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必勇 鄒燕琴 吳赟
[摘 要] 在新媒體融合的時代背景下,文化產業的產業關聯度與融合性越來越強。本文以“角川商法”為切入點,以影視、檔案與出版業的互動共享機制為例,分析影視、檔案和出版業互動共享的模式、機制,研究“影視-檔案-出版”文化產業價值鏈的構成,并針對目前“影視-檔案-出版”產業價值鏈中出現的問題,認為應從完善檔案資源創意開發路徑、成立關聯產業中心聯盟兩方面入手,逐步完善、提升文化產業價值鏈的構建方式。
[關鍵詞] 文化產業價值鏈 影視 檔案 出版業 互動共享機制
[中圖分類號] G124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9-5853 (2018) 02-0028-08
[Abstract] In the integration of new media era, the industrial relevancy and integration of cultural industry are becoming stronger and stronger. This paper takes “Commercial Methods of KADOKAWA” as the breakthrough point, and takes the interactive sharing mechanism of film and television, archives and publishing industry as an example, analysis the interactive sharing mode of the film, archives and publishing, constitutes the “film and television-archives-publishing” cultural industry value chain. Finally, according to the problems of “film and television-archives-publish” cultural industry value chain at present, this paper points out the suggestions for improvement of constructing the value chain of cultural industry: (1) improve the creative development path of archives resources;(2) establish related industrial center alliance.
[Key words] Cultural industry value chain Film and television Archives Publishing industry Interactive sharing mechanism
1 引 言
“角川商法”源自日本出版界。日本角川書店(現名“KADOKAWA”)社長角川春樹將文字、聲音、影像三者結合,改編出版物制成電影、電視劇等影視作品,利用媒體進行宣傳,使電影與出版互動共贏,這一套做法即“角川商法”。在角川文庫中,1976年的《犬神家一族》是第一部依據出版物改編而成的電影,票房收入達13.2億日元,《人性的證明》(森村誠一)票房高達22.6億日元,自1977年到現在已印行340萬冊,是出版最多的原作,實現了圖書出版與影視業之間的互動共贏[1]。
