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海洋大學 山東 青島 266100)
研究背景與意義
2013年9月和10月,在訪問印度尼西亞和中亞四國期間,國家主席習近平提出了建設“絲綢之路經濟帶”(簡稱“一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簡稱“一路”)的戰略構想。于2014年《政府工作報告》中,李克強總理將“一帶一路”納入全年的重點工作。

圖一 一帶一路示意圖
自2000年朱镕基提出建設中國一東盟自貿區的設想以來,中國—東盟為尋求經濟利益最大化,雙方的貿易關系獲得了較為穩定的長期發展,與此同時雙邊貿易額一直迅猛增長。可以發現進入21世紀后,中國與東盟彼此的貿易量呈逐年快速上升態,2001年中國對東盟的進出口總額僅有416億美元,而到中國-東盟自貿區成立的2010年時,已經達到2928.6億美元,短短九年實現了七倍以上的增長。2011年,東盟超過日本成為中國第三大貿易伙伴,充分顯示東盟國家對我國國際貿易具有不斷提高的重要性,要求我們有必要探究那些影響我國與東盟貿易量的核心因素,通過優化它們來保持與東盟國家之間強大的貿易引,進一步擴大彼此的貿易可能性。
很多文章都將東盟國家看做是建設“21 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發力點,全毅等人(2014)考慮了“21 世紀絲綢之路”的歷史背景和現今的意義,并系統地說明了“21 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策略優勢和可能的挑戰。毛艷華和楊思維(2015)從“貿易便利化”的角度出發,借助對《全球貿易促進報告》的分析,發現相比于南亞、中東和非洲國家,東盟國家的貿易便利化更加顯著,且東盟國家的貿易便利化逐年優化,說明了中國與東盟國家間存在貿易提升的潛力。程偉晶(2014)利用三階段引力模型探究了中國-東盟自貿區促進彼此貿易進一步深化的能力,發現自貿區對非東盟國家的貿易轉移效果有限,但對中國與東盟國家間的進出口貿易起到了明顯的創造效應。謝娟娟(2011)和譚秀杰(2015)都運用了引力模型對東盟國家進行了實證研究,提出了影響中國與東盟貿易量的諸多因素,各自思考了該從哪些方面提升中國與東盟國家的貿易量。一些學者針對“一帶一路”策略發表了具有整體性指導作用的文章,從宏觀層面提出了一些介紹和分析,對我們全面了解“一帶一路”有實質性幫助。
Tinbergen(1962)受到物理學引力計算法則的啟發,認識到經濟體的體量和彼此的距離會影響到彼此的貿易量,率先在經濟領域使用引力模型來研究國際貿易問題。Feenstra(2002)提出國際貿易增長的核心原因源于GDP的增加,不斷下降的運輸費用和貿易自由化的加強,這三個因素成為了之后學者利用引力模型研究國際貿易問題而要考慮的基礎因素。Shepherd和Wilson(2008)通過建立引力模型,得出了兩國貿易量與其區位關系存在較強相關性,提醒了我們地緣和區位的重要性。
國際貿易理論的發展先后經歷了古典貿易理論、新古典貿易理論和當代國際貿易理論三個階段。關于國際貿易的動因、影響國際貿易的因素和國際貿易產生的作用一直處于被不斷討論與完善的過程中,如今已然形成一套在當前視野之下比較完善的貿易理論體系。
絕對優勢理論是古典貿易理論的起點,打破了重商主義,強調貿易獲得更多的國家財富。其后由大衛·李嘉圖進一步完善,提出了比較優勢理論,強調相對生產率才是國際貿易產生的原因。新古典貿易理論中最為代表的就是要素稟賦理論,要素稟賦理論是由一對師生提出,來自瑞典的經濟學家赫克歇爾和其學生俄林共同提出,后來根據兩人的名字命名為赫克歇爾—俄林模型,簡稱赫—俄模型或H—O模型。之后經過多為經濟學家的努力才逐漸的完整成型。他強調了國際貿易的基礎是生產要素的稟賦差異,成為國際貿易開產的原因。
