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 喻添舊 編輯 | 吳冠宇

圣彼得斯堡的城市觀光車充滿藝術魅力
盡管佛羅里達半島西岸的圣彼得斯堡與它的俄羅斯兄弟同名(英文名稱St. Petersburg相同,中文翻譯被區分開了),但這里真的沒什么人會說俄語。自從俄羅斯后裔為它定下這個名字開始,這里就按照美國城市的標準化路線發展開來了。圣彼得斯堡不是大都市,沒有塞車的上下班高峰期,也沒有燈紅酒綠的夜生活,它提供的體驗是介于度假和生活之間的,擁有美好的白沙灘和城堡一樣的酒店,在星羅棋布的小藝術品商店之間,幾座頂級的博物館代表了城市的品位。
作為全世界范圍內受歡迎的旅游目的地,圣彼得斯堡努力地自我推廣換來了《紐約時報》的認可,這份報紙因為圣彼得斯堡無限的都市活力,美妙的海岸線,繽紛多彩的體育運動以及多處新晉景點將圣彼得斯堡列入“2014年52大必去的旅游勝地”?!都~約時報》的美國版與國際版分別展示了圣彼得斯堡極佳的旅游資源:重新整修的海濱,奇妙的達利博物館,還有遍布城市的本土餐廳將海鮮烹飪和精釀啤酒的魅力發揮到極致。
薩爾瓦多·達利博物館是除了達利在家鄉西班牙加泰羅尼亞的菲格雷斯創建的達利劇院博物館之外,收藏達利作品最多的博物館。這句話確實有點拗口,卻準確地給這個有著奇妙外觀的建筑和藏品的重要性做出了定位——2012年4月18日,友邦保險的佛羅里達分會將該建筑的主體部分列入佛羅里達州建筑“百年百處”名單。
這間博物館的“源頭”可以追溯到1942年,雷諾茲和埃莉諾·莫爾斯夫婦在克利夫蘭藝術博物館參加了達利的回顧展。受到這位古怪的藝術家的感動,他們在一年后買下了自己的第一幅達利作品。這次購買開始了夫婦倆與畫家40年的緊密關系,作為達利的老主顧和朋友,也開始來全面收集達利原創作品。
1971年,莫爾斯夫婦在俄亥俄州克利夫蘭的家中展出了他們的藏品。當他們的展品數量超過200份時,他們意識到,25年的收藏已經需要一個永久的博物館了。1971年3月,薩爾瓦多·達利親自主持開幕式,莫爾斯在俄亥俄州比奇伍德的辦公大樓附近開設了一座博物館。這個博物館的經營延續了十年,然后搬了家。經過全美國搜索之后,新址選在了圣彼得斯堡,然而還不是如今的位置。
如今這個結構耗資3000多萬美元的展館在2011年開幕,配有被稱為“Enigma謎”的1.5英寸厚的玻璃制成的大型入口和天窗,這是一個流動網格球頂設計,其間的每一塊組成部分的尺寸和形狀都不相同。玻璃入口高75英尺,包括一個視覺上相當震撼的螺旋樓梯。其余的墻壁由18英寸厚的混凝土構成,以保護收藏品免受佛羅里達颶風的侵襲。
圣彼得斯堡的達利博物館藏品包括96幅油畫、100多幅水彩畫和其他畫作、1300幅圖像、照片、雕塑和藝術品,還有一個風格廣泛的檔案庫。定期輪換那些收藏在暗房中的永久展品,每年也會安排幾個臨時特展,包括西班牙藝術家例如畢加索與達利的共同巡展。博物館收藏了被認為是達利18幅最“精品”的作品中的7幅,包括“致幻斗牛士”和“克里斯托弗·哥倫布發現美國”,在世界上首屈一指。
戴爾·奇胡利(Dale Chihuly)是美國最富盛名的玻璃雕塑藝術家。他的作品被認為在吹制玻璃領域具有杰出的藝術價值,他“將玻璃吹制推向了大型雕塑領域”。玻璃形式的藝術創作難度相當大,但是奇胡利利用它作為主要的媒體融入裝置和環境藝術中,因此獲得了關注。1971年,奇胡利在華盛頓斯坦伍德附近的皮爾丘克玻璃學校以及華盛頓州塔科馬的杰森·李(Jason Lee)中學和威爾森(Wilson)高中創立了HillTop藝術家項目,這是他將玻璃藝術和玻璃產業相融合的開始。
不過5年后在英格蘭的一次嚴重車禍,使得奇胡利左眼失明,臉部恢復后的他繼續創作玻璃藝術品直到1979年,另一場車禍令他右肩脫臼,他再也不能拿著玻璃吹管了。然后他做了一個現在看來無比正確的決定,退居幕后而雇別人去做這個工作。奇胡利在2006年的一次采訪中解釋了這個改變,他把自己角色描述為“從舞者變為編舞,從演員變為導演”。作為工作室玻璃制作的先驅,奇胡利因為改變創造玻璃藝術的方法,從而引領了復雜的多層次玻璃雕塑和環境藝術的發展而獲得贊譽。然而他的貢獻遠遠超出了工作室玻璃制作,他的成就總體上影響了當代藝術。
圣彼得斯堡的奇胡利收藏中心曾經是莫雷(Morean)藝術中心的一部分。莫雷藝術中心的精髓可以追溯到1917年的圣彼得斯堡,作為這座城市的藝術俱樂部,它的重點功能是提供創新的、以社區為導向的藝術和藝術教育方法——藝術在圣彼得斯堡這片熱土上就是生活。中心在2009年的時候搬到了1926年建成的歷史悠久的Seaboard火車站,在這里為42名藝術家提供工作室,6個藝術家住所,兩個旋轉的畫廊,教室和一個美麗的3500平方英尺活動空間。
2016年8月,奇胡利收藏中心獨立出來,搬遷到由建筑師Alberto Alfonso設計的中央大道720號,位置就在莫雷藝術中心的斜對面。新的地點包括一個展覽空間和大約4200平方英尺的戶外空間。大師的作品在這里顯示出實用主義,博物館中展示了一系列堪稱完美又神奇的客房:大型的寶石紅冰柱吊燈仿佛是刷毛又如同細膩的集群的辣椒;盤子和碗的靈感來自于坦帕灣的貝殼,細膩的螺紋令玻璃變得珍貴而難以觸及;由藍色發光體群照亮的房間成為了年輕人拍攝創意照片的絕佳空間。自從奇胡利收藏中心落戶莫雷藝術中心以來,圣彼得斯堡得以繼續鞏固自己作為美國重要的藝術目的地的地位,根據《美國風格》雜志的評選,圣彼得斯堡連續三年在中等城市藝術魅力中排名第一。

