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昆
淺析電視劇《行尸走肉》中的美國喪尸文化
□于昆
1968年,第一部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喪尸類電影《活死人之夜》橫空出世,引發受眾對喪尸類題材電影的關注,使喪尸文化成為美國文化的一部分。2010年,第一部喪尸電視劇《行尸走肉》從全新角度展現末世生存,帶給受眾全新的視聽盛宴,該劇一舉成為當時有線電視網的收視冠軍。美國受眾對于喪尸類電影從未消減過收看熱情。本文從電視劇《行尸走肉》的文本分析、受眾分析等方面來解析美國的喪尸文化。
喪尸文化;電視劇;美國;文本分析
1968年,第一部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喪尸類電影《活死人之夜》橫空出世,引發受眾對喪尸類題材電影的關注,使喪尸文化成為美國文化的一部分。2010年,第一部喪尸電視劇《行尸走肉》從全新角度展現末世生存,帶給受眾全新的視聽盛宴,該劇一舉成為當時有線電視網的收視冠軍。美國受眾對于喪尸類電影從未消減過收看熱情。本文以電視劇《行尸走肉》為例探討美國的喪失文化。
喪尸類電視劇帶給受眾全新的視覺體驗。以往千篇一律的末世逃亡和末世性惡論的套路,使受眾感到乏味。受眾更想看到末世人類性善的一面,雖然末世降臨,但人類文明沒有隨之被顛覆。電視劇中的時間線索和人物線索的快速發展和結束,使受眾意猶未盡。而且觀看一部由漫畫改編的電視劇,受眾可以深入劇情,被撲朔迷離的劇情線索牽引,開啟全新的主題旋律。
在電視劇《行尸走肉》中,以瑞克為首的幸存者團隊,代表著人類社會文明的希望,尋求生存希望,重建家園,戰勝喪尸侵害。瑞克團隊從美國亞歷山大州為起點尋找庇護所,遇到新的團隊成員尤金等人,知曉華盛頓是拯救人類的目的地。瑞克團隊從漫無目的地尋求庇護所,改為向華盛頓進發來完成拯救人類的大任。在路途中,遇到很多需要幫助的人,并且加入了瑞克團隊。期間遭遇了喪失人性的人類,為生存而拋棄人類倫理道德,為自我生存而殘害同胞的其他幸存者,與瑞克團隊講人情味、秉持人類文明的思想形成鮮明對比。通過這些有悖人倫的其他幸存者,呈現出性善和性惡的對立。雖然末世降臨,但不代表人類文明就此結束,還會有人堅守人類文明,堅守人文情懷,本劇很好地詮釋了這一點,人類遭遇末世,不代表性惡論就將肆虐。更多的人類還是堅持信仰,相信人類文明不會就此消失,走向沒落。而且影視人物性格表現,也是對現實生活中隱藏性人格的詮釋。相較于同題材類別的喪尸影片,電視劇《行尸走肉》除了注重人物性格和倫理表現外,還十分注重性惡的一面,而對人類性善面展現較少。而且多以語言描述表現末世人類心理變化,不需要角色行為動作的詮釋,通過語言和語氣變換,帶給受眾不一樣的視聽體驗。
漫改電視劇,原則上要遵循原作的故事情節和走向,但改編作品屬于藝術重塑。如何超越漫畫帶給受眾發散思維的場景表現,帶給受眾全新的視聽綜合體驗,不僅考驗導演技法,還考驗編劇對漫畫的理解。對于漫畫本身來講,受眾通過自我的生活經驗,理解漫畫中的思想。如何通過鏡頭語言表現帶給受眾全新的思考也是一個挑戰,而電視劇《行尸走肉》的亮點在于比漫畫講述更細致。尤其是演員對話和情感宣泄,加強劇情性。同時期同類型的漫改電影只關注場面刻畫,缺少人物內心的刻畫,而本劇對于人物內心的描寫做到了足夠細致。漫改喪尸類電視劇帶給觀眾的是一種精神的給養,隱含的價值觀就是文明是代表一個物種的標志,也可能成為物種滅絕的遺物,電視劇展現的末世場景只是對未來災難的前兆。
