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 “鉆石模型”的創意農業成長動力分析

劉濤　宋菲　霍靜娟

摘要：作為新興產業形態的創意農業，遵循產業發展的“鉆石模型”規律。創意農業成長源于內外動力的合力，其中內源動力主要是指創意農業內企業（包括農戶）之間的競爭與協作，外源動力包括需求拉動、供給推動、技術誘動、投資驅動、政策策動、出口帶動等。在驅動因素和內外動力源泉的作用下，創意農業由形成期不斷演進到成長期和成熟期，最終形成創意農業發展的自組織系統。

關鍵詞：創意農業；動力源泉；鉆石模型

十九大報告明確提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而創意農業的成長是推進鄉村振興戰略實施的重要舉措之一。創意農業是創意產業在農業領域的具體表現，與創意產業相比，創意農業的探討相對較晚。2007年章繼剛首次提出創意農業概念，厲無畏進一步推進了創意農業的理念，將其深化為農業發展模式創新。它是一個包括核心產業、支持產業、配套產業和衍生產業等多層次的產業體系。構建一個有競爭力的創意農業產業不僅成為發達國家和地區農業產業發展的重要目標，而且是發展中國家推進農業現代化的重要組成部分。當前我國各個地區展開的“十三五”綱要中不約而同的將創意農業發展寫入規劃綱要，充分證明了發展創意農業的重要性。中國創意農業現在仍處于初級階段，與發達國家成熟的發展體系相比仍存在不小差距。

為此，本文借用波特“鉆石模型”理論探討了創意農業產業成長的動力源泉，這對于推進我國創意農業產業的成長、成熟意義重大。

一、創意農業產業成長的內源動力

波特在《國家競爭優勢》一書中，通過對10個國家的特定產業發展和參與國際競爭歷史的考察研究，認為一國某一產業發展的主要影響因素和動力機制，即產業競爭力的一般“鉆石模型”。

創意農業產業的成長源于內外動力的合動，其中內源動力主要是指創意農業產業內企業（包括農戶）之間的競爭與協作，外源動力包括需求拉動、供給推動、技術誘動、投資驅動、政策策動、出口帶動等。

產業發展的主要動力來自內在動力，特別是企業之間的競爭與合作。企業間的分工與市場競爭是產業成長的重要特征，是產業形成的最初力量。在產業不斷形成過程中，由于信息不對稱與高交易成本的市場風險，產業鏈上各企業間實現合作將是必然趨勢。創意農業作為新興產業形態，離不開企業間的競爭與合作。創意農業涉及到創意農產品的設計、生產、流通、經營等多方面的內容，無法單一企業內部實現，需要根據一定的產業分工由不同的企業承擔，縱向產業鏈上的競爭可以降低各環節的交易成本，提高創意農業產業鏈的運行效率，在不同產業環節又會存在彼此競爭的企業群體，他們之間的競爭則可以拓展創意農產品的類型和提高創意農產品的質量，形成差異化發展戰略。創意農業作為一個完整的產業體系，需要產業鏈各環節的相互配合、相互協作，形成合作共贏的博弈均衡格局，創造合作組織租金。創意農業有別于傳統農業形態，它是一個高集成的產業，需要多方的合作才能實現，其中產學研合作聯盟的建立是創意農業產業形成的重要特征。同時創意農業企業間的聚集而形成企業集群也是創意農業不斷成熟的標志。這些都需要高度化的競爭與合作，從而推動創意農業產業的不斷發展。

二、創意農業產業成長的外源動力

創意農業產業的成長除了創意農業企業間的競爭與合作之外，也與市場需求、主體供給、技術創新、產業投資、政府政策和產品出口等外源動力息息相關，它們共同構成了創意農業產業成長的外源動力。

（一）市場需求是創意農業產業成長的拉動力

消費結構變更和升級、創意農業消費觀念加強、休閑生活方式改變等式是創意農業產業成長的市場動力。隨著城鄉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消費總量中食物消費的比重逐步下降，引起消費水平逐步提高和消費結構改善，對農產品食品消費結構正在從量的滿足轉向質的提高，包括農產品質量的提高、生活休閑方式的升級。農產品質量包括農產品外在形態和內在品質的提升，通過各種創意設計出來的外在形態優化的農產品以及口感極佳的新品質農產品備受市場的青睞，為創意農業的成長提供了動力。創意農業產業化不僅可以改變現有農產品的外形，滿足人們對美感的追求，提高農產品附加值，而且還可以利用先進科學技術手段改善與提高農產品的口感等品質，滿足人們對新型農產品的需求。此外城市生活壓力以及城市生活方式的老化催生對郊區休閑農業生活方式的需求，各種休閑農莊、漁莊應運而生。總之現有的市場需求給創意農業產業成長的帶來極大地刺激作用。

（二）主體供給是創意農業產業成長的推動力

創意農業產業的主體供給包括各種合作組織、農戶、創意設計企業、創意農產品經營企業、連鎖超市、創意物流企業等，涉及供應商、分銷商、銷地批發商等各個產業鏈環節，這些主體的供給能力與供給結構直接影響著創意農業產業的成長進程。創意農業產業發端于創意理念，因而創意設計公司或專家對于創意農業產業的成長意義重大。創意理念的產生及其產業化依賴于成熟的市場條件，這就制約市場發育程度較低的創意農業的成長。創意農業技術的供給是連接創意理念與產業化的橋梁，技術供給的能力強弱與否直接影響下一步創意農產品的生產。生產創意農產品的農戶或生產企業基于成本與收益的比較，會限定于收益較好的市場前景。創意農產品的運輸與銷售直接關聯著創意產業的規模化，降低運輸成本與實現銷售多渠道關乎創意農業產業的發展。同時各供給主體間的協調機制也關系著整個產業的發展前景與競爭力。