隨著經濟的迅速發展,人們的精神文化需求越來越大,檔案也逐漸為大眾所重視。2013年12月30日,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二次集體學習時指出:“系統梳理傳統文化資源,讓收藏在禁宮里的文物、陳列在廣闊大地上的遺產、書寫在古籍里的文字都活起來”。影視與出版業肩負著傳播中華優秀文化的使命,而檔案作為重要的文化資源,具有跨越時空的豐富的文化價值,讓檔案中的文字“活起來”,有助于更全面地傳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因此,筆者試圖從這一角度出發,研究影視、出版與檔案的互動共享機制。
目前,利用檔案的影視節目越來越多地出現在電視熒屏上,由于檔案天然具備真實性、完整性與機密性,影視節目利用檔案作為證據或素材能夠激發觀眾對節目的神秘感與好奇心,而且通過節目制作組的精良編排,這些節目在同時期節目的收視率競爭中取得了較好成績,可見影視與檔案互動的重要性日益凸顯。與此同時,影視與檔案互動形成的影視節目的相關圖書也隨著影視節目的熱播而暢銷,比如隨著北京電視臺衛視《檔案》和中央電視臺中文國際頻道《國寶檔案》的熱播,兩個欄目組分別推出了《絕密檔案背后的傳奇》(十卷本)、《CCTV國寶檔案特別節目:國寶中的歷史密碼》(四卷本)。在影視與出版業中,檔案逐漸發揮其文化價值與經濟價值,利用檔案所形成的電視節目、電影、紀錄片、圖書等一系列優秀文化產品產生了較好的社會反響及經濟效益。
不難看出,影視、檔案與出版業不斷共享、創新和增值,初步形成了從檔案資源創意開發-影視檔案文化產品生產-影視檔案文化產品傳播-影視檔案文化產品消費的完整的文化產業價值鏈,產生了較大的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本文以影視、檔案與出版互動背景為切入點,分析以檔案資源為基礎制作而成的影視作品、圖書出版物等蘊含不同程度檔案元素的各種文化產品,深入剖析影視、出版與檔案互動共贏的模式,闡述其文化產業價值鏈構成的重要元素和關鍵環節,從而提出對文化產業價值鏈構建的具體建議。
2 影視、檔案、出版的互動共享模式
2.1 影視與檔案的聯動模式
自1998年2月原東方電視臺《星期五檔案》創辦以來,我國檔案與影視業的互動就開始了,此后各級頻道相繼播出檔案揭秘型節目,使得影視業與檔案的互動日益頻繁。
在影視與檔案的聯動模式下,影視機構形成的文化產品類型多樣。徐俊杰將檔案影視作品分為電影、電視欄目和文獻紀錄片[2]。蔡倩則指出檔案電視節目從傳統的節目分類上可以分為法制、綜藝、軍事、健康和訪談五種類型,從總體上看專題檔案電視節目較多[3]。影視業利用檔案的案例比比皆是,1996年上海市檔案局、上海市檔案館與上海市廣播電視局聯合攝制了以檔案工作為題材的8集電視連續劇《一號機密》,獲得了第十七屆電視劇飛天獎[4]。1999年9月,我國播出了利用檔案制作的紀錄片《共和國腳步》,該片向新中國成立50周年獻禮,記錄了新中國成立50年來的重大事件。此外,由江蘇省檔案局、江蘇有線和星瑞影業公司三方合作打造的檔案利用成果電影《韓國鈞》,也于2014年11月28日在江蘇省檔案館舉行拍攝開機儀式[5]。
隨著信息技術的普及與發展,影視與檔案聯動模式下的文化產品的種類和數量日益增多,其互動所產生的文化教育作用和社會經濟效益不容小視。由于檔案作為原始記錄而具有的保密性和真實性,檔案在社會人群中呈現出一種神秘感,檔案部門與影視機構的合作能夠全面地開發檔案資源,使得歷史重大事件及歷史人物還原其真實面貌,并同時實現檔案社會教育作用和文化存儲功能。另一方面,檔案是影視創作的重要資源。在影視作品制作過程中,影視機構需要搜集豐富的與主題相關的各種原始檔案材料,并對其進行有效地整合與梳理,盡可能真實地還原歷史事件的來龍去脈及事件原貌,并運用多表現形式加以展現,使得這些文化產品相對于檔案部門生產的編研產品來說更具影響力、傳播力和競爭力。影視與檔案的聯動模式如圖1所示。
2.2 出版與影視的共贏模式
