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

In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landscapes, flowers and birds became the mainstream of painting in China, But portrait painting which possessed a significant status in the earlier period gradually declined. Meanwhile, the religious atmosphere weakened at that time, so the art of Buddhism hit an unprecedented trough. However, a lot of painters in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still persisted in drawing paintings on Buddhism, including Arhat portrait. From the artistic perspective, Arhat portrait is indeed distinctive, which is an important factor to attract artists.
明清兩代,畫壇風氣有了很大改變,山水、花鳥題材興起,成為繪畫主流,而在中國早期美術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人物畫,則逐漸式微,創作寥寥,更乏佳作。與此同時,商品經濟進一步發展,世俗文化在人們的日常生活中占有主要地位,社會上的宗教氛圍逐漸淡薄。在這樣的大背景下,佛教藝術進入前所未有的低谷,不再有曾經的地位。然而,雖然宗教題材不被重視,但明清兩代龐大的畫家群體中,仍然有很多人堅持繪制佛教題材作品,其中便不乏羅漢像的創作。
明代創作羅漢像的高手吳彬,曾留下多件羅漢像長卷。其畫法承襲自李公麟的白描筆法,線條流暢、疏密有致,畫風簡潔清凈、雅致和諧,偶有顏色也艷而不俗,顯示出佛家平和淡真的境界。吳彬曾自號枝庵發僧、枝隱頭陀,可見其傾心佛教,也正因為此,才會留下不少羅漢題材的佳作。
此外,仇英、丁云鵬、陳洪綬、崔子忠等人也是明代羅漢畫的重要創作者。他們的相同點是,在山水、花鳥占主流的明代畫壇,堅守著人物畫的狹窄陣地。在人物畫傳統的各類題材中,他們也偶有嘗試繪制羅漢像,且皆師法五代貫休,再自出機杼,所作不俗。
有清一代,人物畫雖然依然沒落,但也不乏高手。尤其是皇室對繪畫的重視,吸引了一大批畫家進入宮廷,進行命題創作。
酷嗜書畫的乾隆皇帝,在南巡時看到錢塘圣因寺所藏貫休《十六應真像》,甚是喜歡,便命數位宮廷畫師結合清宮所藏貫休《十六羅漢像》進行摹寫。如丁觀鵬、徐揚、莊豫德等人,皆留有當時摹寫貫休的羅漢像作品傳世。
擅畫人物的丁觀鵬是明代畫壇高手丁云鵬的同族后輩,也是清代佛教畫創作中的佼佼者。其奉旨所作羅漢像工整細致、色彩鮮亮,嚴格遵循貫休的風格傳統,并具有宮廷繪畫的鮮明氣息,同時應該也受到了當時傳教士所帶來的歐洲繪畫的影響。這也同時是徐揚、莊豫德等宮廷畫師所作羅漢像的特點。
在民間,羅漢像則以另外一種風格呈現,以“揚州八怪”為首的民間畫家,也發現了羅漢像這一題材的趣味性和發揮空間,并進行創作。與嚴格按照前代范式作畫的宮廷畫師不同,這些自由、豪放且富于想象力的民間畫家,將羅漢題材的樣式、風格進一步擴大化、豐富化,留下許多有趣的作品。
清末民初,社會迎來前所未有的巨大變革,也迎來了中國傳統繪畫的又一個高峰。這一時期,無論何種畫科、何樣題材,都出現了不少優秀的作品。但因為當時社會開明、畫家思想自由,因此鐘情于羅漢畫的創作者也多因為自身的宗教信仰,但卻不再因循守舊,而是自出新意,如身為皇室后裔的溥儒,就留下了不少帶有個人鮮明特色的羅漢像。
依托于宗教不滅的生命力,羅漢像的創作也從古傳承至今。從純藝術的角度來看,作為人物畫的羅漢像,確實個性鮮明、別具一格,這才是吸引藝術家紛紛涉足的重要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