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 青春同行

劉莎 于北京語言大學獲得文學學士學位和文學碩士學位，曾作為孔子學院漢語教師志愿者在美國西密歇根大學任教。

轉眼間，北京又到了溫暖的三月。每天上班、下班，為工作、為生活而忙忙碌碌的我，依然喜歡停下腳步望著初春那清澈湛藍的天。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望著天空的時候也會想起我？往事并不如煙，那一年的故事和經歷仍然會不時走進我的夢中，那是一段每每想起都讓自己眼圈泛紅的記憶，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歲月……

2011年8月，正在讀碩士二年級的我，在老師的鼓勵和支持下，前往美國西密歇根大學孔子學院進行漢語國際推廣工作。2011年8月至2011年年底，主要在西密歇根大學孔子學院教授文化課，同時負責西密大孔院辦公室日常工作，包括協助組織舉辦文化活動、新聞稿件撰寫、文件翻譯、訪問團體接待、代表西密歇根大學孔子學院進行文藝演出等，并在Portage Central和PortageNorthern兩所高中教授文化課;2012年1月至2012年6月。我主要在西密歇根大學孔子學院開設的Amberly小學孔子課堂進行一、二兩個年級的漢語教學工作，并負責在小學組織開展文化活動，同時協助完成孔子學院相關日常工作。

在小學工作的這一階段，也是我作為漢語教師志愿者在美國記憶最深刻、感觸最真切的一段歲月。依然記得因為剛開始在小學上課找不到門道、壓力“山大”而半夜躲在被子里哭泣而無助的自己，到第二天重新鼓起勇氣面帶微笑走向講臺的不懈努力;因上課效果不好而懊惱的自己，到學期結束小學老師對我衷心地說出那一句“You are such a wonderful teacher”時的淚流滿面：剛開始面對140名小學生手足無措的自己，到學期末孩子們對我的依依不舍……

這一段教學經歷也是自己從不自信、沒有經驗而不放棄并不斷摸索、努力奮斗、戰勝自己的過程，仿佛是蝴蝶破蛹而出之前的那一段痛苦而錐心的掙扎。現在每每想起那一段歲月，那一段痛苦的經歷，自己還是會被感動得淚流滿面。

痛苦是自己的，經歷是自己的，而一路走來的艱辛更是自己細細品味過的。重新打開記憶的大門，一起回味這段難忘的歲月……

一

2012年1月至6月，我在Amberly小學教授一、二兩個年級的漢語課。初到美國，西密大孔院對我們幾位新來的志愿者教師進行了培訓，并對當地中、小學課堂進行觀摩，了解美國課堂的上課方式。當第一次看到這些可愛的小學生們，我充滿了無限向往，心里默默想，如果我能有機會教這些小孩子漢語該是多么幸運。后來，我的愿望成真了。

孩子們都像天使一樣，而每天教這些小孩子漢語。和他們共同學習、成長，讓我有一種置身天堂的感覺。聽著孩子們稚嫩的聲音、看著孩子們清澈的目光、童真的笑容。我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沐浴在一片圣潔的光輝下，有一種天使在身邊的感覺，被純真所洗禮。我無法用語言形容我有多么喜愛這些孩子，只是暗暗對自己說，一定要盡自己所能，做一名盡職盡責的好老師，用我的心去愛他們、去教他們，讓孩子們在快樂中學習漢語、感受中國文化。

在剛接手小學兩個年級的教學任務時，由于另外一名同事簽證出現問題。我沒有機會觀摩之前的漢語課堂，便直接接手兩個年級共140多名學生的漢語教學任務。雖然非常喜歡這些小孩，但自己并沒有任何小學教學經驗，我感到很困惑、很迷茫，壓力非常大，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我暗下決心，逼迫自己適應環境，改掉午睡習慣。每天早上七點起床，八點到小學后便準備開始一天的課程。上午是二年級兩個班級的課，下課后去幼兒園幫一個中國小女孩進行輔導，然后觀摩美國老師的輔導課。下午一點開始是一年級兩個班級的課。不用上課的時候我就待在小學的教室里，用心去體會美國小學老師的教學技巧。