影視和出版這兩大文化產業本身具有天然的聯系,在媒體融合背景和IP熱的時代背景下,影視和出版產業利用各自的專業優勢加強互動,全方位運作IP產業價值鏈,使市場價值最大化。影視與出版業的互動共享共贏在1976年就已出現,角川春樹介入電影制作、改編出版物并制作出首部電影《犬神家一族》,角川書店通過改變書店的收益結構,出版書籍并投入影視產業,為影視產品提供產品內容,極大地將出版物的價值發揮出來,提高文化產品的收益,日益產生巨大的經濟效益。
一方面,出版為影視IP開發創造條件。由于具備較好的資源優勢和產業優勢,出版能夠為影視IP開發創造良好的條件,一是能夠為影視IP開發提供優質的IP資源,二是通過圖書出版擴大宣傳力度,提高影視的市場競爭力。正如黃雯所說,“出版成為影視IP開發的先鋒”[6]。另一方面,影視IP能夠反哺出版,推動出版創新發展。影視與出版的互動是雙向共贏的,出版為影視IP開發提供豐富的資源,提高產業競爭力,同時影視化為圖書也成為重要趨勢,影視作品的熱度能夠帶動出版業的發展,使出版迸發出新的活力,從而構建全新的產業生態環境,促進產業的升級。出版與影視的共贏模式在《哈利·波特》這一IP價值的開發中得到了充分體現,依托《哈利·波特》這一IP資源,相關的電影、游戲、動漫、主題公園等衍生產品都創造了極大的經濟價值。影視與出版的共贏模式如圖2。
2.3 檔案與出版的互動模式
檔案是可供多維度開發利用的文化資源。不過,在檔案開發利用過程中需要注意保護隱私權和檔案所有人的知情權等。出版業在媒體融合的新時代背景下,應該主動承擔傳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宣揚優秀中華傳統文化的社會責任,充分利用檔案機構的資源優勢,將有助于提高出版業的經濟效益與社會效益。
由此可見,檔案由于自身的特性成為出版業的重要開發資源,檔案是反映社會發展變遷的重要記錄,有效開發檔案資源并出版檔案圖書有利于充分發揮檔案社會教育的功能,提高檔案的利用率和社會檔案意識。出版因其文化產業內容多樣性的內在要求,應合理開發包括檔案文化在內的文化資源,深入挖掘檔案文化內容,出版寓教育性與歷史性于一體的檔案題材圖書。檔案作為文化資源被應用到出版業中,是在媒體融合時代將讓檔案中的文字“活起來”的重要契機,是檔案機構對外宣傳檔案、提高檔案服務的重要手段。而出版業充分利用檔案資源,是出版業形成新的文化產業形態的關鍵,有利于進一步擴展出版業的圖書范圍。檔案與出版的互動模式具體如圖3。
3 “影視-檔案-出版”的產業價值鏈
產業價值鏈是由多個不同性質的參與者組成的,包括多個能夠產生價值增值的獨立價值環節的價值系統。英國經濟學家查爾斯·蘭蒂(Charles Landry)進行文化產業研究時,認為文化產業價值鏈由5個價值環節組成,分別是創意生成、文化產品生產、文化產品流通、發送機構和觀眾與接受。他認為創意的生成是第一個價值環節,強調創造性本身,這一環節參與的主體是文化內容的提供者。第二個價值環節實際上是從創意到產品的一個過程,即文化產品的生產,這一環節的主體除了文化內容的提供者,還包括文化產品生產的企業。第三個價值環節是文化產品的流通,該環節主要是以文化中介和經紀企業為市場主體。第四個價值環節是發送機構,參與的主體則主要是演出經營場所及播放機構。最后一個價值環節則是最終的文化消費——觀眾與接受[7]。
通過查爾斯·蘭蒂提出的文化產業價值鏈,筆者清晰地看到文化產業價值鏈中包含的相關產業以及內部各環節之間緊密的聯系,了解從創意的生成到消費的各價值環節并最終實現文化產業盈利的過程。筆者依此分析“影視-檔案-出版”的產業價值鏈,從橫向來看,影視、檔案、出版產業相互交叉和滲透,共同構成文化產業價值鏈的組成部分,使“影視-檔案-出版”文化產業形成以檔案資源開發為核心的產業價值鏈橫向結構。從縱向來看,檔案資源的創意開發、影視檔案文化產品的生產、影視檔案文化產品的傳播、影視檔案文化產品的消費等關鍵環節環環相扣,形成具有內在邏輯的線性縱向產業價值鏈結構(如圖4),從而推動影視、檔案與出版產業的有效整合,初步實現影視、檔案與出版互動共享的產業價值。
3.1 檔案資源創意開發
