。經濟要發展，社會活動要正常進行，污染就不可能完全被消除。監管者應當權衡成本與利益，以便決定允許哪種污染以及允許多少污染。環境管制的形式是多樣的，如政府可以規定工廠的最高污染水平，再如可以要求企業采用某項減排技術。

問題是這些標準如何制定？要制定出良好的規則，政策制定者首先應當做大量的調查研究，充分了解有關行業以及各種技術的翔實的信息，掌握第一手的資料，當然這絕非易事。國內現狀是污染企業遠未付出應有成本！2010年農業部曾公布《第一次全國污染源普查公報》，這為制定環境稅等提供了寶貴的數據支持。

我國政府具有強大的調控能力。“APEC藍”既為一例。為確保APEC會議期間的空氣質量達標，政府采取了諸如督導治理、實施應急減排措施、處理相關責任人、機動車限行與管控、燃煤和工業企業停限產、工地停工、加強城市道路保潔、調休放假等一系列措施。但是，這種政府用超常規手段治理出來藍天的代價是非常高昂的，造成的經濟損失是巨大的。

二、環境稅和補貼

經濟學第六大、第七大原理告訴我們，“市場通常是組織經濟活動的好方法”，“政府可以改善市場結果”。自由市場會由于外部性而失靈，單純的政府強制管制也難以取得理想效果，所以只有依托市場的公共政策才能較好地解決環境問題。

西方經濟學中有“矯正性稅收”的說法。理論認為，對有負外部性的活動征稅以及對有正外部性的活動提供補貼都可以使外部性內在化。矯正稅既增加了政府收入，又提高了經濟效益。

不少人“談稅色變”。怎樣才能讓更多的人認識到“稅”并不一定是一個壞東西呢？如果把環境稅籌集到的資金用于減少其他稅，那么大多數人對環境稅的抵制情緒會不會被克服呢？（當然，微觀經濟學更關注如何達到平等與效率的適當平衡，而宏觀經濟學研究稅收如何影響到整個經濟的增長與穩定，所以需要全盤考慮。）

以汽油稅為例，作為一種能同時消除擁擠、污染、車禍三種負外部性的矯正稅，它不像大多數稅收那樣引起無謂損失，而是實際上使經濟運行得更好。而所得稅收又可以被用于降低其他那些會扭曲激勵并引起無謂損失的稅收。

民眾往往更喜歡類似“提高汽車燃油效率”這種表面上將矛頭指向汽車生產企業或能源公司的方案。在此應該明確兩點：一方面是提高燃油效率并不是免費的。和稅收一樣，企業會把成本一定程度上轉嫁給消費者，而同時消費者不能享受到由于征收環境稅所帶來的降低其他稅收的好處。另一方面是僅僅有高效率的車事實上會鼓勵人們多開車。

我認為，中國開征環境稅是大勢所趨。雖然真正有意義的全球化的減排協議是非常難達成的，但國家內部或區域性征收環境稅卻是各國政府都愿意采納的。

三、可交易的污染許可證

簡單說就是允許排污權在企業之間自愿交易，最終形成有效配置該證的市場。

允許污染許可證市場相比于收取環境稅有突出的優點。從經濟效益的角度看，污染許可證在企業之間的初始配置是無關緊要的，只要自由市場形成最后的配置都將是有效率的。這種方式降低了政府的操作難度和操作風險，正逐漸被認同。

四、私人行為

人人都不能放棄道德自律和社會責任感，更不能忽視公眾關注對推動公共事業的強大力量，尤其是當今網絡和新媒體的傳播力量。每個公民都應該從自我做起，改變自身觀念和行為。

“人面臨權衡取舍。”西方經濟學第一條原理如是說。比如，燃油的使用不僅取決于油價和燃油效率，而且還取決于普通百姓的決策，比如選擇住在離工作地點多遠的地方，比如是開車還是搭乘公共交通工具（此處不談房價）。

為能重現碧水藍天，真希望能有更多的個人和組織認識到問題的嚴峻性和緊迫感，出錢出力，積極投身于環保事業。真希望看到更多的資金被投入到環保教育和宣傳事業！

本文謹以最淺薄的經濟學眼光來看待環境問題（關注效率大于關注平等），尋求治霾良方。實際上中國幅員遼闊，各地區各部門具體情況要復雜很多。在經濟發展和轉型的關鍵階段，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下，很多自由市場的經濟規律是不能生搬硬套的。我們要一切從實際出發，積極探索找尋一條切實的治霾之路。而我關于這個話題的認識和思考，一定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和認識的深入，在前進的道路上逐漸趨于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