1 達利博物館中展出著大師的作品
我站在“粉紅宮殿”前的海岸線上,穿身而過的溫熱的海風吹動浪花翻滾,熱烈的陽光與游船交相輝映,大嘴鵜鶘在遙遠的海面上滑翔,肥胖的海鷗在淺灘集體踱步。歡快的音樂和雞尾酒縮短了午后時光,直到浪花將緩緩墜入的碩大夕陽淹沒,沙灘被鍍上五彩斑斕的顏色。
對于我這樣的遠方游客來說,圣彼得斯堡提供了來這里尋找目的地旅行靈感的許多選擇。這里有如同迪士尼童話中公主居住的“粉紅宮殿”——唐塞薩爾酒店(Loews Don CeSar Hotel)。這座建于1928年的地中海式風格建筑看起來如同一座粉色的城堡,在白色沙灘和藍色傘椅的環繞之下,有時候你會覺得,面對的是一部與眾不同的《冰雪奇緣》里的場景,就在永遠不會下雪的佛羅里達。

2奇胡利的玻璃藝術品令人如在夢幻之中
始建于上個世紀鍍金年代的唐塞薩爾酒店,曾是美國富豪過冬度假的首選,一到北方大雪紛飛時,他們就像候鳥一樣飛抵圣彼得斯堡——只不過是乘坐的飛機,將大衣和手套扔進點綴著海藍色水晶燈柱和白色木床的房間里,換上泳裝將自己埋進墨西哥灣的海潮里。打上了“黃金20年代”快車的唐塞薩爾酒店,令自己從里到外處處充滿著傳奇的色彩,如今看來,它好像一座記錄時間鐘擺的博物館。
1942年,美國軍隊買下了優雅的“粉紅宮殿”,并用作二次世界大戰戰場返回的航空兵的療養醫院。經過幾十年的“封閉”使用,一個美好的恢復項目于20世紀70年代初開始,唐塞薩爾酒店在1973年再次打開了面朝墨西哥灣和白色海灘的大門。如今,推開窗戶便是映襯在藍天白云下的墨西哥灣層層疊疊的細白沙灘。雖然已經接近90歲了,但在歷經多次整修之后,這座酒店雍容華貴的氣質與歷史的沉淀繼續在新的時代綻放著,兩個游泳池,一個廣闊的海灘,一個11000平方英尺的水療中心和三個餐廳,甚至還有一個老式的冰激凌柜臺,豐富的配置讓人覺得別無所求。
在20年代它剛剛開業時,唐塞薩爾酒店曾接待過芝加哥黑幫頭子阿爾·卡彭與文學巨匠斯科特·菲茲杰拉德——當然,他倆不是一起來的。除此之外,“洋基強打者”——棒球明星貝比·魯斯和富蘭克林·羅斯??偨y也曾經在此下榻。如今走在酒店幽暗狹窄的長廊和旋轉而上的樓梯上,常常令人感到仿佛置身于那個傳奇的鍍金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