檔案作為數量浩繁的重要文化資源,承載著豐富的歷史文化及社會記憶。檔案資源開發是指檔案部門采用現代化信息技術與方法,通過檔案信息資源的挖掘、采集、處理、傳輸等方式,實現檔案社會價值和經濟價值的基本活動[8]。一般來說,由公共檔案部門組織、以國家財政投入為資金來源的檔案資源開發屬于公益性開發,其開發成果應無償向社會提供。但“影視-檔案-出版”產業價值鏈中,檔案資源創意開發的主體既包括檔案部門,也包括影視機構和出版機構,因此資金投入既有國家財政的投入,也有影視機構和出版機構的資金投入,開發的成果是以檔案資源為基礎制作而成的影視作品、圖書出版物等蘊含不同程度檔案元素的各種文化產品。這類文化產品通過深入挖掘檔案文化資源,對檔案的每一個細節進行深入細致的解讀,豐富了影視文化產品的文化內涵,提高了影視作品的收視率和圖書出版物的銷量,同時也實現了檔案的價值,為社會文化提供深層次的服務。檔案在文化產業價值鏈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對檔案資源的創意開發成為產業價值鏈各個環節能否順利鋪開的關鍵。
以北京衛視的《檔案》為例,這個揭秘性的講述欄目,充分利用觀眾對長期以來保管嚴密的檔案的好奇心,通過對國內外已經解密的軍事檔案、外交檔案、安全檔案、經濟檔案等進行深度解讀、盡可能地將傳奇的歷史人物和事件真實面貌還原出來,并通過主持人講解、視頻檔案播放、畫面重現等方式立體地呈現在觀眾面前,選題新穎、廣泛、深刻,《檔案》欄目取得了很好的收視率,同時《檔案》欄目組編輯出版了相關圖書,均有較好的社會反響。
北京衛視《檔案》欄目總制片人呂軍在接受采訪時表示:“《檔案》欄目與國家檔案局中央檔案館的密切合作為節目的成功發揮了支柱性作用。我們的創作就好像礦工身后有強大的檔案礦藏,國家各級檔案部門保存的珍貴而龐大的檔案資源為節目的創作和創新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動力。通過對檔案線索的順藤摸瓜和深入解讀,挖掘出鮮為人知的故事,這正是《檔案》欄目有別于其他歷史紀實類節目的突出特點?!被诖?,呂軍要求團隊中的每名編導在調研選題可行性研究階段,就要到相關檔案館、圖書館、資料館去找線索、查資料;在使用一份檔案時,要對其中的每個細節進行深入細致的分析解讀,定期邀請檔案館的老師為編導講授開發利用檔案的基本方法。呂軍認為,“臺本是節目的重中之重,內容在原創的基礎上注重發現新故事、新觀點、新立意”[9]。基于此,以檔案為線索,對珍貴而龐大的檔案資源進行深度創意開發,深入挖掘出鮮為人知的故事,是形成文化產業價值鏈的關鍵環節。
在現階段,由于檔案的機密性,很多較為機密的檔案僅在編史修志、行政查考和科學研究等方面能提供給相關科研專業人員和行政人員進行查閱,沒有對普通大眾進行完全開放,因而檔案資源創意開發的內容主要集中在對現有已解密檔案的資源進行開發,內容涉及政治、軍事、歷史、社會、科技等各個方面,其中解密歷史傳奇人物的故事是觀眾最關注的主題,其次是政治方面的主題。綜上,對檔案資源的創意開發要求作為檔案收集者和保管利用者的檔案館明確檔案資源開發權,檔案部門、影視機構和出版機構聯合開發檔案資源,并依據歷史事件、社會熱點、觀眾需求等明確開發主題。
3.2 影視檔案文化產品的生產
目前“影視-檔案-出版”產業價值鏈上生產的文化產品主要是影視作品和出版圖書,其他衍生產品并不多見。影視作品的生產主要是通過影視工作人員大量收集與主題相關的國內外檔案,對其進行有效梳理與分析,將原本撲朔迷離的歷史事件或傳奇的歷史人物按照線索真實完整地呈現在觀眾面前的過程。在影視檔案文化產品生產的過程中,影視機構與國內外檔案館(室)、檔案專業院校及相關部門的交流合作,影視機構與出版社的合作戰略是文化產品生產的重要前提。