由于在大學期間養成了每天中午午睡的習慣，但是美國人沒有午睡的習慣，小學校長希望看到每一位老師全天都處于精神飽滿的狀態。之前有一位在小學教課的志愿者因為中午在教師辦公室午睡而受到了校長的“提醒”。作為一名西密歇根大學孔子學院派往小學的中文老師，我知道自己代表著整個孔院的形象，更代表著自己祖國的形象。雖然中午經常困得不成樣子，但咬牙堅持強迫自己保持精神飽滿的狀態，有的時候仿佛感覺到精神游走在腦殼之外，整個軀體都是麻木的，那個時候真希望有張床能躺下哪怕就瞇五分鐘也好。

在剛開始上課的幾周，尤其是午飯后就更加困倦，為了減少想睡覺的沖動，我有時盡量不吃午飯。這樣，一天下來，每次回到家之后便倒在床上沒有一點力氣。每天晚上還要準備第二天的課到凌晨一兩點，而第二天天沒亮便要起來坐出租車去小學上課。如此幾周下來，自己憔悴不已、疲憊不堪。每天夜里在床上熟睡的那幾個小時是最幸福的時光了，為了增加自己的幸福感，凌晨三點上一個鬧鈴，五點上一個鬧鈴。七點再上一個鬧鈴，而實際上我每天七點十分起床。這樣，三點醒來，看看表，還能再睡四個小時，頓時就覺得自己很幸福。

剛開始的幾周里，由于沒有機會更多地觀摩之前的漢語課與其他課程，自己也沒有教小孩的經驗。不會課堂管理，很是迷茫且懊惱自責。我感覺這是一段無助落寞的夜與堅強微笑的日相交織的時光。

記得剛接課的那一周，由于準備時間有限，備課很倉促，不知道給小學生上課的要領。上了一周課后，我詢問班主任，她對我說似乎學生們對漢語學習有些失去興趣。聽了之后，頓時有一種自己面前的整個一座山倒在身上的感覺，讓人窒息。作為一個老師，最失敗的也不過是自己的講授讓學生失去興趣了吧。那一刻，我充滿了挫敗感。回到家后在自己房間裹在被子里忍不住地哭泣。覺得自己真的很失敗，失敗透了，也開始質疑自己的能力。哭過之后，第二天還是要照常去上課，起床的時候被一種叫絕望的東西充滿。一整天，臉上充滿著微笑，而心中卻盛滿了淚水。表面強裝堅強，而內心早已脆弱一塌糊涂，強咽著淚水，絕望、質疑、無助、崩潰等一系列消極的詞匯是那一段時間的代名詞。

那段時間自己的心理狀況真是糟糕透了，跟家人說了自己遇到的狀況后，爸媽不斷地鼓勵我，要我堅強，并相信自己。自己也努力嘗試去調整，決定先把脆弱與不自信全部拋到腦后，認真分析自己的問題，并嘗試找到突破的方法。

這種情況下我只有調整心態。在絕望中尋找希望。我開始認真觀摩網上的國外小學漢語課堂的教學視頻，查看相關教學方面的書籍，詳細分析自己備課過程中的不足，并向老師、同事請教方法，挖空心思設計各種豐富有趣且與教學相關的課堂活動，搜尋各方面教學資源，全面調動起小孩子們的積極性。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孩子們漸漸重拾對漢語的興趣，而與此同時，新的問題又出現了。有時候南于課堂氣氛過于熱烈，學生參與熱情很高，導致出現課堂容易失控的局面。如何能使興奮中的孩子們迅速冷靜下來并順利進行下一項教學活動，如何能自如地控制課堂秩序、做到起伏跌宕盡在控制之中。是我接下來要努力的方向。

二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我知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地努力，用心去做，用心去思考。多觀摩，多總結，不斷摸索，并不斷地告訴自己，我能做好的。在這種忐忑之中只有不懈努力，才可能逐漸走向正軌。