以瑞克團隊成員的分故事來講述故事,經過快速的起承轉合,走向圓滿或者未完待續。對于傳統的喪尸類影片來講,人物描寫過于籠統,個人英雄主義的外殼成為固定的模式,受眾對于觀賞的內容只有視覺上的沖擊感,而對人物的情感表現只能以單個人物形象中最深的印象為準。而喪尸電視劇對人物刻畫相較于電影來講有著鮮明的對比,不僅制作上以電影為標桿,人物內部描寫也做到了極致。
瑞克團隊的幸存者多達18位,隨著劇情的推進,團隊成員不斷變換,每位加入的成員都會有獨立的故事講述,在總體故事推進過程中,將成員故事夾雜在整體的故事中,講述人物遭遇。導演通過團隊成員的語言交流和內心語言展現成員的人物性格。受眾通過成員人物性格,尋找與劇中人物達到共鳴的角色,深入角色,置身于場景之中。而且角色性格的描寫,通過豐富的對話使受眾了解人物內心,復雜的人物關系是本劇的一大看點。區別于同題材的喪尸類影片,每位幸存者真實展現災難中人物的性格,貼合現實生活基礎,使受眾能充分融入劇情。觀眾在劇中尋找到符合自身價值觀的一類幸存者,融入劇情體驗末日求生的刺激感。對于劇情本身眾多線索的人物闡釋,可以從單一的求生逃亡俗套模式升格為對末世人性的窺視,通過末世危機的劇情展現,感受人性丑陋的另一面,從而提高影片的觀賞度。
女性角色的人物表現,區別于同題材的喪尸類影片。女性角色成為扭轉局勢、轉憂為安的中堅力量。而且在人性展現方面,沒有被末世人性丑惡的一面同化。電視劇《行尸走肉》表現更多的是女性本身的母性意識及對群體的感染,在末世生存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在現實中被弱化了的女性角色,在末世時成為拯救世界的主力軍,是一大看點。女性角色的崛起,不僅來源于女權主義的日漸強大,而且來自于男權主義社會中男性對于女性地位的支持和認可。女性角色本身在經歷末世的歷練和斗爭后,成長為扛起群體重任的中堅力量,卡羅爾、安德里亞和米瓊恩三位女性都是從面對人類現實的柔弱成長為末世群體中不可缺少的一員。正是女性角色在本劇中的完美表現,才使影片的受眾群體不局限于男性本身,更贏得了女性受眾群體的關注,很好地把握住了受眾的收視需求。
與之前的美劇相比,電視劇《行尸走肉》中預留的懸念與下一集內容無關,與整體故事線索發展有密切聯系,劇集會穿插對團隊個人的單獨敘述,從而增加事件發展的聯系。與之相比,同類型的美劇多預留線索,增加受眾的觀看欲望,增強劇集推進的效果。俄國文藝理論家什克羅夫斯基認為,擺脫固定模式的制約,采用創造性的獨特方式,使人們面對熟視無睹的新事物也會有新的發現。題材類型沒變,換一種講故事的方式,受眾也會在改變中尋找到新的東西,在審美娛樂中得到滿足。而且在劇情設置上,雖然有很多分線索跟隨劇情同時發生,但是主線索沒有被改變,分線索一方面是對故事中受眾不清楚的人物細節進行分析,另一方面是關注沖突雙方,瑞克團隊代表人類僅存的社會文明,對抗尼根為首的喪失人類文明救世軍是主線索,將兩個陣營的人物和細節線索進行分線索講述,使觀眾能夠明白兩個陣營中的人物性格特點,而非求生本身。摒棄俗套的主線索敘事、機械化的套路求生模式,追求人性在末世的探索,多角度多線索敘事,每一集的結束與下一集不一定有聯系,但總故事線架構連貫性強,使劇情的設置撲朔迷離,不會使觀眾猜透劇情走向而造成收視率降低。
