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同
內蒙古工業大學 內蒙古 呼和浩特 010000
建筑形式,總是建筑中最先引起我們注意方面。我們對于建筑形式的感知是建立在視覺和精神感知兩個層面上的。前者,來源于身體的感官體驗,是快速的、明顯的,在這里我稱之為建筑的顯性形式;后者,來源于使用的切身體會,是緩慢的、隱晦的,在這里我稱之為建筑的隱性形式。這兩種不同的形式,最終呈現出了建筑的終極面貌,也是我們對建筑感知的全部[1]。
結構主義建筑的顯性形式,無疑是引人注目的。結構主義建筑的顯性形式主要表現出了元素重復、網格化的構圖和“支持與填充”這三種特點。
單元重復表現在結構主義建筑中的水平和垂直兩個方面上,當然,也有一些建筑同時具有這兩方面的屬性。

柏林自由大學
水平向的單元重復,則主要表現在結構主義建筑中的毯式建筑中,這種建筑的立面高度遠遠小于立面長度,而使得建筑如同鋪在大地上的毛毯一樣。在這種建筑形式中,元素的重復大量出現,其中著名的建筑案例為柏林自由大學。
體現垂直向的元素重復的建筑,最著名的就是中銀倉體大樓。這一建筑通過兩個混凝筒核心,將140個單元膠囊布置在了8層高的建筑上。
兼具有水平和垂直單元重復的建筑則表現出了水平和垂直雙方向單元重復的特點。其中著名的案例為Habitate67,這座建筑包含354個預制居住單元,使建筑的整體呈現出如山一樣的建筑造型。
結構主義建筑形式中,元素的重復導致了建筑形式的復雜化,而這種復雜中卻沒有導致建筑形式的雜亂。這其中重要的原因則來源于結構主義建筑形式中大量存在的網格化構圖。網格化的構圖,使建筑的形式趨于均質,并便于理解。這種網格化的秩序,與結構主義建筑中的模數化和對城市肌理的引用有著很大的關系。具有代表性的建筑有皮特布羅姆的卡斯巴住宅和赫茨伯格的比希爾辦公大樓等。

比希爾辦公大樓
另一種引人注意的結構主義建筑的顯示形式,就是表現出巨大結構美學的“支持與填充”。這種對于巨型結構的表達,也誕生出了巨構一詞。巨構建筑以其對支持與填充這一理念的形式表現,與結構主義建筑理論相呼應。這種形式也出現在了與結構主義相關的烏托邦項目中,如插入城市和空中城市。
在插入城市中,各種不同功能的預制單元被插入到了城市的主要支撐結構之中,城市的主要支撐結構具有相比于次要結構更長的生命周期。由那弗里德曼的空中城市中,作為城市主要結構的巨大空間網架中,留出了可供城市居住者設計與建造的空間。這種支持與填充為建筑和城市設計提了新的思路與方法[2]。
相比較與結構主義建筑中的顯性形式,結構主義建筑中的隱性形式也同樣的引人注目。結構主義建筑中的隱性形式表現出了一種建筑體驗中的歷時性屬性,其具體包括:生長性、參與性、可替換性和移動性。
在結構主義建筑中,結構主義建筑師為了應對建筑的復雜性而賦予了其生長的屬性。這種生長的屬性,使建筑可以更為合理的應對建筑未來的功能變化。在赫茨伯格的Linmig洗衣廠項目中,建筑由通過大量的預制構件構成。為了迎合未來洗衣廠辦公功能的擴大,建筑被賦予了生長性:通過預制構件的在建造,擴大建筑的使用空間。
參與性,指建筑的使用者也可以參與到建筑的生命周期中。建筑師賦予使用者以相應的權能,是建筑的使用者在未來的建筑使用過程中,保有對建筑改造的權利。如在赫茨伯格的代崗住宅中,住宅前的鋪地可以依照使用者自己的意愿,進行設計改造,使其表現出滿足使用者的各種形式:花壇、停車空間等。
結構主義建筑中,大量的模塊單元的存在,就是為了建筑未來的更替。這種更替可以使建筑的生命周期大大延長。在中銀倉體住宅中,每一個單元都被設計成可拆卸式的。而在插件城市中,整個城市就是由各種預制的單元插入主要支撐結構而組成的。這種替換性使得插件城市時刻處在一種自我更新的狀態之中。表現出了一種別樣的美學。
在丹下健三的山梨縣文化會館中,各層的建筑空間像抽屜一樣被插入碩大的支撐混凝土核心筒中。這種設計使得建筑的每層可以按照使用者的要求發生變化。而在插件城市中,單元可以通過固定在城市頂部滑軌上的吊機進行移動,以滿足城市中各種構件的自我更新[3]。
結構主義建筑顯性形式中表現出了元素重復、網格構圖和“支持與填充”的特性,而其隱性形式中表現出了生長性、參與性、可替換性和移動性的屬性。這些不同的形式屬性,為我們進一步的理解結構主義建筑提供了有利的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