從失敗中汲取經驗，不氣餒，不放棄。我認為自己需要針對教授對象特點，提高業務素質與教課水平。為了盡快提高自己教課水平與教學質量、掌握課堂控制方法，我悉心向另外一所小學教課的同事討教，共同備課，商討教學內容，研究、探討教學方法，設計課堂游戲與課堂活動。

漸漸地，我意識到，由于小學生的性格特點，課堂上需要五分鐘換一項內容，這就要求每一節課前都要做好充分的準備，設計與教學內容相關的課堂游戲與活動。每一天都要備課到深夜，準備教案教具，確定教學重點，并在腦中反復演練模擬課堂教學情景，確保課堂的每一分鐘內容分配合理，讓學生在趣味中快樂學習。而每一堂中文課過后，我都會認真記錄該堂課的效果。總結可取的地方，并寫下應該改進或提高的地方。如：盡量避免自己講述過多，要注意調整節奏，隨時注意學生反饋，每一步都要設計讓學生參與的內容等。

為了學習當地教師的課堂管理方法、熟悉每一位學生的性格與學習程度，除去上中文課的時間，我全天待在小學教室里，與學生們共同學習、共同上課，并認真觀摩當地老師的上課方式方法。隨時用本子記錄受到啟發的地方以及老師的課堂管理用語。

細節決定成敗。由于小學的每個班級都有固定的老師，因而不同的老師習慣不同，每個班級學生的習慣也不同，比如在二年級的Fillar老師班，學生把帶回家的學習資料放到“Take Home Folder”里。而另一個班級卻叫作“Important Paper folder”，一年級、二年級共六個班，每個班的叫法都不同，所以著實花了些功夫來記住不同班級的不同習慣。

漸漸地，我掌握了控制課堂的方法，上起課來也更加自如，學生們在良好的課堂秩序下進行漢語學習。我的付出與努力也受到了班主任老師的認可，她們也加入到漢語學習當中，感受漢語學習的快樂。通過認真觀摩，用心記憶，仔細體會，我開始了熟悉和融入。

隨著課程的進展，我不斷總結，不斷整理心得體會，漸漸地摸索出一些規律與技巧。我要因地制宜，探索總結，摸索出自己的教學方法。

美國的教育注重啟發式教育，注重學生親自動手實踐。由于每天在教室中和學生們一起學習，我對老師們的授課進度與內容有所了解，所以嘗試著將漢語的教學與學生在其他課程所學習的知識聯系起來，加深學生們的記憶，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如當二年級的學生在學習毛毛蟲變成蝴蝶的生命循環過程時，每一位小學生都得到一只毛毛蟲，并觀察毛毛蟲的生長過程，到最后變成美麗的蝴蝶并進行放飛。我將相應的毛毛蟲、蝴蝶這些詞語教給孩子們，并給孩子們介紹了中國民間《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故事，并邀請“孔子樂隊”的隊員演奏名曲《梁祝》;當一年級的學生學習植物的生命循環過程時，我便相應地將種子、花、葉子這些詞教給他們，學生不僅學的很快，掌握得也很牢固。這讓我學會了保持教學進度，合理依托，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通過課下與當地小學老師交流。我了解到，老師和學生都對中國文化非常感興趣，不少學生努力學習漢語是因為出于好奇而希望了解中國文化。這為我的教學工作提供了啟迪，何不以文化為依托，在活動實踐中學習語言。以文化帶語言，以活動促技能，興趣第一，廣開資源，讓我們的漢語課堂成為快樂課堂。根據這個思路，我與另外一位老師共同商討研究并注重漢語和中國文化傳播的時效性和趣味性，開展多彩的文化活動，創建快樂課堂。一學期下來，成效顯著。我把這些總結為：寓語言教學于文化感受之中，在游戲中快樂學習漢語。