事實上,影視機構與國內外檔案館(室)、檔案專業院校及相關部門的交流合作頻繁,如北京衛視《檔案》每一期節目播出之前,節目組工作人員都會廣泛收集檔案資料,不僅與各個檔案館、博物館、情報部門、紀念館合作,還會面向大眾征集相關材料,甚至不惜高價去其他國家查閱購買相關的檔案。如在拍攝解密電影中007原型的專題節目時,北京衛視《檔案》欄目組通過各種渠道搜集資料,為解密007原型聯系了英國國家檔案館和英國軍情六處,最終獲取到了007原型的珍貴檔案資料,包括007原型雙面間諜達斯科·波波夫個人照片、指紋資料、駕照復印件等重要的個人檔案資料,此外還有把他發展為德國間諜的好友約翰尼的照片和達斯科·波波夫與英國軍情六處的協議等秘密檔案,其中涉及達斯科·波波夫退休后的生活安排等珍貴檔案內容。毫無疑問這些珍貴的檔案資料為解密007原型提供了確實可靠的證據[10]。北京衛視《檔案》欄目組與中國人民大學信息資源管理學院也有專門的合作計劃,該項目由馮惠玲教授牽頭發起,合作形式包括:在中國人民大學信息資源管理學院挑選具有深厚專業能力的同學組成學生社團“蘭臺春秋”,為每期欄目提出改進意見和修改方法;每月挑選一批同學參觀制作《檔案》欄目的過程,參與節目內容的策劃;每學期接受師生參觀實習,相互交流;為《檔案》欄目在校園進行宣傳推廣;組織學生圍繞欄目進行策劃比賽;由中國人民大學老師給《檔案》欄目組成員進行相關專業培訓;在學院和欄目組的網站上進行資源共享;對相關資源進行挖掘,推出文化產品;聯合舉辦國際學術研討會等[11]。
出版圖書主要是隨著相關影視節目的熱播衍生的產品。影視機構與出版社的合作主要基于影視節目的熱度,由于影視節目對主要揭秘國內外重大事件或解讀剛剛解密的重要檔案,通常有一定的神秘感和新穎性,出版的內容一般是影視節目的節目內容,即一些傳奇人物或事件的揭秘檔案。影視節目內容的選題新穎性、歷史事件解讀的全面性、資料來源的可靠性進一步促成影視檔案產品出版。出版基于影視節目的強大影響力和較高關注度,開發較為熱門的檔案影視節目,針對影視檔案節目的優質內容進行篩選整合,編排出版影視檔案節目相關圖書。由于粉絲經濟效益,熱門影視節目的忠實觀眾基于對節目內容的喜愛,會主動購買影視相關圖書進行閱讀,進而形成良好的經濟效益,全方位立體展現檔案的文化價值,這也是影視反哺出版的表現。如中央電視臺中文國際頻道與中國青年出版社合作出版的四卷《CCTV國寶檔案特別節目·國寶中的歷史密碼》。
隨著檔案節目越來越受到觀眾的關注和喜愛,影視檔案出版的相關圖書也隨著電視節目的熱播而暢銷。據不完全統計,廣東電視臺新聞頻道、北京電視臺、中央電視臺、上海電視臺紀實頻道這四個電視臺頻道已經根據以檔案資源為基礎的檔案節目內容出版了相關圖書20多種(如表1所示),可見檔案、影視與出版業互動共享是一種發展趨勢,檔案部門、影視機構與出版社通過互動共享有利于充分發揮檔案的價值、挖掘檔案的本身價值及其衍生價值,從而達到產業最大的經濟效益。
3.3 影視檔案文化產品的傳播
從影視、檔案、出版業的跨行業互動共享機制看出,影視檔案文化產品的傳播主體、傳播媒介和傳播效果都有較大的變化。
(1)傳播主體。傳播主體主要包括新聞傳播從業人員、出版社、報刊等,影視、檔案、出版的互動共享機制極大地提高了影視檔案文化產品的傳播深度和廣度。國內影視檔案節目的傳播以新聞傳播從業人員為主,新聞傳播從業人員通過電視臺傳播檔案文化產品,由于電視臺的公信力和權威較高、覆蓋范圍較廣,傳播效果和傳播廣度不言而喻。以北京衛視《檔案》欄目為例,欄目工作人員為籌備節目前往各檔案館、博物館和圖書館查找相關資料,最后精心策劃制作的《檔案》通過電視臺、新聞網站等官方傳播渠道進行宣傳并播出,由于國家或各地方電視臺具有公信力和權威性,作為影視檔案文化產品的傳播者,傳播的內容更容易被接受和認可。
合作出版社及報刊對影視檔案文化產品的傳播主要側重于出版圖書及刊載新聞兩個方面,合作出版社對影視作品內容進行挖掘整理、梳理編排、出版圖書,擴展了文化產品的傳播渠道,使文化產品形式更加多元,價值傳播影響更加深遠;合作報刊對傳播文化產品的傳播具有輔助作用,擴大了檔案文化產品的受眾群體,為進一步立體式宣傳檔案文化及檔案事業提供了新方式。2010年8月,《中國檔案報》與北京衛視《檔案》欄目實現跨媒體合作,雙方達成戰略合作協議,《中國檔案報》利用平面媒體對《檔案》欄目進行宣傳并提前預告,雙方共同策劃相應的重大選題,共同開發社會市場資源,努力成為平面媒體與電視媒體跨媒體合作傳播成功范例[12]。