1980 年克魯格曼在論文中提到“冰山成本”,借此強調了國際貿易中運輸效率的重要性和跨國公司存在的合理性。1993 年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道格拉斯·諾斯是新制度經濟學的代表人物,他在上世紀 80 年代開始用計量經濟學的方法對歷史進行研究。而再 1990年,他總結并提出了,是制度啟動了國際貿易的命題,證明了國際貿易會受正式制度與非正式制度的影響。二戰之后,同產業內貿易和跨國公司一同興起的是不斷增加的國際投資,國際貿易理論與投資理論的融合化逐漸明顯,相關理論相繼出現。
進入21世紀后,中國與東盟的貿易關系變得愈加緊密,最明顯的表現在于彼此的貿易量長期保持增長,僅僅在2009年因金融危機的影響而有所下降,但也只是短暫的產生了一年的負增長。2000年彼此的進出口貿易總額僅有395.2億美元,到“21 世紀海上絲綢之路”提出后的2014年,彼此的進出口貿易額已經達到了4802億美元,15年間增長了12倍。說明彼此貿易合作在這段時間中一直保持著不斷深化的勢頭,最終獲得了可喜的經貿成果。

圖二 中國同東盟的進出口總額
從比較的角度觀察中國與東盟各國不斷增長的進出口總額,也可以獲得一些啟發性信息。首先,中國同東盟的進出口總額的增速要明顯快于中國同亞洲其他國家的進出口總額的增長速度,2000年中國與東盟之間的進出口總額占中國同亞洲國家進出口總額的14.4%,而在 15年后的2014年,這個比例已經上升到 21.1%。另外,中國同東盟國家的出口總額從 2000 年的173.4億美元上漲到2014年的2720.4億美元。中國同東盟的進口總額從2000年的 221.8 億美元上漲到2014年的2082.4億美元。在中國-東盟自貿區成立后,對中國產品的依賴性逐漸增強,證明了中國商品有實力在東盟國家的市場上實現進一步的擴張,“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在東盟地區具備實現“貿易暢通”的潛力。
1.貿易與投資在低水平增長
對于雙方而言,迄今為止都沒有成為對方的主要貿易對象,主要的貿易合作仍然是歐盟、美國和日本。雙方開展的投資也是相似的情況,在雙方開展貿易的同時,投資也同時進行,只是投資規模仍然較小,同貿易開展的情況相似。
2.第三方市場上的出口競爭
中國與東盟之所以會有相似性,主要是因為雙方不管是在自然資源、設施水平、技術水平,等具有很大的相似性,形成了相類似的貿易出口結構。同時從國際分工上分析,中國和東盟處于相同的階層,貿易的出口對象也都為西方國家、美國和日本,使得雙方在貿易上形成直接的競爭對話,導致商品的出口在第三國市場上有垂直重疊。
3.中國一東盟自由貿易區的主導權問題
誰成為區域經濟一體化中的核心國,是在區域經濟一體化建設過程中的重要問題。就中國而言,通過確立中國的核心地位,推動形成以中國為核心的亞中經濟一體化進程,需要中國在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中擔負重要的角色;相對比東盟各國還沒有足夠的實力,擔如此龐大的經濟組織的核心的這一角色,亞洲金融危機是一個借鑒承。
本文構建的引力模型形式如下:
TVij=β0+β1GDPi+β2GDPJ+β3D+β4P+u
其中TVij表示中國與東盟各自的貿易總額,數據來源于國家統計局。GDPi為中國歷年的國民生產總值,GDPj為東盟各自歷年國民生產總值,這兩項數據來源于世界銀行數據庫。而自變量P是虛擬變量,在正式成立的2010年之前該變量為0,2010年之后該變量設為1。u為隨機擾動項。以上選取的所有變量的參數范圍均是 2005-2014 的十年內數據。