在中國春節前后，我和同事們共同給小學舉辦了慶祝中國春節的系列活動。首先給學生們講解中國春節的來歷，介紹中國民間慶祝春節的傳統習俗，并帶領學生親手制作手工鞭炮、燈籠，同時舉辦了春節慶祝Party，讓小學生們親自體驗跳房子、踢毽子、套圈、貼鼻子、猜謎語等中國民間游戲項目。學生們在游戲中體驗了中國民間文化，學習了漢語知識。活動受到了小學校長和老師們的認可。一位小朋友還表示，希望有機會能到中國感受“過春節”，希望能收到中國的“壓歲錢”。這樣結合時間節點，舉辦系列活動，能夠讓學生切身體驗到中國文化的魅力。

我還結合教材，開展立體教學，讓傳統樂器進課堂，讓“孔子隊”加盟演出，也收到了極好的效果。我和同事一起研習教材，內延外擴，并聯系可用資源，使教學過程更加立體化、體驗化。我們所使用的教材是《漢語樂園》，當講到“我想當音樂家”這一課的時候，我將傳統樂器琵琶帶到了小學的課堂上，并與“孔子樂隊”的成員們將中國傳統民間樂器二胡、笛子介紹并展示給小學生。當民樂委婉、悠揚“未成曲調先有情”的樂音響起后，學生們專注地聽著，臉上呈現出如癡如醉的表情。表演完后，每一位小學生都親自感受并嘗試演奏這幾件民族樂器。結束后，我將之前印好的紙質版樂器圖樣發給他們，學生們一邊給自己的樂器上著色、描紅相應的漢字筆畫，一邊靜靜聽著古代名曲，我心里默默想要是孔老夫子看到現在的畫面，會有什么感想呢？

現在，學生們對琵琶、二胡這幾件中國樂器耳熟能詳，回家后還當起了小老師向他們的家人介紹這些樂器。

再就是，當學生學習用中文說顏色的時候。我結合黑白兩色將“熊貓”這個詞教給大家，并邀請了在西密大孔院文化課上教授中國水墨畫的老師來到小學，教授小學生們用毛筆畫熊貓。學生們不僅記住了熊貓這個詞，而且了解了中國傳統水墨畫的知識，以及“毛筆”“墨”“紙”等詞匯，更重要的是親自嘗試了用毛筆作畫。不少學生在自己的繪畫作品旁邊都用毛筆寫下了自己的中文名字，課后我將孩子們的作品布置在了學校的中文宣傳板上。我相信在他們長大后也會記得自己小時候第一次用毛筆畫大熊貓的有趣經歷。通過讓學生學畫“國寶熊貓”，他們感受到了中國的“水墨丹青”。

三

課余，我經常與小學的老師同時進行交流，溝通，希望盡可能多地了解每一位學生的情況，并向她們詢問對我教學的建議與意見。遇到重要的節日，我也會把自己從中國帶來的小禮物送給同事。學校的校長與老師對我非常好，并邀請我去她們家里烤蛋糕，滑皮艇。每天下了中文課，我也會去小學的一個幼兒園班級幫助一個中國小女孩作輔導，由于她的英語不是很好，所以我也幫她翻譯并陪她一起玩。同時，我也幫幼兒園的老師Mrs.Kehr做一些工作，她非常友好，待我就像祖母一般親切。記得有一次，自己穿著新買的衣服去上課，而忘記摘掉標簽。早上在向Mrs.Kehr問過好之后，邊準備上課內容，突然，Mrs.Kehr一把把我拽進她的教室，把商標給我剪了，為了緩解我的尷尬，她微笑著摸摸我的頭說：“沒關系的大家都會忘掉商標的，新衣服很好看。”那一刻，真的覺得她就像我自己的祖母一樣，我轉身走出教室，眼淚在眼睛里轉圈，那種感動是那么真實而溫暖。

小學同事的年齡普遍都比我大，二年級的幾位老師更和我的母親一般年齡，她們對我就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有一次中午跟另外一位老師聊起愛情婚姻的問題，她的女兒比我大幾歲，她對我說：“No man is better than the wrong man，”“Be married to someone that cannot live without you，”真心覺得，我教她們的孩子，她們教我，漸漸愛上這個國家，這些人。

