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宮欲限制中國科研人員入境？

本報駐美國特約記者 蕭達 本報記者 李司坤 ●王會聰

“因擔心間諜活動，白宮正考慮限制中國研究人員”，美國《紐約時報》5月1日報道稱，由于擔心中國與日俱增的科技實力，特朗普政府正在考慮通過嚴格措施，阻止中國公民在美國高校和研究機構參與敏感技術研究，防止這些人獲得秘密技術并傳遞回中國。不過報道也擔心，限制科技領域人員和信息的自由流動將破壞美國各實驗室的創新能力。“美國和中國正在技術領域進行一場沒有宣布的冷戰”，美國CNBC4月30日引述澳大利亞前總理陸克文的話稱，“高科技而非貿易或朝鮮核項目，才是美中沖突最大的導火索”。

《紐約時報》的報道一開始，語焉不詳地講了一個故事：中國今年4月測試了一種“隱身衣”，該材料能使普通戰機突然從雷達屏幕上消失。美國官員懷疑，這可能與一位華人研究員2008年在美國杜克大學某實驗室獲取的技術有關。美國聯邦調查局對該人展開了調查，但未提出任何刑事指控。該學者最終返回中國，開辦了研究所。

報道稱，白宮正在討論是否限制中國公民進入美國，包括限制特定類型的簽證、限制中國研究人員參與美國企業和高校具有軍事或情報價值的項目等。《紐約時報》說，目前尚不清楚哪些類型的項目將受到限制，但這些措施將嚴厲打擊與“中國制造2025”計劃相關的合作，包括中國計劃主導的先進芯片、人工智能、電動汽車等先進技術領域。限制將涵蓋所有中國公民，但兩類人員除外：美國綠卡持有者、歸化公民和獲得政治庇護者。評論稱，“以擔心間諜活動為由阻止中國公民進入美國實驗室，將導致美國和中國在高科技領域的冷戰大幅升級。”

《紐約時報》稱，白宮正在討論的新計劃也可能對美國產業產生重大后果。最受影響的將是美國高校的研究生、博士后研究員和持臨時簽證在美國科技企業工作的中國員工。目前每年有100多萬外國學生在美國留學，其中約1/3來自中國。在美國高校的計算機科學、物理、化學和其他科學的研究生項目中，許多學生都來自中國。報道提供了一種可能的“限制”模式：美國商務部可能會制定一個廣泛清單，美國企業和高校將被要求為中國公民獲得特別許可證，才能接觸清單上的產品，這將使中國公民更難在美國從事科學研究和產品開發項目。

“如果美國航空制造業、國防合同商和其他公司更難雇用中國公民，那么這些近年來在美國學習的中國研究生或將‘攜帶技能返回中國。”《紐約時報》稱，加大保護美國技術的壁壘或將帶來高昂代價。限制科技領域人員和信息的自由流動將破壞美國各實驗室的創新能力，而這些實驗室是全球才華橫溢的研究人員的關鍵目的地之一。美中關系全國委員會主席史蒂芬·歐倫斯表示，對美國高校來說，限制中國研究人員將無異于“悲劇”，“我們不能讓安全恐慌壓倒使美國偉大的因素”。此外，這還將威脅美國各高校從外國學生身上獲取的可觀利潤，因為這些學生往往繳納足額學費。《紐約時報》稱：“這還有可能引發歧視，盡管中國向來容易成為美國的政治目標，但一些人擔心，特朗普政府對中國發起的全面挑戰正在催生一種‘華盛頓將所有中國人視為敵人的仇外情緒和冷戰思維。”

美國的這一動向早就顯露苗頭。今年2月13日，美國聯邦調查局（FBI）局長克里斯托弗·雷在美國參議院聽證會上公然將在美國的中國學者、留學生稱為“非傳統的情報搜集人員”，為中國政府“兼職情報搜集工作”。這一言論引發在美華人團體強烈不滿，美國華人精英組織“百人會”等13個華裔、亞裔社區團體、組織發表公開信，要求其澄清相關言論。

中國社會科學院榮譽學部委員陶文釗1日接受《環球時報》記者采訪時表示，如果把中國人的智慧限制在外，這對美國來說是損失。科學技術、教育都是在國與國的互相借鑒、互相碰撞、互相交流之中發展的，一個國家不可能關起門來發展科學技術。科研終將影響美國的國民經濟，美國的科學技術現在在很多方面處于世界領先地位，但美國想要關起門來保持其在科學技術領域的優勢地位，這是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