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汪曾祺小說與中國寫作學傳統

李蘇怡

摘要：汪曾祺小說作品，吸收了革命時代的大眾化話語精髓，在古典小品文中汲取了文人意識，被人們贊譽為趙樹理和沈從文的結合體，促成了中國文化語言的發展變革，構成了區別于西方文學的語言模式，集成并且推動著中國寫作學的發展。

關鍵詞：汪曾祺小說;中國寫作學;傳統文化;當代文學

汪曾祺是中國當代作家和散文家以及戲劇家、京派作家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被譽為抒情的人道主義者，中國最后一個純粹的文人，中國最后一個士大夫。從汪曾祺的教育經歷來說，其曾跟隨沈從文先生學習，并且在短篇小說創作方面獲得了不錯的成就，同時對戲劇以及民間文化，有著深入的鉆研。現結合汪曾祺小說，分析其和中國寫作學傳統的關系。

一、汪氏文體

口語化是汪氏文體的語言特色之一，作品中運用的敘事話語即精煉有有效。體現在多個方面，包括概述和場景展示等方面。比如《人間草木》中這樣描述：梔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撣都撣不開，于是為文雅人不取，以為品格不高。梔子花說："去你媽的，我就是要這樣香，香得痛痛快快，你們他媽的管得著嗎！"。汪曾祺對于事物的描述，表現的從容不迫，思維比較跳躍，在描述感興趣事物時，會突然筆鋒一轉描寫其他事情。在汪曾祺小說中，還運用了汪氏問題的散文筆法，部分作品中的虛構意識很強，比如《徒》和《受戒》。汪氏文體的形成，和其接受的教育以及自身的天賦，有著很大的關系，同時跟汪曾祺自身的懶惰個性也有關系。從其個人經歷來說，經歷繁雜，不過在描寫故事時，明明富有背景，但汪曾祺懶得去描述，通常突然結尾，給讀者想象空間，讓讀者通過碎片線索，化為完整故事。比如《熟藕》等。

二、汪曾祺小說和中國寫作學傳統

從汪曾祺小說寫作學的形成來說，文化源泉包括中國傳統、西方傳統、民間傳統。現結合汪曾祺小說寫作學的形成，進行如下分析：

（一）文學的發生

了解汪曾祺的人，對其的評價，更多的是博聞強記。這和其自身的習慣有關系，在汪曾祺小時候，喜歡隨處走走看看，正是因為這個習慣，使其不斷積累寫作素材，為其后來的作家之路，奠定了堅實的基礎。汪曾祺有著令人羨慕的超強記憶力以及聰明伶俐的頭腦，然而這些并不是觸發汪曾祺小說寫作學的根本動力，其對事物的感情，觸發了文學之情。如果沒有情感的觸發，沒有好奇和歡喜的投入，只是單純的掃視和漠視，則不會有銘記。寫作是通過不斷觀察，通過情感的激發，運用文字描繪，最終抒發情感。文學反映的是某個時期、某類群體的生活，作家的生活狀態，影響著其作品的形態以及成敗。正是通過細致的觀察，不斷地積累，使得汪曾祺在寫作時，能夠自由取舍，合理選擇。比如，《受戒》作品中，描寫的方丈石橋，人物原型就是汪曾祺父親的和尚朋友，也確實是善因寺的方丈[1]。

（二）文學營構

中國文學傳統不斷發展，出現了小說，是中國文學出現很晚的文體。明清時期是小說正式形成的時間節點，成為獨立文學文體。從小說文學發展進程來說，受到社會環境等的影響，注定了中國傳統小說文體不清，內容蕪雜，讀者和寫作者可以自由暢想，賦予了小說的獨特性。汪曾祺深受中國傳統文化的影響，對于小說問題的理解以及駕馭，是基于傳統的再創新。汪曾祺對小說結構的認知有著獨特性，認為結構是小說三要素的補充要素，也就是第四要素，通過不斷鉆研和實踐，推出了完整了汪曾祺小說，對中國當代小說文體學來說，有著積極的作用。從汪曾祺小說作品來說，其創作走的很遠，雖然情節和人物消失不見了，僅存環境和氣氛，不過作品具有深讀的意義。究其原因，正是因為結構發揮了積極的作用。關于小說結構，汪曾祺認為是“隨便”，此隨便并非普通意義上的隨便，而且經過苦心經營后的隨便。在此結構下，小說的內容才能夠緊密聯系起來。這是對中國寫作學傳統的繼承和發展，中國傳統文學追求渾然天成的美，在先秦兩漢時期，文人志士談論的是感情和教化等，唯獨不談如何構建結構。汪曾祺小說被稱為散文化小說以及詩化小說等，正是因為受到中國傳統美學的影響[2]。

（三）文學傳達

汪曾祺小說作品中，將語言放在主要地位上，這和很多中國當代作家不同，其信奉語言。汪曾祺曾說過“一個短篇小說家是一種語言的藝術家”，對語言的信賴以及運用達到了極致的狀態。語言是文學作品的靈魂，運用語言刻畫人物形象，描繪環境和場景以及故事情節，由此可見語言對小說，甚至文學的意義。一部小說作品之所以能夠吸引讀者，和作者運用的語言，有著很大的關系。在研究汪曾祺小說作品時，或者任意一部小說作品，都不能簡單從作者的思維方式和心理結構等方面入手，還需要做好語言的研究，仔細玩味。語言并不只是小說作者的思維工具和寫作工具，也不是表達技巧，而是內容和思想的化身。從語言分析中，能夠體會作家的風格和氣質。汪曾祺認識到語言的重要性，始終堅信語言是小說的全部，更是小說家的全部，是語言至上主義者。

（四）文學意旨

主題對小說來說，有著重要的意義。既能夠升華小說，也對小說形成一種限制。一部作品的主題，是作品的靈魂所在。不過這不意味著我們要一味堅持主題先行，這樣會限制文學創作。汪曾祺小說作品，對于主題的展現和升華方式很多，在很多作品中，以開放式收尾的形式，給讀者以想象空間，賦予作品鮮活的生命。讀者根據小說內容，結合自己的理解，來選擇“主題”，比如獲得鼓勵、接收教誨等。小說作者通過作品創作，給生活中的人，提供或者輸出自己觀點，進而影響社會，繼承了中國寫作學傳統，但同時也創新了中國寫作學傳統[3]。

三、結束語

中國傳統、西方傳統以及民間傳統哺育汪曾祺小說寫作學，汪曾祺小說在繼承中國寫作學傳統的基礎上，進行了不斷地創新，推動著中國寫作學的發展，體現在其語言模式和小說文體方面。汪曾祺的成就很多，透過汪曾祺小說作品，能夠更深的理解中國現當代文學語言的發展，具有研究價值。

參考文獻：

[1]劉旭. 汪曾祺小說的敘事模式研究：“汪氏文體”的形成[J]. 文學評論，2015（02）：116-126.

[2]郭洪雷. 汪曾祺小說與中國古代文章學傳統[J]. 天津社會科學，2016（01）：126-132.

[3]劉旭. 從文人意識形態到打通文學史——汪曾祺小說的語言模式分析[J]. 中國文學批評，2015（03）：42-50+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