(2)傳播媒介。20世紀30年代,德國哲學家海德格爾認為“人們正在進入世界圖像時代”[13]。到20世紀末,隨著互聯網的迅速發展及科學技術的進步,數字媒體逐漸滲透到人類社會的方方面面,人們也更傾向于觀看圖像化和視覺化的文化產品。正是在“視覺化時代”、新媒體融合的時代背景下,影視檔案文化產品的圖書出版孕育而生。因此,其文化產品傳播媒介除了一般的傳統媒介如報紙、雜志外,還包括廣播、電視、音像、電影、圖書及各類社交媒體。影視檔案出版的文化產品通過網絡上的各類社交媒體、新聞網站及廣播電視快速傳播信息,輔以報紙、雜志、圖書等紙質媒介進行傳播,實現文化產品線上線下的全面覆蓋式傳播。例如北京電視臺《檔案》在央視網站、中國檔案報、微信公眾號中都有不同程度的宣傳和報道,影視檔案文化產品對檔案內容的利用也很好地激發了觀眾的興趣,實現了全媒體式的傳播。上海市檔案局(館)聯合真實傳媒有限公司策劃制作的8集微紀錄片《上海記憶:他們在這里改變中國》(每集8分鐘),通過《檔案春秋》微信公眾號、上海檔案信息網、中國新聞網、鳳凰資訊門戶網站進行宣傳,并于2016年8月8日至15日在上海電視臺紀實頻道首播[14],輔以《上海檔案》《檔案春秋》《中國檔案》等期刊的刊載,新華社、《人民日報》、中新社等報紙上的詳細報道,以及2017年在上海廣播電視臺融媒體中心進行的全網獨家首播[15],充分實現了文化產品的全媒體式的傳播。
(3)傳播反饋。由于影視檔案產品的傳播對象主要是影視檔案節目的粉絲,傳播效果主要反映在影視節目的收視率及出版圖書的銷量上。影視檔案節目近年來的發展態勢較好,收視率逐年增長,增長態勢良好。例如,被當地市民評選為“年度最佳電視節目”的《檔案無錫》,可見這部系列電視節目深受當地觀眾的喜愛。據CSM的數據,2011年1月至5月,檔案揭秘型節目的播出時長共37870小時,同比增長33%,數據顯示觀眾每人累計的收視時長為280分鐘[16]。由此可見,影視檔案產品通過電視媒介的迅速傳播越來越受到觀眾的喜愛,收視率也呈現逐年增長的趨勢。同時,出版圖書的銷量也隨著檔案節目的播出不斷增長,影視、檔案與出版的雙向互動產生了良好的經濟效益。
3.4 影視檔案文化產品的消費
從連續幾年保持較好收視率的影視檔案欄目以及熱銷的欄目同期出版的圖書可以看出,影視檔案文化產品的消費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影視業和出版業的經濟收益,帶來了良好的社會效益。中央電視臺中文國際頻道的《國寶檔案》欄目自2004年10月開播以來,秉承文化擔當意識、奉行精品意識與創新意識,將一系列精品節目奉獻給海內外受眾,先后獲得“2012—2013年度優秀國產紀錄片及創作人才扶植項目優秀欄目”和“中國廣播影視大獎·廣播電視節目獎”(第23屆“星光獎”)兩項國家級獎項,2011年以來多次被評為中央電視臺“品牌欄目”,2014—2015年均占據央視傳統型紀錄片欄目收視率前五位[17],展示了良好的引導力、影響力、傳播力和專業水準。北京衛視《檔案》欄目則受到中老年觀眾、高學歷觀眾和高收入群體的喜愛[18]。
《國寶檔案》欄目組推出的《國寶檔案》和《國寶中的歷史密碼》等文化衍生品也得到受眾較大的認可。亞馬遜官方網站數據顯示:《國寶檔案4:玉器 陶器 瓷器 金銀器案》一書在“玉石器考古銷售排行榜”中排行第38位[19],《國寶檔案1:青銅器案》在“金屬器考古銷售排行榜”中名列第51位[20]?!秶鴮氈械臍v史密碼》(四卷本)在當當網“考古知識讀物”類圖書銷售榜中位列第63位[21],而從評論情況看,購買者多為影視節目的粉絲,影視節目與出版實現了共贏。由此可見,較高的影視欄目收視率和良好的圖書出版銷量已經初步實現了“影視-檔案-出版”產業價值。
4 對文化產業價值鏈構建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