（三）技術創新是創意農業產業成長的誘動力

創意農業的發展雖源自創意理念，但創意理念的實現卻要依賴技術創新。創意農業是對傳統農業的超越，因而對支持技術的要求比較高，比如創意農業標準化生產技術、創意農業生產機械、創意農業信息化技術等。技術創新不僅為創意農產品的生產提供支持，而且還可以通過技術創新實現創意農業產品類型和產業領域的拓展，匹配的適宜技術可以說是創意農業產業發展的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創意農業產業包括規劃設計、廢棄物利用、用途轉化和文化開發等類型，這些模式的實施都離不開先進技術的支持。而創新技術的實現依賴高質量的人力資本，速水佑次郎和拉坦在《農業發展的國際分析》中十分精辟地指出“以有知識、有創新精神的農民，稱職的科學家和技術人員，有遠見的公共行政管理人員和企業家的形式表現出來的人力資本的改變，是農業生產率能否持續增長的關鍵。”因而通過多主體形式的農業技術創新將是創意農業產業成長的誘動力。

（四）產業投資是創意農業產業成長的驅動力

作為經濟增長“三駕馬車”的產業投資，對于創意農業產業成長的意義重大，特別是在創意農業產業形成期，往往缺乏必要地投資，解決了投資問題也就解決了創意產業成長過程中的最大絆腳石。投資不僅可以對于使創意農業產業規模擴大，實現量的擴張，同時還通過增加創意農業研發費用，推動技術進步，從而實現產業的升級和產業質的成長。

（五）政府政策是創意農業產業成長的策動力

創意農業產業發展是企業、農戶、消費者等主體間利益博弈的結果，在創意農業產業的成長過程中，企業或農戶供給的創意農產品的質量是不完全信息，彼此間的信息交流不順暢，導致獲得完全信息的成本較高，因而出現生產經營過程中存在著“搭便車”現象，導致市場失靈。同時消費者通過“用腳投票”影響企業供給創意農產品的動力，進而影響到創意農業發展的持續性。因此政府的介入與作用將起到重大作用，政府通過提供政策扶持、技術指導、財政補貼等相關服務，從而影響生產者和消費者的行為。政府的推進力度與支持力度會持續影響著他們的選擇策略，進而成為影響創意農產品持續供給的重要策動力。

（六）產品出口是創意農業產業成長的帶動力

出口是帶動創意農業產業發展的重要途徑，一國的創意農業發展到一定程度就離不開國際市場。較大的國際份額可以賺取更多的外匯收入，反之則意味著產業發展處于發展期。荷蘭、澳大利亞等國創意農產品出口占據國際市場較大的份額，以荷蘭為例，它是世界最大的蘑菇生產國和世界最大的乳制品出口國、世界上最大的禽蛋出口國和花卉生產國，世界花卉進出口貿易的67%來自荷蘭，荷蘭都市農業成為出口創匯的主要基地。

三、結論

綜合創意農業產業成長的階段性及其影響因素和動力源泉，本文認為創意農業產業成長的不同階段的驅動因素和動力源泉存在較大差異，進而影響創意農業產業的發展機制。

創意農業產業形成期，主要對應要素驅動和資源競爭階段，動力源依靠市場需求拉動與政策推動相結合，競爭手段主要是資源要素的競爭。該階段創意農業產業的成長存在著信息不對稱、正外部性等諸多的市場失靈現象，企業的供給動力不足，消費者也持觀望的態度，供求存在不協調的格局，都在期待外部力量來改善這一局面。而政府的介入將極大地改善這種局面，強有力的政策支持可以消除供給主體與需求主體對于創意農業較低的期望，增強主體參與創意農業產業發展的動力，改進創意農業產業發展的帕累托低水平均衡。

創意農業產業成長期，動力源依靠需求拉動、供給創造與政策引導相結合，成長早期主要對應產銷競爭階段，競爭手段主要是產銷競爭以及資本競爭，企業規模、品牌和營銷手段、產業一體化以及資金融通的重要性大大提高。成長后期主要對應投資驅動和資本實力競爭階段，競爭手段主要是資本競爭與技術創新競爭，資本實力、資本運作（資本市場）、企業制度（產權運作）、全球經營越來越具有戰略意義。該階段處于形成期到成熟期的轉折階段，創意農業產業發展動力強勁，而外部制度環境不優則會制約這種發展沖勁，因而實現制度創新，構建起一個合理的制度框架，是這個階段的重要任務。它能節省交易成本，降低不確定性，推進創意農業產業不斷走向成熟。

產業成熟期主要對應創新驅動階段，動力源依靠技術推動，競爭手段主要是技術創新，研究開發、自主知識產權的獲得成為更為關鍵的因素。該階段的市場發育非常完善，市場競爭激烈萬分，從而產業素質較高、抗外界干擾能力、應變能力和自我發展自我創新能力較強。創意農業內部各主體和各要素間相互協作、相互促進，共同形成創意農業產業發展的自組織系統。當然這些理論特征可能在產業發展不同的階段都會出現，但仍從整體上勾勒出了創意農業產業演進的基本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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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青年基金項目（17YJC790097）；河南省哲學社會科學規劃項目（2017CJJ088）；河南省教育廳人文社會科學研究一般項目（2017-ZZJH-190）；河南省社科聯、河南省經團聯調研課題（SKL-2017-2970）；河南省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專項資金資助項目（SKJYB2017-16）；河南理工大學青年骨干教師資助項目（2016XQG-27）。

（作者單位：河南理工大學安全與應急管理研究中心；河南理工大學應急管理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