第一部傳入中國的美劇《越獄》帶給受眾全新的視聽體驗,每一集如同一部電影。而《行尸走肉》這部電視劇的制作水準不遜于《越獄》,而且最成功的地方在于影片中光影的營造效果,尤其是從第六季最后一集的布光上看,使觀眾親身體會到場面的壓抑和緊張感,總體的布光成冷色調,而且布光追求的細節較深,對整體光影變換的細節要求較高,不同于同類題材的喪尸片。而且通過變換色調,引領觀眾產生不同的視覺體驗,影片經常出現忽明忽暗的光影,不同的場景設計所表達的意義也不同。雖然講述的是末世人性善良的一面,但灰暗色調是影片的主旋律,結合背景音樂的渲染,帶給受眾心靈上的沖擊。而且人眼對光影變幻十分敏感,灰色調代表著災難的來臨,黑色代表無助和死亡。對于一部講述末世人性的電視劇,通過色調的變化、角色之間的互相交流,使觀眾判斷角色之間的內心變化和表現,而且通過自然光束的引入,加上音樂帶來的色調變化,使觀眾在觀看影片時充滿緊迫感,緊緊跟隨故事線索發展。而同類型題材的電視劇《僵尸國度》只注重劇情,而對光影的關注不高,這是與《行尸走肉》這部優秀的喪尸類電視劇拉開差距的原因之一。
受眾生活在特定生活情境里有著不同的生活經驗,對于達到生活中的使用與滿足所追求的期待效果也不同。一部分受眾通過輕松搞笑的影視作品或者文化作品,釋放壓力,使身心得到愉悅。而對于持續高壓狀態無法得到舒緩的受眾,會通過勁爆的音樂、恐怖的影視效果得到身心的放松。兩種受眾心理不存在病態的窺視心理,完全是在環境影響下得到身心的放松。對于受眾來講,機械化的生存模式本身就是一種病態,而且受眾受制于環境因素,沒有宣泄不良情緒的統一方法。一部分受眾借助于普通娛樂本身宣泄情緒,另一部分受眾則關注現實社會中未存在的獵奇內容,尤其是偏愛末世生存的內容。而且喪尸片也能使受眾產生對現代社會的思考,并產生歸屬感。對于機械化社會對受眾的影響,兩種處理情緒的極端方法都不過分。只要身心得到放松,價值觀不會被扭曲,則對受眾都會帶來積極的影響,使受眾在期待視野中完成最終的審美愉悅,這是影視對于受眾影響的最終目標。
喪尸文化產品的大量涌入,讓更多的受眾感受到喪尸文化的獨特魅力。那些四肢不全、沒有大腦支配生存的物種,統稱為喪尸。它們擁有不死的能力,通過捕食人類來維持新陳代謝。喪尸文化不僅代表著人類對于長生不老的不理智追求,也表明人類對未來產生了擔憂。現代社會大眾不再局限于解決溫飽問題,更多的是探索未知的事物和提高生活質量。然而,隨之而來的各種疾病帶給受眾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恐懼。為了滿足受眾的奇特體驗,產生一種視覺審美文化,喪尸電影、喪尸電視劇、喪尸酒吧、喪尸游戲、喪尸類角色扮演游戲等陸續出現,受到廣大年輕人的強烈追捧,使小眾文化成為大眾的追捧文化。伴隨著喪尸類電影的推出以及電視劇的連載,喪尸文化得到粉絲更大的支持,而且通過觀眾彼此間的影響,實現了喪尸類電視劇更大范圍的推廣。
喪尸文化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愈演愈烈,觀眾對喪尸類電影以及電視劇的喜愛,無不表現出人們對現代社會的絕望和無助以及對外來事物的探索和求知。人類在貪婪追求大自然的暴利時,反思人性的丑惡。消滅人類的可能就是人類本身,喪尸類電視劇就是對人類心理的細談,也體現出人性是毀掉一切的罪魁禍首。喪尸類電視劇意在告訴我們,在不斷探索的同時,必須不斷反思人類文明,才能走得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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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系四川師范大學影視與傳媒學院2016級碩士研究生)