在使用 Eviews進行實際回歸操作時,發現對自變量D進行T檢驗,其結果極其不顯著,這可能是由于東盟地域集中,與中國的地理距離不具備足夠的差異性。因而將自變量D替換為自變量CI,CI為世界經濟論壇歷年來公布的《全球競爭力報告》中東盟各自的基礎設施完備指數。故更改為:
TVij=β0+β1GDPi+β2GDPj+β3CI+β4P+u
通過對模型進行回歸,得到以下結果:
TVij=-1031.231+0.0057GDPi+0.1848GDPj+285.16C+13P
(-6.242)***(3.353)***(4.192)***(15.125)***(1.145)

可決系數R207635484被解釋變量樣本均值3084571調整可決系數R20794871被解釋變量的樣本標準誤差2751457回歸殘差的標準誤差1272147赤池信息準則1274513殘差平方和1504587施瓦茨信息準則1336452對數似然估計函數值-5768716HQ準則1254512F統計量7564821DW檢驗值0247821F統計量的P值000000000
歸結果可以看出,R2數值已經說明自變量可以較好的解釋因變量,對模型的F檢驗顯著,對本國GDPi、東盟各自的GDPj和基礎設施指數的T檢驗都很顯著,不顯著的概率都在1%以下。遺憾之處在于考量政策影響的虛擬變量P的T檢驗并不顯著,即使將轉折時間點由中國-東盟自貿區成立的2010年改為中國與東盟“收割產品”實現零關稅的2006年,自量P的T檢驗也并不顯著。
從回歸的結果上來看,首先,彼此的經濟體量確實都會對彼此貿易量具有顯著的“引力”,這說明“一帶一路”政策希望同沿線國家實現“命運共同體”在貿易合作路徑上是正確的,因為中國與東盟的歷年貿易總額不但取決于自身經濟狀況,也受東盟國家的經濟狀況影響,而模型中東盟國家的GDP系數是中國GDP系數的10倍,說明東盟國家的經濟發展狀況,比中國自身經濟發展狀況更加顯著的影響著彼此的貿易合作。
選取上海某區4所社區衛生服務中心2010年1—12月接受過家庭輸液的患者100例。患者納入標準為接受過上門輸液服務超過3次,神智清晰且表達能力正常。
另外,自變量CI指數是世界經濟論壇公布的《全球競爭力報告》里中東盟各自的基礎設施完備指數,從模型的系數上看,對彼此貿易量有著較大的影響。而在2014年,東盟國家中只有新加坡達到5.5以上,其他東盟國家普遍有提高的空間。模型中GDP和TV的數量級都是億美元,如果其余東盟國家都在該指數上提高1個單位,那么中國與東盟國家的進出口總額將提高2403億美元,而2014年中國與東盟的進出口總額也不過4802.86億美元,說明將給雙方會帶來更有效的經濟推動。
隨著“一帶一路”戰略的實施以及中國—東盟自貿區的建設,區域內的貿易合作不斷加深,成員國內部之間的合作也日益頻繁,產業結構調整也不斷加快,這都將增加中國與東盟服務貿易的合作,為雙邊貿易提供良好的發展環境。同時,中國與東盟有良好的貿易基礎,雖然雙方在發展基礎、發展速度和發展階段方面有一定的差異,但是,雙方有較強的互補性和相似性,這都為進一步開展貿易合作提供更大的發展空間。除此之外,隨著商品貿易的自由化,這也為貿易深化提供了一定的動力,關稅的逐漸降低和成本的下降,使得貿易對個成員國也具有一定的吸引力。配合著各成員國所制定有的有關政策,是雙方的服務貿易發展得到了有力的保障。
“一帶一路”是中國在內部經濟發展的當下,做出的必然選擇。綜合上文內容,我們也認識到前景美好但仍有困難,可是有著“一帶一路”的保駕護航,相信中國與東盟進一步實現深化貿易合作的構想將會孕育出更加美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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