小學仿佛就是我的家，這些老師就像是我的親人，我教她們的孩子中文，而她們教我做人的道理、照顧我、關懷我。整個學校里彌漫著濃濃的溫情。我默默感受這來自異國他鄉的關愛，仿佛置身人間天堂，每天在小學里來自異國親人的愛包圍著我，暖暖的，很幸福。

小學結課的那一天，校長在全校師生的大會上給我頒發了證書。肯定了我的工作成績，并感謝我這五個月以來的辛勤工作。當時，我的眼淚情不自禁地流了滿面，我不知道是感動，是不舍，還是欣慰。從剛接手小學工作時的困惑、迷茫與壓力到現在工作受到大家的認可并即將離開，其問發生的一幕一幕清晰地在我眼前浮動。這一路，我堅持下來了，我努力了，我付出了。這一刻，我豐收了。這是一個將心比心，主動構建和諧工作氛圍的過程，是傳達禮儀之邦美好文化的過程。

實際上，漢語教師志愿者本身就是孔院與小學之間的一座橋梁。我深知自己不僅僅是在小學教中文課，更是西密歇根大學孔子學院與所開設孔子課堂小學進行溝通的橋梁與紐帶。得知西密大孔院要在2012年5月10日舉行小學中文項目的家長開放日，為了搞好這個活動，我與同事共同努力，并與小學老師多方協商，最終確定了“找朋友”為Ambedy小學節目表演的主題。為了讓家長更全面地了解孩子們的漢語學習情況，我們仔細研討每一個環節，確定每個環節的連貫性，商討每一個細節，并進行了多次彩排。演出當天的舞臺上，孩子們在夢幻般的世界中遇到了中國的大熊貓，他們和熊貓一起來到了中國的長城，和熊貓一起打太極拳、寫漢字、做數字操、唱唐詩……孩子們拉著熊貓的手走遍虛擬世界。大聲說：“我們是朋友！”漢語讓中美兩國人民的友誼走進孩子們的心中，還讓孩子們感受到世界和平的美好。

孩子們的表演結束后，我們這支由中、美兩國朋友組成的“孔子樂隊”給觀眾們表演了中國樂曲《美麗的神話》《琵琶語》，中國傳統樂器琵琶、二胡和西方樂器小提琴、吉他一起演奏，產生出新奇的聽覺效果。寧靜、優美的旋律讓觀眾們感受到中國音樂的獨特魅力。活動當天，Potage市市長、學區負責人、孑L子學院中美雙方院長、兩所小學的校長及學生家長近600人參加了這次漢語文化活動，孩子們的表演精彩紛呈，文化活動得到各方的高度評價，漢語課堂在小學產生越來越廣泛的影響。

2012年4月，總部派過來的新任小學中文老師抵達卡拉馬祖，開始到小學觀摩課堂。我盡己所能，將自己這幾個月以來總結的教學心得、對小學課堂的研究認識、一二年級的學生特點、班級習慣、文化差異等等各方面所得悉數與新老師分享，并堅持全天全職在小學為其做引導，幫助她盡快適應當地環境，了解小學情況。學期末，我將本學期的教課材料、所教內容、教學資源等資料認真整理好，并移交給新任老師。

那一年我經歷了很多，值得回味的也很多。這一刻，我終于破蛹而出，即將展開翅膀去挑戰那未知的天空。

回首那一年來的工作，緊張、繁忙、充實。我為領導同事的親切關懷而感動，為與孩子們的親密相處而感懷，為取得的成績欣喜，為自己的不足憾然。能夠有機會充當中美文化溝通的橋梁，我覺得自己非常榮幸，我也為自己在美國的教學和自己的成長感到自豪。那一年，無論是從工作能力、學習能力還是生活能力等各個方面，我都受到了極大的鍛煉，可以說，漢語教師志愿者的經歷將使我受益終生。回首自己走過的道路，有辛酸、有難忘、有淚水、有收獲。時至今日，每每回想起來，臉上都會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隨后便濕潤了眼睛，內心溫暖而美好。

感謝那一年的漢語志愿者經歷，讓我終生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